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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請，他才會來。他終於睡著了，這可是好消息，媽媽為他煮了一碗湯藥。」

「當然，一想到貝拉殺害我的父親，就使我毛骨悚然。」傑克繼續說，「可是我對她也太無情了。當我遇到瑪塔並且意識到我做錯事後，我就應該坦白地給她寫信，對她說實話。可是我怕會發生爭吵，也怕會傳到瑪塔耳中，而使她認為事情還不止如此，結果……唉，我真是個膽小鬼，還一直希望事情會慢慢平息下來。就是這樣我才想順其自然，但事實上卻不知不覺把這可憐的女孩逼向絕路。如果她真的想那樣把我刺死，那也是我罪有應得的。現在她前來自首，真是有十足的勇氣。你知道，我願意完全承擔後果，直到最終。」

「我想看看傑克．雷諾是否一切平安，好讓自己可以放心。跟我來吧，海斯汀。小姐就暫時先留在外面等一下。也許多布勒夫人會說些什麼話，使她心裏不好受呢。」

「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麼？」我耳語著。

起身迎向我們的正是灰姑娘。我握緊了她的雙手，所有的話都由我的眼睛來傳達了。

「孩子們，」他說，「我們暫時還沒有時間談情說愛，我們還有工作要進行。小姐，我要你做的事你都完成了嗎？」

「先生，門是從裏面上鎖的。」

我深感疑惑地彎下膝蓋，掀起那一小塊衣服，這下映入眼簾的，居然是瑪塔．多布勒那已無生氣的美麗臉龐。

「你們要去哪裏？」灰姑娘睜大著眼睛問。

「你忘啦，她是個職業特技演員，海斯汀。今晚她堅持一定要跟來，真是仁慈上帝的美意，但願她能及時趕到。」

「你自己才要當心咧！」女孩反駁道，「這對我說來不過是雕蟲小技。」

我們沒有多說什麼就朝那旅館走去。

白羅說他要立刻見見雷諾夫人，那老女僕就領著他上了樓。過了些時候，白羅又出現了，他的神色顯得異常的嚴肅。

但是雷諾夫人還是繼續下樓來。

這一幕情景是我們完全沒有料到的，大家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傑克經歷了這一切變故後，本來已經心力交瘁，這時更是搖搖晃晃站不穩似的，差點兒要倒下。白羅和我趕緊去攙扶著他。

汽車開了四十多分鐘。當我們駛近瑪格雷別墅的門口時，傑克．雷諾詢問似地向白羅看了一眼。

多布勒夫人非常鎮靜地回答說：

「不，沒用的，我已經抓到你了，我的手可不是容易掙脫的。」

「差一點兒就勒死我了。」她痛苦地低語著。

雷諾夫人半坐半臥地斜靠在床上，一直喘氣。

「你們要去哪裏？我也要去。」

灰姑娘臉色蒼白，開門讓我們進去。

「他總算是有人在照顧著。」他喃喃地低語著。

「明天再全部告訴你。」

「我預期，在一個小時內不會有什麼動靜，或許是兩個小時，不過……」

「說實在的，你真是不顧一切地奔向絞刑台呢。」白羅補上了一句，微微眨著眼。「不過若是你再這樣下去，你可要把葛和_圖_書羅西先生活活氣死，那你的良心得要愧疚一輩子呢。」

我們離開房間時，她又拿起了刺繡的針線，而多布勒夫人則陪我們下樓。由於我知道她的過去，我很感興趣地審視著這個婦人。她站在那兒，低垂著眼，嘴角浮現著一絲淡然而令人捉摸不定的笑容。突然間，我感到很恐懼，像是看到了一條美麗的毒蛇似的。

「順便提一下，」白羅說，好像事後突然想起似的。「斯托納先生今天還沒來過梅蘭維吧？」

「啊！」白羅說，「我猜想傑克．雷諾就在這間房間裏。」

從窗戶那裏傳來灰姑娘的聲音，冷靜、無所畏懼：

白羅親切且喜洋洋地對我說：

「媽。」傑克喊著，迎向前去。

「不管怎麼說，別帶著多布勒小姐一起上去。如果你一定要上去就自己去，你最好是聽我的。」

當女孩在窗裏消失時，一聲極其恐怖的叫聲迴盪在夜晚的上空。接著是灰姑娘清晰的聲音：

他停住了，吞了一口唾沫。

「可是，聽我說，別這麼做，現在最好不要去。」

「為什麼……」我剛開口。

「這個我不知道。」

「他正在發燒。長時期的極度緊張現在發作了，再加上這次意外的打擊……快扶他上床去，我和海斯汀去請醫生。」

「你們來不及了，我想只有靠我了。」

「媽！」那年輕人喊著，楞在一旁。

白羅跑出客廳，在門外的台階上迎接這一對年輕的戀人。

白羅馬上對他保證說：

「感謝您的好意，白羅先生，可是我得把我自己的想法跟大家講清楚。」

灰姑娘從她的手提包裏取出用紙包著的一件東西，一語不發地把它遞給了白羅，以此做為回應。白羅把包著的紙拿掉，我突然一驚。這是那飛機金屬片做的刀子，但照我原本的了解，這把刀已被她丟到海裏了呀。女人就是不甘心把最可能引起風波的東西和文件毀掉，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我不在乎。你知道，白羅先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確認為我在我父親遇害這件事上是有罪的。要不是因為我，因為我跟這女孩的感情糾葛，他今天還是好好地活著的。再說，我該死，居然這麼粗心拿錯了大衣，我總覺得對他的死我該負責。這件事我這一生也忘不了的！」

「可是我……」

「啊！」

聽到白羅這些奇怪的說法，我不由得大笑了起來，這時芙朗索把門打開了。

「回我家！到瑪格雷別墅！母親和我會照顧他的，我可憐的傑克！」

「白羅，」他沿著過道走，我趕上他問道，「這位羅賓遜小姐究竟是誰呀？」

「傑克跟瑪塔．多布勒來了。」我望著窗外叫了一聲。

「殺害雷諾的兇手，海斯汀，也就是謀殺雷諾夫人未遂的兇手。」

「他沒有跟雷諾夫人談過話嗎？」

「我已經說了，我也要去。」

「我怎麼會知道呢，先生？」

「別這樣。」我安慰著他說。

女孩微微移到另一邊，用手指著。地上橫躺著一個人ｈｔtps://wｗw•hｅｔｕｂoｏｋ.ｃoｍ•com，身穿黑色的衣服，衣服的一角遮住了臉。

他才說完，樓上便傳來一個聲音，使我們大家嚇了一跳。

「海斯汀，我為你安排了一件親事。」

「夫人，您這樣會害苦了自己，醫生命令您不可以下床的！」

她做了個手勢，把他擋了回去。

「死了嗎？」

他停住了，努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緒。

「好，可以把先生們安置在面海的兩間舒適客房裏。」

白羅清了清喉嚨。

「在我們死命敲著門的時候，她本來打算從窗口逃走。那一個……在哪兒？」白羅說。

我們開了前院的門，走上小路。當我們繞過房子的一側時，我要白羅注意二樓的一扇窗戶。窗簾上清楚地映照出瑪塔．多布勒的側影。

「到了，先生。她在小客廳裏。」

「你不至於以為女人真會讓你為她付出生命的代價吧，」斯托納冷冷地說，「當她看到你拼命地直奔絞刑台時，就一定會出來自首的。」

「我聽到一聲可怕的呼喊聲。並不太大聲，好像是一聲抽咽、一聲喘息，可是這嚇得我心驚膽跳的。我一下子站住了，好像被釘死在地上一樣。後來我繞過了矮樹叢的一角。那晚有些月光，我看到那個墓穴，有個人形，臉朝下躺著，一把刀子正插在他背上。就在那時，我抬起頭來看到了她。她望著我就好像看到了鬼一樣——一開始她一定以為我是鬼——因為太害怕使她的臉都僵住了，什麼表情也沒有。接著她喊了一聲，轉身跑開了。」

求救的呼聲越來越微弱了，我看到白羅眼中的絕望。我們兩人一起用肩膀猛撞著門。

「不，不，傑克先生。對這點，你完全不用擔心。至於其他的，我改日再向你解釋，情況是有些曲折離奇的。可是在那個不幸的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願意告訴我們嗎？」

她點了點頭。

年輕的雷諾一被釋放，尚未動身到梅蘭維去看瑪塔和他母親，就逕自前來探望我們。斯托納陪著他一同前來。那祕書的健壯體格跟這青年的憔悴容貌，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顯然，他的精神已瀕臨崩潰。他淒然地向白羅微笑，低聲說：

他的話被一陣長長而微弱的叫喊聲打斷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喊道。

「醫生還有過來嗎？」白羅輕聲問道。

「你是從感性的角度在看問題的，海斯汀。但我不是如此。我們當然希望貝拉小姐會得到從寬處理，但不論如何，傑克．雷諾也不能同時娶兩個女孩！我是從專業觀點來看問題的。這起案件並沒有一般偵探所欣賞的那種高明設計。喬治．康諾設計的場面確實是再巧妙不過的，可是那收場啊，就跟當初的設計不同了。一個男人因緣巧合因著一個女孩的一時怒氣而被殺——啊，真是的，這哪裏用得著什麼方法、安排呀？」

到了熱內維芙別墅，白羅就站在車道左邊的灌木叢後面，在那裏，我們對周圍的一切動靜都可以看得很清楚，而且自己可www.hetubook.com.com以完全不被人家發現。此時整個別墅置身於一片漆黑之中，毫無疑問大家都上床睡覺了。

我們把傑克送到了別墅，他軟弱無力地倒在一張椅子上，處於半昏迷狀態。白羅摸著他的額頭和手。

「怎麼？」

「守著。」

「別問為什麼，海斯汀，以後有的是時間。」

「其實也沒有什麼。我曾對你說過，我從瑟堡回來，為的是在動身到遠方前先去看看瑪塔。而火車誤點了，所以我就決定抄近路穿過高爾夫球場。從那兒很快可以走到瑪格雷別墅的花園。我快到那兒時……」

「雖說他是好意，但他卻是完全不明白。」傑克說，「不過他真的是為我擔心，可是你知道，我又不能把心裏的話對他直說。如今，上帝啊！那貝拉怎麼辦呢？」

「兇手是誰？」我喊叫著。

白羅知道跟她爭辯也沒有用，就讓了步。

「雷諾夫人已經恢復知覺了。」他說。

「可是，小姐……」

白羅已經衝到空房間的另一邊，猛捶著門。

我們愕然地直瞪著眼。雷諾夫人依靠在萊奧妮的肩膀上，正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頭上還包紮著繃帶。那法國女僕正流著淚，勸女主人回床上去休息。

多布勒夫人開門讓我們進去。她說傑克還是老樣子，不過或許我們希望親自去探望一下。她帶我們上樓走進臥室。在開著燈的桌旁，瑪塔．多布勒正坐著在做女紅。我們進去時，她馬上用手指壓著嘴唇，示意我們不要出聲。

「我希望我們沒有打擾您吧，夫人。」她開門讓我們出去時，白羅彬彬有禮地問。

二十分鐘後，我們出發了。當時天色已黑，天氣又很悶。白羅在前面帶路，走出了梅蘭維鎮，朝熱內維芙別墅的方向走去。但是他走到瑪格雷別墅時停下了腳步。

我們盡力把他安頓好，並決定由瑪塔和她母親來照顧他後，我們就動身前往梅蘭維鎮。那時已經過了平常的吃飯時間，我們兩人都餓得發慌。我們來到一家餐廳，那裏的牡蠣味道很好，稍微減輕了我們的饑餓程度，接著又點了一道牛肉，味道也很不錯。

前門右邊二樓一個房間的燈亮了。呼喊聲是從那裏發出的。就在我們朝它看去，窗簾上照映出兩個人在扭打著的影子。

「白羅，」我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天到這裏的情形嗎？還有我們聽到雷諾先生被謀殺時的情景嗎？」

在我還沒來得及出手攔住她時，她一下子就從窗戶往上跳出了空中。我跑過去，向窗外望去，不由得全身毛骨悚然。我看到她正用兩手吊在屋簷上，身子靠兩手交換支撐地朝著那有燈光的房間移動。

接著白羅問了一個問題，使我吃了一驚：

「來吧，小姐，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也許根本不會有事發生。」

「使我不解的是，那天晚上爸爸為什麼要穿著內衣和我的大衣在外面到處走動。我猜想，他是想趁那兩個外國人不察時趕緊逃走吧。還有我母親一定是弄錯了，把這兩個歹徒入侵的時hetｕboｏｋ•coｍ•ｃom間說成是兩點鐘。這應該不能算是謊報吧？我是說，我母親應該不會以為……不可能以為兇手是我吧？」

「我幾乎無法相信，」白羅沉思地說，「可是女人總是令人意想不到。」

「天哪！她會摔死的！」我喊著。

「當心點！」我驚呼著。

這時有人敲門，一個小男孩拿了一份電報進來交給斯托納。他撕開電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傑克．雷諾說，「我必須馬上上樓去見她。」

「Mille tomerres！」白羅喊道，「她一定是換房間了。」

「要是我現在是處於你的立場，」白羅坦率地說，「我才不會庸人自擾呢。年輕貌美的女孩為愛情犯下罪行時，法國法庭總是從輕量刑的。一個聰明的律師會設法減輕當事人的罪刑，對你而言，這不會是件愉快的事……」

「可是……」

他衝向前去，發狂似地敲著前門。然後又衝到花壇內的那棵樹下，像隻貓般敏捷地爬上了樹，我緊跟著他。他一縱身就從開著的窗戶跳了進去。我回頭一看，杜兒絲早已攀上了我身後的一根樹枝。

「呃！」白羅說，親熱地把我推進了門內，「難道你要我在梅蘭維這地方把杜維恩的名字公佈出來嗎？」

「我之所以承受這一切的痛苦，就是為了要保護她，可是現在沒辦法了。」

「該找家旅館睡覺了。」當我們喝完最後一道黑咖啡時，白羅這麼說，「要不要去看看我們的老地方——貝氏旅館呢？」

「我不是你媽媽！你也不是我的兒子！從今天起，從這一時刻起，我不承認你是我的兒子。」

裏面突然有個東西重重摔下的聲音。一兩分鐘後，鑰匙轉動了，門慢慢地打開了。

傑克．雷諾雖然是睡著了，但是一下睡一下醒，頭轉來轉去，兩頰仍是紅紅的，顯得很不舒服。

「外面上了鎖，鎖上了。」他咆哮著，「要把門撞開得花很多時間呢。」

「你先過去如何？告訴我母親說我已獲得釋放……」

女孩沒說話。

然後她慢慢地、痛苦地上樓去了。

「你在這兒，海斯汀。該死，不久後還會有狀況！」

「啊！」

「一點也不會，先生。」

「有一位叫羅賓遜小姐的英國女士到了沒有？」

「Tres bien, mon enfant，」白羅說，「我對這東西很滿意，現在先回去休息吧。海斯汀和我還有事要做呢，你們明天會再見面的。」

「沒事。我剛好趕到，不過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啊，記得，我的確還記得。其實距離現在也還不久呢！可是從那時候到今天發生了多少事情——特別是你，我的朋友。」

「你身上留有你父親的血債。對他的死，hetｕbｏｏk•com•cｏｍ你在道義上有罪。你為了這個女孩，違背了自己的父親，而且對另一個女孩始亂終棄，以至於害你父親喪了命。你現在就給我離開這個家。明天我就要採取行動，不讓你繼承你父親的任何財產。你就讓這個女孩，你父親不共戴天的仇人的女兒，帶你去舒舒服服地過日子吧！」

「可是瑪塔和我……」

「別進來，最好不要進來，你母親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呢。」

過了一會兒，醫生就來了。他檢查病人後說，他僅僅是神經緊張而已。好好休息一下，保持安靜，差不多明天就會恢復精神的；但是如果再受到刺|激的話，很可能會引發腦炎，最好是有人整晚看護著他。

「他受不了了，」白羅喃喃地對瑪塔說，「我們可以先帶他到哪裏療養呢？」

就在這時，芙朗索小心翼翼地把我們面前那道如牢獄般的門打開了。白羅顧不得禮貌地把她推在一旁，衝向走道另一頭的一扇門，那裏有其他的女僕圍觀著。

「恭喜你，傑克．雷諾。」白羅說，熱烈地緊握著那青年的手。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在那兒發呆了一會兒，頭腦昏昏沉沉的。後來我想想，還是盡快離開比較好。我從來不曾想到他們會懷疑到我身上，可是我怕的是到時會傳我出庭去證明她的罪行。我之前對你說過，我步行到聖博韋，在那兒叫了一輛車回瑟堡。」

「後來呢？」白羅輕聲問。

「啊！」白羅跳起來，「我們馬上一起去梅蘭維！」

傑克．雷諾再也等不及了，於是他讓車先停下了，跳出車外，沿著小路直奔瑪格雷別墅的前門，而我們就繼續搭車前往熱內維芙別墅。

有一段時間，他聲音中的痛苦情緒似乎令她遲疑了，白羅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她立刻又平靜了下來。

「你則想親自告訴瑪塔小姐這個消息，是嗎？」白羅眨著眼替他說完了這句話，「好，就這麼辦，我自己本來也打算建議你做這樣的安排。」

「說的也是，」白羅說，「我以為他過來或離開時，您可能會看到的。沒什麼，晚安，夫人。」

「我想是死了，她的頭一定是碰到大理石的火爐圍欄了。」

「救命！」

我們跟灰姑娘會合，迅速地往熱內維芙別墅走去。白羅回過頭去，對著那有光的窗戶和瑪塔俯頭做女紅的側影望了一眼。

這位置幾乎就在雷諾夫人臥室的窗戶下面，我注意到那扇窗戶是打開的。我認為，白羅的眼睛就是死盯在這個地方。

女孩從地板上挽起了一個東西交給白羅。那是用絲編的繩子所做成的梯子，非常精細，而且很牢固。

他沉默了一兩分鐘，突然轉到另一個話題去了：

「的確，是啊。」我歎息著。

「她沒出事吧？」白羅問。

於是，我們匆匆動身。應著傑克的要求，斯托納同意留下，盡可能為貝拉．杜維恩進行所有可能的營救工作。白羅、傑克．雷諾和我就搭著雷諾家的車子出發了。

我一點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我想也許對白羅來說，這只是無意識的隨口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