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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我抽自己的就好。像你這種雪茄，弄不好會一口吞下去。」他開懷笑了起來，「那個探長幾天前才來過，」賴德先生「啪」一聲點燃打火機。「這些傢伙真是好管閒事，他們不干涉別人的事日子就過不好。」

「我坐的位子很尷尬。」賴德先生承認說，「十分尷尬——恰好就在她的前面——如果我知道有人要殺害這個婦人，我根本就不搭乘這次班機了！的確，我多半會這麼辦。」他沉思了一會兒。

「實在很可怕，」賴德先生嘟嚷起來，「人有時會為了一點錢而陷入絕境。就為了那麼點錢，竟可以把一個人逼到走投無路，如果拿不出那些錢，你就等著身敗名裂。是呀，太可怕了，錢很可www.hetubook.com.com怕，名聲很可怕。說到底，人生根本是荒謬的。」

白羅問道：

「是真的，但我不想談這件事。」

「這話說的真切。」

於是他吩咐辦事員把客人領進來。

「錢永遠不嫌多。」賴德先生說，同時銳利地瞅了白羅一眼。

「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我向你保證，我是很謹慎的。」

「可是，他們不該那樣不客氣，」賴德抱怨地說，「應當考慮別人的心情和職業名聲嘛。」

「我認為，他們是需要了解情況吧？」白羅溫和地說。

「唉，」他歎了口氣。「看來我需要再調查一下。」

「是呀，但也有好的一面。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和-圖-書從記者那裏撈了一點錢。『目擊者的說法』——雖然內容多半是記者的杜撰，但哪裏不是這樣的呢？」

「別那麼生氣，一定是哪裏——弄錯了。」

「是嗎？」賴德先生感到驚異。「唔，怎樣啦？請坐吧。抽根煙好嗎？」

「咦，那就奇怪了。」

「遇到需錢孔急的時候，人往往會不擇手段，搞些詐騙勾當……」白羅雙手一攤：「各種各樣複雜的事就出現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麼？」

赫丘勒．白羅先生外表十分優雅，他拄著手杖，鈕孔裏有一朵白色的丁香花。

「奇怪？那根本是誹謗！」

「很抱歉冤枉了你。」他在門邊停下：「順便問問，你為什麼把布賴恩醫生叫和-圖-書做哈伯德醫生？」

賴德狐疑地瞧了瞧白羅的小雪茄煙：

「請原諒我打擾了你，」白羅說，「我是為吉塞爾太太謀殺案來的。」

白羅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搖搖頭。

白羅搖搖頭。

赫丘勒．白羅先生的名片送來的時候，詹姆斯．賴德先生詫異了一下。他覺得這個名字挺熟的，但不知為什麼記不起來了。然後，他才自言自語地說：

「我哪知道！我想想……噢，對了，大概是因為他的長笛。你記得一首童謠嗎？寫的是哈伯德老媽媽的狗：『當她回來的時候，他就吹起了長笛。』奇怪，我怎麼會這樣聯想……」

「謝謝你，不用了。我都抽自己的煙，你想嚐嚐嗎？」

「這件事有沒有讓你因禍得福啊？」

賴德和_圖_書先生對「心理學」這幾個字是嗤之以鼻的。不過這次，他所謂「心理分析那種蠢玩意兒」倒是讓他有點興趣了。他用懷疑的目光望著白羅。

「你這說法倒是有趣。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我煩惱透了，一直被嘲笑個不停。人生真是很諷刺，為什麼偏是我呢？他們為什麼不去找那個哈伯德醫生——布賴恩醫生呢？醫生最可能藏有各種毒藥嘛。我從哪兒去弄蛇毒，我問你？」

「是呀，為什麼要盡往壞處想呢？這筆錢對你而言就像場及時雨，因為你在巴黎借不到錢。」

「我們別談這種不愉快的話題吧。」賴德先生把手一揮。

「真是活見鬼，你怎麼知道這一點？」賴德先生憤怒地吼叫起來。

「一定弄錯了！竟然陷害我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跟這些愛講究格調的高利貸者有關係。背了一身賭債的上流社會婦女，那才是他們的對象嘛。」

「可能，你比一般人敏感一些。」

「誰說的？這是謊言，令人厭惡的謊言！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婦人！」

「你是說，雖然它造成你許多不便……」

「哦，這就是那個人！」

赫丘勒．白羅微微一笑：

「哦，對啦，長笛……從心理學而言，這是很有意思的。」

「這有點敏感。我聽說——基於職業上的需要，請你包涵——你跟吉塞爾有些交往，儘管你堅決否認這一點。」

「所以，這是真的囉？」

「真有意思，」白羅說。「一件罪案竟能如此影響著相關人等的生活。就拿你自己來說吧，你得到了一筆意外之財，而它來的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