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喜歡引用吉卜齡的賊

作者:勞倫斯.布洛克
喜歡引用吉卜齡的賊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20章

第20章

「它本來就沒加糖。」
「你是那樣告訴她的嗎?你說出這種話?」
「我還以為是因為我迷人的微笑呢。她喜歡那手鐲嗎?」
「為什麼不呢?」她傾身靠近我,把一隻手放在我的手臂上,「到底為什麼不行?伯尼。我幫得上忙。當我們偷蘭蒂的拍立得的時候,我並沒有礙事兒,不是嗎?」
「那裡還有錢幣收藏。」
「應該是吧。」
「我沒法讓它盡如人意。亞瑟想知道一些事情,我得回電話給他。」
(全書完)
她坐在那兒皺著眉頭,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是唬我吧,你又要出去幹壞事了?」
「嗯……」
「他說,當你在那兒給他們看照片的時候他問過你,不過你說你忘了帶。」
「當他跟你約定見面的時候,他是真的被下了藥還是只是聽起來像而已?」
「我不會用那樣的字眼,不過,是的,就是那檔子事。」
「嗯,那是她的主意。因為她想隨後安排與王子見面,好把那本書賣給他,她當然不希望事情在進行的時候威爾金出現在附近。她對他說的理由卻是這樣可以讓事情有很大的回旋餘地,所以我便不會知道他出賣了我。在事後他還可以隨時跟我聯絡,只要聲稱他也被下了藥,所以才沒有赴約。當然,亞克萊特在她腦袋上打了個洞之後就全部都白費了。不過那卻是為什麼在我打電話給他時,他聽起來那麼心虛的原因——他本來就沒打算赴約。」
「嗯,昨晚的確是。不過能否長久我可沒把握。告訴你,能伺候好女人的手腕,就能掌握她的心。」
我聳聳肩。「管他呢,」我說,「你前一晚挺機靈的,有你在可能會挺有用。」
「是的,」她說,喝了一大口薄荷茶,「我說謊了,伯尼。」
「太好了。拉張椅子。」
「而且我一向都是獨自行動的,從來沒有合夥人。」
「關於他的什麼?」
「你絕對不可以告訴任何人,不可以告訴蘭蒂,不可以告訴任何未來的情人。任何人都不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
「我是想過。」
「你這隻瞎貓,」我說,「卻扮起神聖的仲裁者來了。其實,很多事情都是不公平的。譬如說,布林夫婦謊報失物騙取保險金也沒事兒。我偷他們的公寓也沒事兒。警方同意不起訴我,作為我揪出真凶亞克萊特的回報,他們這麼做相當高尚啊。不過布林夫婦還拿得到保險公司為失竊東西所做的賠償,而那些東西我根本就沒偷,我倒要聽你解釋這算什麼公平。」
「真是該死。」
「嗯?」
「我是有這個衝動。」
她咧嘴笑著,挖起了一勺抹醬。「也許我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她說。
「滴酒不沾。我可以跟你去嗎?」
「艾爾弗麗達不在家。昨晚她去監獄看她丈夫,然後回家把整件事情想了一遍,於是她開始收拾行李,接著便不知去向。回娘家了吧,也許。或者去棕櫚灘的別墅。我猜她不願被牽扯到這件醜聞裡。」
卡洛琳正勤奮地梳理著一隻拉薩犬。「感謝主,」她看到我時這麼說,然後把那隻毛茸茸的小狗塞回籠子裡,「午餐時間到了,喇嘛娃娃。我待會兒再管你,你買了什麼,伯尼?」
她彷彿想通了似地點點頭,「我懂了,」她說,「這件事情的微妙之處已漸漸浮現了。」
「你把書給他了嗎?」
「不過我記得在你下車前問過你,你說它就在你的口袋裡啊。」
「會有危險。」
「可以想像。」她抬起頭,眼睛彷彿凝視著遠方。「他咎由自取,」她說,「這混蛋殺了他的情婦,而且還不用坐牢。我還記得你是怎麼跟我形容這個房子的,伯尼。你說你希望把卡車開到他的前院,從燈架到地毯,全部給他偷個一乾二淨。」
「我也是。他們是好人。那倒提醒了我。」
「你打算那麼做嗎?」
「在那之後它跑到哪兒去了?」
「也許是不太公平,」她說,「不過我還是很高興。我喜歡吉特和亞瑟。」
「事實上我的理由非常糟糕。我一直在想它要是戴在某人https://m.hetubook.com.com的手腕上會多好看啊。」
「為什麼?為什麼他沒在波洛克家出現?」
「我想這個人應該不會是蘭蒂吧。」
「就是你那與生俱來的聰明才智讓我愛你,伯尼。」
「也不算是。」我猶豫了一下,然後想管他呢,「如果我們今晚要喝點什麼的話,我只會點沛綠雅礦泉水。」
「我還記得你提到的其他東西。你要去開那輛龐帝克嗎?」
「不是對你,是對亞瑟和吉特。它就在我口袋裡,但是我卻告訴他不在。」
「只是聽起來像而已。」
「他該不會想把那本書賣給酋長吧?」
「哦,」我說,拍拍我的口袋,「我把它拿回來了。他們把它沒收了,說要當做法庭上的證物,不過沒人說得出這是用來證明哪一項罪名的,然後雷跟某個人說了一聲,我就把它拿回來了。」
「是啊,這還挺讓她興奮的。我發誓下次即使是我買給她的也要告訴她那是偷來的。」她嘆道,「好了,伯尼,布林夫婦該怎麼辦?」
「同一幢房子。我形容給雷.基希曼聽的大衣並非無中生有。我星期三晚上在艾爾弗麗達.亞克萊特的衣櫥裡看到它。我答應要拿給雷的,我答應警察的事通常會做到。所以我今晚要到那裡去拿大衣。」
「該死。」
過了一會兒她說:「聽著,蘭蒂今天晚上有舞蹈課,你下班以後想過來嗎?我們可以在家弄著吃或出去吃,然後去看場電影什麼的。」
「我不怕。」
「約會這麼多啊?」
「很酷,」我說,「放輕鬆,吃你的抹醬吧。」
「林園山莊。」
「亞克萊特拿了它並且把它塞到某個椅墊下面,警察肯定會找得到的地方。我跟你說過吧?沒有嗎?那就是警方為什麼會懷疑到我頭上的原因。」
「你說那裡有珠寶,對不對?也許你可以找到什麼東西取代吉特.布林的手鐲。」
「跟上次同一個社區?」
至於傑西.亞克萊特,我補充道,則蹲在監獄裡。他被喬治關著,比看守皇冠上的寶石還要戒備森嚴。他們將這王八蛋和*圖*書以一級謀殺罪起訴,這是不能保釋的。不論你有多少錢。
「沒錯。談到亞瑟……」
「你的皮夾到哪兒去了?」
「於是你們就和好如初了。」
「嗯,我……」
「也許它會傷害我的牙齒、我的身體、我的一切。不過我不在乎,你在乎嗎?」
「你只要拿走大衣?」
「我們是借用蘭蒂的拍立得。」
「毫無疑問。」
「從我所站的地方看來,那真是完美的一擊。」
「我洗狗,伯尼。非常令人厭煩的行業。」
「嗯。」
「這似乎不太公平。」
「天哪,」我說,「你是……你是誠實的好公民,卡洛琳。沒有前科,有著值得尊敬的社會地位。」
「下班以後不喝酒?」
「我在想一件事。」
「中東燒餅。」
「真的嗎?薄荷茶太棒了,順便說一下。雖然有點太甜。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加糖?」
「艾爾弗麗達不會反對嗎?」
「我看得出來你很想討論這件事,你是那麼想談一談布林夫婦什麼的。」
「但他殺了那女人啊。」
「關於魯德亞德.威爾金。」
「現在再讓我們回到亞瑟.布林……」
「喜歡死了。」她咧嘴對我笑著,「我昨晚到她那兒去還拍立得,她根本沒注意到相機不見了。我把手鐲給她希望和好,而且告訴她所有的事情……」
「不過他不會以那個罪名服刑的,」我解釋道,「老實說,如果這個案子真的開庭審判,我還會感到驚訝呢。證據太過薄弱。也許足夠定一個窮人的罪,不過他的錢足以負擔一個好律師替他鑽出一條生路。他也許會上訴,希望能判個輕一點的罪,譬如一般殺人罪,或者逾時停車。他會被判個一兩年,然後……我甚至敢和你賭錢,他可能連一天牢都不用坐,等著瞧吧。」
「伺候好哪裡都可以。」
我設法讓自己看來像深受傷害的樣子。「當然不,」我說,「我下班的時候也許是個騙子吧,不過我是個絕對誠實的書商。我不賣假貨的。不論如何,這本書是非賣品。它將是我的私人收藏。我不打算常讀它,不過我喜歡擁有它的感覺。https://m.hetubook.com.com
「有人談到亞瑟嗎?」
「不。」
「沒有,不過我們就要談到了。亞瑟想知道手鐲到底到哪兒去了?」
「那你要偷輛別的車嘍?」
「帶我一起去。」
「我打賭你一定有個很好的理由。」
「我覺得那樣會把我的好運用完。」
「我想他應該知道那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比如,被活生生地剝了皮。不過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人會為那種東西付一大筆錢呢,威爾金只是要去找到一個這樣的人而已。他也許從未幹成他心目中的那件大事,不過到目前為止,他也沒有錯過太多賺錢的機會,而我想他今後也不會錯過。」
星期一上午差一刻鐘十二點的時候,我在窗子上掛上「外出午餐」的牌子,把門鎖上。我沒有拉上鐵門,還不到時候呢。我到了卡洛琳星期四光顧過的那家店,買了中東燒餅、一罐抹醬和一些可以沾著它吃的餅乾。它們奇形怪狀的,讓我想起了高中生物課本裡的阿米巴原蟲。我原打算點咖啡,不過他們有薄荷茶,聽起來挺有意思的,於是我叫了兩杯外帶。櫃檯的人把所有東西都放在一個袋子裡給我。我還是不知道他到底是阿拉伯人還是以色列人,所以我既不說上帝保佑也不說阿拉保佑,只跟他說祝你有個愉快的一天,就這樣了。
「我只是僥倖打中他。」
「我很樂意,」我說,「但今晚不行。」
「我記得他們收藏的錢幣,卡洛琳。」
「呃?」
我拉了把椅子,然後跟她一起吃起來。在嚼著食物的空檔,我告訴她一切看起來都相當順利。弗朗西斯.洛克蘭並沒有找我或錫克人的麻煩,他接受了王子給的三千美元,作為他先前傷了腳趾頭的補償。這真是慷慨得驚人,尤其是當你知道他只是因為太寂寞而射掉了自己的趾頭。而我也弄了些盧比放進雷.基希曼的口袋。錢總是往那兒跑。
想不到魯德亞德.威爾金這個不怎麼像真名的名字居然扮演了好幾個的角色,他被法院裁定為證人並取保候審,保證金用的可是他自己的錢呢。「我敢打賭他一定跑到國外去了,」我跟和*圖*書卡洛琳說,「或者至少是出城了。他昨晚打電話給我,想說服我把希特勒版的《拯救巴克羅堡》還給他。」
「那裡面的五百塊錢呢?」
「嗯?」
「你不會把它賣了?」
「媽的。我們是偷的。然後在用完以後碰巧還了回去而已。如果這樣看的話,我在闖空門界算是老手了呢。帶我去嘛,伯尼。好不好?我會弄副橡膠手套,然後挖個洞讓手掌露出來。我可以下班以後不喝酒,我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才不呢。哦,反正他有一大箱。我只拿了他在格里斯漢飯店房間裡的希特勒的那一本。留下幾本哈格德版和一些還沒處理過的版本,這樣的話他如果想再偽造一本希特勒版的也可以,如果他有時間和耐心的話。不過,從他那兒偷來的這本我可是不會出讓的。」
我告訴她,王子正在去摩納哥的路上,用輪盤賭、撲克牌之類的刺|激去緩解身心。他告訴我,這次的經驗讓他興奮極了。我很高興他這樣想。
「很少有事情是公平的,」我充滿哲學意味地說,彷彿康德附身了,「至少他並非全然未受罰。在我們講話的這個時候,他就關在牢裡呢,而且他已經名譽掃地,在感情上和金錢上也都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即使他最後並沒有為他所犯的罪服刑。毫無疑問他是很幸運,不過他已不再是你用書擋打他之前,那個自以為是的人了。」
「哦,」她臉一沉,「哦,那就算了。我並不是那樣想的。也許我會是你的包袱,對不對?沒關係,伯尼,我不介意。」
「它要不是在警察來到之前就已經被人拿走了,要不就是某個警察在那天賺了一筆。反正錢就是不見了。」我聳聳肩,「怎麼來的怎麼去。」
「那是很健康的態度。」
「昨晚亞瑟.布林打電話給我。」
「去哪裡?」
「我的嘴封起來了。你是認真的嗎?我可以跟你去?」
「我曾經想要告訴你,但是……」
「我也有些事情一直想知道,」她說,「我一直想問你一些事情。」
「是啊,我告訴她:『你去東城的時候最好不要戴,因為這玩意兒是贓物。』」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