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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塔佛秘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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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點二十五分

三、五點二十五分

「你認為,」他問道,「他可能是五點二十五分遇害的嗎?」
警員衡量著。
「他不可能出去,尤其是在這種天氣。」
大雪是一小時前開始紛飛而下的,此時已鋪天蓋地,四野瀰漫。伯納比少校氣喘吁吁,粗聲粗氣地喘著,早已走得筋疲力竭。他快凍僵了,一邊跺腳,一邊喘著氣,噴著鼻息,用麻木的指頭按響了門鈴。
這種不安情緒有點傳染給了警員。
大雪依然紛揚而下。
「你不打算去看看嗎?」他陡然問道。
「五點二十五分……啊,我的天哪。那麼說,桌仙說的竟是真的了。」
「那就怪了。」桂福司又說了一遍。伯納比對警員的遲緩顯得很不耐煩。
那扇落地窗果然是打開的,他們趕緊疾步來到窗前。在這鵝毛大雪鋪天蓋地、空氣寒冷徹骨的夜晚,沒有人會把窗戶打開的。跟客廳相連的書房裏,燈火通明,一道窄長的黃光從裏面透射而出。
https://www.hetubook.com.com刻他們來到通往後窗那滿是積雪的草坪上。驀地,華倫醫生發出一聲驚呼。
屋裏依然悄無聲息。伯納比第三次按響門鈴,並把指頭一直按住不放。
門鈴尖銳地響著,但屋裏仍是一片死寂。
華倫醫生一個箭步竄到前面,跑到甸伏在地的軀體旁。
「是不是病倒了?」他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我打電話試試看。」
「死了兩個小時,或者三個小時。這只是粗略的估計。」
「我的天呀!」
只見崔夫霖上校臉朝下趴在地上,四肢攤開。房裏凌亂不堪,五斗櫃的抽屜全拉開了,地上滿是文件。他們身後那扇落地窗的鎖被砸爛。崔夫霖上校的身旁則有一根直徑二英寸的鐵管,用深綠色氈呢毛料包裹著。
「你來說說該怎麼辦吧。除了檢查屍體外,我也無能為力了,也許你希望在警官抵達之前不要驗屍吧。我現https://m.hetubook.com•com在可以告訴你致死原因:顱骨底部粉碎性骨折。兇器應該可以猜得出來。」
華倫醫生家近在咫尺,幾乎就在警察局的隔壁。醫生剛坐下來進晚餐,聽到呼叫,有些不高興。不過儘管不情願,他還是同意跟他們一起去。他披上一件暖和的呢大衣,套上一雙橡皮手套,然後圍上圍巾。
他有點躊躇,接著下定決心,推開了警察局的門。
「啊,書房的窗子……是打開的。」
「那就怪了。」說著說著他蹙起了眉頭。
「對於他死了多久這個問題,」他邊說邊沉重地呼吸著,「你有什麼看法?」
門鈴聲尖銳刺耳。
「噢,當然,今天是星期五嘛,」桂福司說,他對這兩個人的習慣瞭如指掌,「在這樣的夜晚你不會是從西塔佛來的吧?上校絕不會料到你要來。」
「但是瞧瞧這兒,」警員插話道,他逐漸搞清楚狀況了,「你是說,這裏發生和*圖*書了謀殺案?」
華倫醫生凝視著他。
「如果你要我說出準確的時間,我認為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
「不管他有沒有料到,反正我是來了。」伯納比煩惱地說,「我跟你說過,我進不了他家的門。我按了門鈴,又使勁在門上敲打,卻沒人應門。」
「從窗戶進去比從前門進去容易。」
三個人同時趕到窗戶前,伯納比第一個衝進去,警員緊隨而上。
電話就在他旁邊,他拿起話筒,撥了號碼。但無論是之前的敲門聲,還是電話鈴聲,崔夫霖上校全都毫無反應。
他指了指裹著深綠色鹿呢的鐵管。
「看樣子他是病倒了,」桂福司警員掛好話筒,「而且是孤家寡人獨自病倒在家。我們最好把華倫醫生請來,讓他跟我們一起去看看。」
「去做點什麼事吧。」
然而屋裏依然一片死寂。少校不再敲門,他站立片刻,茫然無措,然後緩緩踱下斜坡,來到大門口,沿道路往艾克漢hetubook.com.com普頓走去。走了幾百碼之後,他來到警察局門前。
兩個半小時後,也就是將近八點鐘的時候,伯納比少校手提防風燈,低下頭來,躲避那迎面撲來、令人視線迷茫的漫天風雪,跌跌撞撞走上通往哈茲莫小屋的坡路。這幢房子是崔夫霖上校租用的。
於是醫生建議繞到房子後面的落地窗那兒去。
「唉呀,我的天哪!」伯納比歎道。
「哦,沒想到在這樣的夜裏你還會出門,先生。」
「崔夫霖總是把這些鐵管堵在門下,以防室內的暖氣跑出去。」伯納比聲音嘶啞地說道。
只一會兒他便站起身來,面色蒼白。
伯納比用指頭按住乾焦的嘴唇。
桂福司表示同意,三個人繞到了房子後面。他們曾試著推開一扇側門,但那扇門上了鎖。
「聽著,」伯納比簡短地說,「我在上校的門上又是按鈴又是搥打的,但就是沒人應答。」
來到哈茲莫小屋,他們又按鈴、又是敲門,但屋裏毫無動靜和-圖-書
「他當然不可能出去。」
兩人一進書房就驚呆了,伯納比這個老年人不禁發出一聲壓抑的呼喊。緊接著華倫醫生也進來了,跟他倆一樣,吃驚地目睹了書房裏的那一幕。
伯納比沒應聲。
警員跨步走到桌邊,桌上有一具電話。伯納比少校朝醫生走去。
門上有個門環,伯納比少校一把抓起,使勁擊打著,那聲音簡直就跟打雷差不多。
「是的,這東西挺管用,跟沙袋一樣。」
警員桂福司跟少校相識,他驚訝地站起身來。
醫生點點頭,然後轉身對著桂福司說:
「去看什麼呀?」
「這該死的鬼天氣,」醫生悄聲說道,「但願你別讓我白跑一趟。崔夫霖壯得像頭牛,從來沒病倒過。」
伯納比等著。幾分鐘過去了,屋裏毫無動靜。他再次按響了門鈴。
醫生驚訝地望著他。
少校茫然地摸索著走到扶手椅頹然坐下,一邊自言自語地咕嚷著,臉上一派驚訝害怕的表情。
「他死了嗎?」伯納比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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