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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爾德夫人筆直地走上海灘。她有姣好的身材，可是她那平頂的防水帽只具備實用性，一點也不美觀。

一個女人走進海灘，她高高的個子，有意顯露出自己的身材，她略點點頭，笑了一下，就坐在稍遠一點的海灘上。粉紅透著金黃的絲巾從肩頭滑落，她穿著一件白色的泳衣。

他就是跟在她後面大步走進海灘的那個男子，他一言不發，一身黝黑的皮膚，還長了個好鬥的下巴，面孔緊繃，真有些像遠古的類人猿。

當他們走得遠至聽不見時，帕梅拉挖苦說：

「懂別人的，不是我自己的！」

「不了，謝謝，現在還不到時候，您的妻子好像在向您招手呢，戈爾德。」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還不來……」

「來度蜜月的？」薩拉用沉悶的聲音低聲問。

「沒錯，那時它就會變得令人討厭了。一隊隊的人像排在板子上的魚一樣，到處都是！」

「是的，如果它在英格蘭附近的話……」

錢特里中校此時果真瞪著走遠的那對夫婦，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道格拉斯匆匆起身，但停了一會兒，這時瓦倫婷．錢特里在仰頭看著他，帶著甜蜜的微笑。

錢特里中校跟她另一側的男人說：「在海裏游泳的是您太太？」

「您好像很懂得丈夫的心事啊，帕梅拉小姐。」巴斯將軍說。

「是的，可能到了我和她一塊游泳的時候了。」

中校順從地站起來，大踏步走向旅館。

瓦倫婷．錢特里轉過身子，仰起頭，像是要叫他的丈夫，但他正巧走進了旅館的圍牆。

「她就是瓦倫婷．錢特里，你知道，過去是瓦倫婷．戴克斯。她真有一手，是不是？他對她迷戀得不得了，從不允許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不光是觀察吧，親愛的，」薩拉親切地說，「你也問了許多問題呀。」

她打了個哈欠，一個雖大但又優雅得像貓一樣的哈欠。她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海灘這邊，眼光斜過了馬喬莉．戈爾德，再若有所思地停留在道格拉斯．戈爾德那有著鬈曲金髮的頭上。

帕梅拉把嗓音壓得非常低，說：

「是啊，但將軍，我知道如何防範未然。」

「我完全不能同意您的看法！」帕梅拉．萊爾小姐說。

「的確會有不同，不是嗎？」

「您妻子游得非常出色，我相信她是那種做什麼像什麼、十分能幹的女人。這些人常常能唬住我，因為我覺得她們看不起我。我不論做什麼都是一團糟，可以說是個十足的笨瓜，是不是，托尼，親愛的？」

她說：

「是的，昨天晚上到的。我們是坐名叫『瓦坡』的義大利遊艇過來的。」

她剛講完了一則軼事。

帕梅拉感嘆道：

但帕梅拉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別處。

生活旨趣主要在於觀察、評論周圍人們的萊爾小姐繼續說道：

「哦，我要先好好地活動一下。」

「永恆的三角。」薩拉沉吟道，「可能您是對的，如果真這樣的話，我們接下來幾週m.hetubook.com.com就有好戲看了。」

瓦倫婷說：

「沒有。它太棒了，不是嗎？」

「你們以前來過羅德斯島嗎？」

「您知道，我可不覺得那樣做是聰明之舉，把你的男人從另一個女人那兒抓回去，其實是條失誤的策略。讓你看上去佔有欲太強了。男人們都討厭那樣。」

「她朝您這兒看了，將軍。」薩拉不無惡意地說，「在化妝上面，您搞錯了，我們現在全是防水型加耐吻型的。」

道格拉斯．戈爾德說：

「我喜歡最後才去海水浴。」戈爾德先生解釋說。

「您認為人類傾向於重複一定的模式嗎？一套固定的模式？」

戈爾德夫人又朝海灘上望了一眼，而後說道：

而白羅卻盯著她的臉——那張現已三十九歲女人臉龐。她十六歲時就因美貌而聞名了。

「在這太陽底下多愜意呀，您就別到海裏去吧。托尼，親愛的，我不太想洗水浴了，不要在這第一天，我怕會著涼的，不過你現在為何不到海裏去游游泳呢，托尼，親愛的？你去的時候戈爾德先生會留在這兒陪我的。」

錢特里太太又坐起來，拿過一瓶防曬油，這時她遇到了麻煩——瓶蓋旋得非常緊，似乎在跟她鬧脾氣。

戈爾德夫人快活地低聲對萊爾小姐耳語道：

他突然斜了她一眼，她低聲說：

帕梅拉．萊爾衝他說：「您不去嗎？」

薩拉．布萊克把身子轉向白羅這邊。

「我真不明白他是怎麼容忍我的，他非常聰明——雖然頭腦裏絕對要發狂了——我常常胡言亂語，而他好像從不介意，沒有人介意我怎麼做或怎麼說——每個人都寬容我，我覺得這對我沒什麼好處。」

帕梅拉非常驚訝：

他和別人一樣，了解瓦倫婷．錢特里的一切。有很多事讓她聲名遠揚，她的反覆無常，她的富有，她那雙大大的寶石藍眼睛，她在婚姻方面的冒險與投機。她有過五任丈夫和不可勝數的情人，她依次做過義大利伯爵、美國鋼鐵大王、職業網球手、摩托車賽車手的妻子。四任丈夫中，美國人已經死了，而與其他幾位都是很隨便就離了婚。六個月前，她第五次結婚，嫁給了一個海軍中校。

「怎麼樣？」她說，「你對此有何想法？」

「您真是太好了！托尼，你聽到了嗎？」

「是啊，她可不像我們，生怕沾水上身。我不知道錢特里夫人來這兒，到底想不想到海裏去游泳。」

瓦倫婷．錢特里半邊身子轉了一下，眼睛直盯著道格拉斯．戈爾德，粉紅色的嘴唇彎出一絲笑意。

「關於那個女人我是對的——就是那個穿查內爾時裝的——我是說瓦倫婷．戴克斯．錢特里，我想錯不了。我一見面就把她認出來了。她真了不起，不是嗎？我是指，我能理解為何人們都為她瘋狂。她明擺著也希望他們那樣！這可是成功的重要條件。昨晚來的另兩個人叫做戈爾德夫婦，那丈夫和圖書長得非常英俊。」

他已經為她準備好了。他給她點上煙，幫她從肩上脫下白色泳衣的條帶。她躺了下去，在陽光下舒展開胳膊。他則坐在她身邊，像一頭野獸守衛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薩拉仰頭看著白羅。

萊爾小姐瞭若指掌地搖了搖頭。

白羅揚起了他富於表情的眉毛。「這麼說未免嚴重了點。」

「好的！」

赫丘勒．白羅坐在白色的沙灘上，望著藍得耀眼的海水。他穿著很得謹慎：一套花|花|公|子時尚的白色法蘭絨外衣，一頂大巴拿帽護住了他的腦殼。他屬於過時的一代，認為要盡量遮住身體，避免陽光直射。坐在他旁邊的帕梅拉．萊爾小姐則說個不停。她那被陽光曬黑了的身軀穿著少得不能再少，充份展示出她觀念的開放。

他還盯著瓦倫婷．錢特里，過了一兩分鐘，才漫不經心地答道：「到海裏去？哦，是的，的確該去。先等一會吧。」

「麻煩得很，必須花很多功夫，才能曬成均勻的褐色呢。」萊爾小姐嘆息道。她停了一會兒，又接著說，「你們是剛到的嗎？」

另一對夫婦走進海灘，很不自然的樣子，他們是昨晚來的新客人。道格拉斯．戈爾德先生及太太，那是萊爾小姐在查閱旅館客人登記簿時得悉的。她明白義大利人的規矩歷來如此，護照上會記下他們的名字和年齡。

「看錢特里先生現在的樣子，活像個雷公，我想他應該有副讓人害怕的脾氣……」

薩拉把她的頭轉過來，問道：

赫丘勒．白羅一言不發，又用他的手指在沙地上畫了個圖案，一模一樣的圖案——三角形。

帕梅拉既樂於道聽塗說，又樂意散佈一些消息，她用更低的聲音回答道：

白羅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那藍藍的海水，他回答道：

他含糊地回答：

她用白皙而染了紅指甲的手撥亂了他的一頭黑髮。

「噢，謝謝！」又是那甜膩空洞、拉長了的腔調。

戈爾德夫人感激地看了帕梅拉一眼，就在她身邊坐下了。

道格拉斯．卡默倫．戈爾德先生三十一歲，馬喬莉．埃瑪．戈爾德三十五歲。

「噢，確實如此。一旦你認為你已經徹底了解他們時，他們就做出一些根本無法預料的事情。」

她咬著牙，低聲說：

錢特里先生還只是嘟嘟囔囔地。

「正是。」

「完全沒有，」赫丘勒．白羅說，「大自然只是不斷重複它自己，其程度超乎你所能想像。這大海，」他沉思著補充道，「卻有著無窮的變化。」

一向有騎士風範的白羅剛要站起身，但道格拉斯憑他年輕和反應快的優勢，立即搶先到了她身邊。

她來了脾氣，大聲說：

「說得沒錯，」道格拉斯．戈爾德說，「義大利的幣值簡直跌到谷底了，這真讓人討厭。」

她離開了海岸，游得比較緩慢，但是非常平穩。看得出，她對海水是多麼的喜歡。白羅沿著原路向海灘上那群人走去。

「把毛巾鋪得稍微平一點，和_圖_書可以嗎，親愛的？」

那兒又來了一個人，老將軍巴斯，他是個常常與年輕人混在一塊兒的退伍軍人。現在他正坐在帕梅拉和薩拉中間，和帕梅拉不無誇張地談論著各類醜聞。

「太棒了！道格拉斯。真暖和，快過來吧。」

「你不來嗎，道格拉斯？」她不耐煩地問，「海裏又舒服又暖和呢。」

偶爾她的談話會在把一瓶立在身邊的油狀液體塗抹在自己身上時中斷一會兒。

這次她停了足夠長的時間，讓她的伙伴來回答。

他妻子嘆息道：

「噢，白羅先生！我認為再沒什麼比人類有趣了，他們是那樣變幻無常！」

他的妻子說：

「您在畫什麼？」帕梅拉驚奇地問。

「托尼，親愛的，我的煙盒……」

他站起身，沿著海灘的反方向漫步而去，他走得不算太遠，但步子很輕閒，當他往回走時，戈爾德夫人從海裏出來了，跟他走在一起。游泳過後，她的臉在一頂奇特而不相配的浴帽下煥發著紅光。

她丈夫說：

錢特里中校完成他的使命回來了，他和道格拉斯．戈爾德分坐在瓦倫婷的兩側。瓦倫婷在兩個男人中間坐得筆直，用她那甜膩、拉長的腔調輕鬆地談著，不時把頭先轉向這個男人，而後又轉向另一個。

瓦倫婷．錢特里說：

離帕梅拉．萊爾小姐較遠的一邊是她的密友，薩拉．布萊克小姐，她臉朝下俯臥在一塊條紋華麗的毛巾上。布萊克小姐的皮膚曬得恰到好處，惹得她的朋友不止一次向她投去不滿的目光。

「哈，那正是有差別的喔。」

「嗯，親愛的，」薩拉說，「我好像不該戴這頂帽子……」

「托尼，親愛的，你可別介意，我想要一小瓶潤膚霜，就在我梳妝台上，我是說把它拿下來給我，好寶貝。」

瓦倫婷不太滿意。

白羅若有所思地看著瓦倫婷．錢特里，他覺得別的女人大概也曾經說過這種話。他聽到身邊的戈爾德夫人深吸了一口氣。

「只要我見到一些人，我就想了解他們。他們喜歡些什麼、他們相互間有什麼關係、他們在想些什麼，有何感受……這是，嗯，這是很富有刺|激性的。」

她興奮地嚷起來：

戈爾德夫人是個小巧的女子，活像一隻小老鼠。她長得不錯，身材勻稱，膚色也很好。只是她那不自信和懶散的神色，使她不容易引人注意。她的丈夫正好相反，相貌堂堂，帶著近乎誇張的舉止。金色的鬈髮、藍眼睛、寬肩窄臀。他像一個生活在舞台上而不是現實生活中的人。不過一旦他開口，原來的印象就會消失。他非常樸實，不裝腔做勢，甚至可以說有點傻氣。

「要找小家子氣的例子，那位可愛的錢特里夫人絕對合適！這女人完全是個白癡！我想瓦倫婷．錢特里是我遇過的最愚蠢的女人，她除了說『托尼親愛的』和轉轉眼珠之外，什麼都不會。我懷疑她腦袋裏是不是塞滿了爛棉花。」

「這要視情況而定。」

她款款hetubook.com.com地扭動起肩膀，說話時，嗓音高得超出了應有的限度。

她丈夫嘟噥了些什麼，不過沒傳到其他人的耳朵裏，瓦倫婷．錢特里繼續用那拔高了、，拖長的音調說道：

「早安！今天天氣真好！」

赫丘勒．白羅搖搖頭。

「噢，是的，他那麼大費周章——真的是大費周章，看來卻很高興能幫我的忙。」

「托尼，親愛的，真是美妙絕倫，這太陽！我以前就是個太陽的崇拜者——你不認為嗎？」

還是那套刻板的老生常談，沒有一點精采之處。

赫丘勒．白羅暗自好笑。

白羅放眼眺望著大海，說：「戈爾德夫人游得很不錯呀！」

看得出，她是個非常熱心的弄潮者。她說：

「您太好了。我想打開什麼東西時特別笨，好像總是旋錯方向，噢，您打開它了！非常感謝……」

「說得對極了，將軍，」薩拉說，「但你要知道，敏感女人的敏感是有一定限度的。我想如果是瓦倫婷．錢特里的話，她才不會這麼敏感呢。」

「托尼可從來不說這些好聽的話，是不是，我的乖乖？」

「變幻無常？不。」

「噢，是啊。如果您願意的話，完全可以說她是個真正的『盪|婦』，她自然有她的手腕！她能離開男人一個人生活嗎？她丈夫簡直是一副雷公嘴臉。」

白羅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沙子上畫出一個圖案。

「您的褐色皮膚真漂亮，我覺得非常棒！」

她使出渾身解數將嬌美的身段擺成各種姿態。道格拉斯．戈爾德開始朝這邊看了，他的眼神裏流露出一股興奮。

「多漂亮的女人！」

他妻子深情地低語：

「再見囉。」

「您知道他們令我很感興趣……他感覺好像野獸！那麼寡言寡語，還瞪著眼睛看人。我猜只有她這種女人才喜歡他，像是在指揮一隻老虎！我不知道這情形可以維持多久，她可能很快對他厭倦，我相信——現在更加確信。我總覺得，如果她要甩掉他，那他就會變得很危險了。」

「我們到這兒來收堅果和山楂，」薩拉哼起了小曲，「他的老婆接他回去，接他回去，接他回去……」

「大海太可愛了，那麼的藍。我覺得我們該到海裏遊上一會兒，你說呢，道格拉斯？」

順著海灘不遠的地方，瓦倫婷．錢特里轉過身子，坐了起來，把一隻手橫放在胸前的泳衣上面。

「一個三角形。」白羅說。

戈爾德陪他太太走下海灘。

「那並不奇怪，我敢確定，什麼人都會甘願為您效勞的。」

「我覺得她人很敏感，」將軍說，「是個漂亮而敏感的小女人。」

她回頭望了望，又興奮地低聲說：

薩拉用沉悶的嗓音說：

「在我看來，她的確很吸引人，不過道格拉斯不會喜歡那類女人的。」

錢特里中校嘟噥了一句。

「我能幫您嗎？」

「我還是曬得不夠均勻，」她難過地嘟噥道，「白羅先生，您不介意吧？就m.hetubook.com.com在右肩胛骨下面，我搆不著，塗油總塗不好。」

道格拉斯．戈爾德的脖子有點發紅。

說話的時候，赫丘勒．白羅的眼睛滑過她的肩頭，落在海灘那邊另一位熱心的弄潮者道格拉斯．戈爾德先生的身上，他正坐在那兒和瓦倫婷．錢特里聊天呢。

白羅先生盡了自己的義務之後，用手絹仔細擦拭了沾油的手。

她沉默了足有一分半鐘，才重新又發起了攻勢。

「我還沒跟戈爾德夫婦講過話呢，」萊爾小姐鄭重地聲明，「不管怎樣，我都弄不明白，人為何不能對他的同類產生興趣呢？人類的本性非常值得研究。您不這麼認為嗎，白羅先生？」

她一邊喘著氣，一邊說：

「不，不，那並非實情。絕少有人做事不依著他本人的個性，而且到頭來都是一成不變。」

馬喬莉．戈爾德跳到了海水裏，大聲嚷道：

「你猜那個傻男人說了些什麼？『雖然可能只有一分鐘的時間，但我無論到哪兒都會把你記在心中的，夫人！』對吧，托尼？你知道，我覺得他太和氣了，我才不相信這是個和氣的世界。我是說，每個人都對我這麼好。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但他們就是如此。不過我跟托尼說過——你還記得吧，親愛的？『托尼，如果你要嫉妒的話，應該去妒忌那個警衛。』因為他太令人崇拜了。」

「錢特里夫婦來了。」她說。

她的聲音裏帶著孩子般的困惑不解。

「哎呀！怎麼打不開了！」她看著另外幾個人，「我想……」

前面已經說過，萊爾小姐生活當中的癖好，就是對人的研究，和大多數英國人不同，她非常擅於和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攀談，絕不像傳統的不列顛人那樣，四天到一週的時間過後，才開始第一次謹慎的交往。因而，她注意到戈爾德夫人往前走時，有點猶豫和怕羞，就大聲說：

「她的身材多好看啊！」

停了一會兒，道格拉斯．戈爾德說：「有些警衛真的不錯。」

戈爾德夫人又一頭栽進海裏。

「戈爾德夫人上來了。」帕梅拉通風報信。

「道格拉斯和我對海水浴都十分著迷，他可以在水裏面一待就是幾個小時。」

「只可惜來一趟太遠了。」

她聲音冰冷地說：

「我太愛這大海了，它是那麼溫暖、可愛。」

「你太體貼人了，所以不願意承認這一點，男人們都忠誠得令人驚訝。我最喜歡他們這樣，我覺得男人比女人還要忠誠。他們從不提及齷齪的事，而一說到女人，我覺得她們的氣量太小了。」

「噢，不，她的衣服又不怎麼新，你常常可以由此辨認出是不是新娘！您不認為觀察別人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嗎，白羅先生？看看您從他們的外表上能發現什麼？」

馬喬莉．戈爾德站起身，走到海邊去了。

赫丘勒．白羅沒有回答。

「不想，」巴斯將軍聲音有些嘶啞，「她才不會拿自己的化妝冒險，我可不是說她不漂亮，儘管她的牙可能長了點。」

錢特里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