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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無對證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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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藥劑師、護士、醫生

21 藥劑師、護士、醫生

「她有一個親戚,叫塔尼奧斯,是個醫生,曾到這兒來配製一帖混合劑,是不是?」
「當然認得她了,她在她姑姑死後來這兒參加葬禮。當然,以前她到這裏來的時候我也見過她。她是位漂亮的小姐。」
卡拉瑟護士意識到她自己豐|滿的身材,有點誇耀似地說:
「好極了。綜合這些因素,您的意見是什麼呢?」
我們走到街上,這時,我高興地大聲說:
「噢,白羅,」我叫起來,「她不可能是自然死亡,一定是謀殺!」
白羅搖搖頭,說:
「您知道是什麼原因嗎?亞倫道小姐沒有說過什麼嗎?」
「買五十粒裝的吧,先生,亞倫道小姐過去就是買這種的。八先令六便士。」
格蘭傑醫生心有所感地點點頭。
「假如是這樣,我想亞倫道小姐那時很焦慮.或許她想要更改遺囑。但是您瞧,她病得實在很厲害,真可憐。後來她就想到別的事情去了!」
「這麼一來,對年輕的查爾斯可不大妙了。你和艾倫詳細談了老婦人的病情,你覺得她的症狀像是砒霜中毒嗎?」
護士此時說話的語調異常尖刻。
「您認為勞森小姐很喜歡亞倫道小姐嗎?」
「那麼,您一個人負責全部的護理工作嗎?C'est formidable ça。」
除草劑的錫盒在我心裏勾起了一連串新的聯想,這是我至今遇到的第一個非常可疑的狀況。查爾斯對除草劑的興趣,老園丁發現盒子差不多空了時所表現出來的明顯詫異——這一切似乎都向我指出一個應該如何進行思考的正確方向。
格蘭傑醫生氣憤地插話,說:
「那她是對別人說囉?」
「你認為老亞倫道小姐……」
「是的。現在您能理解了嗎?剛開始,我因為不能肯定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就得說點謊話。」
「我認為服侍人的人通常都是貧窮人,都沒受過訓練,一點都不專業,一般都是些幹不了什麼事的女人。」
「我和幾個這樣的老婦人打過交道,」卡拉瑟笑著說:「只要有耐心、有幽默感,就能應付得很好。」
晚飯後發生了一件事,把我們嚇了一跳。
「她確實買過這種藥,先生。小綠屋的亞倫道小姐是一位很好的老太太,是個守舊派。我以前常供應她這種藥。」
「她是個非常精明的老太太,」護士說,「我敢說,她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我搖搖頭說:
「這是件卑鄙的事。」格蘭傑醫生說,他的面色嚴峻。
「她提到小狗小寶了嗎?」
「但是他問了園丁那麼多關於除草劑的事!」
「塔尼奧斯夫人買過安眠藥,服了過量的安眠藥可會致命的,不是嗎?」
「這下可好了,」我一邊說,一邊坐在一把椅子上,打了個大哈欠,「每樣東西看上去都沒有害。洛巴羅醫生的特製藥、格蘭傑醫生的藥全都無害!格蘭傑醫生還完全否定了砒霜中毒的理論。你總該服了吧,我固執的白羅?」m•hetubook.com.com
「我昨天和她的侄女泰瑞莎.亞倫道談過這件事。」
格蘭傑醫生目不轉睛地望著白羅。
「他在哪兒?在這裏嗎?好,我要找他。」
「格蘭傑醫生,請別生氣——您真的肯定亞倫道小姐是自然死亡的嗎?因為今天我無意中發現了一些證據……」
「您是說最近嗎?我記不得了。噢,有,她是來買安眠藥——那是氯醛,處方籤上開的是雙倍劑量。對我們來說,安眠藥的銷量很有限,您是知道的,大多數醫生都不會一次開太多的量。」
「是的,她確實很漂亮,但是太瘦了,實在太瘦了。」
「就是呀,究竟為什麼呢?海斯汀,我就是為了找出那個『為什麼』的答案,才會到花園去的,我是去搜尋有關除草劑的材料。」
「她就是那種會服各樣藥品的人,丸藥、片劑、治消化不良的藥片、助消化的混合劑和補血混合劑等等,她似乎覺得在藥瓶當中生活是一種樂趣。」他苦笑了一下,「我倒是希望有更多像勞森那樣的人,現在人們不像以前會買那麼多的藥了。不過,現在我們也賣些化妝品,彌補一些損失。」
「可憐的小姐,」白羅繼續說,「我真為她難過。Entre nous,」他向前探著身子,表示這件事很神秘,「她姑姑的遺囑對她是個很大的打擊。」
「先生,當您配上新的東西,藥就會產生變化。我記得那是一種非常有趣的藥物混合。不過那藥自然沒問題了,那位先生是個醫生嘛。他人很好,模樣討人喜歡。」
「我找到了。」
醫生聽著,面色愈來愈陰沉,怒氣也消失了。
白羅這時拿出從藥劑師那裏買來的一包肝炎藥,這樣一來真有點反高潮、還帶點遺憾呢。
「你的意思是……」
「看來很有可能。」
「看起來像我曾經服用的一種暈船藥。」我說。
「我的朋友,我必須小心行事。」
「我承認這件事很教人困擾,唉,不過,我也沒什麼可埋怨的。幸好,我還沒碰過這種麻煩,但願一直這麼幸運。」
他站了起來。
「很明顯,這個人沒什麼嫌疑。」我們離開後白羅說。
「我想,大盒包裝會比較貴——不過還是——」
「謝謝,先生,您要多少粒包裝的?二十五粒、五十粒還是一百粒的?」
卡拉瑟護士是個明理的中年婦女。
「亞倫道小姐定期會來買這種肝炎藥嗎?」
「那是雜耍師的一顆球吧?」我譏諷地嘟噥著。
「我實在想不透是什麼樣的理由使亞倫道小姐要剝奪親人的財產繼承權,這種做法太古怪了。」
「他的夫人來這裏買過藥嗎?」
談完狗兒的靈性後,我們和護士辭別。
「亞倫道小姐寫了封信給我,還強調這是件最隱密的事。不幸,信給耽擱了。」
格蘭傑醫生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
格蘭傑醫生緊鎖雙眉,沉思著。
「她好像挺喜歡的。老太太死時,她和-圖-書很不平靜、異常激動,我看她真是比亞倫道小姐的家人還悲慟呢。」卡拉瑟護士說完這句話時,十分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你認為塔尼奧斯夫人有這種習慣嗎?」
「允許你解釋?允許你?他媽的,我要強迫你解釋!你是個偵探,這就是你的真面目!你是個愛嗅嗅這兒、聞聞那兒的探子!你到我家去,說了一大堆什麼要寫老亞倫道將軍傳記的屁話來呼攏我!而我這個傻瓜,竟他媽的輕信你那番愚弄人的故事!」
就在我興致勃勃之時,白羅一如既往,態度很不明朗。
「海斯汀,做好湯是多麼容易啊!Le pot au feu……」
他說這句話時顯得有點沮喪。
「是的,先生,這是一種很好的備用藥。」藥劑師是個嘮叨的中年人,他接著說:「您會發現這種藥療效很好。」
門猛地被撞開,格蘭傑醫生大步跨進來,由於太激動了,他滿臉通紅,眉毛都豎起來了。之後他停了下來,關上門,邁著穩健的步子向我們走來。
現在白羅又以另一個角色出現,他虛構了一個親屬患病的故事。他說他有一位上了年紀的母親,他急著要為她找個富有同情心的護士。
他用手指關節輕快地敲著櫃枱。白羅決定買一包洛巴羅的肝炎藥。
「我親愛的醫生,您一定得允許我解釋解釋……」
「來,讓我們看看能不能找到卡拉瑟護士,她在亞倫道小姐患病後期一直在她身邊。」
他詳細地敘述他和老安格斯的談話,以及查爾斯.亞倫道對除草劑的興趣,最後他又提到老人在發現現罐子空了時的驚愕。
「我看得出來,」白羅微笑著說,「您認為勞森小姐沒什麼用。」
「您也配些藥給她吃嗎?」白羅問。
「唉!」我說,「為什麼呢?」
「很難說。她腹痛、嘔吐……」
「沒有。我是說她沒對我說過。」
「當然了。我的解釋很簡單,這是蓄意謀殺。」
「噢,我看您真是一個理想的人,您很了解老年婦女。」
白羅突然走進一間藥房,和藥劑師談了好半天他肚子不舒服的事,然後還買了一小盒治療消化不良的藥片。藥劑師把藥包好,而白羅正要離開藥店時,一包外盒精緻的洛巴羅醫生肝炎膠囊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們在喬治小旅店吃了頓糟透了的晚飯,白羅大大埋怨了一番,特別是湯。他說:
之後我們離開了藥房。
「那個女僕……她的名字叫什麼來著……艾倫,她有幫我。艾倫人很好,她照料過病人,之前也經常看護老太太,我們倆相處得很好。其實格蘭傑醫生打算在星期五派一名夜班護士過來,但是亞倫道小姐在夜班護士來之前就去世了。」
「我同意您的看法,太古怪了。所以,我們都說這當中一定暗藏玄機。」
他歎了口氣,顯得有些沮喪。
白羅點點頭。
「噢,得了,得了,看來我們好像位置互換了。」
「那是最簡單的一和*圖*書種方法了。」
「我真是固執——我想這是你對我的評價吧?是的,我肯定是長了個石頭腦袋。」我的朋友在沉思著。
「那不就是了!」
格蘭傑醫生專心地聽著。當白羅講完時,他輕聲地說:
白羅簡要地告訴他一些情況,並向他解釋是怎麼發現釘在踏腳板上那個釘子的事。
「無論從哪方面看,亞倫道小姐都像是自然死亡,但是,我們能就此肯定了嗎?曾經發生過一次事故,顯然是有人企圖謀害她,那麼,我怎麼能肯定就不會有第二次呢?而這第二次就成功地把她殺了!」
「您問這問題可真有意思!她昏迷的時候談了很多關於小狗的事,有時談牠的球,有時談她摔的那一跤。小寶是隻好狗,我也很喜歡狗——女主人死時,這可憐的傢伙很悲哀。狗非常可愛,不是嗎?牠們很有靈性。」
「氯醛是一種麻醉劑,一種催眠藥,它能減輕疼痛,並作為安眠藥。它會使人上癮而經常要服用它。」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許多砒霜中毒的症狀會被診斷為急性腸胃炎,尤其在沒有什麼可疑的情況下診斷書就這麼確立了。總之,砒霜中毒的症狀很難判定,舉凡急性的、次急性的、神經性的或慢性的,都有可能會嘔吐和腹痛,也可能完全沒有這些症狀,病人就這麼突然癱在地上,不久就斷了氣,但也可能不省人事和癱瘓,症狀不盡相同。」
「真的嗎?真沒想到!我常跟人說:世界真是小啊!」
藥劑師談這帖混合劑時,就像談到一種珍貴的植物標本一樣。
「假如要你很快地說出一種毒藥的名字,一般你首先想到的會是什麼?」
「噢,親愛的先生,沒有。她態度不行!您知道,她有點神經質,只會把病人惹惱。」
「亞倫道小姐摔了一跤,不是嗎?她不是在死前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嗎?」
「好吧,我的朋友,我說她的症狀不太像中毒,而是更像是因肝病而身亡的!」
「喂,先生,我等著你的解釋呢!」
卡拉瑟護士繼續說:
「您說的方法很明智呢。我聽說您照料過亞倫道小姐,她可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老太太吧?」
「您能理解的——我就坦白跟您說吧:我母親這個人很難應付,我們曾經請過一些很好的、年輕的女護士,都相當稱職,但年輕這一點對她們很不利。我母親不喜歡年輕女人,她瞧不起她們。她對她們的態度粗魯、暴躁;她反對開窗、反對現代衛生學。很難搞定啊。」
「我想是她丈夫開的。唉,當然了,處方是沒什麼問題,但您知道,我們不得不小心點。或許您不知道這個情況:若一個醫生開錯了藥方,而我們按藥方配製,要是出了問題,受到責備的是我們,而不是醫生。」
「那麼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他盤問,「關於這一點,她從未對我吐露過一個字。」
「如果他打算拿去用,那他這麼大談特談的做法就很不明智了。」
白羅輕聲說:
「是啊,那又怎麼了?她是讓那該死小狗的球給滑倒的。」
「綜合這一切而不帶任何偏見,我的看法是,亞倫道https://m.hetubook.com.com小姐的病症和任何一種砒霜中毒的病症都不同,我想她是死於黃疸性肝萎縮。你知道,我治療她好多年了,她以前就得過這種讓她差點喪命的病。白羅先生,這就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看法。」
「不,她什麼都不幹,實際上也沒有什麼要準備的東西,只需要些營養的食物、白蘭地、白蘭氏雞精和葡萄糖等諸如此類的東西,也就足夠了。勞森小姐只是在屋裏走來走去、大聲嚷嚷,只會礙著別人幹活兒。」
「是誰告訴你我的身份?」白羅問。
「我想一定會的。」卡拉瑟護士說,「我知道,那份遺囑鬧得眾說紛紜。」
「我想亞倫道小姐服過這些藥,對吧?」他說,「這種藥無論如何不會對她有害吧?」
「我想有一種辦法可以證實是不是謀殺,」我緩緩地說,「那就是掘墓開棺。」
「是的,那麼查爾斯今天對我們講到馬錢子素這個詞之前,他明顯地停頓了一下,你這就明白是為什麼了吧!」
白羅困惑地搖搖頭。
白羅輕聲說:
白羅點了點頭。
白羅說:
「不多,先生。我可以說出很多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名字,她們服的藥要比她多得多了。之前她的隨身侍女勞森小姐就是一個,她是得到她全部遺產的人……」
「嗯?此話怎講?」
白羅搖搖頭說:
「她服很多成藥嗎?」
「什麼?你說什麼?」
我好不容易才把話題岔開,免得又要探討烹調術了。
「這似乎很不公平!」
當時我們懶洋洋地坐在休息室裏,還有另一位男士在場,他也跟我們一樣在餐廳用過餐,看來是位業務員,不久他就離開了。我閒著沒事,翻閱著過期的《牲畜飼養人雜誌》及之類的期刊。突然,我聽到有人提到白羅的名字。
「您應該可以理解我的處境何等為難。」白羅最後說,「瞧,我是被僱用的,是被一位往生的老太太僱用的。雖然如此,我同樣有責任辦好這件事。」
「我記得亞倫道小姐之前常買這種藥。我說的是艾蜜莉.亞倫道小姐。」
「我想您認得她吧?」
「不,醫生,她不是讓小狗的球給滑倒的。樓梯頂上橫拉著一條線,目的是要把她絆倒。」
他停下來不說了,看了看自己的錶。
「那是可以理解的,在那兒拉線的,若是她家裏的某個成員,她是不願意讓外人知道的。」
「當然了,人不該太瘦。」
白羅摸了摸鼻子,說:
「這是我們下一步要做的囉?」
「噢,我不知道。她性格倔強,但我覺得她並不難對付。當然,我在她那兒的時間不長,在我到她那裏的第四天她就去世了。」
「不,我並不這麼認為,但是這很奇怪。我想了一種解釋,不過那就意味著……」
「可終於讓你給找到!」
隨後,他微笑著和我們倆握手告別。
白羅打開他從藥房買來的那包藥。這種藥裝在透明的膠囊裏,其中四分之三全是棕黑色的粉末。
「我相信她是被謀殺的。不,不只是相信,我肯定是謀殺,海斯汀。」
「勞森小姐有參與亞倫道小姐的看護工作嗎?」白羅問。
「那麼m•hetubook•com.com,」白羅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說,「或許亞倫道小姐要把錢留給勞森小姐的時候,她是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
「我很擔心,海斯汀,我真的很擔心。我們就此打住吧。」
「皮巴迪小姐嗎……好吧,」白羅反射性地說著,「我想……」
「我想就是砒霜。」
至此,原先的假設看來都得往旁邊擱了。
「是的,我給她配了一種飯後服用的溫和肝炎藥丸。」他的眼睛閃爍著,「這種藥她就算一整包吞下也不會有害,我不會讓我的病人因服藥而中毒的,白羅先生。」
「那個藥嗎?是不會造成傷害的,藥中含蘆薈和黃色樹脂合劑,全都很溫和,沒有害處,」格蘭傑說,「她愛服這種藥,我覺得無所謂。」
「即使是有人拿了除草劑,仍然沒有證據證明就是查爾斯拿的,海斯汀。」
「因為,」他壓低了聲音說,「我怕會出現第二起慘案。」
然後他繼續說:
「我目前還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但這不等於我不知道。」
「那你說她像中了什麼毒?」
「這個嘛,我依稀記得她對勞森小姐提過什麼事,因為我聽到勞森小姐說:『是的,親愛的夫人,您知道它在律師那裏。』而亞倫道小姐說:『我肯定是在樓下的抽屜裏。』勞森小姐說:『不,您寄給柏維斯先生了,您不記得了嗎?』之後我的病人又噁心又嘔吐了,我去護理她時,勞森小姐便離開了,但我一直懷疑她們是不是在談遺囑的事。」
「哼,我可不敢那麼肯定。」
白羅同意了,按數付給他錢,接過藥。
白羅打開一個膠囊,仔細檢查它的成份,用舌頭謹慎地品嚐著。他皺了皺眉頭。
「是誰告訴我的?是皮巴迪小姐告訴我的,她看穿你啦!」
「為什麼?」
「我知道,」卡拉瑟護士同情地說,「這種事有時真讓人難受。可是人必須要用點智謀,把病人惹毛了可是一點用也沒有,最好是盡可能地向他們讓步。一旦他們覺得你不是在企圖強迫他們,他們的態度就會緩和下來,像小羔羊一樣任你擺佈了。」
我記起了勞森小姐的話:
「噢,你在這兒啊,赫丘勒.白羅先生!你那天來看我,對我講了一大堆謊話,到底是在搞什麼鬼啊?」
「他當時想說的是『湯裏放了砒霜』,但他沒說出來。」
白羅用圓滑的腔調說:
「是的,我記得她死前已經連續服用三個月了。」
「你的意思是……」
「嗯,我明白了。」格蘭傑向白羅投了一個敏銳的目光,然後砰地一聲坐在一把椅子上。「喂,」他說,「那你又是怎麼捲入這件事的?」
「我敢說假如他叫她去殺人,她就會去!」
「那個處方是哪個醫生開的?」
「那麼,儘管藥劑師、護士和醫生都不同意你的看法,你還是認為亞道倫小姐是被謀殺的嗎?」
「勞森小姐也有幫忙準備一些病人的食物吧?」
「你知道是誰在樓梯頂上拉那條線的?」他問。
聲音是從屋外某個地方傳來的。
「是的,就是那個娶了亞倫道小姐外甥女的希臘人。那是一帖非常有趣的混合劑,我之前完全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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