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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特岱奇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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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金色的機遇

十、金色的機遇

「那你為什麼和他訂婚?」
「我該把你送到哪兒?」喬治鄭重其事地問道。「請送我回家。」
「有這麼棒的冒險機會,你卻希望我退出?門都沒有。」
喬治表示反對。
「什麼兩便士?」
「我和賓戈嗎?我們訂婚了。」
那個男人靜靜地躺著。喬治俯下身來。
「我沒有瘋,我是靠我的聰明才智辦到的!我將迎娶一位年輕、富有、漂亮的上流社會女子為妻。而且為了我,她還拋棄了一位公爵。」
剛剛發生了一件事情!用下層社會的說法,喬治和他富有的舅舅(也就是李貝特暨吉林公司的艾佛瑞.李貝特)「吵了一架」。比較精確的說法是,這場「爭吵」完全是李貝特先生單方面的。那些言辭就像是憤怒的溪流從他嘴裏源源不斷奔湧而出。事實上,它們幾乎完全由重覆的言辭所組成,然而這一點,似乎並未使他本人感到困擾。一件事情只是好好地說上一遍,然後就不去管它了,這可不是李貝特先生的座右銘。
「我會的。」喬治答道,「我會非常小心。」
「不行。」喬治堅定地說。
「你不必害怕。」喬治帶著男人的自負說道,「有我在這兒。」
就在這時候,事情發生了。他腳下一滑,試圖恢復平衡,但是沒有成功。他跪在她面前的地上。瑪麗歡愉地尖叫一聲,雙手拍了起來。
嗜讀偵探小說的喬治時常不明白搜身是什麼樣的感覺。現在他明白了。
「只是想試試看而已。大家似乎都覺得和貴族攀關係很難,其實一點也不!」
說到別人,瑪麗不屑地把手一揮。他們一起沿著彎彎曲曲的車道向山上走去。來到近處,這棟房子看起來更是賞心悅目。
「說到家,」瑪麗說,「我們不如到鄉間去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家。」
「如果是這樣的話,」喬治優雅地說,「我原諒你。」
喬治回答說,在他看來,自己似乎正在這麼做。李貝特先生怒氣沖沖地撇開詩歌情懷叫他滾出去。所以喬治——在沉思。他的舅舅是否會對他產生惻隱之心?他內心究竟是喜歡喬治,還是只有冷漠與厭惡?
喬治毫不猶豫地上了車,然後在她身邊坐下來。
「不,他們沒有。有些人想要發脾氣,有些人立即咆哮起來,但是他們都被趕到樓上,然後被捆起來,嘴巴被堵住。隨後,當然啦,我總是設法把綁住我的繩子鬆開,像書中那樣,然後幫他們解開繩索,隨後一起逃走,並發現這棟屋子是空的。」
「誰是那半個?」喬治好奇地問道。
「別這樣,喬治,你別這麼做。」
「我不知道你這麼嗜血。」瑪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
「嗯,這麼說應該沒問題。」喬治深思熟慮地說。
「親愛的喬治——不行嗎?只是為了讓我開心?」
「真是遺憾。」
喬治並未冒昧地糾正她的地理觀念錯誤,只是說這個主意棒極了。
「這的確很奇怪。」一個聲音冷冷地說。
「沒錯,是我們的房子,」喬治隨聲附和道,「只是,現在裏面似乎有住人。」
「我願意hetubook•com.com。」他輕鬆地說。
「都是非常實用的技能。」喬治說道。
「唉,我也是。」喬治高興地說道,「所以我的舅舅就一腳把我踢開,叫我滾蛋去挨餓。」
「噢?」喬治感到非常困惑。
「我們得找點什麼東西把這傢伙捆起來,」喬治一心想著自己的計劃。「你不能四處找根繩子或帶子嗎?」
正在此時,一個聲音——一個最不可能的聲音問候道:
「是這樣的。那間屋子事實上是屬於我的。我們到那兒是設計好的——不是偶然的。而那個男人——那個幾乎被你殺死的男人——」
喬治看著她。她真是可愛。但喬治還擁有除了踢腿以外的其他騾子脾氣。他也一樣堅定地說道:
「我是你第一個——呃——實驗的對象嗎?」
反而是她,偏偏在海德公園角落急轉彎時又打開了話匣子。
「哦,該死的,這裏面沒有裝子彈。早知如此——」他停頓片刻,感到疑雲重重。「瑪麗,這件事非常奇怪。」
「吃點水果,」他說,「這是有象徵意義的。」
「哦,這件事呀。」瑪麗.蒙翠索說道,「你瞧,我現在還沒下定決心要嫁給誰。」
喬治巴不得把這事交給她。像這種場合,他心裏想,需要女性的策略來解決。他們被領進一間客廳。管家尚未離去門就開了。一位身材高大、面色紅潤、留著染色金髮的女士滿臉期盼地走進屋來。
李貝特先生問道。他一聽到錢立刻就有了興致。
「是的,運氣一點也不好。」瑪麗.蒙翠索說道,「如果賓戈有任何事走運就好了,我對這一點深表懷疑。」
「我想要有個假期。」她黯然神傷地說道。
「我可沒有做這種事。我只是開玩笑地問你是否願意娶我?我並沒有當真。」
喬治說他不喜歡週六下午、週日,或是銀行假日。他想要一天真正的休假,在此期間他才有可能找到多數倫敦人尚未聚集而至的某個地方。
在他的周圍,賣苦力的和賺大錢的人群像席捲而來的潮水似的洶湧流動。此刻的喬治衣冠楚楚,褲線筆直,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他正忙著考慮下一步行動。
「娶一位富有的女子?這可真是讓我料想不到。」
「我知道,」她說,「我必須告訴你了。最糟糕的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會如何接受。」
「謝謝你,喬治。」瑪麗溫順地說。
「我已經對這座城市感到厭倦了。」瑪麗.蒙翠索說道,「從前我為了看它究竟是什麼模樣而來,如今我要回倫敦去了。」
看來,這是一項簡單卻又誘人的計劃。他們順利地穿過帕特尼大橋,到達金斯頓彎道。瑪麗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腳下一踩油門,於是他們很快抵達了鄉間。半小時後,瑪麗突然歡呼一聲,激動地伸出手來指向前方。
「我不會嫁給任何人,除非他跪著向我爬過來。」
她說「為了我」時的異樣表情動搖了喬治的決心。他任憑自己被拉著跑出屋子,然後沿著車道奔向停在一旁的車子。瑪麗聲音微弱地說:
喬治又有了另外一項發現,依舊是借助一張顯眼的海報。
和_圖_書「跪在女人面前有失體面。我決不會這麼做。」
「失敗了九次半還不要?想像一下和一個能把你從險境中救出來的男人共度一生,那會是什麼樣的安全感呢?」
「我不是有意這麼做的。」喬治火爆地說,「這是一個——呃——一塊香蕉皮。」他把罪魁禍首拿在手中申辯道。
喬治急促地喘了口氣。不過,或許是因為一輛看來必會招致災難的巨型巴士所致,他很快做出了答覆,而且還頗為自豪。
「運氣真背啊。我是說——呃——賓戈。」
「你是說……」
「哦,」瑪麗.蒙翠索含糊地說道,「也許有一天你會的。」
「你們自以為很聰明,是嗎?」那個男人嘲諷道,「溜進這裏還裝作若無其事。這次你們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大錯誤。事實上,我非常懷疑你們的親友是否能再見到你們。啊!你想幹嘛?」喬治稍一動彈,他就吼道,「別耍花招了。我一看見你就想給你一槍。」
「賓戈。」瑪麗冷冷答道。
「那麼,如果我們結婚的話,」瑪麗說道,「我每年兩萬英鎊的收入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是的。但是女人需要的男人,必須是真正的男人。」
「你願意娶我嗎?」她不經意地問道。
當天下午五點半,有人通知李貝特先生他的外甥前來拜望。
「你好!」
「這事交給我。沒事的。」
貝拉尖叫著穿過一扇門逃走了。瑪麗跑到樓下,她的臉像紙一樣蒼白。
「事實上,」喬治說,「唯一的問題是:我們現在要去哪兒?我不確定是蘭貝斯宮,還是倫敦民事律師公會。」
「象徵意義?」
「明白了。」瑪麗滿腹狐疑。
喬治繼續開車,同時把一顆蘋果扔到瑪麗膝上。
他們時而緩緩前行,時而橫衝直撞——那是當瑪麗.蒙翠索有機會超車的時候。喬治從後視鏡裏看著她,覺得她似乎興致不錯。只是想到人生只能死一回,他就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別和她搭訕閒聊。他寧願這位漂亮的司機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工作。
「對女孩子來說,最重要的是在緊急情況下男人會怎麼做——他是否鎮定、勇敢、機敏?這種事你幾乎永遠都不會知道——直到一切都為時已晚。緊急情況也許不大可能出現,直到結婚多年以後。關於男人,你所知道的只是他舞技如何,以及是否善於在雨夜中叫到出租車。」
一輛小轎車在他身旁停了下來。這是一輛深紅色的跑車,車身前面是長長的引擎蓋,而駕車的正是那位漂亮而又討人喜歡的上流社會女子:瑪麗.蒙翠索(對她最好的描述是,專門刊登照片的報紙絕對會在一個月內把她的肖像刊登四次以上)。此時此刻,她正衝著喬治嫻雅地微笑。
「失陪一下,」他說。
「才不呢。」
跟在「帕登施坦格夫人」後面的是一個男人。一個身體健壯、面如鬥牛犬、惡狠狠地皺著眉頭的男人。喬治心想,自己還從未見過如此醜陋的畜生。這個男人把門關上,再用背抵住。
「但是,我們得把這件事解決掉,」他說,「天知道那個長相醜惡的傢伙是個和_圖_書什麼樣的無賴。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去叫警察——但是我要自己試試看。我應該能查出他們的來龍去脈。」
他們駕車緩緩前行,因為交通狀況不允許有其他選擇。
瑪麗露出誘人的惆悵。
他跳出車外,返身回到剛才經過的一輛賣水果的手推車,隨後又立即返回,動作之迅速令趕來質問他們為何把車停下的警察都望塵莫及。
「喬治,小心點。」瑪麗顫抖著說。
「對極了。但是在英格蘭,我們沒有寬曠的空地。所以人們不得不創造一個人工的情景。這也是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
「不是我嗜血。不是我先起頭的。是那個混賬傢伙——他用大號手槍威脅我們。對了,為什麼我把他踢到樓下時槍沒有響?」
他們開車返回倫敦。喬治堅定而又沉默。瑪麗的臉被帽沿遮住。當他們通過海德公園的轉角時,她柔聲低語道:「你不能跪在我面前嗎?」
如此的雄辯使瑪麗有些招架不住。然而,她還是堅定地說道:
「啊!」瑪麗說道,隨後臉上綻開迷人的微笑,並且問道:「帕登施坦格夫人在家嗎?我正在想她是否在書房裏面。」
「差不多吧。」喬治說道。
瑪麗拉了拉他的手。「走吧,」她焦急地說,「趕快走。」
「你說過,在海德公園的轉角。我要求婚就不會選在那個地方,但是這種事情,人人都有自己的癖好。」
「喬治,你沒有把他殺死吧?」
他感覺到自己像個超人。她對他的態度越發敬重。但不幸的是,他開始懷疑她自己是否也有騾子一般的脾氣。他突然把車停下來。
喬治.鄧達斯佇立在倫敦街頭沉思。
他們做了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跟在他的身後。喬治心裏盤算著這件事不知會如何收尾。像帕登施坦格這樣的名字,他心裏暗忖,兩萬個人當中才有一個。這時他的同伴低聲說:
「你說什麼——告訴我。」
「只有身處曠野,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喬治漫不經心地說道。
「感謝上帝。」她呼吸急促。
「哦,今天在阿斯科特有賽馬錦標賽。我早該想到那是你今天原定要去的地方。」
「我們去看看窗戶裏面。」瑪麗說。
他停下車,從放槍的車子側袋內摸出那支手槍。仔細查看之後,他吹了一聲口哨。
瑪麗走到樓梯頂端,轉過拐角處。在同一時刻,喬治毫無預警地飛起一腳向後踢去,正中那個男人的腹部。他仰面摔到樓下。喬治旋即轉過身,縱身躍下樓梯,用膝蓋抵住他的胸部,並用右手拾起對方摔下來時掉落的手槍。
「現在往前走。」那個男人說道,「貝拉,把門打開。你們兩個,把手舉在頭上。女士走在前面——對,就是這樣。我跟在你們兩人身後。穿過大廳,向樓上走……」
「說得對,如果不是——真是非常幸運——她來問我,我這一輩子也不敢去問她。她後來又畏縮了,但是我讓她改變了主意。舅舅,你知道這一切是怎麼辦到的嗎?是一項明智的兩便士花費以及抓住金色的機遇。」
他們照著做了。他們還能怎麼辦呢?瑪麗走上樓梯,高舉著雙手和-圖-書。喬治跟在後面。他們身後是那個高大的惡棍,手裏舉著左輪手槍。
「你以為別人——」
「證書。我是指一種特別的證書。你太喜歡與一個男人訂婚,隨後再讓另一個男人來娶你。」
他們平安地將車開上直線道,此時喬治看到海德公園地鐵站新近張貼的海報。在「政治形勢危急」和「上校站在被告席上面」之間插入的一條標題是:「上流社會女子將嫁給公爵」。另一個標題是「艾契爾公爵與蒙翠索小姐」。
「我才不去考慮他們。這是我們的房子,他們只是基於某種偶然的機緣才住在裏面。況且,今天天氣不錯,他們一定外出了。如果真的有人把我們抓住,我會說——我會說——我還以為這裏是帕——帕登施坦格夫人家。很抱歉我弄錯了。」
「別介意了。」瑪麗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如果將來我們吵架,你奚落是我向你求婚的話,那我就可以反駁說,是你跪在地上求我嫁給你的。都是因為那塊該受神保佑的香蕉皮!你剛才是要說這是一塊該受神保佑的香蕉皮嗎?」
「小姐,帕登施坦格夫人在家。」管家說道,「請這邊走。」
喬治用力握住了方向盤。
喬治堅定地說:
「不。」
「幹得真漂亮。」喬治說道,語氣中對自己相當欽佩。「看來還得向老騾子多加學習了。啊,怎麼啦?」
他們透過窗戶向裏看。屋子裏面的陳設令人愉悅。他們才剛剛走到書房,就聽到身後傳來嘎吱的腳步聲。他們轉過身來,站在面前是一個令人無可挑剔的管家。
喬治一邊說,一邊竭力控制自己以綽號稱呼一位尚在人世的公爵而感到的難堪。
「是的。原先是夏娃給亞當蘋果,如今是亞當給夏娃蘋果。明白了嗎?」
瑪麗傷心地歎了口氣。
「我從不知道男人也會看起來像是一座孤島。」瑪麗.蒙翠索說道,「要上車嗎?」
「金色的機遇向你拋過來了,孩子。」李貝特先生帶著最後一絲詩歌般的浪漫情懷說道,「但是你沒有抓住它。」
「上門來負荊請罪吧,」李貝特先生自言自語道,「我對這個孩子的確有些過份,但這也是為了他好。」
他傳達指令,允許喬治進來。
「他是魯布.華萊士——那位電影演員。他總是扮演職業拳擊手,這你知道——其實他是最可親、最溫柔的男人。我約了他。而貝拉是他的妻子。正因為如此,我真怕你會殺了他。當然手槍沒有上子彈。它是劇院的財產。哦,喬治,你生氣了嗎?」
隨後李貝特先生說,他已經為自己去世的姐姐的兒子盡了心力——沒有人會說他沒有給外甥機會。但是,顯然這份心意根本不管用。所以從今以後,喬治可以有五天真正的休假,再加上週六和週日,通通都可以用來做他想要做的事。
「舅舅,我想和你說幾句話。」他說,「今天早上你對我太不公平了。我想知道如果你在我這個年齡被親友拋棄,是否也可以走到大街上,在十一點十五分到五點三十分的時間裏獲得一份一年兩萬英鎊的收入。這正是我辦到的事情!」
「親愛的喬治,走吧——為了和-圖-書我。我不想捲進這種事裏面。我們還是快走吧。」
「我想,我沒有把他殺死。」他遺憾地說道,「他只是昏迷了。」
「我可沒有讓你娶我!」
「事情是這樣的。」她停頓了一下。「我覺得現在的女孩子應該要齊心協力,她們多少必須了解她們所遇到的男人。」
「沒有。」
在他們面前的山脊上,蓋著一棟房地產仲介稱之為(很少是真的)具有「歐洲」魅力的房子。想像一下仲介商對這個國家多數房屋的描述鮮少是恰如其分,如此一來你就可以知道這棟房子是長什麼樣了。瑪麗在一扇白色大門外停下車來。「我們把車停在這兒上去看看。這是我們的房子!」
爭執的主題倒不複雜——還不就是年輕人特有的愚蠢與乖戾:居然沒有請示就給自己放了一天假。李貝特先生講完了他所想說的話——其中有幾件事還說了兩遍——便停下來喘口氣,質問喬治這樣做是什麼意思。對此,喬治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說,他覺得自己想要放一天假。事實上是想給自己一個假期。於是李貝特先生接著就問,週六下午和週日是拿來做什麼用的?更甭提不久前的聖靈降臨週和即將到來的八月銀行假日了。
「親愛的喬治!我願意嫁給你。你可以直接開車去蘭貝斯宮與坎特伯雷大主教堂安排這件事。」
「沒有人想到騾子的把戲,或是其他什麼的嗎?」
瑪麗.蒙翠索迎上前去,隨後佯裝吃驚而停下腳步。
「孩子,你瘋了。」
「我知道。正因為這樣,我求你別再管這件事了。」
「他們當中沒人想到像騾子一樣去踢他嗎?」
「哦,不。總共有——我想想——九個半!」
「但是你——你剛才說——」
「你在說些什麼?」
「當然好啊。」
「不,我不能。」瑪麗說,「走吧,快點,快點,我害怕極了。」
那男人對於喬治和瑪麗身上沒有藏匿任何致命武器而感到滿意。
「奇怪。」他譏諷地重覆道,「不過,我想我明白你們的把戲!」他突然掏出一支特大號的左輪手槍。「舉起手來。我再說一遍,舉起手來。貝拉,搜一搜他們。」
「怎麼樣?」
「一條香蕉——手推車上落下來的。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想到那條香蕉。什麼地方可以領到結婚證書?是蘭貝斯宮還是倫敦民事律師公會?」
「關於艾契爾公爵的這條標題,內容說的是什麼?」喬治嚴厲地質問道。
「不行。」喬治說。
他把車開到格羅夫諾廣場。他的臉上依舊全然無動於衷。他跳出車外,走到她面前扶她下車。她最後一次懇求。
「那當然,它可以為我們的家裏添置一些物品。」喬治說。
「如果我去詢問律師,我敢確定他會說這是真正的求婚。還有我也知道,你的確想嫁給我。」
「哎呀!」她喊道,「不是艾美!這真是奇怪!」
瑪麗.蒙翠索歎了口氣。
「你來開車。我覺得自己不行了。」
喬治步履輕快地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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