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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引用吉卜齡的賊

作者:勞倫斯.布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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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殺女人是不對的。但是忽略她們的後果更糟。他完全忘了卡洛琳,當她用銅製的康德胸像砸他腦袋的時候,他的嘴巴還在動著呢。那個胸像是我用來做書擋用的,放在哲學和宗教那一區。
「那槍呢?馬利的『惡魔狗』,點三二自動手槍。」
「你上個月買了那件外套給瑪德琳。在他們的檔案裡有一筆交易記錄,上面有你的名字還有對外套款式的完整描述。」
在把槍掏出的那一瞬間他把椅子往後推,人也輕巧地往後跳,好讓我們四個人——我,威爾金,阿特曼.辛和王子——都在他的槍口範圍之內。而他的槍直指著我。這把槍比我握過的那把大,比「惠比特」或「惡魔狗」都大得多。而且是把左輪手槍——我注意到。也許吧,如果這也是馬利公司的產品,應該是「獒犬」吧。或者是「羅德西亞獵犬」什麼的。
「我想不是吧。這個信息並沒有流出去。不過有時候沒有登記的槍可比你想像得容易追蹤得多。」
「別開玩笑了。」
「也許我是聽別人說的。」
我略過這個話題。「也許你以為她愛你,」我說,「不管怎樣,你覺得自己被背叛了。我曾偷過你的東西,但那並不會讓你想殺我。弄得到處都是我的指紋,還把槍放在我手上,對你來說就已足夠了。不過你卻希望瑪德琳死。你曾經那麼信任她,而她卻欺騙了你。」
「我看到廣告,」王子插話道,「想確定它是否可靠。因為我既然從店裡和從波洛克小姐那裡都拿不到書m.hetubook.com.com,我想或許書還在亞克萊特先生手上。於是我在回覆廣告之前打了個電話給亞克萊特。」
「我在你書房拿走那本書的時候還看過你的衣櫥,亞克萊特先生。你老婆有幾件相當令人印象深刻的皮草。它們的標籤都是同一家的。阿爾文.坦尼伯姆。」
「我有可能聽過這位先生的聲音,不過我不能確定是否就是他。」
「別做垂死的掙扎了,」我繼續說道,「你還要說你沒有包養瑪德琳嗎?如果那是真的,你幹嘛要買林克斯毛皮大衣給她?不難想像她會想要一件吧,那真是很高檔的衣服。」卡洛琳除外。「不過你幹嘛要買給她,如果你們倆只是點頭之交的話?」
「即使你有辦法追到我頭上,」他小心地說,「也不能證明任何事情。你有可能是在闖入我家的時候順便偷了它。」
我看著威爾金,「你賣過書給他啊,」我說,「你沒見過他嗎?」
「完全是歪曲事實。」
「胡說八道。我只見過她兩次,也許三次吧。她知道我喜歡收藏珍貴的書,於是偶然地找上我,說要賣給我這本吉卜齡的書。」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我不知道。」他看來彷彿陷入了深思,「我……以前從來沒殺過人。在我殺了她之後我只想趕快離開那兒。我根本沒想過要殺你。我只是把槍放到你手裡之後就離開了。」
「那時候我真該把你殺了。」他說。他的語氣相當惡毒。他的手還撫著胸口,「我應該把你的和圖書手指扣著扳機,把槍放到你嘴裡,讓你自己把你的小腦袋轟掉。」
「然後他提到了這則廣告,」亞克萊特接著說,「我也找到這則廣告,然後立刻打電話給你。我想我可以打聽到些什麼,查出事情的真相。一本書在午夜時從我屋子裡不翼而飛了,我想看看是不是能把它弄回來。我也想確定一下它是不是像當初人家告訴我的那樣稀有。所以我打電話給你,並且來這裡出價買這本書——如果真要拍賣的話。不過這些都不足以使我成為一個殺人犯啊。」
「你的確是這麼以為,不是嗎?不過我想他們大概認識你,亞克萊特先生。你一定是個大客戶。我也許弄錯了,不過我有預感,如果警察去翻坦尼伯姆的檔案,他們一定會找到我剛剛提到的那筆交易記錄。他們甚至還會在你湯頓的辦公桌裡找到那一筆賬單呢——上面有你的名字而且還註記著你付的是現金。」
「我沒買。」
「我從沒到過那裡。」
「那能證明什麼?」
「這樣說不太好吧,亞克萊特先生。」
「我再說一次,那能證明什麼?坦尼伯姆是一流的皮草設計師,很多人都喜歡他的作品。」
「我說的是在你林園山莊中書房裡的畫像。在橢圓形的畫框裡,負責保佑桌球臺的兩位祖先。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就是發明多軸紡紗機那個傢伙的後裔,不過我相信牆上那兩個怪人就是你的祖先。你長得很像他們,特別是下巴部分。」
「她是你的情婦。你在東六十六街的公寓https://www.hetubook.com.com搞過相當變態的性場面。」
「什麼照片?」
好極了。全盤招認,在還沒有人來得及向他讀他的權利,或讓他叫律師來之前。現在該是官方出面的時候了。我把臉轉向書店後面,雷.基希曼和弗朗西斯.洛克蘭應該目睹了剛剛所有的過程,這時亞克萊特剛剛抓著胸口的手偷偷伸進外套裡,當手再伸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支槍。
「我今天下午盯著你,」我告訴他,「我看到你離開松樹街的一間辦公大樓。我以前從未見過你,不過我卻總覺得你有些面熟。然後我想到了,你跟你的家人長得很像。」
「當然是真的,」我說,「任何一個人都會把槍和子彈放在同一個地方。而我那該死的直覺告訴我,你有幾乎一整盒的點三二子彈在那個抽屜裡,還有擦槍布以及一對馬利『惡魔狗』的備用彈匣。」
「當然這都是我的猜測啦。」
「不過它並不在你家呀。你把它放在城裡湯頓公司你的辦公桌左下角的那個抽屜裡。」
「是瑪德琳全權處理的,她是中間人。」
「這全是臆測,純粹是臆測。」
「那是不可能的。我從來沒……我沒有……」他停了一下,重新組織他要講的話,現在他可要小心地選擇他的字眼了,「如果我養著這個女人,如果我真的買大衣給她,我應該會付現金啊。所以應該沒有什麼交易記錄才對。」
「瑪德琳.波洛克是你養的情人。」
「這太荒唐了。」德馬雷斯特說,媽的,讓我們叫他亞和-圖-書克萊特吧,「假設我和兩張畫像長得相像,又不能確定我的聲音是不是在電話上聽過……」
被冤枉的怒火熊熊燒著。我曾在銅木彎道仔細審視這把藍鋼打造的自動手槍,不過我現在卻跟他說那把槍在他的辦公室裡,那的確不是事實,他氣極了。
他沒花太多時間去思考。「好吧,」他說,「我是亞克萊特。沒道理再持續之前的猜謎遊戲了。我今天稍早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很顯然是你稱之為王子的這位先生打的。他想知道我那兒是否還有一本巴克羅堡。」
他把手放在胸口,彷彿心臟病快發作了似的。「這些全是謊言和似是而非的話,」他說,「這算什麼呢?最多是間接證據罷了。」
「波洛克家裡的林克斯毛外套也是同一品牌的。」
「你怎麼會知道?報紙上並沒有登。」
「你呢?」我問王子,「你今天早上跟亞克萊特通過電話,不是嗎?」
「到此為止吧,」他說,向大家揮舞著槍,「誰先動一下我就射誰。你是個聰明人,羅登巴爾先生,不過這回聰明並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好處。我想這世界並不會懷念一個小偷吧。他們應該優先把你們這種人送進毒氣室,令人作嘔的社會敗類,完全不尊重別人的財產。至於你……」他對著威爾金說,「……你騙了我。你付錢給瑪德琳讓她騙我的錢。你愚弄我,殺了你也不為過,另外兩位先生很不幸地出現在這樣不巧的場合裡。我很抱歉我必須這麼做……」
我把照片拿出來給他看。「他們已經指認你了,」我和圖書說,「他們看到你跟波洛克在一起,以及你獨自一人在公寓裡。很顯然你有一套鑰匙,因為有些鄰居看到你來來去去,在大廳裡進出自如。」
「有鄰居在那兒看到過你,他們認得出你的照片。」
「有時只要間接證據就夠了。你包養著波洛克而且是你的槍殺了她,而你又有著殺她的強烈動機。水門事件又如何?找到了槍口冒著煙的槍嗎?他們沒抓到你手上拿著冒著煙的槍,是因為你夠細心,把槍放到我手上,不過我想對地方檢察官來說,那些已經足夠讓你的日子不好過了。」
「你難道沒跟他講過電話嗎?」
「我的天哪,」他說,臉色蒼白,「你怎麼……」
「據我了解那把槍並沒有登記。」
「你忘了,我看到你離開松樹街的一間辦公大樓。我打電話到你那兒,你用的是湯頓貿易公司裡的電話,而湯頓公司的老板就是傑西.亞克萊特。我想你不至於那麼過分要堅持說這一切全是巧合吧。」
「那應該會不錯,」我同意,「我在偷東西的時候把她殺了,然後畏罪自殺。我小學五年級以後就沒做過什麼後悔的事兒,但誰會知道呢?為什麼你沒那麼做呢?」
「那是間接證據,不是嗎?也許他們剛好看到我去跟她拿書。也許她按了門鈕讓我進去,而他們卻以為他們看到我用鑰匙開門進去。記憶是靠不住的,不是嗎?」
「你……是你把那些東西放在那裡,故意陷害我。」
「很短,我無法認出他的聲音。」
「你陷害我。」
他瞪著我。「你闖進我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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