十五
「……」方無雙舒了口氣。既然曹大功也不能肯定,那麼什麼人都不能肯定,是她叫羅吉走上死路的。
「她怎樣傳染的?」曹大功問。
「有現成的藥劑麼?」陳武急問:「趕快注射!」
曹大功恐怖地看著他,眼睛張得大大的。接著突然放聲大哭,眼淚如泉水湧出。
「這樣客氣的問話,嘿!磨菇幾個月,也不會問出什麼來,反把我們急死、氣死!」
「我……我不能這樣死!」曹大功哭叫,恐怖焦急萬分:「我不要死,救救我……救救我呀!」
他頓了一頓,忽然又記起來:「是的,你們答應替我治療,答應先醫治我的!我的身體不好,也許拖下去,會太遲了。」
方無雙就是等候這機會,她已忍了很久,沒有動手打曹大功。現在哪肯放過他!又撲上兩手左右開弓,「啪!啪!……」地連續打曹大功的耳光,擊得他頭昏眼花,差一點暈了過去。
曹大功又嘆了口氣:「人反正是要死的!我已落在你們手中,我是完了!也許死了更好。反而好過省得活受罪!總之,不要讓我死在這種病就行!」
歐陽清又猛搖了幾下,厲聲說:「我警告你!曹大功,要是她有什麼不測,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給你注射一針!還會給你吃一大塊茶磚!我一定會這樣做!我會看你痛苦地死亡!」
「我不要……不要注射啊!」曹大功怕得要命地大叫:「那會害死我!不能這樣呀!」
藥瓶內有黑色的液體,瓶子上寫著德文的藥名,還貼上一個黑色骷髏的標記。這是有劇毒的記號。
「那不是藥廠,只是提煉海洛英的工廠。所設置的研究所,是在做這種病的醫治藥品的研究。但是,在內戰中安徽局勢不穩,當田敬堯的軍隊攻來的時候,我把廠和研究所自動炸毀,不讓它落入他的手中,所以沒有了。」曹大功又道:「我是想再建一個廠和研究所,那是要花相當時間,在規劃中,就給你們捉住,計劃是不會再實現了。」
方無雙搖搖頭:「我不信,你還是說真話好些!」
「哇!……我要死了!是你們害死的,哇!」
這個化學師皺起眉頭,後來聳聳肩:「我對這種草沒有研究,很難斷定所說的真實性。但他可能說的是真話,因為我也發現生長在茶園中的田鼠很健康,不染這種病。」
「好了,我還要問你,」歐陽清問曹大功:「為什麼把毒素摻在茶磚內?」
醫生忙替她按脈,聽心臟,觀看眼瞳……忙成一團。
曹大功的臉部肌肉劇烈地扭曲,大叫起來:「你們……不講信用!不能這樣騙我。不能這樣……這,這太不人道!」
曹大功苦笑:「這是邱天雄的主意,事情已過去,算了吧!」
「好!好!我幹!我幹……」曹大功說:「請你不要拉我。」
「怎樣?很不錯吧!」歐陽清微笑,把針管交給醫師。
歐陽清把藥瓶交給醫生,早準備了注射的用具,針頭插入藥瓶的膠蓋中,吸取黑色的藥液入針筒內。
「你還談人道?……」歐陽清哈哈大笑:「騙你又如何?你不也是騙人專家麼?你騙的人太多了,這一次,就讓我們騙你一騙好了!」
「哇!……不要!不要呀……」曹大功恐怖大叫,拚命地掙扎和圖書。
她的腿一軟,就向前仆倒。歐陽清眼明手快,連忙扶住,忙問:「你怎麼了?」
「不能這樣!……我不要害這種病死呀!」曹大功恐怖慌亂,害怕極了。
「是不是嚇你,馬上就可分曉。」歐陽清接過那支針管,向他走近。
她突然改變話題,向曹大功問:「告訴我,那一夜假如我們不受邱天雄的威脅,不肯把槍丟下,那你以為他會怎樣做?」
又有一個人進來。曹大功認得,即是在汪金泰本廠中做研究的化學師。那人手中執著一個封了口的藥瓶。歐陽清伸手接過來,把藥瓶遞到曹大功的面前,說:「看清楚了,這是什麼?……」
曹大功很痛苦,發愁地說:「你們……趕快替我治療!注射了那麼多的毒素,不醫治它,那會要我的命呀!」
「……」方無雙沒有回答,已失去了知覺。
「不!」歐陽清說。「我們不會替你醫治的!曹大功!」
提起羅吉,方無雙不禁黯然地低下頭去。羅吉在這一點上是說中了。那麼他說邱天雄只是偷雞恐嚇,不敢硬拚到底,有沒有說中呢?……
「但我也不能完全肯定。」曹大功搖頭說:「因為在一生中,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緊張的時刻。我也不能肯定,在這生死關頭,他這個人又會怎樣……」
「我還沒有研究出藥理。」曹大功說:「但我知道的是事實。在茶園中的田鼠,牠們不會患這種病,因為牠們吃了這種草。動物都有治病的本能,感覺有什麼不妥,就自動地吃需要的藥。
「我猜想這是真話!」方無雙插嘴道:「因為在沈志仁大夫死前,他也發現有些草藥有醫治這種病的功能。他在實驗摸索中,卻被害了!要是他再研究下去,會發現醫治的特效藥,證明這事實……」
「不錯,他比你先染上!」歐陽清冷冷地說:「但是,你也別忘記,田督軍的身體很強壯。從鴉片煙中傳染到的病毒,並不很多。他發覺後就不再抽吸有毒的鴉片煙膏。而你是直接地在身上注射一針管的藥液。要不要打賭,你會不會死在田督軍前頭?」
這拳又狠又準,正中曹大功的鼻子,頓時血流個不停,大白臉上掛綵,染上了紅色。
「拿開!拿開……我不要接近這東西!」曹大功叫起來。
「慢著!」方無雙問:「你在上海的藥廠呢?」
「那是不會做這種東西的!」曹大功苦笑:「在租界上幹,洋人不會答應。你們想來早調查清楚,藥廠中在生產什麼藥,不用我多說。」
曹大功眼看他們這樣做,叫道:「你……你不敢的。」
「以其道還治其身!替你注射一針,讓你和所有的病人一樣,這叫同病相憐呀!」
「這是剛才你看見,我從藥瓶中抽取出來的東西。」歐陽清微笑:「我們做了手腳,當你轉身伏下的時候,我就換了另外一根針管,替你注射了一針維他命乙。那是補針,對你身體有益呀!只是注射時很痛,增強了恐怖效果!你對我們很重要,難道我們真會拿你的性命來開玩笑?」
「唉!……好吧!好吧!……我認輸了!」曹大功嘆氣,終於屈服。
「這……沒有人和我合作,因我喜歡單獨進行。有了合作的人,秘密會洩露,事情https://www.hetubook.com.com將遭打擊。」曹大功說:「至於製造工廠和研究所,現在也沒有了。」
地窖內來了兩個彪形大漢的男護士,還有一個醫師,參加審問工作。曹大功看見情形不對,心中有些發慌,但臉上強裝鎮定,問:「你們要幹什麼?」
「不過,我們騙你的,卻不是這樣!」歐陽清說著,把旁邊一隻針盤上面蓋著的一塊白布掀開,從盤子內取起一根裝滿了黑色毒素的針筒,給曹大功觀看。說:「瞧!這根毒筒中,才是病毒的液體!」
「這……應該並不困難。」曹大功說:「凡是設備良好的藥廠,只要告訴他們提煉方法,就會製成藥劑。那種草又不是很難得的東西,我看,順利的話,五天之內便可製成藥劑應用了。」。
曹大功果然去提煉藥劑,工作進展得相當順利。五天後藥劑製成,方無雙及時注射,果然健康有了轉機,不久就醫治好了怪病。至於其他的怪病患者,也都醫治康復,這個世界上就不再有這恐怖怪病。
方無雙哈哈大笑,把針筒放回針盤內。歐陽清和陳武見了,也不禁笑了。
歐陽清實行他的辦法了。把曹大功的手腳緊緊地縛住,綁得動彈不得。推他躺臥在床上。
「因為毒素很特殊,時間一久會漸漸消失作用,唯有摻在茶葉中,才能保持較長久。因此我用茶磚貯藏毒素,且運輸時也不會受人注意。」曹大功解釋說。又道:「我在鄉村間實驗!散佈病毒的媒體,也是用茶葉,因這東西家家有,人人泡茶飲,只要把茶葉推銷出去,就會將病毒傳佈開來。果然使很多人得了病。」
「……」曹大功呆望著,一時說不出話來。臉由蒼白轉變,脹成紫紅。
「沒有什麼!……請來一位朋友,和你見面!」歐陽清說。
「哇!……」他叫得更響了。覺得藥液已注入他的肌肉,脹痛得很,但是無法制止。
曹大功又嘆口氣說:「在倒楣的時候,一切都不順利。當我躲在胡飛的家中,想拿出大把鈔票來,再找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準備東山再起,另建工廠。哪知道我發現許多認識我的人,都在打我的主意。我懷疑他們,不是黑吃黑吞沒我的錢,便是想出賣我,我的身價越來越高,我越是害怕,越不信任人,以致一籌莫展!」
歐陽清忙拉開方無雙,說:「算了,算了!你的氣發洩了,停手吧!」
「呀!……」曹大功張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
曹大功恐怖地問:「你……你想怎樣?」
「沒有!」曹大功搖頭。
「好!給你一件新任務,提煉這種藥劑!」歐陽清說:「很你五天內製成!」
方無雙放聲大笑,一手執起這根抽吸了黑色病毒的針管,說:「好呀!你認為不公平,現在再替你補打這一針,就不算騙你了!來,你們把他按倒!」
這化學師欣然接受任務。這對他說來,是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方無雙不想去散步,要看曹大功如何招供。歐陽清應允,只是不許她動手打人,站在一邊觀看。
站在一邊的化學師忍不住插嘴:「我知道這種草,在茶園裡多得是!」
歐陽清取出刀子,在曹大功的褲子上一割,褲子破了,露出他細皮白肉的屁股,然後針尖就和*圖*書紮下去,刺入了曹大功的肌肉內。
歐陽清和陳武商量一下。他就對那化學師說:「好吧!請你馬上研究這種草藥,我們將請幾位專家幫忙,趕快地提煉醫病的藥!」
「那種草太普通了!會有這功效麼?」化學師有些不相信。
「沒有人!」曹大功回答:「知道的人都死了。過去邱天雄和我最親密,他是知道一些。但他也不曉得如何治療這種病。我保守秘密,連他都不說,還會有別人知道?」
「這就難怪了,因為茶磚中的毒素是濃縮的,她即使吃了一點點,已經很嚴重。她發作得快,而且會很快進入最後期!」曹大功說:「那就沒有希望,死定了。」
但兩個強壯的男護士緊緊按住了他的身體和四肢,使他無法掙得動。且把他一揪,使他翻轉身子,俯伏在床上。
「普通的東西不一定是沒有用的。」曹大功說:「只是沒有發現它的功用而已!我是藥劑專家,專門研究這些,比你懂得多哩!」
「你不要急!不要氣。辦法多得很,曹大功再狡猾倔強,最後會說出秘密來。」歐陽清胸有成竹,勸住方無雙:「你耐性一些!看我的!」
「……」歐陽清有點發急,在那邊連連做手勢,叫方無雙別問這事。但她已開口了。
「要多少時間才能製出藥來?」歐陽清問。
「大夫,快急救!快……」歐陽清忙對站在一邊的醫生說。
歐陽清忙關照陳武:「快透過報紙,發佈新聞,要求在怪病流行地區,把所有茶葉全部燒燬,免得再有人得怪病。相信地方政府和衛生機關會辦理。且呼籲怪病流行地區的人,暫時飲白開水,不要喝茶!」
「我到了現在,還會說謊?害死自己麼?」曹大功很不高興地在咆哮。
「現在立即說出來,用什麼藥醫治怪病?」歐陽清說。
不久,一針藥液注射完畢。他又給翻轉過來。歐陽清手上那管針筒,已經空了。
這當然不能答應他的。放走了曹大功,誰來醫治怪病?曹大功被關在陳武的一間地窖內,盤問了大半天,仍是沒有成績。他們憋了一肚皮的怒火,卻不敢碰曹大功一根汗毛。尤其是方無雙,火氣大得快要爆炸,幾次忍不住,要施展她的那一套逼供方法,對曹大功用刑。歐陽清和陳武勸住她,請方無雙到外邊去走走,消散心頭怒氣。
「嚼了茶磚!」歐陽清告訴他。
歐陽清繼續追問:「還有誰知道這秘密?」
「曹大功!……」歐陽清說:「我坦白地告訴你,雖然你招供了,還是難逃一死!你害人太多,活不了!」
「唉!那是我的錯!」曹大功嘆息:「我怕他研究出來,破壞我的計劃。首先是綁架。因為我雖發現了治病的草本,但提煉很麻煩,很費時間,不能大量生產藥品,必須突破製造上的難題,所以想請沈志仁幫忙研究。等自己解決了提煉生產技術,不需要沈志仁,又把他殺了!」
「很簡單,就是用一種普通的草根,可以提煉出醫好這病的藥物!」曹大功說出這種草的洋名。
「唔……」歐陽清想了一下,說:「我看他說的是真話。曹大功確不是那麼笨的人!」
曹大功又說:「這是真話,我不能肯定。這就是為什麼當初我也反對他的那個主意。我就怕他https://m.hetubook.com.com在下不了台的時候,真會向我的腦袋轟一槍。我不能肯定他會怎樣,也不能肯定你們會不會屈服。這是生命的賭博!我什麼都不能肯定!」
歐陽清點點頭,承認他所說的是真的。
歐陽清說:「看來羅吉的猜測沒有錯!你已沒有朋友,發覺安全躲藏的地方已不多了。」
「過去提煉的方法很麻煩,要花很多時間。是來不及救她的。」曹大功說:「但我後來研究出催化劑,提煉的時間縮短了。現在趕快製造,她將會得救。……我看她一星期內,病情還不會惡化,這是真的。」
「快點注射草根提煉的藥劑!」曹大功說:「只有這個辦法,得快!進入後期,就是注射藥劑也太遲了。因為那時連骨髓也受到病毒的嚴重破壞,失去了新陳代謝的作用。到這時候……只有死亡!」
「不!我一定要問。一定要知道!」方無雙固執地說。
這一次,卻輪到曹大功哈哈大笑說:「大夫也不能救她的了。這是這種病的中期症狀。你們也不是沒有見過,難道認不出來?」
「不要!不要……算了,算了!」
「曹大功,你說出了醫治這種病的秘密。這是一件好事。像你這樣一個從來不做好事的人,偶然做一次好事,這不是很好嗎?」歐陽清說。
歐陽清把方無雙交給醫生,跳上前去執住曹大功的衣襟,把他猛搖,搖得他的頭快掉下來似的。
他是一個騙人專家,但不習慣被騙。……接著,他吼叫一聲,一下跳起來,撲向歐陽清。他的動作那麼快,兩個強壯的男護士來不及捉住他。雖手足被綁住,但來勢很猛烈……準備和歐陽清拚命。
陳武插嘴道:「你不想想,散佈病毒的後果,死了多少人?他們和你有冤仇嗎?你為什麼這樣做?你的良心何在?」
「我……我可以等!」曹大功咬牙說:「我可以等仇人田敬堯死掉,……他比我先染上!」
曹大功嘆口氣:「算了吧!我們還是別談這個了。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
「哈……哈……」歐陽清大笑,說:「你傳佈病毒,害死了多少人,你不想想自己作的孽?現在你也將在身上出現黑色斑點,最後是皮肉腐爛而死!別人得怪病而死,你見得多了,現在自己也體驗一下,滋味如何?」
顯然,曹大功也明白自己是個多麼寶貴的人。他拒絕招供,又提出條件:「要我說出怪病的秘密,就得先放我走!」
「怎樣?……」歐陽清說:「你要救,就大家一起救!」
「……」方無雙仍在哈哈大笑。但是,突然笑聲止住了,皺起眉頭,捧住自己的頭。臉色變黑了。她感到天旋地轉,雖然極力忍耐;也是不行。
那兩個男護士也真的把他按住翻身,剝他的褲子。這使曹大功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大叫:
曹大功掙扎著要坐起來。男護士請示歐陽清。他點點頭,允許讓曹大功坐在床上。
「我曾在汪金泰那裡作客,我注意到茶園內的田鼠不患這種病,而抓了起來,不餵牠吃這種草,就會得病。於是我採集草本化驗,不錯,裡面是有一種特殊的成分。只是化驗不出那是什麼東西,總之,只在這種草中才有。田鼠吃草能治病,人比田鼠大,人就要把這成分提煉濃縮,製成針劑注射。」www.hetubook.com.com
「我說的都是真話,絕無虛假!」曹大功說:「你不明白嗎?在我生活的人吃人世界中,不能把重大秘密告訴別人,要是說了出來,別人會把我殺掉,獨佔這個秘密的利益!這會招來殺身之禍!我不會那麼笨!……你得相信我……」
「好!這事我立即去辦!」陳武答應,忙出去通知。
「我們知道你在安徽省內,有一家藥廠。」歐陽清說。
歐陽清向那化學師發問:「你認為他說的可靠嗎?」
(全書完)
曹大功是否有良心,這是疑問。但他面臨死亡威脅的恐怖下,要是再堅持不妥脅,他是死定了。曹大功明白現在他手上的王牌,也將是害死自己的王牌。而他不想和那些病人一起死亡。
「立即提煉!要多少時間製成藥劑?來得及救她麼?」歐陽清問曹大功。
「你真的認為他會這樣?」方無雙問。
曹大功聳聳肩:「說句老實話,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不出來。不過,照我看邱天雄的性格,他一向偷雞摸狗,工於心計,不喜歡硬碰硬,最會放冷箭。那樣的人,照我猜,再硬碰下去,也許他會軟下來。」
「中期症狀?怎麼會那麼快?……」歐陽清質問:「別人並沒有那麼快,我們見過的,沒有那麼快呀!」
歐陽清和陳武感到頭皮一陣發癢。一個星期不是一段短的時間,但也不是一段長的時間。他們如何提煉藥劑,該花多少時間製成,都還不知道哩!
「……」方無雙凝視他,似乎對答案不感滿意。
「那麼應該怎樣辦?」歐陽清抓住他衣襟不放,急問。
「這是什麼草?在哪裡?」歐陽清問。
一直在旁邊觀看的方無雙,卻動如脫兔,她一跳上前,曹大功還沒有撲到歐陽清身上,方無雙就在他臉上一拳,把曹大功打倒,並跌回床上。
曹大功倒在床上痛苦地呻|吟,大白臉紅腫,變得更大了,只是成了紫紅色。他還在抗議:「你們不能這樣!你們不能騙我!……」
歐陽清把他的衣襟拉得太緊了,使他連氣都喘不過來。
「這有什麼藥理根據?為什麼能醫病?」歐陽清問。
「但是……」歐陽清狠狠地瞪著曹大功:「你卻不想守諾言,當我們丟下了槍和刀,你們是打算全部殺掉我們!」
「哈……哈……原來你認得,這正是從有病老鼠身上抽血,提煉出來的病毒,只要沾上一點點,就會傳染不知名的恐怖怪病……」歐陽清不拿開藥瓶,仍在曹大功面前晃動它。又道:「幸而我們捉到這個負責製造病毒的人,所以我們雖然不會醫治,卻也學會了如何傳染怪病。」
「我們怎能救你?」歐陽清淡淡地微笑:「現在,只有你自己救自己!」
曹大功是藥劑專家,他認得藥瓶的標紙上的德文。吃驚地忙把頭側轉,想避開這東西。但他身子給綁住了,要躲避也不可能。
「是的!草根中有一種特殊的成分,能醫病!」曹大功點頭。「這是我發現的秘密,從來不曾透露過。」
「等一等,我還沒有問完。」歐陽清說:「你告訴我,有些什麼人和你合作,哪些地方設置製造的工廠和研究所,在進行散佈病毒?」
歐陽清放了他,說:「立即進行!一分鐘都不准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