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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在雲端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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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珍調換工作

二十二、珍調換工作

「很可惜他要去加拿大。」
「那麼,我可以向你提個建議。我下星期就要去巴黎,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擔任我的祕書。我會給你一份不錯的薪水。」
「當然。但什麼事情使你改變了主意呢?」
「發生了什麼事嗎?」珍問道。
「我的孩子,」他說,「到明年三月,還有幾個月嘛。表示高興,並不等於一定要去。像我,我暗示他我要捐款,可是支票並沒有開。儘管如此,明天早上我還是得給你弄來一本近東古代陶器手冊。我說你對陶器很感興趣。」
「跟我一起工作也很好嘛。」
「之後,我會替你找個相同的工作。」
「他很愛國,總是選擇英國的自治領。」
「世間的所有事物都是各就其位的,不得其所的人,並不像某些人所想的那麼多。絕大多數的人不管表面上怎麼說,其實都是選擇他們心中嚮往的職業,比如,你們會聽到一個白領階級說:『我想成為一個探險家,我願意忍受流浪天涯海角的艱難困苦』。可是你們可以發現,他真正喜歡的卻是閱讀有關旅行的小說,喜歡辦公室裏的安全和舒適……」
「在那以後,我們還見過一次面。」珍說,滿臉緋紅,並且向白羅先生描述了在科納飯店的那次意外邂逅。
「很可能,」白羅說,「如果他們把我的話當真的話。」
珍發現老杜邦先生跟他的兒子一樣討人喜歡,可是白羅從一開始就霸著他不放,所以她沒有什麼機會和他說話。小杜邦仍如當日在倫敦一樣隨和,珍仍然喜歡他那孩子般的迷人特質。他有一顆單純、友善的心靈。
杜邦先生談得津津有味,還警告赫丘https://www•hetubook.com•com勒先生不要被甲先生的作品欺騙;乙先生所判斷的日期根本是個致命的錯誤;丙先生的地層理論毫無科學根據。白羅鄭重其事地保證,他絕不會被這些科學家的著作給誤導。然後他說:
「你準備捐贈嗎?捐給我?以贊助我們的研究工作?這數目太大,太驚人了。我們從未接獲這麼大筆的私人捐助!」
珍放聲一笑:
「我說,你的思想總是停留在一定的層面上。」
「白羅先生,」珍問道,「那個秘書的職務還空著嗎?」
回到旅館,白羅在大廳裏遇見珍正在跟金.杜邦說再見。白羅和珍一起乘電梯上樓的時候說:
「老兄,我們簡直要跪下來懇求哩!他們對一般的挖掘成果不感興趣,他們喜歡獨特的東西,尤其是黃金,愈多愈好。說也奇怪,喜歡陶器的人竟然只佔少數。要知道,若想研究人類的發展歷史,你從陶器的製作演變上即可一覽無遺。花彩啦,形狀啦,焙燒技巧啦……」
「請問,這明天就得表演嗎?」
她懇求地望了白羅一眼。
「哦,反正她不是我喜歡的那種人,讓她有點用處也好。」
「魯賓遜先生無聲無息地死掉啦。」白羅先生說著舉起杯子。「我們永遠懷念他。」
白羅瞅了瞅她,神秘地微微一笑。
「我並不認為諾曼稀罕這樣的病人。」
「不,不,我只是要了解情況。」白羅敏銳地看了珍一眼:「你對這個年輕人有好感,嗯?他也是充滿男性魄力的類型?」
「他們向你正式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你要高興地接受。」
「我希望和*圖*書,」珍說,「最好都不要去。」
珍和蓋爾疑惑地望著他,可是使他倆不解的是,白羅卻談論起職業和一般生活來了。
「在經濟這麼不景氣的時期,增加預算很不容易吧?你接受私人捐款嗎?」
「是呀。我星期一去巴黎……」
「不,」珍微微一笑。「不是那樣。他非常單純,人很體貼。」
「大概吧……」白羅表示同感。「比如,他不用給別人醫治牙齒,不會有機會看見一個英雄人物在椅子上嚇得發抖,而感到夢想幻滅。」
「他是單純。或許是因為他過著一種化外的生活。」
諾曼.蓋爾笑了起來。
「可不是嗎?現在,請你談談波斯陶器吧。」
「做你的秘書可不是件好差事!還有什麼別的嗎?」
片刻間,杜邦先生顯得有點驚愕。
「正是,」白羅點了點頭。「但我需要更詳細、完整的內容。」
「我的訪問可以確定這點。」蓋爾說。
「嘿,思想應當開闊一些嘛……」
「是的。我還說,你善於織補襪子和縫鈕釦。」
「現在他已經考慮紐西蘭了。他認為那兒的氣候對我比較合適。」
珍遲疑片刻,然後問道:
「可是你現在不是又想不顧一切到加拿大去嗎?你總想去自治領區。」
也不知是誰提出的建議,總之,兩個年輕人後來就到電影院去了;他倆剛走,白羅就把椅子移近老杜邦,看似要進一步探究考古學的奧秘。
珍驚詫地望著他。
杜邦先生興致勃勃地繼續談論他獨到的蘇沙一號、蘇沙二號研究。
白羅和他的新任女秘書並沒乘坐飛機,珍為和-圖-書此很是感激白羅先生。上次不愉快的搭機經驗餘悸仍存,她不想再回憶起那個一身黑衣的癱軟屍體……
「願他的靈魂安息吧!」
即使跟他說說笑笑的時候,珍也警覺地聽著兩個老頭子的片斷談話。她很納悶白羅究竟想要了解什麼情況?就她所聽到的,他們的談話一點也沒有觸及謀殺案。白羅巧妙地誘導老杜邦大談他過去的經歷:而他對波斯的考古研究亦顯得興趣勃勃。老杜邦先生龍心大悅,他難得遇見這樣聰明和討人喜歡的聽眾。
珍歎了一口氣。
「我在巴黎需要見幾個人。律師——蒂博特先生,法國警察局的富尼埃先生——一個陰鬱而聰明的人,杜邦父子二人。我跟老杜邦周旋,小杜邦交給你。你非常迷人,我認為,他在審訊時就注意到你了。」
「你還年輕嘛!自然會試試這個、那個,但當一個人逐漸穩定下來之後,他所選擇的行業,大概就是他的所愛了。」
「那是相當有用的才能。」
「原來如此,你認為他單純嗎?」
「我必須承認,我是有個請求……」
「一言為定。路上,我會給你必要的指示。」
「我跟安托萬先生吵了架。我對一個女顧客發脾氣。她實在是個……不,我不能在電話上批評她。總之,我膽子突然撐大了,也不想再屈意承歡,於是劈哩啪啦罵了她一頓,把我對她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不,不,你誤解了,」白羅趕快打斷考古學家的話,免得他繼續瞎猜。「是我那位女秘書——一個可愛的小姐,就是你今天晚上看見的那一個——她可以伴隨你們一起去嗎?」
「噢,當然,我了解,你要一個『紀和_圖_書念品』,古陶器……」
「好是好,就只是個臨時的工作。」
「想仰賴白羅老爹?好,我答應我會盡全力。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小姐,好像有個人物至今還沒有出場,有一段戲還沒上演……」他皺著眉,搖了搖頭。「在這件事情上,小姐,還有一個我們不知道的事實,要解開一切的謎團,就得靠它……」
「這一次,我是不得已的。」
「格雷小姐對陶器極感興趣。從童年時代起,古代文物就叫她著迷。參與考古工作是她一生的夢想。此外,她補襪子和縫鈕釦的手藝很好。」
從加來搭船到巴黎的旅途上,他們兩人訂了一間客艙,白羅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珍。
「我查明了希望知道的情況。」白羅微微一笑。
杜邦先生興奮地湊過身子:
「倒楣的霍伯里太太!竟然成了你的誘餌。」
「我替你找到一份很有意思的工作。明年春天,你可以隨同杜邦父子到波斯去旅行。」
「我得到了。」
白羅和藹地向她擠了濟眼。
「你說什麼?」
「而你得到了?」
在「敲詐事件」之後,諾曼.蓋爾、珍和白羅先生相約吃晚餐。蓋爾聽說以後不再要他充當「魯賓遜先生」後,頓時感到輕鬆了。
白羅笑了起來:
「她跟吉塞爾有往來嗎?」
「簡直不可思議,有時一種行動會引發另一種行動。」
「謝謝!我可不想冒險。」
「好極了,這就更好了。啊哈,把你帶到巴黎真是一個絕妙的主意。現在,仔細聽我說,格雷小姐。你盡可能不要談論吉塞爾的事,但是,如果金.杜邦談起這個問題,你也不必閃躲。最好你能暗示霍伯里夫人犯罪的嫌疑。我來和圖書巴黎的目的可以說就是:跟富尼埃先生會商,了解霍伯里夫人和死者的關係。」
珍搖了搖頭:
「你不是懷疑小杜邦犯了罪吧?」
「說到捐贈,五千英鎊……」
白羅咳了一下:
「我不能離開安托萬美容院。它是一個好地方。」
到達巴黎之後兩天,赫丘勒.白羅先生和他的女秘書邀請杜邦父子一同晚餐。
過了三天,大清早,電話鈴聲把白羅吵醒。
「當然,」他擰著鬍子說。「這應該可以安排。我跟我兒子商量商量。我的侄兒和侄媳婦也要跟我們一起去,我們打算舉辦一次家族旅行。我會跟我兒子談一談……」
「這次是我的舌頭忍受不住,而不是腦袋瓜忍受不住。我感到開心的是,她的眼睛跟她那隻討厭的哈巴狗一樣,差點兒從眼眶裏跳出來了。但結果變成這樣啦!現在我得另找工作,但我想先去巴黎……」
「我不同意你的意見,」蓋爾說。「我成為牙科醫生就是偶然的,根本不是自己選擇的結果。我的叔叔是個牙科醫生,希望我當他的助手。但我拚命想去從事冒險活動,見見世面。我拋棄了自己的牙醫職業,到了南美的一個農場。但是沒有成功,因為我缺乏經營農場的經驗。我最終不得不同意叔叔的建議,回來協助他。」
「聽你說來,」珍說,「我希望到外面旅行的願望就是假的了。而給太太們梳梳頭,才是我的真正嗜好——那你就錯了。」
「我才不去波斯!我要跟諾曼去馬斯韋希爾,或者紐西蘭。」
杜邦先生叫起來:
「真的?我能一起去吧?」
「沒有任何事情能強迫我去哪裏,」珍沉思地說。「那一定要是我心甘情願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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