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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爾夫球場命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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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旅程終點

二十八、旅程終點

當然,這起案件中有幾個疑點仍然使警察當局疑惑不解,但是白羅所做出的解釋都合情合理,因此大家也逐漸不再有疑問了。
「後來你拿給我看杜兒絲小姐寫給你的那封信,我想到了一個可以解決問題的機會。原來的那把小刀被杜兒絲.杜維恩偷去而且丟進海裏了,因為她以為這把刀子是她妹妹的那把。可是如果那把刀子不是她妹妹的,而是傑克送給瑪塔.多布勒的那把,那麼貝拉.杜維恩的刀子,一定還好好地在她妹妹那裏!於是我什麼也沒告訴你,海斯汀(那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就把杜兒絲小姐找了來,把我認為必須澄清的部份對她說了,而且要她在她妹妹的物品中找一下。然後她根據我的指示,以羅賓遜小姐的名義來找我,還帶了那把珍貴的刀子,你可以想像我有多雀躍呀!
但是傑克的臉變得嚴肅了。
白羅靠在椅子裏,兩手以慣常的姿態互相抵著手指。
(全書完)
「等等,我知道有一個女人,一個有勇氣、有毅力的女人,她懷有偉大的愛情,可以做出最偉大的犧牲……」
「是啊,在我們抬頭看之前,多布勒夫人有的是時間跑上樓去取代她女兒的位置。」
「好多了。他還在瑪格雷別墅,可是多布勒夫人已經失蹤了,警察正在尋找她。」
「『該死!』王子說著,並且吻了她!」
「什麼?」
「是呀,我贏了那五百法郎呢!那頭獵犬可真不賴吧?我為它取名叫吉羅!」
「四、除了傑克.雷諾外,瑪塔.多布勒是唯一可能擁有這第三把小刀的人。」
「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瑪塔.多布勒的,白羅?是當她告訴我們她偷聽到花園中的爭吵時嗎?」
我們回倫敦後不久,我發現白羅的壁爐板上裝飾著一個巨大的獵犬模型。我詢問似地向白羅瞥了一眼,白羅點頭以示回答。
「你說,你是你父親的兒子。海斯汀在這兒可以告訴你,我是相信遺傳……」
傑克紅著臉。
「對。你是你父親的兒子,但同時你也是你母親的兒子呀。到貝拉小姐那兒去吧,把一切都告訴她,什麼都不要保留,看她怎麼說!」
「那還用說?不過,你知道,海斯汀,我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感情專一。到目前為止,我們把貝拉.杜維恩看作是個迷人的海妖,而瑪塔.多布勒才是和他真心相愛的女孩。可是,我想如果我們把她們兩人的位置倒過來看看,也許才更接近事實呢。瑪塔.多布勒相當美麗,她一心要把傑克迷倒,而且也做到了。可是別忘了,很奇怪的,他就是不忍心跟另外那個女孩斷絕關係。你看,他寧願上絞刑台也不願意把她牽扯進來。我有一點小小的想法,那就是當他知道事實的真相後,他會深感毛骨慄然,也會因和圖書此產生反感,而他虛假的愛情也會隨之消失。」
「你一個人去嗎,傑克先生?」
我離開了,勉強保住自己的尊嚴。我辦完事回到旅館,對所發生的事感到不可思議。晚上發生的事真離奇,簡直可以說是不可能。但沒有人願意回答我的問題,就好像大家都聽不到我說話似的。我生氣地一頭倒在床上,不久便茫然困惑而又筋疲力盡地沉沉睡去。
至於約瑟.海斯汀上尉,本文謙虛的記錄者,後來又是如何呢?
「你終於醒來了!你真能睡呀,海斯汀。你知道都已經快十一點了嗎?」
我抓住了他的肩膀,一心要他注意聽我說話。
「還有一點,我是我父親的兒子,任憑誰知道了這點,還有誰願意嫁給我?」
「我們都是傻瓜,不是在這個時候,就是在那個時候。」白羅深富哲理地說。
「可是那窗簾上的人影呢?我們從路上還有看到,不是嗎?」
「我怎麼說得出口呢?」那青年囁嚅著,「經過這番變故,我哪能再去見她,並且……唉,我還能編出什麼樣的故事來騙人呢?」
「然而,海斯汀,事情並不像瑪塔小姐計劃的那樣順利。首先,雷諾夫人醒著,正在等候她大駕光臨;接著是一番扭打,可是雷諾夫人身體還十分虛弱。瑪塔.多布勒只剩下最後一個機會了,製造自殺假象的計劃只好做罷,但如果她能用強而有力的手把雷諾夫人勒死,並趁我們還在另一邊的房門外猛捶的時候,用她所編的精巧軟梯逃走,甚至在我們趕到現場以前回到瑪格雷別墅,那麼就更難證明此案和她有什麼關係。可是她遇到了敵手——這次不是赫丘勒.白羅,而是那有著鋼鐵般堅韌手腕的la petite acrobate。」
他停住了,直奔到房間的另一邊,那時灰姑娘正彎著身子在照顧雷諾夫人。他以法國式的熱情擁抱她,使我不免感到惱怒。
白羅停下來清了清喉嚨。
數天以後,傑克.雷諾來看望我們,臉上帶著堅毅的神色。
「這下子輪到王子說話了,」我說,「你知道他怎麼說的?」
「我相信,灰姑娘曾對他提出過警告。你知道,她無法承諾讓自己變成一位真正的公主。畢竟,她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人……」
「你是說……」
「在此同時,我採取的行動迫使瑪塔小姐暴露她的真面目。按照我的策略,我要雷諾夫人趕走她的兒子,並且宣佈她打算在第二天另立遺囑,剝奪他繼承他父親財產(哪怕是一部份)的權利。這也許是孤注一擲,但又是必要的一步棋。雷諾夫人已準備好要冒此風險,不幸的是,她沒把她調換房間的事對我說。我猜想hetubook•com.com她一定以為我早就知道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瑪塔.多布勒為了要得到雷諾的龐大遺產,而下了最後一個巨大的賭注——但是這次她失敗了!」
「不知道。」
「你放心,傑克先生。外界都是不知道的。依我看來,我也沒有什麼義務要把這事告訴警察。因為打一開始承辦這起案件,我就是替你父親而不是替他們辦事的。真理最後懲罰了他,但沒有必要讓世人知道他和喬治.康諾是同一個人。」
「你認為她跟女兒是串通好的嗎?」
有人說他跟雷諾一家人在南美經營牧場,但是做為故事的結尾,我想還是回到熱內維芙別墅花園裏的那一個早晨吧。
「我再次逐點回顧著這一案件,得到的結論跟以前一樣。如果兇手不是貝拉.杜維恩的話,那另一個可能犯案的人只有瑪塔.多布勒了,但是對她,我沒有任何的證據!
「哦,不,海斯汀,她沒有!她說是她殺害的,是的,可是那是為了救她心愛的人規避絞刑之罪。」
「還有沒有別人和你一起去?」
「當然,當我知道還有另外一個女孩貝拉.杜維恩的時候,我認為她也很有可能殺死雷諾。但是這個結論我不太能接受,因為正如我曾向你說過的,海斯汀,像我這樣的專家總是希望碰到強勁的對手。不過,看待罪行,總得按照它被發現時的情況加以分析整理,尤其不能隨心所欲。我認為貝拉.杜維恩不大可能在手裏握著一把紀念用的裁紙刀而四處走動,但當然也有可能她一直懷著要向傑克.雷諾報復的念頭。當她親自前來自首時,看來一切都結束了。可是我仍心存疑慮,我的朋友,我……
「去看她時可別再像個孩子似的,要像個男人,像個雖然飽受命運和現狀的折磨,但是心中仍展望美好生活的男人。要求她跟你共享這種嶄新、美好的生活。你可能還沒有想到,你們彼此之間的愛情早已經過重重烈火的考驗,也證明是真摯不變的,你們兩人都願意為對方犧牲自己的生命。」
我醒來時,發現陽光從開著的窗戶直射進來,白羅則穿著整齊、笑容可掬地坐在我床邊。
還有一件事後來也揭曉了。白羅對雷諾夫人說,他知道她的祕密,並向她建議,不應該對傑克隱瞞他父親的過去。
「多布勒夫人?」
「記得傑克.雷諾的描述吧?他們兩人同一個時刻都在現場,而且各自誤把對方當成了兇手。女孩大感意外地瞪著他,然後叫了一聲跑掉了。但是,當她聽到這罪行已算到傑克頭上時,她就承受不住了,一股腦跑來自首,想使他免受死罪。」
「你沒有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女人哪,對於消化那類故事,可是有著許多了不起的天份呢!」
「是呀,可是……我真是個該死的傻瓜。」
那天晚上以後的事www.hetubook.com.com情我不太記得了。對於我一再提出的問題,白羅無動於衷,他忙著責怪芙朗索沒有把雷諾夫人調換房間的事告訴他。
「傑克.雷諾都知道了吧?」
「啊,當我們離開瑪格雷別墅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在屋裏了。當我們和她母親在門廳裏談話的那時,她就從後門走了。按照美國人的說法,她把赫丘勒.白羅『捉弄』了一番。」
「我們來證實這一點理論吧!可想而知,這個兇手對雷諾先生的計劃一定是十分清楚,這就使我們想到了雷諾夫人。可是任何指控她有罪的說法都缺乏事實根據。那是否可能還有別人知道這些計劃呢?有的,我們聽到瑪塔.多布勒親口承認,她偷聽到雷諾先生跟那流浪漢的爭吵。如果這件事她可以偷聽到,那就沒有理由說她不會偷聽到其他的事,尤其當雷諾先生和夫人就坐在長凳上商量對策時。這是很不明智的。你記得吧,那時在那個地方,要偷聽瑪塔跟傑克.雷諾的談話有多容易。」
「嗯,那麼……」
那青年抬起頭來,眼光變得柔和了。
「我一直對這案件不是十分放心,」他評論道,「因為我一直有一個強烈的印象,那就是,我們正在處理一樁經過冷靜策劃的罪案,而真正的做案人,則非常巧妙地利用了雷諾先生自己設計的藍圖,把警察導引上歧途。一般罪行重大的罪犯(你也許還記得我曾對你說過)所使用的手法,往往是再簡單不過的。」
「可是,先生,」芙朗索喊道,「在主人的兇案發生後,夫人立刻就調換房間了,因為種種的聯想實在太令人痛苦了!」
我倆相視而笑。
我說著,並且吻了她。
「這對他來說會是個可怕的打擊。」
「那吉羅怎麼啦?」
我回想著整個案情。
「有個非常愛你的女孩,她甚至願意為你犧牲自己的生命。」
「那麼她的目的是謀殺雷諾夫人?」
我點點頭。
「我不能叫你貝拉,」我說,「因為這不是你的名字。叫你杜兒絲呢,又顯得太生疏。因此,還是叫你灰姑娘吧。灰姑娘最後跟王子結了婚,你記得吧。我不是王子,可是呢……」
「我一定在做夢呢,」我說,「你知道嗎?我真的夢見我們在雷諾夫人的房間裏,發現了瑪塔.多布勒的屍體,還夢見你宣佈她就是謀殺雷諾先生的兇手。」
白羅總算聽到我的話。
「我母親!」
我呻|吟著,一手按著頭。
白羅一聲急遽的命令,把我從思想迷霧中驚醒過來,他要我馬上替雷諾夫人請醫生。請了醫生後,再把警察召來。他還補充了一句,著實令我生氣:
白羅微微一笑。
「什麼動機?錢哪!雷諾是個億萬富翁,他死後,他那倍大的家產有一半會傳給他的兒子(至少她和傑克是這麼想的)。我們辜且從瑪塔.多布勒的角度把情節重新組織一下。和-圖-書
雷諾夫人懷著沉重的心情答應了,因此她的兒子也知道了自己敬愛的父親,原來是個逃犯。傑克提出一個難以啟齒的要求,而白羅馬上做了回答:
白羅是個名不虛傳的預言家。當後來醫生宣佈傑克.雷諾的身體已經恢復,可以讓他知道事實真相時,白羅便對他說明了所有的案情。這個打擊確實巨大,可是傑克比我們想像的還要經得起考驗。他母親的細心照護和專注的感情,幫助他度過那些艱難的日子,他們母子倆現在簡直是形影不離。
「還沒有。」
「我母親和我一起。我仍然聘請斯托納做我的祕書,他也喜歡遙遠偏僻的地方。」
「可是瑪塔謀殺雷諾先生有什麼動機呢?」
「他神經病發作了,那小子!他不得不回巴黎了。」
「隱瞞實情無濟於事,夫人,鼓起勇氣,把一切都告訴他吧。」
「我的朋友,你記得第一天我們驅車到梅蘭維時,看到站在門口的那個美麗女孩嗎?你問我是否注意到一位美仙子,我回答說我只看到了一位眼神慌張的女孩。從一開始,我對瑪塔.多布勒就是這個印象。一個眼神慌張的女孩!她為什麼這麼慌張?那不是為了傑克.雷諾,因為當時她還不知道前一天晚上傑克在梅蘭維。」
「對。這樣全部的財產就會交給她的兒子,可是她會製造出自殺的假象,我的朋友。在瑪塔.多布勒的身旁,我發現一塊紗布、一小瓶三氯甲烷和一個注射用的針筒,裏面含有足以致命的嗎啡劑量。你明白嗎?先用三氯甲烷讓被害人失去知覺,再用針頭注射嗎啡。等到第二天早晨,三氯甲烷的氣味消失,針筒就放在雷諾夫人手臂的附近,佈置地好像是從她手上掉下的一般。那時,那優秀的阿于特先生將會說:『可憐的婦人!我不是對你們說了嗎,在經歷了這麼多變故後,她再也經不住太多喜悅帶來的震撼了!我不是說過,如果她的頭腦因此失常,我也不會認為奇怪。雷諾事件真是悲慘至極!』
「順便提一下,」我驚呼道,「傑克.雷諾怎樣了?」
「當時她坐在一張沙發上,被推進中間的一個房間,也就是她的內房。」他說明著。
「白羅先生,我來向你告別,我立刻要動身前去南美。我父親在那裏有許多的產業,我打算在那裏開始我的新生活。」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呢?」白羅大聲叫喊著,一面敲著桌子,怒火直衝。「我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這個老太婆,真是個十足的糊塗蟲。萊奧妮和丹妮斯也好不到哪裏去。你們三個都是笨蛋!你們的愚蠢差點兒讓你們的女主人送了命,要不是這個勇敢的女孩……」
「二、把雷諾置於死地對瑪塔.多布勒有直接且立即的獲益。
「可是,不是貝拉.杜維恩殺害雷諾先生的嗎?」
「你留在這兒也沒多大用處,我馬上會忙得顧不了你。和*圖*書我想讓這位小姐留在這裏當一位看護。」
「一、瑪塔.多布勒可能已經偷聽到了雷諾的計劃。
傑克看上去猶豫不決的。
「瑪塔.多布勒偷聽了雷諾夫婦的談話。在案發之前,對多布勒母女來說,雷諾是她們一個可以永久安享的經濟來源,可是現在他打算要逃離她們的控制。起先,瑪塔的想法可能是如何阻止他逃跑。可是之後,一個更大膽的計策浮現在她的腦中。瑪塔.多布勒不愧是傑妮.貝羅迪的女兒,她也很有膽識呢!當時雷諾頑固地阻止她跟傑克的婚事,如果傑克真違抗他的父親,他將變成窮光蛋,這可不是瑪塔小姐所期望的。說實在的,我倒懷疑她是否對傑克.雷諾有絲毫的真情意。她可以裝作柔情似水,但實際上她和她母親一樣,是個頭腦冷靜、攻於心計的人。我還懷疑,她是否真的已經掌握住那年輕人。她是把他迷住了,可是一旦和他分開的話——這一點他父親毫不費力地就可以做到——她很可能會因此失去他。但是如果雷諾一死,傑克成為億萬家產的繼承人後,婚禮就可如她所願地馬上舉行,這樣一來,她一下子就可獲得巨大的財富,而不再是到目前為止從雷諾那兒勒索來那少得可憐的數千法郎了。她聰明的頭腦想到,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也是最容易達成的事。雷諾一直在設計他自己的死亡,她只要在適當的時候把一切接收過來,把一場鬧劇變成殘酷的事實就好了。現在來談談使我正確聯想到瑪塔.多布勒的第二點——那把裁紙刀!傑克.雷諾訂製了三個紀念品。一把送給了他的母親,一把給了貝拉.杜維恩,那第三把不就很可能是送給瑪塔.多布勒嗎?
「我不明白的是,她是如何進去別墅而可以不被我們看到?」我說,「這簡直是魔術。我們走的時候,她還在瑪格雷別墅。而我們是直接前往熱內維芙別墅去的,可是她居然比我們先到那兒!」
「這一點我們可能永遠也無法知道了。多布勒夫人可是一個很能保守祕密的人呢,我懷疑警察能不能找到她。」
「對。一個老,一個少。一個是黑頭髮,一個是黃頭髮,可是要在窗簾上擺出個影子,母女倆的側影可是出奇地相像呢。連我都沒有懷疑——我真是個百分之百的糊塗蟲!我還以為我們的時間綽綽有餘呢,我以為她會等晚一點才設法進入別墅。她是有些頭腦的,那個美麗的瑪塔小姐。」
「這樣,總結起來,有四點對瑪塔.多布勒十分不利卻又值得注意的事:
「三、瑪塔.多布勒是惡名昭彰的貝羅迪夫人的女兒。在我看來,貝羅迪夫人無論在道義上或在具體行動上,都是謀殺她丈夫的兇手,也許那致命的一擊才是假喬治.康諾之手。
「可是你是應該知道的,」我勸解著說,「今天下午你還被帶上樓去看她的。」
她打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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