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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找伊文斯?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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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法蘭琪提問

三十一、法蘭琪提問

「這似乎有欠考慮,不是嗎?如果羅傑順利地幹掉你,我大概會因此被吊死!」
「他並不想殺害她,我們才是他追殺的目標。」
「薩維奇先生死的時候,你在那兒,對嗎?」
「去查詢遺囑之後,我記下了一些筆記。證人是廚娘羅絲.查德莉和園丁艾伯特.梅勒。他們應該很容易找到。還有兩位起草擬遺囑的律師,艾福德和雷爾,據斯普拉格先生說,兩位律師來自一家聲譽非常良好的事務所。」
「我們去和羅絲.查德莉談談吧。」法蘭琪說。
他們在午餐時間碰面。
一個女服務生端著麵包走近他們。法蘭琪向她展示了照片。
「聽說你和譚普頓夫人在一起住過,我們很感興趣。」法蘭琪開口解釋來意。
普拉特又露出聽懂的表情。
「這事很簡單,」法蘭琪說,「凱曼夫婦已經不會到這兒來了,但他們保留了房子給集團活動。」
「他不到午飯時間不會起床,你不必擔心他。」
「艾伯特.梅勒。」
「譚普頓先生沒死,至少我沒這麼聽說過。他到國外去了。」
「我說的是『暫時』。我們得弄清整件事的真相,法蘭琪。我們找對了關鍵點,當務之急是鍥而不捨地追查下去。我們不能以誘拐的罪名來通緝羅傑,要以謀殺罪來通緝他。」
「是啊,有羅傑這麼個行動古怪的冷酷殺手逃到這一帶,誰都可能被嚇壞的。」
「你們兩人都在那兒?」
巴比一會兒也跟著出來。他看起來心事重重。
「白傑呢?」
「和誰,夫人?」
「因為我在你出門之後,向普拉特太太問了葛蕾蒂的名字和地址。」
但是這個女服務生看來對廚娘的事毫無興趣,一個有錢的紳士留下一大筆財產才能激發她的想像力。對法蘭琪提的問題,她回說一點也不知道,然後端著空麵包架就走了。
「和譚普頓夫人。」法蘭琪一字一句清楚地說。
「我沒想到這點。」法蘭琪說,「啊,正如我所說,薩維奇先生十分激動,艾福德先生只好當場擬好遺囑,讓僕人和園丁來簽名做證,接著艾福德先生便把遺囑帶走妥善保管。」
「我想她現在人在國外,」法蘭琪繼續說,盡力做出一副和這家和*圖*書人很熟的口氣。
「偽造遺囑的事根本不可能。」她沮喪地說,「我和艾福德先生談了很久,他是個可愛的老人。他已經風聞我們昨晚的事,拼命地想聽細節。我認為他們這兒刺|激的事不多。總之,我很快弄得他服服貼貼。然後我談論薩維奇的事,故意說我碰過薩維奇的幾個親戚,他們暗示說遺囑是偽造的。一聽這話,那位可愛的老人大發雷霆,說絕對不可能!遺囑又不是書信或其他類似的東西。他見到了薩維奇本人,而且薩維奇先生堅持當時就擬定遺囑。艾福德先生不想當場寫下,想按正常程序來——你知道他們都是怎麼弄的,一張又一張言不及義地……」
「你去的時候,看他在一張紙上簽名字,你也簽了。」
「喲,真是太謝謝你了,夫人。祝你和你那位好先生好運氣。」
「他大概正忙著照料他自己,暫時顧不上我們。」巴比說,「好了,法蘭琪,我們得好好想想。事情的起因一定是始於約翰.薩維奇之死和他的遺囑。這件事不太對勁。要嘛那份遺囑是偽造的,要嘛薩維奇是被謀害的……」
他們決定按巴比的提議分頭行動。法蘭琪在當地買了些東西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後就開著賓特利走了;而巴比則去查訪園丁艾伯特.梅勒。
「沒有。我只想到一件事:屋裏有一個打掃房間的女僕,為什麼譚普頓夫人要出去叫園丁進來在遺囑上簽字呢?他們為什麼不請屋裏的女僕呢?」
法蘭琪點點頭:
「茉拉怎麼樣了?」
「好吧,我們最好還是去見見那個傻子。」法蘭琪站起來,「然後我必須買一把牙刷、一件睡衣、一塊海綿和其他一些文明生活的必用品。我昨晚太接近原始狀態,根本沒想到這些,只脫了外衣就倒在床上了。」
「我得去一趟,」法蘭琪說,「應付傻子我最內行。對了,白傑在哪兒?」
「不是譚普頓先生,是薩維奇先生,」巴比說。
「那些債務要不了多久又是一團糟,」巴比說,「哦!對了,你對這有什麼看法?」他掏出一張髒兮兮的照片給法蘭琪審驗。
羅絲.查德莉——現在是普拉特太太—和_圖_書—住在一間塞滿瓷器狗和家具的小屋子裏。普拉特太太是個身體肥大、表情遲鈍的女人,長了一副金魚似的眼睛,顯出患有甲狀腺腫。
「對,我們就從這兒著手。我看你最好去找律師。你比較容易從他們手上弄到東西。我去搜尋羅絲.查德莉和艾伯特.梅勒。」
「我衝出去過了,半小時前我和哈蒙警官在一起。我們得暫時拋開目前這件事,把它看作一次玩笑,法蘭琪。」
「你沒突然想到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法蘭琪站起身來。
普拉特太太呼吸困難地看著巴比和法蘭琪,面無表情。
「我要點吐司和淡茶,」法蘭琪的話平息了巴比的情緒,「你出什麼毛病了?」
他的話音聽起來十分怪異,法蘭琪驚奇地凝視著他。
「對了,」法蘭琪為自己的誘導成功興奮不已,「他常來住,對吧?」
「對不起,我沒聽清楚,夫人。」
「我知道。如果你親眼看到這些人的簽名,你就不會認為是偽造的了。至於謀殺的說法呢,現在要了解相關情況是很難的。薩維奇原來的那個醫師已經死了。我們昨夜看到的那個醫師是新來的,到這兒才兩個月左右。」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法蘭琪問。
「第二天早上,夫人。那天晚上,他把自己關在他那間房間裏,不讓任何人走近他。葛蕾蒂早上去叫他的時候,他已經死得硬梆梆的了,床邊放著一封信,上面寫著『交驗屍官』。哎呀!這事弄得葛蕾蒂被問來問去的,後來又是驗屍和其他種種事情。大概兩個月以後,譚普頓夫人跟我說她要到國外去住,不過她在北方給我安排了一處非常好的人家,工資很高,還送我一件好禮物和其他東西。譚普頓夫人真是一位好人。」
「別做出這麼精力旺盛的怪樣子。」法蘭琪平靜地坐到椅子上。
「我不很確定,夫人。我當時才來不久,你知道。葛蕾蒂可能知道。」
「是的,夫人。」普拉特太太說。
「那麼薩維奇先生,就是那位先生,是什麼時候死的呢?」
此時,普拉特太太已徹底沉浸在喋碟不休的歡愉之中。
「女僕的名字叫伊文斯!」
「唔,我見過這位先生,不過我想https://m.hetubook•com.com不起來了。噢!對了,他是都鐸別墅的主人,譚普頓先生。我看哪,他們現在已經走了,到國外什麼地方去了。」
法蘭琪搖搖頭。
法蘭琪臉色一紅,趕緊走出來。
「是的。她離開譚普頓夫婦後,到英格蘭北方去住了一段時間,可是她已經回來了,和當地一個男人結了婚,這個男人和她交往了十七年。不幸的是,她有一點癡呆,記不得任何人的事。也許你可以應付應付她。」
「我的天哪!我把他全忘了。」巴比說。
「她從來沒這麼神經緊張過。」法蘭琪說。
「昨晚在電話機後面。」
「就是把所有的錢留給譚普頓夫人的那位先生。」法蘭琪說。
「哈囉,法蘭琪,你終於來了。」
「是女主人,先生。她進廚房來說,要我出去叫艾伯特,要我們兩個到那間最好的臥室去。前一天晚上女主人搬出來,讓那位什麼先生住進了這間臥室。那位先生正坐在床上,他從倫敦回來就一直躺在床上,他看來病得很重。我以前沒見過他。他看起來嚇人極了。艾福德先生也在,他說話很和氣,他說沒什麼好怕的,要我在那位先生簽過名的地方簽上我的名字,我就簽了,還在名字後面寫了個『廚娘』和地址,艾伯特也簽了。我下樓到葛蕾蒂那兒去了,全身發抖,我說我從沒有見過這麼像死人的人,葛蕾蒂說前一天晚上這位先生看起來還好好的,一定是在倫敦碰上什麼事叫他心煩。他是一大早上倫敦去的,那時誰都還沒起床。後來我就說我不樂意在什麼東西上簽名,葛蕾蒂說沒關係的,因為艾福德先生在場。」
「他還在睡,」他說,「現在正起床,管房間的女服務生叫了他四次,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我說不上來。他們不常來這兒,只是偶爾週末來一下。沒人經常見到他。譚普頓夫人長得非常漂亮。但他們在都鐸別墅住的時間不很長,大概只有半年吧,當時一位很有錢的先生死了,把他所有的錢留給了譚普頓夫人,他們就到國外生活去了。儘管如此,他們仍然沒賣掉都鐸別墅。我認為他們有時把它租給別人度週末。不過我想,有了這麼一大筆錢,他們仍https://www•hetubook•com.com然不會回這兒來住了。」
「我知道。我們可以猜想是譚普頓夫人給他服了『讓他睡著的東西』,但我們無法證實這件事。羅傑.巴辛頓范奇也許偽造了那封給驗屍官的信,但此事我們現在也無法證實。我料想,這封信送到驗屍審訊庭後不久就被毀掉了。」
「你和她相處過一段時間吧?」法蘭琪問。
「你這話有點蹊蹺,法蘭琪。」巴比說。
「是嗎?」
「哪天我們必須把他的債務理清楚,」法蘭琪說,「他畢竟救過我的命。」
「薩維奇先生死的時候,你在那兒嗎?」
「這麼看來偽造的事不存在了。」巴比贊同道。
「他們不是雇過一個叫羅絲.查德莉的廚娘嗎?」法蘭琪問。
「我聽說是這樣。」普拉特太太附和道。
他起身離開了房間,幾分鐘後就回來了。
「我立過……兩份,第二份是今天上午寫的。我得有個藉口去找律師。」
「怎麼樣?」巴比問。
「好啊,那為什麼不衝出去呢?」法蘭琪有氣無力地問道。
「我了解,」巴比說,「我也和你一樣。」
「對,夫人。我和艾伯特都簽了名。我從前沒有做過這種事,我也不願意簽。我跟葛蕾蒂說,我不想在紙上簽名,那是事實。葛蕾蒂說沒有關係,因為艾福德先生也在場,他是個律師,是個很正派的紳士。」
「噢,不過,巴比……」
「好吧,」法蘭琪說,「我贊成你把他的死因看成是自然死亡。羅絲.查德莉還僥倖活著吧?」
「好吧,」她說,「聽了你這麼些話,真叫人高興。」她從錢包裏抽出一張鈔票,「你不會反對我留給你一件小禮物吧?我佔用你這麼多的時間。」
「這樣譚普頓夫婦是誰看來就很清楚了。」
「為什麼?」法蘭琪問。
「你看,我又回來了。」巴比笑容滿面地說道。
「唔,」他說,「看來我們掏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你把你的錢留給誰了?」
「誰叫你簽名的?」法蘭琪問。
「這事也許又有偽造又有謀殺。我們必須弄清楚。」
「你來點什麼?他們有小鱈魚、雞蛋、培根和冷火腿。」
「所以我們又回到了那個老問題:到底是什麼使羅傑.巴辛頓范奇及其同夥對我和*圖*書們這麼害怕?」
「你。」
「但是你在薩維奇先生的遺囑上簽名做證了,不是嗎?」
「對。她打掃房間,我做飯。」
「而且我們要抓住他。」法蘭琪恢復了元氣。
「是凱曼先生。」法蘭琪立刻叫道,「你在什麼地方弄到的?」
「噢!我以為你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挺久呢。」
「你知道他是誰嗎?」她問。
「看來不幸死亡的人數又得增加一個了。」巴比說。「啊,誰又死了?」
「哦!對,夫人,是那位被驗屍的先生。」
「如果和羅傑有關的話,遺囑就很可能是偽造的,」法蘭琪沉思地說,「偽造似乎是他的特長。」
普拉特太太表情茫然。
「到底是怎麼回事?」巴比問。「我沒聽懂,先生。」
「我不知道,」巴比說,「我從來沒立過什麼遺囑。」
「那是葛蕾蒂,夫人。她是打掃房間的女佣人,在那兒待了六個月。」
普拉特太太臉上露出像是聽懂了的神情:
女招待頭略略偏向一邊,凝視著照片。
「對,」法蘭琪說,「事情都聯繫到一起了。薩維奇確實立下了那份遺囑,這看來沒什麼疑問。我認為他對癌症的恐懼也是真的。他們不可能買通一個哈利街的醫師。我認為他們趁他的遺囑剛剛簽定,在他改變主意之前就害死了他。不過,我看不出有誰能夠證實他們是怎樣害死他的。」
「正是這樣,」巴比贊同道,「喝點茶吧。」
法蘭琪被自己的冒險經歷弄得筋疲力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很晚才起床。她下樓來到小咖啡廳時,已是十點半鐘了。她發現巴比在那兒等她。
普拉特太太鈍鈍地看著他。
「一定是沙袋的作用,」巴比說,「我大腦裏的黏連物大概被沙袋打碎了。我覺得幹勁十足,精力旺盛,才思敏捷,巴不得衝出去做點事。」
「你認為他們全是被幹掉的嗎?」
「那樣看起來太像大屠殺了。對艾伯特.梅勒的死,我們也許得做番善意的解釋,他已經是個七十二歲的可憐老頭了。」
「相當糟糕。她處於極嚴重的緊張狀態,顯然是嚇壞了。她到倫敦去了,在女王門的一家療養院休息。她說在那兒才會感到安全。她害怕待在這兒。」
「不對,夫人。我和她只住了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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