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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石立花園街謀殺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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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竊賊 七

意外的竊賊

又是一陣沉默。然後梅菲爾勳爵說:
「但是他來得就像隻貓一樣。接著書房門就開了,秘書先生出現了,那位年輕紳士便溜到樓上去,留下我像一個傻瓜。自然我得說些什麼,特別是對……」她大聲說道:「對那樣一位規規矩矩的年輕人!」
梅菲爾勳爵猶豫不決。
又是一陣停頓。
「再願意不過了,先生。」
那雙眼睛最後垂下了——屈服了。
「這就是全部?」
「你當然明白!我知道你明白!我是問——如果歸還文件,能否不說出那個竊賊的名字?」
她皺一皺眉,說道:
「換句話說,你不能幫助我。」
「追回文件是最重要的,夫人。」
「是,我拿過。」
「您理解,夫人,這種事需要小心從事。」
利奧妮毫不害臊地對他眨眨一隻眼。
「非常好,先生。」
朱麗亞夫人從容不迫地走進房間,她大大方方地點點頭,接受了白羅拉開的椅子,用低沉,有教養的聲音答話。
「我相信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您理解,我想問她幾個問題。」
「如果——如果把那些文件還給您,您能答應把它們還給梅菲爾勳爵,不問任何問題嗎?」
「夫人,」他說,「我衷心敬佩您。」
「一些秘密文件,夫人。」
他被她硬是拉到一間小小的客廳,關上門,她走近他。
「那個失魂的!」
「是真的,夫人。」
「盜竊案?昨天晚上?真可怕?哦不,我沒聽到一點動靜。警察怎麼說?他們不能做點什麼嗎?」
「都好了,爸爸。」他說。
白羅問:
「我的孩子。」白羅帶著尊嚴說,「我年事已高,我怎麼會去做那種輕浮的事呢?」
「是,她告訴我她以為她看見了一個飄浮的白衣人——真是胡扯!」
白羅奇怪地看看她。
「昨天晚上?」
「告訴我,我能幫什麼忙?」
「謝謝。」
「哦,當然不。」她相當冷淡地說。
「沒有報警,我負責這件事。」
「但這是完全不可能的。」梅菲爾勳爵叫道。
「還有什麼事嗎,白羅先生?」
於是一陣匆忙搜索,最後梅菲爾勳爵在一個大椽木箱的陰影裏找到了它,利奧妮發出一聲驚喜的喊叫,抓住那個精緻的綠色摩洛哥皮箱,匆忙拎了出去。
她交叉起雙膝,一隻光面褐色皮拖鞋搖搖蕩蕩掛在穿著緞襪的腳尖。
「確實如此,小姐。一切都得到解釋了,一開始我就懷疑是這回事。」
「啊,白羅先生,您太好了,可是這話怎麼說?」
利奧妮立刻有反應,她從眼角向他投去飛快的一瞥,輕輕地說:「謝謝先生。」
梅菲爾勳爵呆呆地看著他,說:
「如果我在這事上不給你洩底,你能為我做點什麼做為回報嗎?」
「沒錯。」
又一次,只有一秒鐘,那嘲弄出現在她眼睛裏。
「所以你發明了一個鬼?」
又是一陣好笑。
白羅做了一個飛快的手勢:
有一刻,某種東西從那微笑中透了出來,它像是勝利,又像是嘲弄,稍縱即逝,但確實有某種東西,白羅對它感到興趣。
范德林太太說完笑起來,一個大大的,像貓一樣的笑容。赫丘勒.白羅心想,范德林太太一定不喜歡朱麗亞夫人。
「是的,先生,我不會弄錯,和*圖*書我了解夫人的各種情緒,她情緒很高昂。」
「是的。」
「那好吧,」她說,「一個吻算什麼?」
「是,」她冷淡地說,「我想是這樣。」
「但是有人回來取一本書,那是您吧,對嗎,范德林太太?」
「很好,我想,事情正在暴露它們的原狀。」
「不,我不是說笑,我有信心。」
「梅菲爾勳爵說您想問我問題。」
「我想現在見她,如果您不介意,夫人。」
「我想接著所有的女士都上床了?」
「碰到這樣的麻煩事真是太遺憾了。希望一切會好起來,我決不會吐露一個字。」她拍拍他的手,走到等候載她去車站的轎車旁。麥卡塔太太已經在裏面了。她的道別簡短而沒有感情。
「親愛的白羅先生,我祝您成功。謝謝您那些有趣的話。」
梅菲爾勳爵看著他,疑團滿腹,赫丘勒.白羅是他不理解的人。他想不把他放在眼裏,但是某種直覺警告他這個滑稽的小個子不可小歔。查爾斯.麥克勞林一向是慧眼識英雄。
「是,夫人,是關於昨天晚上。」
「當然不是,朱麗亞夫人或許是個賭徒,但不是賊,如果她提出歸還設計圖,那意味著東西是她丈夫或兒子拿的。既然喬治爵士和您一起在走廊上,那就只有她兒子了。我想我能準確地重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朱麗亞夫人昨晚去了她兒子的臥室,發現床上是空的,她下樓來,沒有找到他,早上她聽說發生盜竊案,也聽到她兒子宣稱他直接上床了,不曾離開一步。她知道不是真的。她還知道她兒子別的一些事,知道他很軟弱、知道他正需錢孔急。她看過他對范德林太太的趨奉,在她看來整件事情清楚了,范德林太太誘使雷基偷了設計圖。但是她決定干預,她要勸導雷基拿出設計圖,歸還它們。」
他出去了。
「您是什麼意思——頭一個?」白羅警覺地問。
「可能吧,遺憾,他錯過了很多。但是還有其他人頗具品味,是不是?」
「然後呢?」
忽然一隻手放上他的手臂,朱麗亞夫人用一種急迫的耳語說:「白羅先生,我要和您談談——馬上。」
「謝謝先生,如果我在樓梯上遇到的是先生您,我一定不會叫的。」
「哦,當然,波——白羅先生,對嗎?我絕不會吐露一個字,我很崇拜親愛的梅菲爾勳爵,不會做任何事引起他的煩惱。」
「你是明擺著不怕警察,好女士,你很清楚我們不會去報警。」
但是伴隨著一兩聲輕笑,利奧妮飄然出去了。
她出去了,白羅對自己說:
女孩兒聳聳肩。
他穿過門廳,由走廊走向辦公室,梅菲爾勳爵在那裏,白羅進來,他抬頭看去。
「我什麼也沒聽見。」
「它們——很值錢嗎?」
「真的,我不知道先生在講什麼。」
「我的書?」她瞇起迷惑的眼睛看著他。
「有什麼讓她高興的事嗎?」
「沒多少,先生,當然,我有我的看法。」
利奧妮輕蔑地揚了揚頭。
僕人開始往外拿卡林頓的行李,雷基坐在後座上指揮著安放位置。
「好吧。」他說,「我們全權由您處理,您下一步想幹什麼?」
「哦,不是,」范德林太太的眼睛睜得老大,m.hetubook•com•com「只有五個月。」
「請進,利奧妮小姐。」他說,「別害怕。」
「您真的知道您在說什麼嗎,白羅先生?」
「那當然。」白羅同意。
「那這案子還是沒有結束!」
「我從沒說過……」
「告訴我,你女主人今天心情好嗎?」
「哦,聽見了,我聽見那聲音了。」
「像您說的那樣,夫人,告訴我,您聽見您的女僕尖叫了嗎?」
「不準備去抓那個賊,或者,通知報紙?」
「好極了,就這麼辦。」
范德林夫人揚起眉。
白羅把他和朱麗亞夫人間的對話逐字重複了一遍。
「小姐,不要侮辱我的智力,那個故事,對卡萊爾先生夠用了,但是別用來對付赫丘勒.白羅。真相是你被人親吻了,是不是?我要猜一猜是誰,是雷基.卡林頓先生吻了你。」
「它們在您的口袋裏,勳爵。」
「如果卡萊爾沒有從桌上拿起文件放進自己的口袋(而這說不通,因為就像您指出的那樣,他可以臨摹一份),所以結論就是——您走到桌前,把它們放進口袋。到此一切都明朗了,所以您堅持看見了一個身影,您堅持卡萊爾無辜,您反對把我叫來。
「有事嗎?」
「是的,先生。」
「這實在——令人有點難以忍受。不過我想這是不可避免的。謝謝你,小姐,沒事了。」
「哦,可以。」
忽然,已經坐在司機旁邊的利奧妮又衝回了門廳。
白羅揚揚眉,沒有說話。
「我明白了。」
「夫人的衣箱不在車子裏。」她喊道。
「我只能向您保證,夫人,我還沒有任何動作。」
「他們時間拿捏得正好,」他嘀咕道,「如果他們不小心,會誤了車的。」
女孩確定地回答:
他有些性急地拉鈴,問利奧妮小姐可不可以來見他。
朱麗亞夫人轉過頭堅定地說:
「這話可能是,一句警告——不要用傲慢對待生活。」
她的態度變了,變得漠然、倦怠。
「我不是您想的那種江湖騙子。」
「非常重要。」
「什麼?」
白羅在房裏慢慢走來走去,他的臉變得嚴肅焦慮。
白羅說:
客人午飯後離開。范德林太太和麥卡塔太太乘火車離去,卡林頓一家人有車。白羅站在門廳裏,看著范德林太太和她的東道主做依依的道別。
「您的書是怎麼回事,夫人?」
「確是這樣。」
白羅移步走出前門,看著事情進行。
梅菲爾勳爵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他。
范德林太太翩然走進房間,光采照人,她身穿一件剪裁合宜的赤褐色運動套裝,映襯出髮上的溫暖光芒。她走向一把椅子坐下,對著面前的小個子迷人地微笑。
她進來,安安靜靜地站在他面前。
「你知道,那個年輕先生從背後走近,攔腰抱住了我……我嚇得叫了起來,要是我知道是——哎,自然我就不會叫了。」
「我是頭一個回來的——是的。」
「那要多久,夫人?」
「您能送走您的客人嗎?」
「您問過她了嗎?」
「您打完牌後做什麼了?」
「哦,我想范德林夫人說三位女士出去後一段時間,您又回去拿了一本書。」
「沒有了,夫人,我不能說得更詳細了。」
「是,夫人,我保證www.hetubook.com.com。」
「我能。」
「我立刻就回來了。」范德林太太解釋說,「然後我上樓按鈴叫我的女僕。她過了很久沒來,我又按了一遍鈴,然後我出去到平台上。我聽見她的聲音,我叫她,她梳完我的頭髮,我便打發她走了,她處在一種神經不安的狀態,弄斷了我一兩根頭髮,就在我讓她走的時候,我看見朱麗亞夫人上樓來,她告訴我,她剛才下去也是取一本書,古怪,不是嗎?」
「就是這個字眼,先生。」
「是的,這不可能。但是朱麗亞夫人不知道。她不知道我赫丘勒.白羅曉得,小雷基.卡林頓昨天晚上不是去偷東西,而是在和范德林太太的法國女僕調情。」
「我想可以安排……我可以解釋說我要為這事到倫敦去一趟。他們會願意離開的。」
「哦,不是的,利奧妮小姐,你知道得很清楚,昨天晚上你講了一個小故事,說你看到了一個鬼。我一聽說當時你站在那兒手抱著頭,我就知道這裏沒有鬼的事。如果一個女孩受了驚嚇,她的手會放在胸口,或者放在嘴上以止住喊叫;但是如果她的手放在她的頭髮上,那就大大不同了,那意味著她的頭髮弄亂了,她正急忙把它恢復原狀!現在小姐,告訴我真相,你為什麼在樓梯上喊叫?」
「案子結束了,梅菲爾勳爵。」
「哪裏?」
「這話形容得好。」
白羅陰鬱地點點頭。
「我丈夫說太晚了,沒時間再玩一盤,我便上樓去了。」
「如何?」後者問。
「您在客廳裏聽到一聲尖叫嗎?」
「那麼,事實上您並未直接上樓。您上樓是什麼時候?您曾回到過客廳嗎?」
「哦。什麼東西被偷了?」
「我不信他一生中看過任何女孩子,那個人。」
「那麼一切就好辦了。」
「志得意滿?」
「哪些看法?」
「不,結案了。我赫丘勒.白羅知道了真相,您還不信嗎?昨天我說我知道設計圖在哪裏時您不相信。但是我確實知道,它們近在眼前。」
「你祝我成功,是嗎?但是你十分確定我不會成功!是的,你十分確定,這,叫我非常著惱。」
利奧妮挑逗地看了他一眼。
白羅回到壁爐前,仔細地把壁架上的小擺設重新放好。梅菲爾勳爵從落地窗中進來時,他還在調整呢。
「是真的嗎?您說——對梅菲爾勳爵來說,找到文件是最重要的!」
「是,但是你想過!沒關係,我不覺得被冒犯,這有時候是必須的。」
勞斯萊斯開走了。
「你不是說她自己拿的吧!」
有一陣子沉默,白羅接著說:
「說真的,夫人,您在客廳裏是不會聽不到的。」
「只有一件事讓我感到迷惑——動機,您是,我相信,是個誠實的人,有正直的品德,您不願陷無辜的人入罪就表現了這一點。設計圖被盜顯然也不會帶給您任何好處。為什麼會有這樣沒有動機的竊賊呢?最後我想到了答案——您政治生活中的危機。幾年前,首相給世界做了保證,說您和那個大國沒有任何協定——我想那並不完全是真的。可能有人保留著某些記錄,也許是一封信,暗示您曾做過您公開否認的事情。這種和*圖*書否認是時勢所需,但是一個老百姓會不會這樣看就說不定了,正當最高權力將要交到您手裏時,某些過去傳來的愚蠢回聲會敗壞全部的事情。
「那這豈不是一場空歡喜!」
范德林太太第一次顯得有些吃驚向後一退。
「保證不超過十二小時。」
「沒有……唔,我想我沒聽見。」
他非常嚴肅地回答:
那接下來呢?
「您不是說……」
白羅攤開手。
「有什麼行動嗎?」
她盯著他看,憔悴的臉拉長、抽緊,眼睛幽暗而探索,試圖看穿他的無動於衷。
他妻子煩躁地說:
「您在開玩笑。」
「恐怕不能,先生,如果能,我會的。」
「您真是太聰明了,白羅先生。我只請求您相信一件事情。我對自己有信心,我相信我是領導英國度過未來難關的那個人。如果我不是有把握能應國家所需,去駕駛國家這艘大船,我就不會做這件事了——腳踩兩條船,用一個小把戲把自己救出災難。」
「您的女僕已經跟了您很長一段時間嗎?夫人。」
梅菲爾勳爵說:
「先生,我只能想出這個來,一個高個身影,全身穿著白衣,飄浮在空中,這真荒謬,但我還能說些什麼?」
「行動?我不懂,夫人。」
范德林太太笑容有些不穩。
「嗯,女主人的朋友逃不過我的眼睛,他們都是軍人,或者海軍、或者空軍。也有其他朋友——外國紳士,有時候非常神秘地來看她。女主人很漂亮——我想也不會維持太久——年輕男人覺得她很有吸引力。我想,他們告訴她很多事,但這是我猜的,女主人對我並不信任。」
「不,不,梅菲爾勳爵,我認為,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您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我忽然想起我們昨晚的談話,您是個一流的工程師。我想,炸彈設計上可能會有某些小小的改動,巧妙到難以查出機器無法正常運轉的原因,某國國會發現這是個失敗……他們會備感失望,我相信……」
雷基把卡林頓家的莫里斯車停在門前。
「重要的文件?」
一陣不愉快的沉默。朱麗亞夫人突然問:
他鎮靜地說:
「我的勳爵,」白羅說,「如果您不懂腳踩兩條船,您就不能做一個政治家!」
一陣寂靜,然後梅菲爾勳爵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女主人行事隱密?」
喬治.卡林頓爵士坐立不安地看懷錶,打開又關上,他有一種守時癖。
「我睡了。」
「是,夫人,它們值一大筆錢。」
她微笑,一種暖意逼人的笑容,是一種健康和深深滿足的微笑。
「多謝您,夫人,您昨天晚上在客廳裏玩牌了嗎?」
「我在想,」她說,「我是不是該把這話當作一句恭維。」
「真的,白羅先生,我不懂您。」
「朱麗亞女士昨天晚上穿什麼?」
「你能想像嗎?」白羅說,「我問卡萊爾先生你是不是很漂亮,他回答說他不知道!」
白羅站起來鞠躬。
「哦,您想也許是——是,我明白了。她就是穿了一件白色晚禮服。是了,就是這麼回事。她一定是看見她穿著白衣服在黑暗裏,這些女孩真迷信!」
「別吵了,喬治,是他們要坐火車,不是我們!」
「那是怎麼回事?」白羅興趣盎然地問。
「現在,」他最後和_圖_書說,「輪到朱麗亞夫人了,她會說什麼?」
「您已經完完全全知道了,白羅先生,您一定認為我是個小人。」
「是,是這樣的,我忘了。」
赫丘勒.白羅尋思:
「您策劃了這次的竊案。您假裝看見賊在走廊上——這是為了洗清卡萊爾的嫌疑,即使他沒有離開房間,辦公桌那麼靠近窗戶,賊也能乘卡萊爾在保險箱那裏忙碌、背對著窗戶時拿到設計圖,您走到桌前,拿了設計圖,把它們放在自己身上,並按預定交易,把它們悄悄放進范德林太太的衣箱裏;她則遞給您那封要命的信做為交換,假裝是她自己要發的信。」白羅止住了。
白羅搖頭。
「您能保證不公開?」
范德林太太從車中探身出來。
她站在門口躊躇的時候,他欣賞地打量著她,黑色衣裙配著她梳得整整齊齊的波浪式黑髮,謙虛地低垂著眼瞼,看來份外端莊,他會意地點點頭。
「梅菲爾勳爵,梅菲爾勳爵。」她遞給他一封信,「您能把它放到您郵包裏嗎?要是我把它帶到城裏去,我一定會忘了寄的。我的信總會在包裹中放好幾天。」
范德林太太笑得更加燦爛,她站起來伸出一隻手。
她奔出房間,一分鐘後白羅聽見汽車開走了。
「你對你的女主人的事知道得多嗎?」
「知道嗎?」白羅忽然改變了語氣說,「我發現你長得很好看。」
「我是說竊案,警察一定會做點什麼。」
「先生很聰明,也很有同情心。」
他沒有回答,她急切地問:
他責難地看著妻子。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是,恐怕我不能告訴你更多了。什麼時候發生的……」她猶豫著,「這樁竊案?」
「唉,利奧妮,你一定知道。」
「可是先生,這是真的,我看見一個高高的身影,全身穿著白衣……」
「但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很清楚,不是嗎?朱麗亞夫人知道是誰偷了設計圖。」
「您不能告訴我採取了什麼行動嗎?」
「我猜想那封信保存在某國政府手裏,該政府提出要和您做交易——一封信換取新炸彈設計圖,有些人會拒絕,但您——沒有!您同意了。范德林太太是這件事的代表人。她按安排來到這兒進行交換。在您承認您還沒有想出任何計策去誘騙她的時候,您暴露了自己,此番承認,使您邀請她來這兒的理由變得非常薄弱。
「自從來這兒後她一直很高興。」
「您能保證。」
他幫她開了門,她走出去,沒有再看他。
「夫人,您是那麼地無懈可擊,那麼地自得。」
梅菲爾勳爵聳了聳肩。「好吧,既然您這麼說。」
「就在您上床後不久。」
利奧妮挑釁式地掃了他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和一個非常聰明的人談話,從一開始這就困擾我。您承認您是近視眼,對您看見的那個離開窗子的影子卻那麼確定。您希望那個順理成章的推論能被接受。為什麼呢?此後,一個接一個,我排除了其他人。范德林太太在樓上,喬治爵士和您在走廊。雷基.卡林頓和法國女孩在樓梯上,麥卡塔太太清白無罪地在她臥室裏(靠著守門人的臥室,而麥卡塔太太會打鼾!)。朱麗亞夫人顯然是相信她兒子有罪的。所以只剩下兩個可能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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