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東方咖啡館的騷動
巴比瞥了一眼計速器的指標，指標此刻指示速度是每小時八十英里，他便冷冷地說：
他們跳下車跑上車道。
「他一定在跟蹤我。」她說。
「我們可以搭出租飛機，」法蘭琪說，「我們離米迪雪特機場只有七英里路。」
她伸手到她的手提包中。
茉拉過來加入他們。
「看看她的臉，」法蘭琪叫起來，「如果她否認，就請她到牧師公館去，看看羅伯茨太太是不是認識她。」
她轉身對茉拉說：
茉拉點點頭：「是的，說來話長……」
「羅傑。」茉拉低聲說。
巴比凝神看著她。他看到那張迷人、沉思冥想的臉，由於狂怒全變了形。那張美麗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傾瀉出一連串下流而可怕的咒罵。
「現在說吧。」巴比說。
「我看我們無能為力了。」
「譚普頓？」巴比叫道。
「就像那彩虹消失在某個地方一樣，」法蘭琪說，「回親愛的老家去吧。」
他們到達目的地時，天色已很晚了。飛機在帕克機場著陸。五分鐘後巴比和法蘭琪乘坐馬欽頓伯爵那輛克萊斯勒轎車開進了馬奇波。
他的手一擊，槍口抬高了。
五分鐘後，他們起飛了。「法蘭琪，」巴比說，「我們為什麼這麼
和_圖_書做呢？」
「等到她把咖啡端來再說吧。」茉拉說。
「好吧，」巴比很不樂意地離開門邊，「但為什麼……」
唐納德．金先生聳了聳眉毛，問道：
他們在角落裏的一張小桌子邊坐了下來。巴比要了三杯咖啡，然後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瘋了嗎，法蘭琪？」巴比問，「你究竟在幹些什麼呀？」
「噢！對。你想去哪兒？」
「我想，是把你們吹來的同一道風吧。」
「我一點也不知道，」法蘭琪說，「但我感覺我們必須這樣，你沒這種感覺嗎？」
「我永遠買不成牙刷了。」法蘭琪說。
她與巴比跳起來衝出門去。茉拉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但他倆都沒注意到。他們在街上東張西望，但根本沒有羅傑的影子。
法蘭琪的古怪行徑引起了巴比的注意。她拿起醋瓶，把醋全倒進了一個髒碗，然後把自己的咖啡杯裏的咖啡倒進瓶裏去。
「到屋子裏去吧。」巴比說。
法蘭琪打開皮包，掏出一疊鈔票。
「我很快就會明白，」巴比想道，「我們正在做些什麼和為什麼這樣做？」
她停住口。她的坐位正對著門，她往前一傾，凝視著什麼。
到了米迪雪特機場後，hetubook.com.com法蘭琪求見唐納德．金先生。一個衣衫邋遢的年輕人出來了，他面容懶惰無神，看見法蘭琪吃了一驚。
「我簡直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講起，」茉拉說，「那是在去倫敦的火車上。真的，極其驚人的巧合。我順著車廂走道走著……」
五分鐘後，他們從奇賓薩默頓駕車急馳而去。巴比毫無道理地抱怨車速太慢。
「你好啊，法蘭琪，」他說，「很久沒有見到你了。需要我幫忙嗎？」
「我親愛的女孩啊！」巴比叫道。
「說來也怪，我也有同感。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那位羅伯茨太太總不會騎著掃帚飛走吧。」
「只要我們幾個在一起，他什麼事也別想做。」巴比說。
「我不知道，但我有種快要出事的感覺。」
「究竟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他就在外面。我看見他和一個紅頭髮的女人在一起。」
她鋪開鄰桌為用餐者擺設的桌布，桌上有兩瓶蓋著蓋子的調味品，分別裝著醬油和醋。
因為是頭次看見這種事，一位女服務生急忙趕過來。她狂叫一聲衝上大街驚呼道：
整個行動打一開始就猶如夢幻般異想天開。為什麼要如此瘋狂地匆匆趕往馬奇和圖書波呢？巴比不知道，他懷疑法蘭琪也不知道，這只是一種直覺。
「打起精神來，」法蘭琪說，「別這麼膽小。」
他們把車停在牧師公館門外，因為牧師公館的車道無法供豪華轎車倒車。
「好的，」巴比說，「我們就搭飛機吧。」
「我告訴你們後，你們就會明白。哦！走吧，一分鐘都不能耽誤了。」
「取點這杯咖啡的樣品，給喬治．阿巴思諾化驗一下。」法蘭琪說。
「不，不，」她匆匆忙忙說道，「我們到某個地方去談吧。在進屋子之前，有件事我一定得告訴你們。鎮上有沒有一家咖啡館或類似的地方？某個我們可以去的地方？」
「你發現伊文斯是誰了嗎？」巴比問。
「把這些給他，叫他去和債主把欠的帳了結一下，說我父親會把車行買下，讓他當經理。」
「如果我們搭飛機的話，兩個小時就到家了。」
巴比雖仍在頭暈腦脹之際，但他在關鍵時刻採取了行動。
一個苗條的身影站在門前的臺階上。法蘭琪和巴比同時認出了她。
「不完全是，」法蘭琪說，「但這是主要的想法。」
「真可怕。我們還是快走吧。」
「那倒是。」巴比若有所思地說。
他們順從了她的催促。ｈｔｔps://ｗwｗ•ｈｅｔubｏｏｋ.ｃoｍ•ｃｏｍ沿著大街走到大約中段的地方有一家「東方咖啡館」，咖啡館豪華的名稱與內部的裝飾極不相稱。三人相繼而入，這時是六點半，是咖啡館每天最空的時候。
「遊戲結束了，茉拉！剛才站在門口時，我一瞬間就全明白了！我撞到巴比的手，害他潑掉咖啡時，我看見了你的臉色。當你打發我們跑出來找羅傑的時候，你在我們的杯子裏放了東西。遊戲結束了，尼克森夫人——或者說譚普頓夫人，或者你喜歡稱自己是什麼的夫人。」
「對不起。」法蘭琪說。
「她說不定會的。記著，我們不知道羅傑會幹什麼。」
「我還查了四百八十個伊文斯哩。」法蘭琪抱怨道。
「算了，我們此時什麼事也做不成了。」巴比領路回到咖啡館桌前，「接著說下去，茉拉。」
他端起了咖啡杯。法蘭琪突然失去平衡往他身上一靠，咖啡倒在了桌上。
「茉拉！」法蘭琪叫道。
儘管如此，法蘭琪還是說：「你知道，巴比，車速快不起來。」
「是凱曼夫人。」法蘭琪叫道。
「我需要一架出租飛機。」法蘭琪說，「你不是幹這一行的嗎？」
「我去安頓一下白傑，你去把車發動。」
「救命呀！殺人啦！警察！」hetubook.com.com
「該死，」巴比說，「我們該為白傑做點什麼。你身上有錢嗎，法蘭琪？」
「居然是在牧師公館！」巴比笑得直喘氣。
「依他們的看法，你和伊文斯就住在一個屋頂下當然是很危險的。」
「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當羅傑發現我們連伊文斯是誰都不知道時會覺得那麼好笑了！」
「我給你開支票。」法蘭琪說。
「誰？」法蘭琪和巴比一起叫起來。
「走吧，」巴比說，「下個地方去馬奇波。」
茉拉跺跺腳：
「你看見他了？」
巴比和法蘭琪兩人都不知道他們是否失態了，走出郵局後，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一起大笑起來。
「我想趕快回家。」法蘭琪說。
「噢！好吧，我們可以盡快安排。」
「他走了嗎？」她的聲音在顫抖，「哦！千萬要小心哪。他是個危險份子，危險得叫人害怕。」
子彈越過法蘭琪的頭，射進了東方咖啡館的牆中。
「為什麼這麼急呢？」
但茉拉往後退卻。
女服務生過來懶洋洋地把三杯溫熱的咖啡放在他們的面前。
「太好了，」巴比說，「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趕快走。」
「就為這個？」
「啊！真高興見到你們。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茉拉轉過身來，身體略有些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