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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你去嗎？」

「杭州。」

滿天的星星，大而亮的星星，在藍色的天上閃著，向我們眨著眼睛。

「我敢去。」她那麼堅決的答應了。

「我也去。」

「先生，每個客人都要在簿上登記的，太太也要寫的。」

「我吃飽了幸福了。」又是那麼敲碎了水晶一樣清脆的笑聲。

「我和-圖-書要旅行去。」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們真的變成兩隻迷途的鳥兒了。四面是驚慌，混亂，掙脫不掉的羅網，漸漸逼近來的呼號。

「幾個人去？」

在黑暗中，只剩了我一個人，我感到疲乏，無力了，開始向著下面無底的黑暗的深淵中，迅速的墮著，墮著。

沒和圖書有太陽了，四面是黑暗，無邊的黑暗。

突然，「怎麼有這樣大膽的鳥兒！」有人這樣高聲的喊了，接著大家都噪逐了起來。

「為什麼穿這樣漂亮的衣服？」

好像是春天，天是藍的，街道是光亮的，什麼地方都充滿了陽光，什麼地方都充滿了笑聲。花開在她的臉上，燕子翅膀生在我https://m.hetubook.com.com的心上。我們瞞過了一切人的眼睛，一切嫉妒的眼睛，在火車上飛著，自己在鐵道上飛著，田野跳著，電桿木讓開了一條大路，楊柳從窗外伸進手來。

「悄悄的，人家聽見了喲！」她說著，便將頭倚到了我的懷中，她的呼吸和我的呼吸混而為一了。沒有風，什麼地方和圖書吹來的花香呢？

「我們不是夫妻，我們是愛人！」

「到哪裡去？」

「你寫罷。」

到了旅館裡，鵝黃色的燈光照著房裡的一切，什麼都是朦朧而柔和的。一切都有兩個影子，一張床，卻有兩張床的影子。從窗外望出去，湖上是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船，每個人都在快樂的唱著歌。

「寫什麼呢？」

一身hetubook.com.com的冷汗。心跳著，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一陣掙扎，身體一跳，醒了過來。四面是黑暗，我伸手扭開了床前的檯燈，小鐘是六點多鐘。

兩個人攜著手，擁抱著。我們在湖裡游泳，在天上飛著，看的人都充滿了羨慕，充滿了驚異。

「你敢去嗎？」

「我不寫，你寫。」

「不吃什麼嗎？」

太陽柔和的照著，世界要溶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