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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人的晚宴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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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幾種可能性

八、幾種可能性

「還有沒有第三個人進了房子,殺死了埃奇瓦男爵呢?如果有,那個人是在假的埃奇瓦夫人來訪之前,還是之後進門的呢?如果是之後,那麼這位女士對埃奇瓦男爵說了些什麼?她如何解釋自己的來意?她可以騙過管家,因為他不認識她;她也可以騙過女秘書,因為女秘書沒有從近處看她,但她不可能騙過男爵。或者,難道說房間裏已是一具屍體?莫非在她進來之前——在九點到十點間——男爵已經被殺了嗎?」
「海斯汀,你太盲目了,盲目而且冥頑不靈。你難道看不出來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把戲嗎?目前我們還不知道他們要耍什麼花樣,但慢慢地,事情會明朗化的。」
「就是說,我已經遲了。明明白白的道理,我卻這麼晚才意識到。啊!我的天,但願我們還來得及。」
「沒有用的。」我突然說道,「我不相信卡洛塔.亞登絲會做這種事。她是這一個——一個善良的女孩。」
「海斯汀,你瞧,那位女秘書是個危險的證人。她之所以危險,是因為她的證詞不準確。你注意到她曾經肯定表示她看到來訪者的面孔嗎?那時候我想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從書房裏走出來,這還有可能,但不會是走進書房。所以我就讓你試驗一下,結果證實了我的想法,然後我就給她設m.hetubook•com.com了個圈套,結果她立刻就改變立場。」
「這麼著急是為了什麼?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有一件事我始終不明白。」白羅繼續說道,「有人要加罪於她——這是很明顯的。但那通電話又是怎麼回事呢?為什麼有人打電話到齊西克找她呢?而且確定她在後,又立刻把電話掛斷了。看起來,是不是有人想在下手之前確定一下她有沒有在那個晚宴上?那是九點三十分的事,差不多是兇殺案之前發生的。照情況來看,目的似乎是——沒有其他的詞可用——善意的。不可能是兇手打的電話——因為他已經計劃好一切,要栽贓給珍。那麼,會是誰呢?我們可以猜出兩種完全不同的情況。」
「你怎麼知道她不認識他?海斯汀,不要妄下定論。他們之間可能有某種關聯,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這並不完全是假設。」
我搖著頭,茫茫然猶如在霧中。
「就是這樣,她也是從犯了。我是說,她會看到今天的報紙。她就會意識到——」
「但卡洛塔.亞登絲為什麼要殺埃奇瓦男爵呢?她甚至還不認識他咧。」
「布萊恩.馬丁和我們講的——」
「計程車——快!」
「白羅,」我喊道,「你不會以為——不,那樣就太巧合m.hetubook.com.com了。」
「白羅,那和命案一定沒關係的。」
「等一下,海斯汀,先讓我把一些事實連結起來給你看。埃奇瓦夫人毫不保留地談論她與丈夫的關係,甚至揚言要殺掉他,聽到她這麼說的不只你我而已。一個服務生不小心聽到,她的僕人更可能聽過好多次了,布萊恩.馬丁也聽到過,還有卡洛塔.亞登絲本人也聽到了。這些人再把這番話講給別人聽……就在那天晚上,卡洛塔.亞登絲把珍扮演得惟妙惟肖,大受好評。那麼,誰有殺害埃奇瓦男爵的動機嗎?他的妻子。
「你回想一下前幾天的事。記得有一天晚上,我們坐在戲院裏——」
「查電話簿吧。不行,她的地址不在電話簿裏。到劇院去。」
我覺得白羅太樂觀了。我可不覺得事情會水落石出。我的腦子實際上已經轉不過來了。
「你認為——」
白羅突然發出沙啞的喊聲。
「不論是誰,他一定認為自己相當安全。記住這一點,海斯汀,要不是珍.威金森在最後一刻改變了主意,否則她將無法證明自己不在現場。她可能是待在薩伏飯店的房間裏,但這是很難證實的。她可能會被捕,被審訊,搞不好還可能被絞死。」
我目瞪口呆地盯著他。一他揮手攔車。
「為什麼,白羅?我認為聲音和www•hetubook•com•com走路姿勢是一個人最重要的特徵。」
「一個名人是不難模仿的。當然我同意,她有不尋常的天賦。我認為沒有舞台燈光,不用從遠處看,她也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傑派不得不和我們分開了。白羅和我轉入攝政王公園,來到一個僻靜處,找了一個長椅坐下來。
「你懷疑是誰想出這樣狠毒的計劃?」我問他。
「你是說卡洛塔.亞登絲?」
「我現在明白你為何嘴上噙著一朵玫瑰了。」我笑著說,「那時候,我還以為你有毛病呢。」
「但是她的想法很難改變。」我爭辯道,「況且,聲音和走路姿勢也不容易認錯。」
我腦中突然出現一個念頭。
「是的,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卡洛塔.亞登絲可能涉及此案。」
「海斯汀,這要看你怎樣想了。從某個角度來看,這絕非巧合。」
「我不認為人是她殺的,海斯汀。她太冷靜穩健,不會做出那種事。很可能她還不知道有人被殺了。她一定是被利用了,而自己還不知道呢。但是——」
「埃奇瓦夫人必須被人看見走進男爵公館。這下好啦,是有人看到她了。她竟然還自己通告大名。啊!這實在太過分了!這怎能不讓人起疑呢?
「別這樣,我的朋友。我們只是在考慮幾種可能性。就像試衣服一樣。這件合身嗎?不合適,和圖書肩部皺了點?那麼這一件呢?好,好多了,但還不夠大。這件太小了。一件一件地來,直到我們找到最合適的一件,也就是最終找出事實的真相。」
「是的,是的。快,海斯汀,快,每一分鐘都很重要。你明白嗎?」
他沒有笑,只是點了點頭。
「快!海斯汀。快!我太愚昧了,簡直跟白癡一樣。快叫計程車!快!」
「現在假設有另外一個人想殺掉埃奇瓦男爵。那這裏正好有一個代罪羔羊可派上用場。那天,珍.威金森說她頭很痛,想在家靜靜休息一下時——於是殺人計劃就開始了。
「啊!現在說這個還太早。我們必須研究一下還有誰有動機希望埃奇瓦男爵死掉。當然啦,馬上就有一個,就是繼承家產的侄子。也許,這有些太明顯了。另外,雖然埃奇瓦夫人聲稱過要殺他,但我們還要考慮他有沒有敵人。我的感覺是,埃奇瓦男爵這個人很容易樹敵。」
「你知道她的地址嗎?」
「不會的,不會的,天下事並非都是巧合。六個月前,有一封信被扣留了,為什麼?這裏還有很多事情得不到解釋,其中一定有連結起來的因素。」
「另外還有一點——我承認這是很微不足道的一點。昨晚來的女士穿黑色外套。但似是珍.威金森從不|穿黑色衣服。我們親耳聽她這樣說的。那麼,我們可以假定:昨和_圖_書晚來一男爵府的那位女士不是珍.威金森,而是一個冒充珍.威金森的女人。是那個女人殺了埃奇瓦男爵嗎?
「那你有什麼想法嗎?」
他歎了一口氣。然後馬上接著說道:
「但是,白羅——」
「不然,不然。」
「但願我沒來遲,海斯汀,但願我沒來遲。」
「白羅,別說了。」我叫道,「你說得我頭都大了。」
我打了一個冷顫。
「也許只是巧合。」我提醒道。
去劇院裏,人家不肯告訴我們卡洛塔的地址,但最後白羅還是問到了。她住在斯薩廣場附近一幢大廈中的一間套房。我們搭車前往那個地點,白羅簡直是急得坐不住。
儘管我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想著白羅說過她貪錢的話。貪錢……這件表面上看來匪夷所思的事情,難道根源就是為了貪錢嗎?我覺得白羅那天晚上真是料事如神。他已經預見到珍處於危境之中——因為她那種以自我為中心的特殊個性。同時,他也預見到卡洛塔因貪婪而誤入歧途。
「不明白,」我說道,「我不明白。」
「卡洛塔.亞登絲?啊!她真是個天才!」
白羅低聲地罵了一句。
「這個我贊成,因此它們也是最容易偽裝。」
有一輛計程車駛過來。他叫住了車,我們立刻跳上去。
「是的,」我贊同道,「是這樣沒錯。」
他突然停頓不說話,眉頭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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