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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是很怪嗎？」她說，「不知怎麼的，我們像是被放進一本書的封面當中。我們進入了別人的故事。這種感覺非常古怪。」

茉拉把頭扭開。

「啊，這是一種可能，」法蘭琪說，「但首要的事是要查清楚羅傑的情況。唯一對他不利的事就是照片。如果他能令人滿意地澄清這件事……」

「『他們為什麼不找伊文斯？』這不是很怪嗎，巴比？儘管我們已經發現了許許多多線索，而且有越來越多的人物扯進這件事，但我們對這位神秘的伊文斯卻是一點進展也沒有。」

「對了，」巴比說，「你介意我把你對我說的話全告訴法蘭琪嗎？就是你害怕的那些事。」

「哦，只是樁偶然的小事。希薇雅講到某個到她家的客人，對茉拉的照片印象極深。據此可知，那個客人就是卡斯泰。他認出了照片，希薇雅對他說是尼克森夫人的照片，這就說明了他怎麼會找到她住的地方。不過你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知道，巴比，我還看不出尼克森如何涉及這件事。他為什麼要幹掉艾倫．卡斯泰呢？」

她快步離去。

「其實呀，」茉拉熱切地說，「我完全明白你們說的事。儘管羅傑拿走了照片——看來確實如此，但我目前還不相信是他把艾倫推下懸崖的。他們僅僅是在這兒吃午餐時見過一面，別的場合從來沒碰到過。所以這事完全缺乏動機。」

「兩種可能都有，」巴比說，「尼克森或許知道他妻子和卡斯泰見過一次面，他或許認為他的妻子出於某種原因背叛了他。」

「我真的覺得自己傻透了，」她嘴唇顫抖，「請別把我說的當回事，瓊斯先生。我只不過有點神經過敏罷了。好了，我得走了，再見。」

法蘭琪全神貫注地聽著。後來她說：

「怎麼樣？」巴比著急地詢問。

茉拉忽然站起來。

巴比一躍而起跟在她身後，但法蘭琪使和*圖*書勁把他往後推。「留在這兒，白癡，交給我來處理吧。」

「這就符合兩件事了。第一，我剛回來時發現尼克森握著希薇雅的雙手，而且他猛瞪著我呢！如果盯著人看可以置人於死地的話，我確信他早當場使我成為一具屍體了。」

接著他倆突然住口，思考這個主意是否可行。

「幹得好，法蘭琪，」巴比神色平靜，「繼續執行你的計劃吧。」

「你認為是他幹的而不是巴辛頓范奇？如果他和巴辛頓范奇同一天都在馬奇波，那就巧了。」

「第二樁呢？」

「我甚至不能確信戲已演到了第二幕，我看更像第三幕。巴比，我猜我們還得往回走老遠一段路……而且我們得快一點，因為我覺得這部戲正可怕地接近尾聲。」

法蘭琪熱切地點點頭說：

「那麼到底是誰把艾倫推下去的呢？」法蘭琪直截了當地問。

這句大膽而簡單的提問使他倆大驚失色好一陣子。法蘭琪和巴比立ｈtｔps://ｗww•hetｕboｏk.ｃｏｍ.cｏm刻同時開口說話。

法蘭琪起身要走，離去之前她站立了一會。

巴比開口說，而法蘭琪同時也說：「絕對不可以那樣做。」

「有時候，」法蘭琪說，「我實在懷疑有伊文斯這個人。」

說罷，她朝巴比點點頭，重新走向那幢房子。

「親愛的，你那位女性朋友，說不定是個喜歡誇大其辭、聲色俱佳的謠言散佈者，但假設她不是，假設她所說的千真萬確——即她丈夫想除掉她和希薇雅結婚——你難道不明白，在這種情況下，亨利．巴辛頓范奇也處於致命的危險之中？我們要竭盡全力阻止他去關吉樓。目前，羅傑站在尼克森這一邊。」

「不完全……我不會那樣做的。畢竟他在各方面都相當直率，光明正大。我們把這視作極端詭詐，但說不定那是清白無辜的表現呢。如果他能把照片的事說清楚——他真這麼做時我會審視他，只要他流露一絲罪惡感，我會看得出來。如我所和*圖*書說，如果他能講清楚照片的事，那麼他也許是一個極有價值的伙伴。」

「屍體遍地，」巴比說，「帶我們進入這齣戲的是一句普普通通的提示詞，十個字，而且就我們目前所知毫無意義。」

「得了，巧合確實會發生。但如果是尼克森幹的，我還看不出動機何在。難道卡斯泰認為尼克森是販毒集團首腦，正在追蹤他？要不就是你新結識的這位女性朋友是他的目標所在？」

「你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揪住他不放嗎？法蘭琪，這明智嗎？如果他是我們斷定的那種壞蛋，那就意味著我們準備向他攤牌。」

「你想說就說，不過那些事說起來太像戲劇，太歇斯底里了。有時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一陣陰影掠上茉拉的面孔，「我不知道。」她的聲音很不自然。

「對伊文斯我倒有個想法。我覺得伊文斯根本無關緊要，雖然他可以算是起點，但他本身大概並不重要。這就像威爾斯有部小說所說的，一個王子在他愛人m.ｈｅｔｕbｏok•ｃom•cｏm的墳墓周圍建造了一座輝煌的宮殿還是一座寺廟。完工後只有一處小景觀與環境極不協調，於是王子說：『把它拆掉。』實際上那個景觀就是墳墓。」

這番赤|裸的冷漠表白，在寂靜的英格蘭鄉村空氣中飄蕩，感覺怪異得缺乏現實感。

「你這話怎麼說呢，法蘭琪？」

「我懂你的意思，」巴比說，「這事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與其稱之為一本書，倒不如說是一部戲。我們像是在第二幕的中間才上台，我們在劇中根本沒有擔任角色，但我們又不得不裝模作樣一樣。之所以弄得這麼尷尬，是我們一點也不知道第一幕演的是什麼內容。」

巴比把所見所聞說了。

「那不可能……」

「一切正常。我使她鎮定下來了。當著自己的面讓人把私人的恐懼告訴第三者，她當然難以忍受。我向她承諾，我們會再次見面，就我們三人。現在既然你不受她在場的妨礙了，把事情全說出來吧。」

她迅速尾隨茉拉而去，幾分鐘後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