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三條線索
「在我從前偵查過的一樁案件中，就曾發生過這樣的事。」
「自然是吹管囉。」
「你的案件！說實話，白羅，我很不高興。我越是賣力，結果越糟。上司一直在對我拋冷眼。但我有什麼法子呢？幸虧這件案子牽涉到外國人。我們可以把一切推到法國人身上，而巴黎的人卻說，案子是英國人幹的。情況就是這樣。」
「這很難說，我的朋友。在整個事情上，最重要的是吉塞爾太太的一個歷史。她既沒有朋友，也沒有親屬，可以說，沒有任何私人生活。從前，她年輕的時候，也談過戀愛，遭受過痛苦；隨後，她用堅定的手關上了她那扇心靈的窗子——一切都結束了。於是，瑪麗．莫里索就變成了一個高利貸者。」
「好，聽聽你的意見。」
傑派回到蘇格蘭警場的時候，聽說赫丘勒．白羅正在等他。傑派熱忱地向朋友問好。
「你以為這東西對我們有幫助嗎？」傑派懷疑地說。「我看，你倒不如寫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能說』乾脆。」
「聽你這麼一說，我忍不住感到高興喔。談談你的調查情況吧。」
「也許他是在構思新書的情節？」
「在本案，」白羅說，「這意味著葬禮。」
「所以，」白羅說：「我們必須繼續尋找https://m.hetubook.com.com。」
「喂，白羅先生，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有消息嗎？」
杜邦先生。結果——沒有影響。
「就像是克蘭西給自己的小說定名一樣，我也要給這些線索定個名：『黃蜂之線索』；『乘客行李之線索』；『咖啡匙之線索』。」
「可能不是，但讓你說來就感覺是。」
「不，不，不是吹管。」白羅微笑了一下。
「吉塞爾太太的碟子裏有兩把咖啡匙。」
「你愛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吧。結果是一樣的。富尼埃也陷入膠著。大概，你已經把一切都弄清楚了，只是不說而已。」
「你神經錯亂啦！」傑派用溫和的責備口吻說，然後補充一句：「這跟咖啡匙有什麼關係？」
「說真的，不是。據我看，這個考古學家，是一條倒楣的小魚。他總在挖土掘地，胡說八道些十萬年前的事。我想問問你，他是從哪兒知道這些的？誰敢跟他抬槓呢？如果他說一串壞了的珠子似乎有五千三百二十二年了，誰敢說不是？或許他們都是說謊專家（雖然他們自己相信得很），可是不會害人。從前我有一個研究考古學的朋友，我記得，一隻蠍ｈｔｔps://ｍ•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m子螫了他，他嚇壞了，儘管他是一個學問淵博的人，卻仍像小嬰兒一樣束手無策。不，我們私下講，我一點也不相信這是那兩個考古學家幹的。」
「我也詳細問過所有的乘客。他們不可能一起撒謊。」
蓋爾先生。結果——不好，事業受到損失。
「那是代表婚禮！」
「你認為，解決問題的線索在於她的過去？那我們就無能為力了。這案子我們沒有任何線索。」
「你別激我，我還沒把一切都弄清楚。我正一步步來，依據方法和條理。」
「所以呢？」
白羅先生把紙灘開。傑派往前移動一下，在白羅肩後很感興趣地看著：
克爾小姐。結果——不利，吉塞爾死後，霍伯里伯爵已拿不出證據要求跟妻子離婚。
白羅暗暗笑了一下。傑派繼續說：
「這可能發生在他們兩人都在前艙的時候。」
「我倒希望找到一個這樣的姨媽，」傑派歎了一口氣。「繼續說吧，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指的是，殺人一定有它的動機吧？」
「兩個空服員，不用說，我沒發現他們跟吉塞爾有任何關聯。」
「布賴恩醫生呢？」
白羅微微一笑。傑
和-圖-書派繼續唸道：格雷小姐。結果——暫時改善，薪水提高。
布賴恩醫生。結果——好，如果他是RT362的話。
「那不太像你的作風。嗨，消息並不多。巴黎的古董商認出了吹管。富尼埃還沒有把他的情況告訴我。不知他的『千鈞一刻的瞬間』研究得如何了。我詳細問了兩個空服員，問到臉都快發綠了；但他們堅稱，沒有任何『千鈞一髮的瞬間』，飛行中沒有出現任何特殊的現象。」
「沒有所謂混亂這回事，情況不明倒是真的，混亂的頭腦裏才可能出現混亂。」
「也許是，也許不是。我暫時還找不到他的動機。我仍相信，黑色筆記本裏的CL52就是霍伯里太太；但我從她身上掏不出任何東西。告訴你吧，她是十分難纏的。」
戴維斯。結果——沒有影響。
「懷著少得可憐的希望前進，」傑派愁眉不展地說，「我們一籌莫展了，現在只能指望巴黎來的消息。吉塞爾那方面要再深入調查。除了富尼埃已經知道的情況，我們或許還能從女佣人那兒掏出一點什麼。」
霍伯里太太。結果——好，如果她是CL52的話。hｔtps://www.heｔｕbｏok.ｃｏm.com
「不，不，這一切都很簡單。比方說，你需要錢——而在你姨媽死了之後，你就能得到錢；於是你策劃一個行動——即殺死姨媽；你達成目的——就是取得遺產。」
「我認為，他這裏可能有點意思。傳說他跟一個女患者有瓜葛。那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他的丈夫很壞；據說，他服用毒品。如果醫生不謹慎，他就會被醫療委員會給除名。一切恰好符合RT362，而且我發現了他能弄到毒藥的管道。我去找他，他隨便就洩漏了秘密。但這只是懷疑，沒有事實。在這種案件上，線索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賴德呢，似乎是個正直的人，不會支支吾吾：他直言他去巴黎借過錢，可是沒有借到，他說出了姓名和地址，全都調查過了。我打聽出來，他的公司一星期或兩星期之前幾乎破產，不過，好像已經度過了難關。總之，一切都令人很不滿意。到處都是一團混隱。」
賴德先生。結果——相當好，因提供報紙資料而得到一小筆錢，這些錢幫助他度過了難關。如果他是XVB724——也好。
「這又不是什麼高深的話。」
「那你認為是誰幹的？」
克蘭西先生。結果——好，預期拿本案做題材的新書，會賺一大筆稿酬。和-圖-書
「我自己就是到你這兒來打聽消息的，我的好傑派。」
「哦，」傑派停下說道。「所以你認為她跟霍伯里伯爵有曖昧關係？你天生就對愛情事件有嗅覺。」
「我列了一張小小的表。」白羅從衣袋裏掏出一張紙來。「我的想法是這樣的：謀殺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之行為。」
「這裏做了清楚的分類，」白羅解釋。「克蘭西先生、格雷小姐、賴德先生，還有，霍伯里夫人，這四個人的情況是好的結果。蓋爾先生和克爾小姐兩人的情況是壞的結果。另外四個人的情況，據我們所知，沒有任何影響。布賴恩醫生不是沒有任何影響，就是沒有明顯的好處。」
「哎，我的朋友，我們有的。」
「但你認為兇手是法國人嗎？」
「請你再慢慢說一次。」
「當然，多半是克蘭西！他是一個怪人，東奔西跑，嘰哩咕嚕，總在轉著什麼念頭。」
「我比較喜歡自己的說法。謀殺這種行動有哪些後果呢？我們拿各種結果加以比較，可以得到這個解答。同一件事的後果可能是各不相同的，它也影響了許多人的命運。看吧，直至今天，離罪案發生已過了三週了，它的反應有十一種。」
米契爾。結果——沒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