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因為你做不到，親愛的，你做不到。」

娜汀哭了出來：

「是的，我離不開倫諾思，請原諒我。」

「你真好，傑斐遜，這麼有耐心！我覺得我真是虧待了你。我對你真是太卑鄙了。」

「我們走這邊，好嗎？我想這條路風景最好。」

一陣沉寂。

娜汀輕聲說道：

「我就去——」

他感到她的身體慢慢僵硬起來。他的語調變得更陰沉了。

娜汀．柏敦步出旅館。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等候的身影趨上前來。

她說：

她說，聲音裏充滿了感情：

她點點頭。

「娜汀，聽我說，讓我們把事情說清楚。在和你交往的期間，我一直都有自知之明。自從認識你以來，我對你始終懷有至深的感情和尊敬。我別無他求，只希望https://m.hetubook.com.com你幸福，這是我唯一的心願。看到你不快樂，真快把我逼瘋了。坦白說，我曾經怪過倫諾思。他似乎不太重視你的幸福。我覺得，如果真是這樣，他就不配擁有你。」柯普先生喘了口氣，接著說道：「和你們一起去過佩特拉之後，我得承認，責任可能並不全在倫諾思身上。與其說他對你這方面太自私，不如說他對他母親太無私。我不想說死人的壞話，不過我真的認為，你那個婆婆實在太難纏了。」

她說：

他又說了一遍，這次的語氣透著古怪的自我肯定。

「你可曾真的打算離開我，娜汀？」

傑斐遜．柯普先生立刻走到他的女伴身邊。

「親愛的傑斐遜，謝謝你。現在，和圖書我要去找倫諾思了。」

「倫諾思。」

「毫無疑問，」柯普先生說。「情境改變了形勢。我深深感覺到，在目前的情況下，某些決定一定得重新考量，」他歎了口氣。「娜汀，你必須勇往直前，做你想做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柯普先生又說：「你昨天來找我，告訴我你已下定決心要離開倫諾思，我為你的決定感到歡喜，因為你過去的生活並不正常。你對我一向坦誠以待，你只是有點喜歡我，並沒有裝出更進一步的感情。不過對我來說，這並無妨。我只求有機會照顧你、珍惜你。我可以說，那天下午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個下午。」

她轉身離開了他。柯普先生繼續一個人往前走。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

「當然好，親愛的，和_圖_書說什麼都沒關係，不要壓抑你自己就好。」

倫諾思突然爆出一陣短笑。

一路上，柯普先生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得有如單口相聲。不知道他是否意識到娜汀根本就沒在聽。當他們走入彎道，來到野花覆蓋、石塊遍佈的山坡時，她打斷了他。

她默許了。

「確實。」

「我們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談談。不過，你知道我不會離開你的，對不對？」

她溫柔地將一隻手放在他臂膀上。

「母親是個十足的怪人。我相信，她幾乎把我們都給催眠了。」

「是的。你知道，那時候這麼做似乎是唯一的路。我也曾希望——希望你會來找我。可憐的傑斐遜，我這樣利用他真是卑鄙。」

「確實，我認為你這麼說並不為過，」娜汀喃喃說道。

「沒錯，ｗww.hｅｔｕbｏｏｋ.ｃoｍ.ｃｏm我就是這樣對她說的。」

「對不起……對不起。」

她溫柔地說：

「那天下午你告訴我你的決定時，就像給了我當頭一棒！我恍恍惚惚往回走，突然明白自己真是個該死的笨蛋！我醒悟到，如果我不想失去你，只有一件事可做。」

「你比我想像的聰明。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對不對？」

娜汀發現倫諾思坐在希臘羅馬劇院的頂端。他正陷於沉思之中，直到娜汀氣喘吁吁地在他身邊坐下，他才注意到她。

「不要說……」

「不，你並不卑鄙。像柯普這樣無私的傢伙應該有充份的機會表現他的高尚！你是對的，娜汀。當你告訴我你要跟他一起離開時，我經歷了一生中從未有過的震驚！老實說，我想我最近這段日子一定很不對勁。當你要求我跟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一起走，為什麼我沒有當著母親的面打個響指，就跟著你離開呢？」

「不要這麼說，親愛的，因為我一直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覺得你第二天早上一覺醒來，就會改變心意。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你和倫諾思可以擁有自己的生活了。」

他迅速望了她一眼。

倫諾思若有所思地說：

「沒什麼好原諒的，」柯普先生大聲說道。「我們還是老朋友。只要忘掉那個下午就行了。」

「傑斐遜，對不起。有些話我一定要跟你說。」

倫諾思又沉思片刻，這才說道：

「娜汀，」他轉過半個身子來。

他帶著嚴肅的神情問道：

「我去——跟她說了。」他的語調完全變了，小心翼翼而平板。「我告訴她，我必須在你和她之間做出抉擇——我選擇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