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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石立花園街謀殺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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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的鏡子 二

死人的鏡子

沉思中,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封折得整整齊齊的電報,打開來重新讀過:
「您知道我要來嗎,夫人?」
正當最後一個話音落下之時,奇怪的事發生了。這個家務總管的臉色一下變得異常吃驚……
「噢,是的……」她的表情並不令人信服,「我想……我的意思是我希望如此,但我非常糊塗,白羅先生,我竟然忘記了。」她的聲音裏帶著沉重的喜悅,「人家告訴我一些事,我很想記住——但它們卻總從我的頭腦中溜掉、消失,好像它們從未出現過似的。」
管家猶豫地站在門口,儘管他的臉又恢復了應有的表情,但他的手指卻顯得緊張而僵硬。
「好令人興奮啊,」她說,「有機會招待赫丘勒.白羅先生!我猜是爸爸為我們安排的小小驚喜。」
一個上了年紀、頗有軍人英武風度的男人走到她跟前,友好地笑著:

「非常抱歉,夫人,」他說,「恐怕我的火車晚到了。」

赫丘勒.白羅坐在一等車廂的一角,列車飛馳在英格蘭的鄉村原野。
「沒關係。」雪溫尼.戈爾夫人含糊地應道,她的眼睛仍然疑惑地盯著他,「沒關係,先生——呃,我沒聽清……」
當管家離開房間時,她說:
這是個男子的聲音,富有活力,警覺,帶著點激動。是那位有一頭美髮的英俊青年說的,他接著急急地說:
但瞬即之間,他馬上又恢復了訓練有素的奴僕面孔,以至於人們如果不是湊巧看到的話和-圖-書,完全注意不到他所發生的變化。而白羅,卻湊巧看見了。他深感不解。
顯然這不是實情。這句巧妙的客套話表明雪溫尼.戈爾夫人試圖省去做介紹的麻煩以及記住客人名字的負擔。
斯內爾領眾人穿過大廳,走過龐大的曲形分叉樓梯,經過一座巨大的老式時鐘和放著一面鑼的壁龕,沿著一條狹窄的走廊走到盡頭,停在一扇門前。
斯內爾出現在門口。他舉止有度,但在那不露聲色的外表掩飾下,卻顯示出焦慮之情。
「白羅先生嗎?到漢保洛莊去的?」
魯絲對白羅說:
雪溫尼—戈爾
「晚飯準備好了。」
站在他面前的那位小姐也是高個黑髮,但她屬於完全不同的類型。與雪溫尼.戈爾夫人漂亮、線條柔和的面容相反,她長著輪廓分明的鼻子,略微有些鷹鉤,還有個瘦削的下巴。她的黑髮梳向腦後,做成很多個小髮捲。她的臉色像康乃馨一樣清新明亮,無需脂粉,她是白羅見過最可愛的小姐之一。
「赫丘勒.白羅。」
「白羅先生嗎?這邊走,先生。」
她沒把話說完,只是期待地看著管家。
「先生們!」他說,「這扇門必須馬上撞開!」
「我們會這麼驚訝,白羅先生,是因為我的父親二十年來,頭一次在晚餐時遲到了。」
「您不知道我要來嗎,小姐?」他馬上問。
「來吧,」他說,「我們到書房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又對斯內爾說:「請您帶路。」
「我去看一下……」
「鎖住了?」
有人低聲附和了一聲,但沒人說話。赫丘勒.白羅見滿屋子的人突然都神情專注起來,似乎全處在緊張狀態之中。他的眼睛飛快地掃了一眼,簡單地將在場賓客做了分類。兩位年長的男子中,有軍人風度的那位剛才說過話了;另一位清瘦的灰髮男子,緊閉著雙唇。兩個年輕人——完全不同的類型,一個留著小鬍子,神情傲慢,很可能是傑維斯爵士的外甥,在布盧斯的那位;另一位,柔軟亮澤的頭髮梳向腦後,相當英俊,看上去屬於下等階層。還有一位小個子的中年婦女,夾鼻眼鏡下有一雙慧黠的眼睛,還有一位火紅頭髮的女孩。
實在荒謬,一個小小的意外事件就引發了如此恐慌,然而,對赫丘勒.白羅來講,這並不可笑……在這恐慌的背後他感到不安,甚至憂慮,同時他覺得,傑維斯.雪溫尼—戈爾居然不出面會見他這位秘密召來的客人是很奇怪。
列車車長很會逢迎。這位紳士是要去漢保洛莊的嗎?噢,是的,傑維斯.雪溫尼—戈爾爵爺的客人總是要列車停在溫柏里。
他拎起偵探整潔的小旅行包,領他走出車站,一輛勞斯萊斯正等候著。司機打開車門請白羅進去,把一塊華麗的厚毛毯蓋在他膝蓋上,然後開動了汽車。
「傑維斯老爺七時五十五分下樓,夫人,直接進了書房。」
無需多想,m.hetubook•com•com事情明擺著,傑維斯.雪溫尼—戈爾爵士開槍自殺了。
最終,鎖鬆動了,在木頭爆裂的聲音中,整扇門倒向室內。
為了應付這尷尬的場面,她又用心加了一句:
「我完全不知道。既然如此,我晚飯以後一定要把我的簽名本拿來。」
房間裏有幾個身著晚裝的人。當白羅走進去,飛快地掃視一圈後,立即發現他的露面並非人們所期待,每位在場者都掩不住驚訝地望著他。
然後,她才想起她延誤已久的責任,向周圍掃視了一圈,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
這時,一位黑髮已略有發灰的高個子女人不太確定地朝他轉過身來。
「太奇怪了……」雪溫尼.戈爾夫人尖聲叫道,「傑維斯從不……」
雪溫尼.戈爾夫人顯然由這個提議得到了解脫。
「呃,謝謝你,斯內爾。是的,去吧,當然要去請他。」
此刻,顯然大家都不知該怎麼辦,誰也不清楚該怎樣應付這種從未有過的場面。
他引路步入大廳,打開右手中間的一扇門。「赫丘勒.白羅先生到。」他宣告道。
「哦,天哪,這太不尋常了。真的,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他的指揮下,兩個高大強壯的年輕人向門板撞去,這並非易事,漢保洛莊的門都是非常結實的。
汽笛鳴響,這列北去的火車又開動了,一位身著墨綠色制服的高個子司機走向白羅。
最終是雪溫尼.戈爾夫人採取了行動——如果這稱得上是行動的話。她的態度依舊模棱兩可和*圖*書
雪溫尼.戈爾夫人含糊不定地說:
「斯內爾真是個寶,我全都依賴他,我實在不知道沒有斯內爾我該怎麼辦。」
但是赫丘勒.白羅冷靜地發號施令了。他做得如此自然,以至於沒有人對這個剛剛到來的陌生人竟控制起局面而感到奇怪。
他把電報重新折好,放回衣袋裏。
此刻,每個人都呆呆地站在走廊裏,望著屋裏的情景。燈亮著,靠左手的牆是一個巨大的寫字台,以堅固的紅木製成。一個高大的男子癱坐在椅子上,那椅子不是在桌前面而是倒向它,所以他正好背對著眾人。他的頭部和上半身靠在椅子的右側,右手垂在下面,在他右手下方的地毯上,有一把閃亮的小手槍……
列車本應於七點五十到達,但當赫丘勒.白羅下車來到這個鄉村小站,在那位殷勤的車長手中放上一枚他期待已久的銀幣時,已經是八點過兩分了。
「我想他一定聽得到,夫人,鑼就是在書房門口敲響的。當然,我不知道傑維斯先生是不是還在書房,不然的話,我就會提醒他晚餐已準備好了,要我去請他嗎,夫人?」
「我女兒,魯絲。」
「斯內爾,」她說,「主人……」
斯內爾服從了,白羅緊隨其後,而其他人也像一群綿羊似的跟在後面。
斯內爾,顯然習慣了他女主人了解狀況的方式,明確地回答了這一含糊的問題:
白羅朝她鞠躬示禮。
「噢,我明白了……」她的嘴巴仍然張著,眼睛似乎盯著很遙遠的地方,「你不覺得……我是說,他聽見hetubook•com•com了鑼聲?」
「好個老傑維斯,終於遲到了!照我看,找不著領釦了吧,您說呢?或者是傑維斯也染上了我們的毛病?」
此刻他才意識到主人不在這個房間裏,他禮貌地低聲道:
慢慢地他直起身,環顧四周,神色凝重。
大約十分鐘的鄉間行駛之後,汽車拐了個大彎來到一條小徑,駛入一個寬闊的大門,門兩側有巨大的石獸把守。
「我想是一種特權吧,先生?」
他還看出她的聰明不亞於她的美貌,並且推測她很自負,又有點脾氣。在說話時,她的語調略微拖長,他認為那是刻意的。
乘坐四點三十分從潘內斯出發的快車,通知車長,在溫柏里停車。
他聽到身後的某個地方突然發出一聲尖尖的吸氣聲。
他們駛過一個花園來到一所房子前面,這時,門開了,一位儀表不凡的管家出現在台階前。
「可是傑維斯是從不遲到的。」
這時白羅越過斯內爾,輕輕轉動門把手。它轉動了,但門沒有打開。白羅輕輕地用手指關節敲敲門板,他敲得越來越重。突然,他停下來俯身把眼睛貼在鑰匙孔上。
他清楚而明白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這時從大廳裏傳來一聲鑼響,管家打開門宣告:
從那時起這位車長兩次造訪他的車廂——第一次是向這位乘客保證他將獨享一節車廂,第二次是奉告列車運行晚了十分鐘。
「夫人,書房的門被鎖住了。」
「我猜您應該認識在場的每個人。」
雪溫尼.戈爾夫人喃喃而疑惑不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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