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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州女人

作者:陳若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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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裏城外》的糾紛(代序)

《城裏城外》的糾紛(代序)

我事後聽了也是吃驚不小。我也不知這宦鄉是何人,查問後知道是復職的幹部,如今官運正亨通。這下,我頗為憂心忡忡。看來大陸是暫時不去訪問為宜,搞不好揪去批鬥可就不妙。
我當場一愣。
八〇年春天,美國《華僑日報》發起了圍剿,以後香港某些左派報刊也跟上,再加上北京來的反應,真是浩浩蕩蕩。不過他們攻擊得最凶的地方往往是最具真實性的所在,因此,我雖然四面楚歌,倒也無動於衷。
歐梵好奇地問:「誰住在這裏?」
最近去和-圖-書休士頓大學演講,聽眾中有人問我如何塑造和刻畫小說角色。當時感到汗顏之至。我還沒碰到一個塑造人物比我在《城裏城外》中更失敗的。不但張冠李戴,同一個角色竟有性趣大相逕庭的人搶著認同。
零星發表的小說能有一天結集成篇,該是一件喜事。對這個集子的出版,我卻有備嚐酸甜苦辣的複雜心情。主要是其中幾篇小說曾引起各種批評和爭論。
牽涉到政治而招惹是非自不在話下,偏偏有一篇即興寫成的小說,原無「居心叵https://www.hetubook.com.com測」的企圖,結果闖的禍最大。
去年春節,外子與我匆匆開了一小時多的汽車去探訪一位睽違廿載的朋友。把手言歡後,正聊得熱絡,對方忽然不勝委曲地問我:「聽說你把我寫進了小說,是嗎?我捫心自問,並不曾像蕭勁生那樣表演過反共又擁共的鬧劇嘛!」
有個角色娶了個美國太太,某人也娶了美國太太,特地託朋友輾轉相告,頗不滿我「誇大」及「醜化」了他的太太。有個角色寫詩,不幸一個寫詩的朋友誤以和圖書為我在影射他,認為我不夠朋友。
我從來不曾諷刺過人。某回偶然對某人有所聽聞,回家心血來潮,帶著姑且幽默他一下的衝動寫了《城裏城外》。想是篇名取錯了,竟弄得陰錯陽差,甚至張冠李戴。文章發表以來,褒貶隨之,誤會尤其不斷。
誤會卻不一樣。
動盪的七十年代過去了,我為政治衝動而寫小說的日子也告一個結束。把這篇惹是生非的小說列為書名,為的是提醒自己,今後不可再作即興式的「創作」。
其他角色還有牽扯更多的,這兒只好略https://m•hetubook.com•com去不提,否則可以寫成一部完全記實的「續篇」。
「咦,就是《城裏城外》中那個團長老侯呀!」
「就是宦鄉呀!」
八一年四月初寫于柏克萊加大
身為作者,我的惶恐自不言而喻。
寫小說的人照理要賣關子,不輕易說出模特兒來。那時我卻顧不得這些,立刻掀了牌底。雖然為他解了迷,但我們大年初一的喜氣卻被沖得精光。
「宦鄉是誰?」
歐梵好笑之餘,忍不住抗議:「你們怎麼能這樣https://www.hetubook.com.com解釋陳若曦的小說?她是搞創作。小說創作真真假假,不能這麼一一對號入座呀!」
七十年代的最後幾年,對海峽兩岸來說均是多事之秋。我個人對國家比較多愁善感,有什麼事件發生,容易激動,常忍不住要發表意見。偏偏筆又禿,不會寫政論,只能把一些想法融入小說中去。於是,一向反對文學為政治服務的我,竟不知不覺中身體力行起來。
也是去春,同學李歐梵到北京訪問。一個老北京特地在一個夜晚帶他去逛街。七拐八彎後到了一條胡同,他指著悄聲說:「這就是某某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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