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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爾夫球場命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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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進一步的偵查

十七、進一步的偵查

「你弄錯了,我在瑟堡,今天早晨我已對檢察官說過。」
我睜大著眼睛。
「可是你很肯定嗎?」
「呃,白羅,這是你自己說的!什麼戴面真的歹徒呀,『機密』文件等等。」
我來不及進一步好好思考這個既可怕又突如其來的念頭,因為傑克.雷諾已被招呼進了房間。
「呃,多布勒夫人也就是貝羅迫夫人,她對雷諾先生下了毒手。兩起案件有相似之處,無疑地證明了這一點。」
「如果我真的是如此,那又怎麼樣?我想你總不至於指控我謀殺我父親吧?」他不服氣地問道,頭朝後一仰。
「當然囉!你不是也這樣想的嗎?」
「如果——請注意,我是說如果——多布勒夫人是雷諾的情婦,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拋棄她呢。而且不管怎麼說,你沒有弄清楚她的個性,這個女人在感情上是否擅長偽裝呢?她可不是個普通的演員。如果,你對她做冷靜的觀察分析,她的所有經歷在在證明那和她的外表完全不同。我們不妨思考一下她的過去、她一生的行事為人。她的任何動機、所有行動,哪一個不是冷酷無情的?哪個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她殺害她的丈夫,並不是為了要和那個年輕的情人結婚。那個有錢的美國人才是她的目標,儘管她對他可能根本沒有感情。如果要她犯罪的話,那一定是因為有利可圖,可是這樁案子她可撈不到什麼好處。再說,挖那個墓穴又做何解釋?那可是男人才能做的事呢。」
傑克.雷諾的臉馬上變得通紅,他努力克制著自己。
「那麼你認為貝羅迪夫人當時被宣判無罪是錯誤的了?而根據事實,她是犯下謀殺親夫的罪行了?」
他站起身來。白羅喊住了他:
雖然如此,我的回憶還是相當準確的。因為當時這件案子轟動m.hetubook•com.com一時,英國的報紙也有詳細記載,因此我不用花很大的工夫就能回憶起主要的情節。
「可是,白羅,我記得你說過,庫房裏的那個人是自然死亡的。」
「後來呢?」
「我來談談另一個反對意見吧。你提過,兩起案件有相似之處,我的朋友,相似點在哪裏呢?」
傑克.雷諾的出現改變了我的思路。於是我問白羅,他是否知道在出事的當晚,傑克.雷諾人在梅蘭維?我原想抓住我那小個子朋友的漏洞,可是他像往常一樣地無所不知,原來他也在車站打聽過了。
「你不認為」我說著,又停住了,「啊,不,這太可怕了。」
「你見到她了嗎?」白羅的眼睛直盯著對方的臉。
白羅分秒不差地在他慣常吸煙的時間點上了一支煙。然後,他抬起頭來。
「我……我喜歡步行。」
「你這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我張口結舌地說,「為什麼?哦,因為……」我講不下去了。
我已把貝羅迪案件整個敘述了一番。當然在重述時,我並不能回憶起全部的細節。
「當然願意。」那青年說。儘管他樂意接受這個任務,但著實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是的,我也是這麼認為。不過,我的朋友,這裏面沒有所謂『當然』的問題。根據法律來說,貝羅迪夫人是無罪的。」
「等等,傑克先生,有一件小事使我百思不解。今天早晨,你為什麼不對阿于特先生說明,出事的那天晚上你人在梅蘭維呢?」
「毫無疑問地,海斯汀,這不是我們的先見之明。那了不起的吉羅可能也曾打聽過。」
「我的朋友,也許我在很多方面是個糊塗蟲,但是我最後總能看清事實。」
「你明白,我和我的朋友在別處還有事要辦呢。」白羅https://m.hetubook.com.com解釋說,「十五分鐘後就有一班火車。我想請你別回別墅去了,因為我不希望吉羅知道你有這個特別任務。」
他的問題如此突然,不由得使我楞住了。
「一切順利,他中圈套了。他一定會到阿巴拉克,去詢問那兩位神秘外國人所留下的神秘手提箱。是呀,我的朋友,那可是我一個小小的策略。」
白羅走到房間的另一邊,心不在焉地調整了一下椅子,然後沉思地說:
「既然你什麼都已經明白,我的朋友,那你說說,你究竟明白了些什麼?」
「請坐,先生,非常抱歉打擾你了,不過你也許明白別墅的氣氛對我不太合適。吉羅先生和我對事物的看法不一致,他對我的態度也不夠周到有禮。因此你了解,我不願讓我任何細微的發現為他帶來好處。」
「我求你別生這麼大的氣,我一點也不否認,這兩個故事的相似處,很自然地就讓我把這兩起案件連結在一起了,可是有些奇怪的情況需要想一想。告訴我們這個故事的不是多布勒夫人——如果是她說的話,那麼一切都大功告成了——說故事的可是雷諾夫人,難道她與多布勒夫人同謀嗎?」
「我要你現在出發到火車站去,乘車到下一站阿巴拉克。你可以在詢問室問一下,是否有兩個外國人在兇案的當晚寄放過一只手提箱。這是個小站,一定會有人記得他們的,你願意這樣做嗎?」
「我知道一個兇手。」
傑克.雷諾躊躇了一會兒,然後下了決心。
白羅點了一下頭,表示接受他的解釋。傑克.雷諾拿起帽子和手杖走了。突然白羅跳了起來。
「我已經發現雷諾先生要我發現的東西。」
「你的洞察力真驚人哪,海斯汀!現在,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上熱內維hetubook.com.com芙別墅去吧。」
「對。」
「對,」白羅平心靜氣地表示同意。「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動機。一是crime passionnel;而第二種是較為罕見的,那是為了某種特定主張而進行的謀殺,這種情況往往是由於謀殺者的精神狀態異常。殺人狂和宗教狂就屬於這一範疇。可是這一點,在本案中我們可以排除掉。」
「我的朋友,你得整理出自己的結論。你已經『掌握了事實』,現在只需集中你的灰色腦細胞,像你的朋友赫丘勒.白羅那樣進行推理;但是可別學吉羅喔。」
「為什麼?」
「他來啦。」他說。
「當然可以。」
「誰呀?」
「也許我們談的對象不是同一個。這兒發生的不是一起案件,而是兩起。第一起我已解決了,至於第二起——好吧,我得承認我還沒有完全的把握!」
「我發現我誤了最後一班車。我步行到聖博韋,硬敲了三家汽車行的門,租到一輛車把我送回瑟堡。」
白羅淡淡一笑。
「你已經都知道啦?」
隔了好一會兒的時閉,雷諾才回答:
白羅又坐了下來,審視著我,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白羅對我點點頭。
「白羅,」我叫道,「你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麼?」
「你知道誰是兇手?」
「白羅,」我說,「向你道賀,現在我什麼都明白了。」
「我需要你解釋一下,你回到這兒來的理由。」
「你要把他打發掉!」我驚呼道。
「可是就第一種情和圖書形,你能排除嗎?如果多布勒夫人是雷諾的情婦,她一旦發現他對她的愛情逐漸冷淡,或者說有什麼別的女人引起她的嫉妒,難道她不會一時妒火中燒對他下毒手嗎?」
「說的是,白羅先生,」那青年說,「吉羅那傢伙是個十足的混蛋,若看到有人能挫挫他的傲氣,我才高興呢。」
「見到了。」
「那麼在這點上我的推理就大錯特錯了,因為車站的人記錯了,他們告訴我,你是搭十一點四十分的那班車回到梅蘭維的。」
「金錢不是謀殺的唯一動機。」我表示異議。
「你看,你一下子就碰到了絆腳石。為什麼多布勒夫人(為了清楚起見,我暫且這樣稱呼她)要殺害雷諾先生呢?我們找不到任何動機呀。他的死對她沒有好處,因為這樣一來,她既當不成情婦,勒索也行不通了。記住,沒有動機,就不會有謀殺案發生。但那第一起兇殺案可不一樣——在那次,有個有錢的情人等著做她的丈夫。」
「她可能有共犯。」我不願放棄自己的主張,這麼試探著說。
他這麼語無倫次,實在讓我摸不著頭緒,我不免焦急地望著他。但是他看起來又完全和平時一樣。突然,他站起來走到窗前。
白羅望著他,像一隻貓似的瞇著眼睛,只露出一絲綠光。
「傑克.雷諾先生。我派人送了一張字條到別墅,請他過來這兒一趟。」
「喏,喏,」白羅忍不住地說,「你又感情用事,不用理性思考了。要說犯罪的人必須是個獨一無二的演員的話,那麼就算她是個優秀的演員吧。但是,問題在於有沒有必要如此呢?根據幾個理由,我認為雷諾夫人並沒有與多布勒夫人串通,其中有些理由我已經告訴過你,而其他理由是不需多做說明的。因此,排除了這一個可能性後,我們已經很接近事實的真hetubook•com•com相了,而事實的真相往往是相當離奇有趣的。」
「那麼我可以請你幫個小忙嗎?」
「那還不簡單?我來探望我的未婚妻多布勒小姐。我即將出發遠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在我離去以前我要告訴她、向她保證,我對她的心永遠不變。」
「聖博韋?那至少有十五公里,很長的距離呀,傑克先生。」
白羅禮貌地接待了他。
「快,海斯汀,我們跟著他。」
「那麼,海斯汀,你的意思是說,多布勒夫人就是殺害雷諾先生的兇手?」
白羅帶著詢問的眼光看著我,但是我閉口不言了。其實我剛才突然想起,跟這起案件有直接或間接牽連的有七個女人——雷諾夫人,多布勒夫人和她的女兒,那神秘的訪客,還有三個女僕,可是卻只有一個男人——傑克.雷諾,至於那老花匠奧斯特不算數,可以排除,然而那墓穴卻可以確定是一個男人挖的。
我們隨著我們跟蹤的目標穿過了梅蘭維的街道,一直與他保持著相當的距離。但是當白羅看到他轉彎走向車站時,就不再向前走了。
「也許,在那個案件中她是無罪的,可是在這一案件中可就不一定了。」
興奮之餘,雷諾事件好像已經真相大白。我承認我很容易感情衝動,白羅常對我輕易就下結論的習慣很不以為然,但是我認為這次我是有憑有據的。這個發現證實了白羅的論點,而他所用以證明論點的奇妙方法著實令我大為欽佩。
我愕然地盯著他看。
「我不信,」我緩緩地說,「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可真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演員。」
「好吧,那我這就直接去車站。」
「喏,喏!」白羅不耐煩時,總喜歡這麼喊。「你還不了解。一樁罪行發生,很可能當中沒有兇手;可是兩樁罪行發生的話,就一定有兩具屍體。」
白羅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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