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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在雲端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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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必然性和可能性

七、必然性和可能性

「嗯,這樣做就危險了。」富尼埃不表同意。「你這麼想,」富尼埃說,「是因為你知道這是謀殺。可是,如果當時判斷她是突然死於心臟衰竭,這時有人掉下手絹,彎下身去撿起來,誰會特別注意呢?」
「好啦,我們把這記下來做為一個重要問題吧。」傑派說。「現在是八號座位——丹尼爾.邁克爾.克蘭西。」傑派說出這個名字,顯得很高興。「照我看來,這個人是最可疑的。還有誰會比偵探小說作家更容易對蛇毒『表露興趣』呢?他能要求某個不知情的化學家讓他接近藥品。你們不要忘記,克蘭西是乘客中唯一一個曾走過吉塞爾身邊的人。他能夠從很近的距離用吹管射出毒針,而不需要你們所謂『千鈞一髮的瞬間』。他大有可能安然脫身。他自己也說過他熟悉各種吹管。」
傑派被自己的小小玩笑逗得挺樂的。隨後,傑派繼續說:
「太好了!」法國人說。
「九號和十號座位。」富尼埃在圖上指了一下。
「杜邦先生把全副精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上,十分狂熱。他原是個古董商,為了獻身發掘工作,他放棄了蒸蒸日上的古玩生意。他們兩人——他和他的兒子——全心全意地貢獻在考古專業上。我覺得他們不太可能——我不是說絕不可能,自從發生了轟動一時的斯塔維斯基案件,我已相信任何事都有可能——不像是會涉入本案。」
「我們查問空服員和旅客,可以弄清這一點。」傑派說。
「好啦,我們來談談他們兩個吧,你對杜邦父子了解有多少,富尼埃?」
白羅無奈地搖了搖頭。
「布賴恩嗎?」
「你們兩人所談的一切,我都感興趣。」
白羅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富尼埃好奇地看著他。「白羅先生,你有什麼想法嗎?」
「那麼,」傑派說,「我們開始吧。」他擰下筆帽。「飛機裏有十一個乘客——我指的是後艙,前艙沒人到那兒去過;十一個乘客和兩名空服員——包括死者在內——共計十三人。所以是十三人當中的一個殺害了老婦。一部份乘客是英國人,一部份是法國人。後者我請富尼埃先生調查,英國人由我自己負責。此外,還需要在巴黎進行探訪——這也是你的工作,富尼埃。」
「牙科醫生很喜歡跟患者尋開心,」傑派說著微微一笑。「但我認為,某些人有時也會利用麻醉劑做一些不太乾淨的事,這個牙科醫生可能是其中一個;而且,他可能有一位科學界的朋友。不過從可能性來看,他有機會被排除。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不過是為了上廁所——這是在另一頭。他從廁所回來,不可能越過兩個座位,用吹管射擊。要射中老太太的脖子,那枝箭必須會直角拐彎,而且聽從指揮。所以這位牙科醫生也算不上。」
「我聽說,」富尼埃說道。「這位太太在盧比納玩巴卡拉牌時輸了很多錢。」
「通道另一面的十七號座位。」
「四號座位是賴德——他的座位正好在死者的前面,我不認為他有可能,但也不能不注意他。他上過廁所hetubook.com.com,回來時,他可能趁機從近距離發射。可是這麼一來他等於要站在兩個考古學家旁邊,他們或許會注意到——在不得已的情況下。」
「據我看來,他們的位置行兇最有利——在通道的另一面,而且稍在吉塞爾前面一點。再者,他們在世界上東跑西跑,在偏遠的地方挖掘古物,他們應該能夠輕而易舉地從土人那兒尋到蛇毒!」
「同意,」富尼埃點了點頭。「繼續吧。」
「對,」白羅說。「我記得一樁案子,就有你說的那種千鈞一髮的瞬間。如果我們發現普羅米修斯號飛行時也有過這種瞬間……」
「那裏的東西都是要檢查的,我的朋友,」白羅反駁說。「這不像在草地上摘一朵金盞花那麼簡單。」
「很好的意見。我記得,普羅米修斯號的一兩個人提到過盧比納。那是一條線索。現在,我們直接轉到謀殺本身。我們看看,什麼人的位置最有可能使用吹管。」傑派匆促地收拾碗碟,攤開飛機平面圖,把它放在桌子中央。「好吧,我們首先分別看看每個乘客,討論一下必然性及——此項更為重要——可能性。我們從名單上除掉白羅先生,這就把可疑者的數目減少到十一人。」
「那就談談布賴恩醫生吧。他怎樣呢?他是哈利大街的一個大蟲。說他去找過這個放債的法國女人,這不太可能;不過,誰知道呢?然而,如果突然有一筆一生享用不盡的好買賣自己跑來了呢?在這裏,我的理論可就適用了。一個學醫的人在身強力壯、事業走上高峰的當頭,也就是說,生命之樹長得正茂盛的時候,一定會全心投入醫學領域的探究。他甚至可能不客氣地偷走一個盛著毒藥的試管,因為他有機會鑽進那些頭等實驗室……」
富尼埃疑惑地聳了聳肩。
「阿曼德.杜邦先生是一個法國最著名的考古學家。」
「你過於信任別人啦,我的朋友。對任何人你都不應當輕信。」
「請放心,我一定達成任務。我今晚就回巴黎。我認為,還可向吉塞爾的女佣伊利絲打聽一點什麼。我會仔細地調查吉塞爾的一切活動情況,如果清楚這個夏天她到過哪兒,那就好了。據我所知,她到過盧比納一兩次。或許可以得知嫌疑人等中有誰與吉塞爾有過接觸……總而言之,要做的事還很多。」
「隨你的便吧。現在來研究乘客。我們就從小廚房和廁所的對面那邊開始,第十六號座位。」傑派拿鉛筆在圖上戳了一下。「美容師珍.格雷,賭馬贏了錢,在盧比納玩了一陣。那表示那女孩是個賭徒,她可能陷入困境,向老太太借錢,但是,說她向吉塞爾借了一大筆錢,因而控制了她,那是不大可能的。對我們而言,這是一條最小的魚兒。我不認為一個助理美容師有機會取得蛇毒。染髮和按摩是不必用毒藥的。」
「第二類呢?」
「我的肚子,」他感慨地說,「唉,腦子有時只能聽肚子指揮。」
「這正好是白羅先生愛聽的話。」
「我認為,」他說,「那是https://m.hetubook.com•com醫生的第一個——印象。歸根究柢,那看來像是自然死亡,甚至可能是黃蜂刺螫的結果,因為那兒是飛來過黃蜂,你們記得吧……」
白羅沒有回答,富尼埃好奇地問道:
「我也是如此,」富尼埃同情地說。「每次坐飛機我都很不舒服。」他閉上眼睛,用兩隻手深深地壓住胸脯。
「不管怎樣,」白羅繼續說,「恰好是我在椅子下面發現了那個萬惡的毒針,並且撿起了它,因此大家才認為發生了謀殺案。」
「或許是要混淆我們的判斷。」
「這對我們毫無幫助。」
一提到心理學,傑派就嗤之以鼻,他不喜歡也不信任這東西。
「當然,那根本是瘋了。」
白羅搖了搖頭。
「這是我原來的座位,」白羅說,「我把它讓給了一個希望跟朋友坐在一起的太太。」
一直在旁閉目靜坐抽煙的白羅問道:「你認為這是個愚蠢的殺人手法?」
「聰明一點的話,隨便留下一點東西替代,檢查也就矇混過去了,這很容易辦到;而且像布賴恩這樣的人是不會受到懷疑的。」傑派堅持自己的看法。
傑派全神貫注地只顧想自己的事。
「是有一兩個想法,一兩個,不過都挺難解決的。」
「順便問問,我要的那份乘客物品的詳細清單你弄好了嗎?」
「我認為,那是有原因的,」富尼埃說。「從我聽到的一切來判斷,」他微微一笑。「這種原因應該是白羅先生聽起來中意的——我指的是千鈞一髮的瞬間。假定說,乘火車旅行時,火車從一座著火的房子旁邊經過,全體乘客眼睛都望著窗外,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定的東西上面。這時,如果有人掏出一把刀來,殺死了什麼人,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沒有人會知道殺人犯是什麼時候犯案、如何犯案的。」
「布賴恩或其他人。」
「大概,殺人犯是個具有逆向幽默感的人,」富尼埃沉思地說。「了解犯罪者的心理狀態,對辦案具有莫大的重要性。」
「好。她的前面是十二號座位。這是牙科醫生諾曼.蓋爾。同樣的,他也是一隻小蒼蠅罷了。雖然我認為他有較多的機會弄到毒藥。」
法國警探點了點頭。
傑派半信半疑。
「白羅先生和布賴恩醫生,」傑派說。「白羅先生有什麼想要說的呢?」
「這使你產生什麼想法嗎?」
「我能提出反駁意見:殺人犯擔心別人發現他的舉動。如果他把吹管推出氣眼,有人會看見的。」
白羅肯定地點了點頭。
「毒針反正會找到的。」傑派說。
白羅咳嗽一聲。其他二人都疑惑地望著他。
「的確,」傑派表示同意。「我們一定要把布賴恩放在嫌疑者名單裏。他可以把頭轉過去,從對角線把毒針吹出去。可是,為什麼沒人看見呢?我不會再去深究這個問題了。不管兇手是誰,反正都沒人看見。」
「朋友,」白羅說,「我的看法是:事以成敗論英雄,這件案子讓兇手得手了,那就算成功了。那是我的觀點。」
「好,目前為止進展還不www.hetubook.com.com錯。但她是怎麼做到的?她並沒有站起來。若在自己的座位上,她必須跪著、靠著椅背才能射出——還是在十個人眼睜睜望著她的情況下。活見鬼,我們往下看吧。」
他失神地把一個沒用過的墨水瓶擺正,剛才傑派那粗魯的手把它碰歪了。然後,他猛然抬起頭來,問道:
白羅一下子清醒過來。
「沒錯,沒錯。」富尼埃說。
「你熟悉的考古學家大概不多吧?一旦他們真的在熱烈討論某個主題時,那麼,我的朋友,他們對周圍的世界就成了瞎子和聾子。他們生活在大約西元前五千年,對他們來說,西元一九三五年根本就不存在。」
「這就屬於科學領域了,屬於研究範圍。高級試驗室常用樹蛇毒來進行試驗。我向溫特斯龐先生請教過,蛇毒——說得確切一點,是眼鏡蛇毒——有時會用於臨床治療,用它來治療癲癇病,頗見成效。總之,蛇毒可以應用在許多科學研究上。」
「這是十六號座位,」傑派說,「而這是吉塞爾的二號座位。它們之間隔著許多的座位和乘客。如果她不曾從椅子上站起來(而大家都肯定這點),她是無法用箭射中吉塞爾的脖子的。所以我認為,大可以把她排除掉。」
「作家畢竟要有某些點子嘛。」白羅笑謔地說。
「很有趣,也很有幫助。」富尼埃說:「好,我們繼續談吧。珍小姐不屬於這兩類。她既不像有謀殺動機,要弄到毒藥的機會也微乎其微。使用吹管的可能性也值得懷疑,幾乎是不可能,你們看看。」
傑派和富尼埃看了看正在深思的白羅。
「你的話挺有道理的。」富尼埃贊同地說。
「也許使用蛇毒,是殺人犯的一個錯誤,它縮小了搜索的範圍。大概,在一百個人當中,只有兩個人具有毒藥的常識,並且能夠取得。」富尼埃說。「那至少明確顯示了某件事。」白羅說。
「我想,你並不懷疑那個老婦人是這樣被害的吧?」傑派疑心地問道。「我很了解你那些曲折的心思。」
「殺人犯應當屬於兩類人當中的一類:或許是他到過世界各地,深入一些蠻荒地區,知道各種最致命的蛇毒,而且了解那些利用毒藥來和敵人鬥爭的部落風俗習慣——這是第一類。」
「對。如果真有所謂千鈞一髮的瞬間,那麼按照事物的邏輯來看,那必定是殺人犯造成的。」
「好吧!」傑派下了結語。
「若殺人犯悄悄地撿起它來,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
「狡猾透了,」傑派說。「而他今天隨身帶來的那根吹管,誰知道它是不是他兩年前買的那一根呢?這整件事情,我覺得相當蹊蹺。我認為一天到晚研究、構思犯罪或偵探小說的情節,實在很不健康。這很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然而,」富尼埃深思道,「它簡直像是個奇蹟。」
「的確不太可能,」富尼埃表示同意。「克爾小姐……我在今天審訊時見過她,」他搖了搖頭。「我覺得謀殺案與她無關。」
白羅搖搖頭。
白羅沉思地搖了搖頭。
「我看這沒有什麼奇怪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傑派說。「不管兇手是誰,都得把它藏起來。他不能冒險讓人在他身上搜到吧。」
「以下是我們的討論結果:珍.格雷,必然性——極小,可能性——實際上沒有。蓋爾,必然性——極小,可能性——實際上也沒有。克爾小姐,完全不可能。霍伯里太太,必然性——有,可能性——實際上沒有。白羅先生,幾乎可以肯定就是他,他是飛機上唯一能夠製造『千鈞一髮的瞬間』的人。」
「儘管如此,它還是奏效了。我們三個人坐在這裏只能討論,一點兒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犯了罪。這就是罪犯的成功之處。」
「布賴恩,必然性和可能性都有。作家克蘭西,動機可疑,必然性和可能性極大。賴德,必然性——可疑,可能性頗大。杜邦父子,必然性——從犯罪動機看極小,但他們倆可能弄到毒藥。好啦,對我們來說,我認為這是還算不壞的研究成果。現在需要進行大量的訪查工作。我將以克蘭西和布賴恩開頭,查明他們以前是做什麼的,是否缺過錢,近來是否心緒不佳或者憂慮什麼,弄清他們最近一年的活動等等,再來是賴德,對他也要這麼辦,其他人也不可豁免,我會讓威爾遜去調查。富尼埃先生就負責杜邦父子吧。」
白羅抑鬱地搖了搖頭:
「是呀,我想隨富尼埃先生去巴黎。」
「某種推論的雛型出現了。」
他拿起一張做了記號的紙片,該嗽兩聲清了清嗓子。
「我完全同意。」
「第十三號座位,」傑派繼續說,「是霍伯里太太,她可能是一隻黑馬。我對她略有所知,如果她藏有一兩樁邪惡的秘密,我是不會感到奇怪的。」
「這可不是牙科醫生習慣的注射方式。」白羅嘟嚷著說,「它畢竟是謀殺,而不是治療。」
「可見你還是記得我的話。我不排除任何人,每個人都有嫌疑。」
「你有什麼打算呢?」傑派大惑不解地瞧了瞧他。「你剛才一直沒有吭聲。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不,不僅在巴黎,」富尼埃提出異議。「每逢夏天,吉塞爾太太在法國海濱療養地都有許多事務:在多維爾、盧比納、維姆勒。她還會去南方的昂蒂布、尼斯。」
「有件事情使我很困擾,」白羅慢吞吞地說。「就是關於發現吹管的地方。」
「聰明,她就是很可能和吉塞爾產生關係的人。」
「這樣啊,」白羅說。「他不怕人家看到他把吹管拿到唇邊對準某個目標吹出毒箭,反倒害拍把吹管推出窗子時被人看見?」
「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感到奇怪的並不是吹管為何在我的位子下面發現,而是為什麼是在椅子下面發現的。」
傑派回到飛機平面圖。
「說來聽聽吧!」
「那是維妮塔小姐。唔,她怎麼樣?她是一隻大蟲。她可能向吉塞爾借過錢。雖然看起來她不像是有不可告人之事的那種人。不過或許她把錢全部押在一隻馬上或什麼的。我們對她要多留意。她的位置倒是合適的。如果吉塞爾稍微扭過頭去望著窗外,維妮塔就能按對角線輕而易舉地射擊(或者說『輕而易舉地吹https://www.hetubook.com.com出毒箭』)。雖然擊中要害是要碰運氣的。我懷疑她有沒有膽量這麼做。有些婦女喜歡秋季狩獵,她就是一個。我不知道使用土人的吹管時,火槍的射擊技術有無幫助。可能,在準確性方面要求是相同的,得有敏銳的眼睛和實際經驗。維妮塔或許有些朋友——男友——在地球上某些神秘的地方打過獵。所以她可能收藏有土人的東西……這真是胡猜瞎想!毫無意義!」
蒂博特先生離開之後,三個留下的人都把座椅挪近桌子。
「這隻黃蜂很難被忘記,」傑派插|進來說。「你總是提到牠嘛。」
「那還用說!由於這一點,你差點兒被關起來啦!哈哈!」
「那純粹是運氣,」傑派駁道,「兇手一定失敗了五、六次以上。」
三人都俯身在平面圖上。
「不,不,朋友,這一點我同意。我從座椅下面撿起的毒針就是致死的兇器——這是很確定的。但是,畢竟還有點別的什麼……」
「好啦,回到我們的正題吧,」傑派提議。「我們不能排除兩個空服員,但我認為,他們牽涉此事的可能性是很小的。你同意吧,白羅先生?」
「不管是不是奇蹟,反正,」傑派說,「我們是有驗屍證明、我們也有做案兇器。如果一個禮拜前,有人要我去調查一個被蛇毒箭射死的女人,我會當場笑掉大牙!簡直是污辱——這件謀殺案根本是對我們的污辱。」
富尼埃疑惑地瞥了他一眼。
「你要參加這些工作嗎?白羅先生?」傑派問道。
「這聽起來是很荒謬,我同意,」傑派說。「然而事情就是這樣。他就是把吹管塞到座椅底下。」
「但有一點使人困惑莫解:他為什麼要引起注意?他為什麼不說這個婦人死於心臟衰竭、自然死亡就好?」
「那是當然。可是,當你查看飛機的時候,我的朋友,你應該曾經注意到,雖然窗子不能打開,但每扇窗子都有一個氣眼——一個小小的圓孔,只消把旋鈕扭轉一下,圓孔就能打開或關上。要把吹管丟出去,經由這些圓孔是絕對沒問題的。用那種辦法丟掉吹管,那不是更簡單嗎?吹管往下掉到地面上,那就永遠不可能被發現了。」
白羅止住話頭,莫測高深地搖了搖頭。
「如果你那麼堅持,我們可以把你也算在內,」傑派溫和地表示同意。「我們來看看那兩名空服員。我覺得,從必然性來看,他們兩人毫不可能。他們不像是會借大錢的人,而且他們的記錄良好,都是高尚、頭腦清醒的人。如果其中哪一個與本案有牽連,我會感到十分奇怪。不過,從可能性而言,倒是應當懷疑他們:他們在飛機裏來來去去,能佔據方便使用吹管的位置——亦即跟死者成直角的地方。雖然我並不相信,在坐滿了人的飛機中,兩個空服員能夠射出毒針,而不被發覺。我憑經驗知道,大多數人都是像蝙輻一樣魯莽行事,可是也總有個限度。瘋狂,簡直是瘋狂!竟用這種手法犯罪!要別人不發現,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犯下這件罪案的那個人,運氣簡直好的出奇。在所有愚蠢的殺人方法中,這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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