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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找伊文斯?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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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與黎文騰夫人談話

十七、與黎文騰夫人談話

「哦!請坐!」她說,「我剛剛接到你辦公室打來的電話,說你正在來這兒的路上。」
她屏息停了一會兒。
「當時他有在那附近走走嗎?」
她推開書房的門走進去,突然一下子在門口停住腳步。
沉寂持續了一會。
「噢,我明白了,」黎文騰夫人極其放心地說,「真遺憾!不過他一向行蹤不定。」
「這樣就行了,」巴比走在泰特街上時這樣想道,「我好像已經毀了桃莉了,但我敢說她是咎由自取。那個可愛的傻女人永遠不會明白如果我需要卡斯泰的地址,為什麼不簡簡單單地打個電話問問就行了?」
「當然啦!我相信那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到他。他打電話來問說他什麼時候可以來看望我們,他剛到倫敦。休伯特非常為難,因為我們隔天就要去蘇格蘭,當天我們又準備到史太佛利去用午餐,而且晚上又要和一些我們擺脫不了的討厭鬼一起外出吃晚餐,而他又想見見卡斯泰,因為他很喜歡卡斯泰。所以我說:『親愛的,我們帶他一起去巴辛頓范奇家吧。他們不會在意的。』就這樣我們一起去了。當然了,他們並不在意。」
「不會比你的車禍事件更拐彎抹角。」巴比說。
「唔,這是我的感覺。」
「這事與我們的委託人艾倫.卡斯泰有關。」他說。
「所以,」巴比快速地說下去,「我們想和他聯絡,獲知他的指示。他沒留下地址,但我們聽他提過你們是他的朋友,我就以為你們或許可能知道他的消息。」
「我需要他的地址。」巴比解釋說,「如你所知,我們替他處理一些法律事務,我們收到一封來自紐約的重要電報。你明白,和圖書美元匯率剛剛發生一陣嚴重的波動……」
「我看是這個名字。卡斯泰想知道那位醫師和他妻子的所有情況,以及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等等問題。教人覺得奇怪的是,他並不認識他們,而且他平常也不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不過呢,當然啦,也許他是沒話找話說。有時候人會這樣。」
這個人是在生氣。他正在克制自己,在一副和藹可親的面罩下掩飾著自己的憤怒,但憤怒的表情已經呈現出來了。他所能做的就是抑制住情緒。
「沒錯。但很明顯,當他到那兒時,某些偶然的談話使他把注意力轉向尼克森一家。」
她懷著明顯的好奇心看著巴比。巴比認為黎文騰夫人是個容易對付的笨蛋。
「他告訴過你,他打算在這兒待多久嗎?」
「為什麼是『似乎』呢?」
「沒有,只有我們一家和他們一家。不過你這麼問真怪……」
「唔,還有另一種可能性。透過某種途徑,卡斯泰獲知黎文騰全家準備去巴辛頓范奇家吃午飯。他可能不期然在薩伏的餐廳聽到一些談話。所以他給他們打電話,迫切要去見他們,他希望事情如他所願進行。他們兩家真的約定了,而且他們提議他一同前去,說他們家的朋友不會在意,也非常想見見他。這有可能,法蘭琪。」
她的聲音很壓抑,雙手掩面,彷彿刻意隱藏表情。
「他離開英格蘭了?我不知道。我們好一陣子沒見到他了。」
回到布魯克街後,他與法蘭琪一起從各個角度分析了這個情況。「看來好像他是偶然到巴辛頓范奇家來的。」法蘭琪若有所思地說。
「噢,不!不過我認為他喜歡他們。雖和-圖-書然在回來的路上,他神情古怪,悶悶不樂。我猜一定是有人提起某件事使他心煩。他是加拿大人,你知道,我常常認為加拿大人太敏感。」
「我親愛的,我只是指出一種可能性。正是提到尼克森和他的戒毒所才刺|激了卡斯泰的。他被帶到巴辛頓范奇家只是偶然。你必須承認這一點。」
「有一天,你帶他去過史太佛利?」
巴比置黎文騰夫人要求醫師萬能的看法於不顧,把談話轉向正題。
「哦?」在她住口時,巴比連忙說。
「薩伏飯店。」
「不,記不得了。不是個什麼很有趣的人,一個醫師或什麼人的。」
「唔,大概三個星期或一個月以前吧。我記不清楚了。」
巴比附和說人往往是這樣,又問起尼克森一家怎麼會成為話題的,但黎文騰夫人愛莫能助。她當時和亨利.巴辛頓范奇到花園去了,回來時發現大家正在談論尼克森一家。
「哦,我明白了。」黎文騰夫人興高采烈地吸了口氣。
名片及馬欽頓伯爵的服裝在女僕身上產生了效果。她一點也不懷疑巴比會來推銷小型器具或招攬保險業務。他被引入一間陳設富貴華麗的客廳,不一會兒,服飾和化妝也同樣富貴華麗的黎文騰夫人走進了客廳。
黎文騰夫人搖搖頭。
「哦,沒有。這個想法真怪!」她凝視著巴比。
尼克森醫師站起身來。法蘭琪朝他走了一兩步。醫師和以往一樣帶著警戒的眼神直視法蘭琪。
「你最好先試試泰特街的那位上校,」法蘭琪說,「他對律師這行一無所知。」
截至目前為止,談話進行得非常順利,巴比明目張膽地套問黎文騰夫人,但她現在www.hetubook.com.com突然表現出好奇。
「你以前就這麼說過。」
他的嘴角肌肉抽搐著。有一會,法蘭琪認為他是在笑。後來,她突然明白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表情。
「你不要忘了照片的事。」
「似乎是這樣。」
「我一點兒也不知道。有時候只是為了很無聊的事,不是嗎?」
「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我根本沒說什麼。」巴比說。
說律師希望避免延誤,那是不可能的,巴比因此產生了片刻的憂慮,不知道黎文騰夫人是否看穿這個託辭。
巴比看著法蘭琪,厲聲問道:「你就是執意要洗清你那位英雄的嫌疑嗎?」
他坐下來努力顯得合乎身份。
「他已經告訴我了。」她說。
「我必須為打擾你深表歉意,黎文騰夫人,」巴比說,「但事情相當緊迫,我們希望避免函件受到耽誤。」
尼克森醫師正坐在沙發上,雙手握住希薇雅的手。
希薇雅跳起來,穿過房間朝法蘭琪走來。
「他也許提起過我們為他代理法律事務。」
巴比心裏佩服法蘭琪在這最後關頭顯現的才華。
「我們知道許多從來沒有提上法庭的情況。」他微笑著說。
「是呀,不過律師都小心得很,不是嗎?」黎文騰夫人發出咯咯的笑聲。
「巴辛頓范奇夫人應當知道真相,這樣最好。」醫師說,「我希望她勸她丈夫讓我來照顧。」
巴比脫下馬欽頓伯爵的衣服,重新放回他先前找到這些衣物的地方,然後再次穿上司機制服。不一會,他們驅車朝史太佛利疾馳而去。
「卡斯泰認識巴辛頓范奇一家人嗎?」
「我想是有可能。但這是一種非常拐彎抹角的手段。https://m.hetubook.com.com
「他們沒料到才幾個小時我就回來了,」她想道,「奇怪,他們在哪兒呢?」
「因為他一直在打聽某個住在那裏的人。」
「哦,我猜你一定知道。」黎文騰夫人羨慕地看著他說,「告訴我,她真的……我是說,她穿得就跟那個女人說的一樣?」
「這個情節在法庭上被否認了。」巴比一臉嚴肅地說,但稍微眨了眼。
「你不清楚是什麼事使他心煩嗎?」
「萬一,」巴比停步在門檻邊說,「旺斯洛廣場的M.R.黎文騰先生本身就是律師呢?那可會是當頭棒喝。」
「他說他也許在這兒逗留一兩週,或許可能六個月或一年。」
「不管怎麼說,我無法相信他是罪犯。」
「你想要知道卡斯泰先生的什麼事呢?」她問。
「尼克森醫師?」
「沒有。他有什麼原因嗎?哦,對了,我明白了。我們認為這事與他那位百萬富翁朋友有關,那人死得真慘。醫師告訴他,說他患了癌症,他就自殺了。身為醫師這麼說太邪惡了,你不這麼認為嗎?醫師們經常出錯。我們家的醫師幾天前說我的小女孩患了麻疹,結果證明是一種熱疹。我跟休伯特說應該換掉他。」
「如果羅傑真愛上我,」法蘭琪神態莊重地說,「我這麼快就回去,他八成很高興。他一定認為我無法忍受離開他太久。」
巴比試著追問:
黎文騰夫人非常靈敏地點點頭。
「該死的照片!」法蘭琪罵道。
然而,黎文騰夫人顯然是個美貌勝過智慧、凡事照單全收的女人。
「恐怕,」法蘭琪輕聲說道,「我打斷了你們的談話。」她停了一會又說,「我回來得比預定時間早了一些。」
「關於卡m.hetubook.com.com斯泰先生,」巴比說,感覺他現在已經與她建立了友好關係,可以進行正事了,「他非常突然地離開了英格蘭,也許你知道?」
「哦,是嗎?」
「那天有聚會嗎?他碰上什麼鄰居了嗎?」
「可憐的女人,」他和藹地說,「這對她是一次極大的打擊。」
「我也不太確定你忍受得了,」巴比說,「我聽說真正危險的罪犯最吸引人。」
於是,巴比乘輛計程車到了泰特街。上校不在家,但他的夫人在。巴比向長得挺乖巧的女僕遞了名片,他在名片上寫道:「來自斯普拉格和詹金森律師事務所,急事求見。」
「哦,的確如此。好吧,」巴比起身說道,「佔用了你這麼多時間,我深感抱歉。」
屋子裏顯得很寂靜,法蘭琪瞥了一眼時鐘。兩點半。
「這樣說來,其實,尼克森才是這宗謎案的關鍵人,而不是巴辛頓范奇一家了?」
「太可怕了。」她一面抽泣,一面掠過法蘭琪身旁衝出了房間。
「他告訴你們他在英格蘭暫住的原因了嗎?」巴比問。
「我的車禍事件是種有魄力的直接行為。」法蘭琪冷冷地說。
巴比默默地把車駛上車道。法蘭琪一躍而出,頭也不回地走進屋裏去。巴比驅車而去。
「哎,沒關係。」黎文騰夫人說,「知道桃莉.莫爾特真的那麼做了,真有意思,因為你說她……」
「你記得那個人的名字嗎?」
「他提起過?我相信他提過,」黎文騰夫人張開很大的藍眼睛,她顯然是那種容易受影響的人。「當然了,我知道你們的事。桃莉.莫爾特開槍射殺那個討厭的男裁縫時,你們替她打過官司,不是嗎?我想你知道所有的細節吧?」
「他住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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