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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找伊文斯?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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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巴比成為律師

十六、巴比成為律師

「你什麼時候遇見他的?」
巴比猛地把頭縮回肩頭:
「這麼說,我們追查的方向是正確的,」她說,「這一切都是尼克森醫師在背後搞鬼!我挺怕那個人的。」
「佛雷德.斯普拉格先生,」她說著把名片遞給巴比,「你就是斯普拉格事務所的一名年輕律師,布魯斯貝瑞廣場的『斯普拉格和詹金森律師事務所』。」
他們彼此交換了意味深長的眼神。「還缺乏確鑿的證據,」巴比說,「但條件恰好符合。」
「我不知道怎麼說,但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認為他是無辜的,他與這件事毫無牽連。」
「你是說,他是故意讓他們帶他來的?」
巴比聚精會神地傾聽法蘭琪描述亨利的怪癖。
「沒錯。」
「對。她也許被誘拐了。他或許到英格蘭來找她。」
她躍上車坐在巴比身邊,巴比觸了觸帽子。轎車順著車道啟動時,羅傑還站在階梯上,目光追隨著轎車。
「我認為,」法蘭琪說,「你必須去一趟。你覺得你可以充當一家律師事務所的新進合夥人嗎?」
「我是。」巴比含著一大口培根和雞蛋,聲音有些含混。「有電話找你。」
她走出房間,回來時拿著一張名片。
法蘭琪略停了一下,然後才欣然答道:「啊,當然可以。」
他不再說話了。車駛來時,巴比舉止得體,直挺挺地坐在車上。羅傑走到門階上送法蘭琪。
他倆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法蘭琪被四周的環境驚醒過來。
「當然不是。他們是我父親的律師。」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過,」羅傑問,「你今晚會趕回來吧?」
「不一定。送他到他想去的地方後,我們還是可以到布魯克街去談。總之,我看我們最好還是這樣做。你的車行也許被人監視了。」
「出什麼事了嗎?」法蘭琪問。
「這看來是個極有紳士派頭的角色,」巴比說,「我還擔心你想的是比這更差的角色呢。不過,這個角色也不好當,不是和_圖_書嗎?」
「你打算做什麼?」巴比問。
「不過我重新考慮了一下,又覺得今天不想去了。」羅傑接著說,「亨利的模樣比平時更古怪。不知怎地,我很不想讓希薇雅單獨和他在一起。」
「他那樣一個勁追問細節,的確很奇怪。」巴比說,「你看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換種可能是,」法蘭琪沉吟道,「他已經在追蹤尼克森和他的集團了。」
「那麼你最好留著它,儘管面孔白淨看來比較像律師。」
法蘭琪想了一會兒。
「她這人怎麼樣?聰明嗎?」
「由你來決定呀。我連為什麼要進城都不知道。」
「這是很有可能的推論,」法蘭琪說,「他可能一直在追蹤這個集團。」
法蘭琪笑了:
「哈囉,法蘭琪。」巴比說得很輕率。
「律師們從不進行私人拜訪,不是嗎?他們總是寫信,每次六先令八便士,或是寫信邀請某人約定在辦公室會面。」
「那當然。」
「而且利用黎文騰一家做為自然而然來到這裏的媒介?」
「是,小姐。」
巴比掛上了聽筒。
「再見。」法蘭琪說。
「我覺得她沒懷疑。」
「霍金斯先生嗎?」
「我是法蘭琪.德溫特小姐,」對方的語氣很冷淡,「你是霍金斯嗎?」
「而且他有獲得嗎啡的門路。」巴比說。
「唔,不過如果他在史太佛利發現了她,那他為什麼又離開這兒到威爾斯去呢?」
「我們去我這裏的家,」法蘭琪說,「那兒除了我的女僕和兩個守門人外,沒別的人。」
「當然囉,我說的只是今天傍晚再見。」
「我也這麼想,不過呢……」
「你說他愛上你——還是你愛上他了?」他問得很有禮貌。
法蘭琪走到桌子的另一邊,取了本電話簿回來。
「是個以尼克森為首的集團?」
她再度詳述一番。
「別胡說,巴比。我只是懷疑他或許是清白無辜的,就是這樣。」
「我懂。」法蘭琪說。
「或者m.hetubook•com.com只是追蹤那名女孩。」
「我覺得他很多疑。」她最後說。
法蘭琪顯得很懷疑。
「它黏得很緊啊,」巴比說,「它是件藝術品,不能匆匆忙忙複製。」
「胡說!」巴比說,「我們絞盡腦汁才斷定他一定是個壞蛋。」
「我沒仔細想過。不,我看她並不很聰明。可是在某些方面她看起來相當厲害。是個坦誠待人的女人,使人很愉快。」
「因為照片的事?」
「是的,小姐。」
「就是因為照片。沒有其他人有機會去調換照片。」
「我今天得去倫敦一趟,真煩。全是因為父親小題大做。」
「我很傷腦筋,」法蘭琪說得很慢,「巴比,你認為我們有冤枉他的可能嗎?」
「巴比,」法蘭琪說,「羅傑也許愛上我了,你認為可能嗎?」
「服裝怎麼辦?打電話叫白傑送來嗎?」
「沒錯,是有事。法蘭琪,我發現了照片上的那個人!」
「我查查姓黎文騰的人。」她飛快地翻閱著。
「噢,是的!」
「正是如此。或者這只是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被他們帶來後,他像我一樣偶然碰上了那名年輕女子?我推測他以前認識她,否則他不會隨身帶著她的照片。」
在這種情形下,她沒想到要握手道別,但羅傑抓住她的手握了好一陣。
「是的,戒毒所的事務對做那種勾當來說,是一個極好的偽裝。他可以在完全合法的條件下,取得某些藥品的來源。在裝作治療吸毒病人的同時,他可以同時向病人提供毒品。」
「顯然,還有很多事我們不知道。」巴比說。
她講述晚餐桌上的事,以及尼克森醫師如何不停地跟她糾纏「車禍」的細枝末節。
「伊文斯,」法蘭琪若有所思地說,「我們還沒有獲得有關伊文斯的任何線索。伊文斯一定和威爾斯有關。」
他們驅車抵達布魯克街。法蘭琪按響了門鈴,自己先進去。巴比留在屋外。不一會,法蘭琪又打開門和*圖*書,用手示意他進去。他們上樓到了大客廳,拉下幾扇窗簾,卸下一張沙發的蓋布。
「你是什麼意思?」
「他來吃晚飯的時候。」
「聽來似乎很有道理。」巴比贊同道。
「巴比!我本來有些事要告訴你,但和這件事相比就算不了什麼了。你在哪兒發現她的?」
「他的妻子沒起疑心?」
「你會回來吧?」他的語氣異常堅持。
「唔,你提過有個販毒集團的說法,當時我嗤之以鼻,現在我開始認為這個猜測還不算離譜。」
「要是他們因為我假冒身份起訴我呢?」
巴比同意這個說法,並提及有人到馬奇波打聽他的那件事。
「我不是想嫌棄你的服裝,巴比,」她說,「也不是因為你窮或諸如此類的事譴責你。但那些服裝會令人信服嗎?我認為,我們最好還是襲擊父親的衣櫃,他的衣服你穿起來應該不會太不合身。」
「我們那位巴辛頓范奇呢?」
法蘭琪的臉唰一下紅了。
「這間特殊的律師事務所作風新潮,」法蘭琪說,「等一等。」
「哈囉。」是法蘭琪的聲音。
「你自己開車?」兩人從電話機旁離開時,羅傑不在意地問道。
「什麼時候該說『小姐』,什麼時候又該說『小姐閣下』,」巴比這麼想道,「我應當知道,但我不知道。這種事會讓一個正牌司機或男管家把我識破。」
那一頭,法蘭琪掛上聽筒,轉身面對羅傑.巴辛頓范奇,她故做輕鬆地說:
「噢,我有。我在信中告訴過你。我差不多可以肯定被害人是個叫艾倫.卡斯泰的人。」
「在尼克森醫師的戒毒所。」
「你發明了這家事務所嗎,法蘭琪?」
「有件事我忘記對你說了,」法蘭琪說,「十六號,就是你中毒的那天,羅傑人在史太佛利,但尼克森不在,說是在倫敦出席一場會議。他的車是深藍色的塔博特車。」
「我十點鐘要用車,去倫敦。」
「我認為你說得對。但我們要說些什麼呢?要想出一些絕妙和圖書的謊話,法蘭琪。我可不善於做這種事。」
巴比小心翼翼地敘述了昨夜發生的事情。法蘭琪聽得屏氣凝神。
「黎文騰。這是個可能的調查管道。實際上,我看我們應該追查下去。」
「我知道,」法蘭琪說,「但我們只握有這件事對他不利。」
「是的,但我會帶著霍金斯。我還要買點東西,自己開車很不方便,因為你不能到處停車。」
「如果你擔心,我讓霍金斯開車。」
「我本來想問問你,能不能讓我搭便車去倫敦?」羅傑隨意問道。
「那樣可就不妙了。」
巴比眼神嚴厲地盯著法蘭琪。
巴比喝了一大口咖啡,揩揩嘴站起來。電話位在窄小黑暗的走廊上,他拿起聽筒。
「進城只是為了和你談話所找的一個藉口。我總不能讓人看見我在史太佛利的巷弄裏與我的司機邊走邊聊天,那樣風險太大。我用那封父親寄來的假信做為開車進城的藉口,以便在路上和你討論,就連這樣也差點被巴辛頓范奇給毀了,他原本想搭我的便車。」
「快告訴我經過。」
「我的天哪,我們已經到普特尼山了,怎麼好像才過五分鐘似的。我們打算上哪兒?打算幹什麼呢?」
一刻鐘後,巴比上穿一件晨禮服,下著剪裁精良的條紋褲,站在馬欽頓伯爵的穿衣鏡前打量著自己。
「我還沒告訴你亨利.巴辛頓范奇的事。」
「別再出什麼車禍了。」
「你父親在穿衣服上不虧待自己,」他神態自若地評論道,「有塞維爾.洛的力量在支持我,我感覺信心大增。」
「A.黎文騰父子,建築商;B.A.C.黎文騰,牙醫;黎文騰博士,住射手山丘。我看都不是。芙蘿蘭.黎文騰小姐;H.黎文騰上校,參議員,這有點像,住切爾西的泰特街。」https://www.hetubook.com.com
「有個M.R.黎文騰,住旺斯洛廣場。可能是他。還有個威廉.黎文騰,在漢普斯德。我看旺斯洛廣場的那家和泰特街的那家挺像一家人。巴比,我們必須盡快找到黎文騰一家人。」
「你看,」巴比說,「我們真的有進展。現在我們必須再加把勁,重新推想案情。我們來把已經掌握的情況分析一下,弄清楚我們可以著手哪些工作。」
「我看沒這種可能。特別是現在我們已經發現那個女孩就在這附近。這似乎是確鑿的事實。如果我們再有死者是什麼人的蛛絲馬跡……」
「你是說……是那張……你多次談到的,在死者衣袋裏的那張照片?」
她接著往下查找。
「沒問題的。他們沒有什麼年輕的斯普拉格。唯一那位斯普拉格大約一百歲了,總而言之,他聽命於我。如果事情出了問題,我會擺平他的。他是個勢利小人,最喜歡巴結那些公爵、伯爵,然而卻弄不到他們多少錢。」
「首先,我們必須確定艾倫.卡斯泰的事是正確的。他當然符合條件,他就是那種人,過著浪跡天涯的生活,在英格蘭熟人、朋友很少,而且如果他失蹤了,可能不會有人想起他和或者尋找他。說到此,都沒問題。艾倫.卡斯泰是和這些人到史太佛利來,你說他們姓什麼……」
「我以為你很清楚這些表徵。」
「我們會的。很好,卡斯泰與黎文騰一家來到了史太佛利。這件事有什麼含義呢?」
「唔,魁梧有力,而且透過鏡片目不轉睛地注視你。你感覺到他對你無所不知。」
「我看你得把鬍子黏緊一點。」法蘭琪說。
「那個女孩?」
「是呀,我只是猜測。」
「總比大鬍子好,」巴比說,「好了,法蘭琪,你認為你父親可以借給我一頂帽子嗎?」
「他?」
「嗯?」
「這相當足夠了。」
他說得心不在焉,法蘭琪迅速地瞥了他一眼。
他停頓片刻,汽車好像也跟著放慢了速度。於是他再次使勁用腳蹬加速器,同時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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