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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衣男子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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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我聽說他賺錢的方式不便公諸於世,」蘇珊娜說道,「但也未必是犯罪事業——可能是製造鍍錫平頭釘或生髮劑!」
「是的,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那是一張陰險的臉,但原因就在這兒。有那麼一張陰險面孔的人,絕不可能是罪犯。那一定是大自然開的天大玩笑。」
主文當然也轉送至南非各報,但我卻在好幾天後才讀到自己寫的長篇報導!在布拉瓦約,我接到嘉許和指示電報。我成了《每日家計》的雇員,並從納斯比勳爵那兒得到私人祝賀。我被正式指派追尋兇手,而我,只有我知道兇手不是哈瑞.雷伯恩!但是,姑且讓世人認為是他吧——目前最好如此。
我有點不情願地表示同意。
我又考慮了一會兒。

我非常喜歡這趟北上去羅德西亞的旅程。每天都會發生新奇且令人興奮的事情。首先是赫克斯河谷的絕妙景色,然後是卡魯的淒涼荒廢之美,最後是貝專納蘭坦直美妙的軌道,以及當地人拿來推銷的精美玩具。蘇珊娜和我幾乎在每一站都被留下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如果那能稱之為車站的話。似乎每到一站,火車才剛停下來,一大群土著就突然冒出來兜售餐碗、甘蔗、毛皮毯和令人讚歎的木刻動物。蘇珊娜立刻收購木刻動物。我也跟她一樣——那些木刻動物大部份都賣三便士,形態各異,有長頸鹿、老虎、蛇、表情悲淒的非洲羚羊和荒謬的小土著武士。我們開心極了。
然而,蘇珊娜強烈否定這個想法。她不相信佩吉特就是那個幕後主使者。真正的頭子——「上校」——躲在背後,而且在我們抵達之前,人可能早已在非洲了。
拿迪娜在巴黎紅極一時,從未到過英國。對倫敦觀眾來說,她是陌生的舞者。報紙刊登的馬洛被害者照片可說是模糊不清,難怪沒人認出她來。此外,拿迪娜來英國沒讓任何人知道。謀殺案發生後的第二天,據說她的經紀人接到拿迪娜的一封信,信上聲明她有私人急事須返回俄國,而經紀人必須盡可能處理她的違約問題。
「畢竟他對每件事都有自己和*圖*書的解釋。」
(安妮的敘述)
「這是教授女兒說的話。」當我爭論到此,蘇珊娜插嘴說道。
「蘇珊娜,我已到了不得不懷疑的地步!我不是真的懷疑他——但他畢竟是佩吉特的雇主,而且他是磨房的屋主。」
對我來說,顯然攻守戰略都必須重新調整。和尤斯塔.佩德勒爵士一行人一起旅行,我絕對是安全的。他和雷斯上校都是強而有力的保護者,我想我的敵人一定不敢來惹這個大黃蜂巢。此外,只要我留在尤斯塔爵士身邊,我多多少少和佩吉特會有所接觸——佩吉特是謎團的中心人物。我問蘇珊娜,佩吉特可不可能是那位神秘的「上校」。他的地位和此假設當然有衝突,但有時讓我意外的是,不管尤斯塔爵士如何獨斷獨行,他的秘書真的對他有很大的影響力。他這個人很逍遙自在,但也可能被機敏的秘書玩弄於股掌間。佩古特的地位雖然曖昧,但事實上可能剛好對他有利,因為他一定不想引人注意。
「又懷疑他了?」
「總之,https://m.hetubook.com.com我說的是事實,但另一方面,佩吉特可能是大維齊爾的高官。」我沉默了一兩分鐘,然後若有所思地說:「我希望知道尤斯塔爵士是怎樣賺錢的!」
「是的,但理由都不充分。例如,那晚在奇夢登堡號上他企圖將我推入大海,他說他跟蹤雷伯恩上了甲板,而雷伯恩轉身將他擊倒。現在我們知道這不是實情。」
我考慮了一兩分鐘,然後搖搖頭。
「因為他的臉。」
「我不信。」
尤斯塔爵士想限制我們搶購,但徒勞無益。我至今仍認為我們沒被留在沿線某個站上,這實在是奇蹟。南非的火車重新啟動時,不會鳴汽笛或人聲鼎沸。它們只是安靜地開走,而當你正在議價時抬頭看到火車重新敢動,只好沒命地邊跑邊跳上火車。
當然,這些事都是我後來才知道的。經由蘇珊娜同意,我從德阿爾發了一封長電報。電報到的正是時候,結果引起了轟動。(這當然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每日家計》正缺乏聳動的新聞。經查證後,我的猜測是對的。《每日家計》登出創刊以來的和_圖_書第一條獨家新聞:「本報特約記者證寶馬洛謀殺案被害者身份」等等。「本報特約記者和兇手同船出航。褐衣男子的長相如何?」
「他的臉?但是——」
「沒錯,」蘇珊娜很不情願地說,「但是,我們也可能是聽了尤斯塔爵士的一面之辭。如果我們能聽佩吉特親口解釋,可能就不是這樣了。你知道人們轉述故事時,多少有些出入的。」
「不,」我最後說,「我看不出有其他可能性,佩吉特絕對有罪。不管怎麼樣,你不能否認他企圖把我推入大海,其他的事件也相當符合。你為什麼死抱著你的新觀點不放?」
我同意她的觀點有道理,但我並不完全滿意。因為在每一次可疑的情況中,佩吉特總以指揮者的身份出現。他性格中似乎缺乏一種犯罪領袖所具有的信心和決策力,但根據雷斯上校的說法,這個神秘領袖只提供腦袋方面的工作,而創意天才的肉體通常是虛弱而畏怯的。
我們略過這些,繼續討論目前的計劃。很明顯我必須有某種立場,我不能繼續永遠躲避盤問。解決所有難題的辦法就在我手中和_圖_書,儘管我一時間沒想到。《每日家計》!無論我是沉默還是發言,都已不再影響到哈瑞.雷伯恩。他被指認為「褐衣男子」,這並不是我的錯。我可以假裝對抗他,來藉此幫助他。上校和其同黨一定不會料到我和他們所選出來的馬洛謀殺案代罪羔羊之間,竟存在著友情。據我所知,那被害女子依然身份不明。我可以給納斯比勳爵打電報,說她就是長久以來使巴黎為之瘋狂的著名俄國舞蹈家拿迪娜。她的身份尚未確定,這我實在很難相信——但當我對此案有更深的了解後,我才知道這是很自然的現象。
我不太相信蘇珊娜的辯詞。在過去的歲月裏,我對大自然了解很多。如果她有幽默感的話,那她並未顯露太多出來。蘇珊娜是那種會將大自然當作自己護身符的人。
蘇珊娜那天在開普敦看到我爬上火車時的驚愕,是可想而知的。當天晚上我們就徹底對整個事件再次討論,結果一直談到半夜。
「我想,」蘇珊娜疑惑地說,「會不會我們盯錯人了?我是說,斷定佩吉特共謀是不是個錯誤的想法?假如他是個正人君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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