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三人議事
「那正是讓人棘手的地方。」巴比說。
她看著茉拉，突然大笑起來。
「羅傑……哦，不會的。」茉拉搖搖頭，「他可能性格脆弱或者行為放蕩，他可能負債累累，或者涉及醜聞，但把人推下懸崖……不可能，我簡直不能想像他會這樣做。」
他順利抵達約定地點，發現茉拉已在那兒等他。法蘭琪尚未露面。
「對極了。」巴比說。
「對。他提起過要去威爾斯嗎？」
「你很快就認出了我。」茉拉略露微笑。
巴比冒險地偷偷瞟了她一眼。他的精神為之一振。她似乎很悲哀，一副沉思冥想的樣子，但僅此而已。
「但我不懂，」茉拉不解其意，「那究竟是誰的屍體呢，是她的弟弟還是艾倫．卡斯泰的？」
他覺察到她的驚訝，連忙從她臉上移開目光。她非常在意嗎？她曾經——該死，喜歡過這個人嗎？
巴比覺得自己達到了目的，便做出一副東遊西逛的模樣，走進村子，朝茉拉指示的方向走去。
「注意了，我恐怕會使你大吃一驚。你的朋友艾倫．卡斯泰，他——呃，是這樣，他死了。」
「事情是這樣的，」她說，「那兩個叫凱曼的人，在驗屍審訊之後來看巴比，並問他弟弟（假設是實情的話）死前說過什麼，巴比說沒有。可是後來他回憶www.hetubook.com.com起死者說過有關伊文斯的話，所以他就寫信告訴他們了。幾天之後，他又收到一封來自秘魯或什麼地方的來信，提供他一份工作。他不想接受這份工作，於是接踵而來的就是有人把大量的嗎啡……」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艾西丘先生說，「我剛才還挺納悶的呢。」
他們講定後，巴比留下來跟艾西丘先生講句話。
「羅傑？」茉拉的語調帶著興趣。
「這麼說，這就是他沒回來的原因？我一直感到奇怪。」
「我們也不知道。哦！你看，法蘭琪來了。」
「親愛的，」她對巴比說，「現在我明白你為什麼在驗屍審訊上看到凱曼夫人時會嚇一跳了！」
「真巧，」他隨口說道，「這位女士，尼克森夫人，我過去為她的一個叔叔工作過，她叔叔是個加拿大紳士。」
「你說的是實話嗎？」她問，「你到這兒來是因為車禍，是真的嗎？或許你來是因為……因為……」她的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懷疑我丈夫？」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事很怪。」她稍停片刻又出人意料地問道，「你為什麼不去問問他呢？」
他當時真蠢。竟然認為歲月能把一個茉拉．尼克森變成一個艾蜜莉．凱曼。
「所以現在你明白是m•hｅtｕbｏｏk.coｍ.cｏm怎麼回事了，」巴比領會了法蘭琪聰明的謊話，「最後的高潮是昨天晚上，我逛進關吉樓的庭院時正好碰上了你——那張神秘照片上的人物。」
茉拉仔細描述了一番，並說明如何抵達。
「但一定是他拿走了那張照片，」巴比執意說道，「尼克森夫人，請聽我敘述事實。」
她長長地吸了口氣。
「其實呢，」法蘭琪說，「我也同樣不能想像。」
「看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想像。」巴比贊同道。
「我找到她了，」她說，「我請她到河邊的避暑小屋來與我見面。她一定認為這事很怪，但她說她會來。」
「隨後，」法蘭琪接著說，「巴比被人下了毒。」
「是嗎？」她露出一個甜蜜卻略帶淒楚的微笑，「親愛的艾倫，他非常忠實。」
「的確。居住在關吉樓那種地方，她不可能過得很好。」
「好吧，如果你真想知道，車禍是假的沒錯。」法蘭琪說，「呼！我現在感覺好多了！車禍從頭到尾偽裝得十分仔細，但這事與你丈夫一點關係也沒有。演這齣戲是因為我們想……怎麼說呢？打探一下羅傑．巴辛頓范奇的底細。」
巴比和法蘭琪對視了一眼。然後巴比說：
「哦，我明白了，」她轉向法蘭琪，「很抱歉，法蘭琪小姐，不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知道，我想起我們來吃晚飯的那天晚上。賈斯珀一直不停地衝著你問車禍的事。我當時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但我現在認為，他那樣做也許是懷疑車禍是假的。」
茉拉被弄得莫名其妙。
「大約一個月前。準確地說是十月三號。」
茉拉明白地流露出詢問的眼神，巴比感到自己必須完成把事情解釋清楚的艱鉅任務。
他描述了凱曼夫婦以及他們認屍的過程。
「你還不明白嗎？我們認為事情一清二楚。我想我話說得不夠明白。總之，我們斷定他被推下懸崖，而且羅傑．巴辛頓范奇大概就是推他的人。」
茉拉幾分鐘後就回來了。
「八粒。」巴比又說。
「你好，法蘭琪，」巴比說，「你來了我真高興。我們得來次狂歡。先說這個吧，尼克森夫人就是那張照片上的人。」
「你不認識叫伊文斯的什麼人吧？」巴比問。
「首先，」巴比滔滔不絕地說起來，「說真的，我不是司機，儘管我確實在倫敦一家車行工作。我的名字不是霍金斯，我叫瓊斯——巴比．瓊斯，住在威爾斯的馬奇波。」
他詳細地娓娓道來。他說完後，茉拉領悟地點點頭。
巴比就按她的要求說了。
「這事發生在什麼時候？」
「告訴我這件事吧。」她說。
接著和_圖_書好像有種念頭觸動了她，她目光銳利地一一打量他們。
「為了什麼呢？」茉拉問。
她好一陣沒吭氣，然後才以一種低沉而又思緒重重的語氣說：
「事實終歸是事實。」巴比說。
「別又開始了，」法蘭琪說，「這個話題你可以講好幾個鐘頭，講的叫人心煩。讓我來解釋吧。」
「是呀，」巴比說，「她認出了我，就來打聽現在我在幹什麼。她是一個漂亮、言談悅人的女士。」
「伊文斯？」茉拉皺著眉頭竭力想了想，「不，我想我不認識，這個名字很普通。我實在想不起來，他是什麼人？」
法蘭琪正沿著小路匆匆走來。她看到巴比與尼克森夫人坐在一起聊天，臉上露出一種矛盾的表情。
「八粒嗎啡。」巴比提醒道。
「那正好是他來這兒以後的事。」
「老天爺，我真蠢！」他歎道。
茉拉搖搖頭。
巴比覺得，茉拉的來訪可能會引起閒言閒語，他最不樂意的就是這種閒言閒語四處傳開，因為那有可能會傳到尼克森醫師的耳中。
「我得告訴你一些可怕的事。」他說罷便為難地住了口。
「好吧，」巴比說，「你先去，我接著就到。」
「我明白了。」茉拉若有所思。
「有許多驚人的事要說，」巴比說，「我簡直不知道怎麼開頭才好。」
「放進他的啤酒裏。和_圖_書只是，因為具有極其神奇的腸胃，他才沒被殺死。於是我們馬上明白那位普里查——或叫卡斯泰的人，必定是被人推下懸崖的。」
「羅傑？」茉拉皺皺眉頭，困惑地笑笑，然後坦率地說：「這似乎太荒唐。」
「他從馬奇波的懸崖上摔下去，就是我住的那個地方。我和一位醫師碰巧發現了他。」他停了片刻又說，「他的衣袋裏有張你的照片。」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後來茉拉問：
「好極了，」巴比說，「那麼，那棟屋子在什麼地方？」
茉拉全神貫注地傾聽著，但很顯然，提到馬奇波對她並無任何影響。巴比咬緊牙關，勇氣十足地把話直接切入要害。
「後來，」法蘭琪往下說，「我在這兒碰巧遇上了意外事故。驚人的巧合，不是嗎？」她以警告的眼神嚴厲注視巴比，「於是我打電話給巴比，提議他裝作我的司機來這兒，然後我們著手調查這件事。」
「沒錯，」巴比說，「到哪兒我都認得出照片上的那個人。」
「怎麼了？」
「這是我們推斷出來的結果。你知道，他當時在場，你的照片又不翼而飛，所以他似乎是唯一可以拿走照片的人。」
「哦！」法蘭琪漠然地應道。
沒什麼特殊原因，茉拉的臉一下子紅了。
「我以名譽向你發誓，我們到這兒來之前，從來沒聽說過你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