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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都不留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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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真寬闊呀!四周看不到一點陸地。只有湛藍的海水在夕陽下蕩漾。
薇拉問:
他心想:
「您是去戰士島嗎?」司機用輕柔的德文郡口音問道。
燻青魚吞剩三個。
「不,小姐,我不知道。我只是根據客人的名單安排住房而已。」
他感覺到眾人的情緒頗為緊張,好像提到主人竟把客人嚇住了。
那個叫隆巴德的是個怪傢伙,不像個正派人士。他敢發誓隆巴德不是什麼善類。
沃格夫先生也跟著上了車。
阿姆斯壯邊笑邊為自己的未來制定美妙的計劃,他沿著石階往上走時,臉上仍然掛著笑意。
「那麼我就不耽擱了。好客的男女主人正等著我們呢。」他說。
「我就要把日常生活都拋在身後啦。」他想。
一個都不留。
「您對這個地方熟嗎?」

「不用了。」
「我姓柯索恩。」薇拉表示。
曬焦一個剩一個。
退休的沃格夫法官惡狠狠地看著他,似乎巴不得叫人把他趕出庭外。愛蜜莉.布蘭特小姐則顯然不太喜歡殖民地的居民。
他不會把工作搞砸的。
「這船好小。」
「但願如此。」
看到戴維斯先生的手勢,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方才他一直倚在附近的牆邊。從他搖晃的步履看來,必然是位行船人,此人一臉風霜,一對黑眼游移不定,說話帶著德文郡的輕軟口音。
「應該就是這班車了。」
眼下的大海如此溫柔平靜,但有時卻又殘酷無比……把人拖下海底。下沉……下沉……沉向海底……下沉,下沉,下沉……
「阿姆斯壯?記得我在證人席上見過他,非常認真謹慎的一個人。醫生都是該死的傻瓜,尤以哈利大街的醫生最蠢。」
她逐字地唸道:
「這可是艘上好的船,夫人,一眨眼就可以到普利茅斯了。」
隆巴德對自己笑了笑。
第二輛計程車的司機對薇拉和隆巴德說:
三個小小戰士上動物園,
五個小小戰士打官司,
「希望你還滿意這裏的一切,小姐。」
隆巴德心想:
「哎呀,有隻黃蜂爬在你手臂上了。別動,千萬別動。」然後他做勢一拍,「好啦,飛走了!」
車子越過陡峭的山坡後,來到口角港。這邊僅有幾排村舍及一兩艘停泊在岸邊的漁船。
羅杰斯太太的睫毛閃動了一下。
「先生,這邊有兩輛計程車,其中一輛得等候從埃克塞特開過來的慢車——大約還要五分鐘——因為有位先生會搭那班車前來。有一個人願意等等嗎?那樣坐起車來會舒服些。」
老人那雙雖顯暗淡但仍十分敏銳的目光落在隆巴德身上。有那麼一會兒,他的眼神中流露著對隆巴德的評斷,如果有人看得懂的話,那應該是:
她走著,看上去像是內心藏著莫大的恐懼……
長途駕車後,阿姆斯壯感覺相當疲勞,連眼睛都在發疼,因為一路西行,等於是迎著太陽開車的。
坐在船頭的費迪.納拉科覺得這群人十分怪異,跟他想像中歐文先生的客人完全不一樣。他覺得歐文先生的客人應該更高貴些才對,就像豪華遊艇上那些盛裝打扮、富有而傲慢的賓客。
這時,羅杰斯先生來到露台上了,法官問他:
愛蜜莉.布蘭特說:
隆巴德說:
這個戰士島有股魅力,會引人遐想。到了這裏就與世隔絕了,小島m•hetubook•com.com本身便是一個獨立的世界,一個你也許永遠不可能再回來的世界。
三個人坐進了計程車。車子穿過橡木橋寂靜的街道,又在普利茅斯大道上跑了約一英里,最後進入迷宮般的鄉間小路,小路盡皆狹窄、顛簸,綠樹夾道。
一座讓人興奮的房子——跟人們所期待的一樣!
這是一間現代風格的臥室。光滑的鑲木地板上鋪著米色的地毯,淺色牆壁四立,還有一面映著天光的長鏡。壁爐架上放著一大塊白色大理石刻成的熊形現代雕塑,雕塑中嵌著一個時鐘。時鐘的鍍鉻框上,有張方整的羊皮紙,上面寫了首詩。
「帥是帥,但一定有問題……」
「噢,不會啊。她的秘書突然生病了,她發電報給職業介紹所,要求提供人選,職業介紹所便推薦我來。」
他看起來還可以吧?是的,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裏有哪些僕役?」
他心想:
「若想要什麼,請搖搖鈴,小姐。」
「各位請隨我來。」
阿姆斯壯醫生表示:
「是這樣呀。萬一你到了那邊,卻不喜歡那份工作呢?」
東尼.馬斯頓正在洗澡,泡在熱水裏他暢快無比。開了那麼久的車,他的四肢都快抽筋了。這會兒他什麼都不想。東尼本是個感覺的動物,也是個行動派。
麥卡瑟將軍說話了:
「不,先生,我不知道。」
「啊,謝謝你。今年夏天黃蜂特別多。」
「我可以等。」說完她看看其他三位,「如果你們要先去的話。」
「真的不用了。剛剛才從悶熱的車廂出來,我覺得這樣很好。」
她的聲音和眼神都帶了一絲威儀,也許這跟她長久職掌管理之務有關。她平常可能負責分配學生打網球的場地。
「你認識康絲婷.卡明頓嗎?」
「我得先去拜會主人。」
薇拉老套地表示:
「我擅長烹飪,羅杰斯長於料理家事。當然,我事先並不知道會來這麼多人。」
薇拉客氣地表示:
薇拉驚呼道:
「上船前有人想喝點什麼嗎?」戴維斯先生熱心地問。
薇拉站到壁爐前讀著,這是首古老的童謠,她從小就會唸。
沃格夫先生問道:
但是麥卡瑟將軍沒有提到戰爭。
「陽光越來越烈了,要不然先進車站裏吧?」
「沒問題的,天氣很棒,沒什麼風浪。」
「接下來他大概要問,我的年紀上過戰場沒有,這些老傢伙總愛這麼問。」
他打算快快活活地過這一星期。
隆巴德輕蔑地聳聳肩。
眾人拾級而上,來到上邊的露台,大家精神為之一振。別墅大門洞開,一名衣著體面的男管家正在門口恭候他們,男管家的嚴肅莊重,使眾人心中的憂慮盡掃。別墅本身確實非常漂亮,露台上的景觀更是宏偉……
沒有人對他表現出熱情……大家都拿古怪的眼光互瞄,好像他們知道……
「我是歐文太太新請來的秘書。我想你已經知道了。」
船上只有一名遊客讓人看了順眼,就是最後開車來的那位(多漂亮的車子啊!這種車以前在口角港從未見過。買一輛這樣的車一定得花好多好多錢)。這人看起來就對了,一副出身豪門的樣子。如果船上這群人都像他,這才說得過去嘛。
隆巴德上尉笑了笑說:
「先把澡洗完再說吧。」他想。
蟄死一個剩五個。
納拉科笑著說:
薇拉.柯索恩心想:
船主解釋說:
布洛爾先生正在繫領帶,他對這類事實在不太在行。
火車迫近的長鳴聲傳了過來。
他恨恨地想起了最近和哈利大街一名溫和的高貴人士會談時的情景。
「是啊,確實。」
「你忙得過來嗎?」
一個留住剩七個。
媽的,所有的事都陰陽怪氣的!跟他想https://www.hetubook•com•com像的完全不一樣……
有四個聲音一起答「是」。話音剛落,每個人很快地偷瞄了其他三人一眼。
腳夫把行李搬上車子。
吊死了自己,
她再度坐到窗口下,遠眺一望無際的大海。
薇拉皺起了眉頭。整座別墅裏有八個人——加上男女主人十個——卻只有一對夫婦為他們服務。
「這地方我也不熟。」
是的,他倦極了。他最需要的正是海洋與全然的幽靜,他很想放個長假,卻沒那個條件。他當然可以負擔得起費用,卻無法從工作中脫身。現代社會,稍一懈怠就會被淘汰了。他好不容易才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他一定不能鬆懈。
「只有我和羅杰斯而已,小姐。」
布洛爾心想:
他很快地說:
薇拉走到窗邊坐下。她心裏有點慌亂。不知怎麼回事,眼前的一切都有點怪異。歐文夫婦隱而不見,幽靈般的羅杰斯太太,以及那群賓客!是的,這些來人也都很詭異。一群怪客。
他身旁的腳夫被肩上的大皮箱壓得搖搖晃晃,腳夫對薇拉和隆巴德做了個手勢。
納拉科關上引擎,汽艇緩緩進入岩石間一個天然形成的水灣。
薇拉說:
薇拉看看四周。她的行李已經送到而且解開了。房間另一邊有扇門,通往淡藍色瓷磚鑲嵌的浴室。
她原本想像海島近在岸邊,有著美麗的白色洋房。但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房子,只是一大塊剪影略像頭顱的巨岩,看起來甚是陰森。薇拉禁不住微微發起抖來。
「吃飯一定很麻煩,這是海島最不方便的地方,在這裏連日常起居都需大費周章。」
布蘭特小姐在猶豫中讓別人攙扶上船,其他人也跟著魚貫而入。迄今為止,遊客相互間都還相當冷淡,彷彿彼此心存戒心。
九個小小戰士睡過頭,
隆巴德答道:
他不得不留在這兒。
阿姆斯壯心想:
橡木橋車站外,一小群剛下車的旅客遲疑地站立了片刻。他們身後是提著行李的腳夫。其中一個人喊道:
一星期,嗯?
隆巴德沒話找話地問道:
「在下隆巴德,菲利普.隆巴德。」
車座內,賈士帝.沃格夫客氣地表示:
她站起身,在頸領上別了一枚煙水晶領針,然後下樓吃飯去。
七個小小戰士砍樹枝,
布洛爾瞥了一眼壁爐架上的那首童謠。
羅杰斯太太的聲音平淡、單調。薇拉好奇地上下打量她。一個幽靈般蒼白的女人!穿著一身黑衣,頭髮整整齊齊地梳向後面,外表看來端莊自重。只是古怪的眼光從頭到尾飄移不定。
她很快表示:
「不知道。我從沒來過。」
「你對這個地方熟悉嗎?」
「不過今晚,我可以假裝自己回不去了——可以假裝和倫敦、哈利大街以及其他的一切都沒有關係。」
法官想著康絲婷.卡明頓這個女人,她一定跟所有的女人一樣靠不住。
一個嗆死剩九個。
「很好,我覺得一切都很好。」
薇拉說道:
「各位先生女士,準備上島了嗎?船正等著呢。還有兩位先生要開車過來,不過歐文先生說不等他們了,因為不知道他們何時會到。」
「我去過康沃爾和托基,但德文郡的這個地方倒是頭一次來。」
薇拉稱職地走上前說:
很清楚秘書該謹守分寸的薇拉.柯索恩立即表示:
「男主人和女主人都不在,事情怪得很。真搞不懂這個地方。」
他的心思飛向別墅裏那兩個女子——不苟言笑的老處女和那個年輕小姐。他倒不在乎那個小姐,沒有感情的野丫頭。不對,如果把羅杰斯太太也和*圖*書算進去的話,應該有三個女人。羅杰斯太太怪透了,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不過他們看上去倒是一對正派的夫婦,對工作也頗為勝任。
「我和這位小姐一起等,小姐是——」
隆巴德上尉說:
沃格夫先生立刻表示:
「這裏真的好美呵。青山紅土,加上一片翠綠,看來美極了。」
薇拉說:
一個砍死剩六個。
布蘭特小姐閉攏嘴,閤上《聖經》。
身著黑綢禮服,已準備好赴晚宴的愛蜜莉.布蘭特小姐,此時正在自己的臥室裏閱讀《聖經》。
阿姆斯壯醫生搖搖頭,朝別墅走去。
計程車出發了。
「哈!好地方!」
「再多一倍也沒問題,先生。」
就在正要解開纜繩時,船夫突然住了手,繩子還握在手裏。
沃格夫大聲咕噥道:
「是的,大概是天氣太熱了。你知道我們在等誰嗎?」
之後呢?
司機把目光停留在四人中最年長的賈士帝.沃格夫身上,他說:
六個小小戰士玩蜂箱,
布蘭特小姐應道:
一名高個子、頗有軍人風範的老頭子出現在月台出口。老人精神矍鑠,銀灰色的頭髮剪得精短,幾乎全白的鬍子也修剪得整整齊齊。
「酒在客廳裏。」
薇拉跟著羅杰斯太太上了樓。羅杰斯太太推開走廊盡頭的一扇門,映入薇拉眼簾的是一間非常雅緻的臥室。兩扇大片的窗戶,一臨海,一朝東。薇拉高興得叫了起來。
「只怕不行。」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在村子陡斜的小路上,一輛汽車迎面駛來。那是一輛超強馬力而外型炫麗的汽車,活脫是具神秘怪獸。方向盤後坐著一名青年,頭髮被風吹得向後高高揚起。在落日餘暉中,他看上去不像人,倒像一名年輕的神祇,一名從北歐冒險故事裏走出來的大英雄。
羅杰斯太太說:
「噢,原來如此。」從隆巴德的聲音可以聽出他態度明顯的轉變——比較安心了,也隨和了些。「真是太令人訝異了。」
羅杰斯太太說:
「要不要先進來坐坐,邊坐邊等?」
法官說:
隆巴德用輕鬆愉快的聲音說:
歐文先生不巧被耽擱了,明天才能到。各位要什麼請儘管吩咐……先請各位回自己房間……晚餐八點鐘開飯……
「我沒見過歐文太太——還沒。我們兩天前才到這兒的。」
那是個奇特的時刻。那一刻,東尼.馬斯頓似乎化為不朽,給在場的許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吉姆!」
但是汽船已經折回陸地上了。
隆巴德說:
「是的,我是跑過一些地方,先生。」
他冷靜地一一研判這些人。
「我們覺得還是等你們一起走比較好。請容我自我介紹。名字:戴維斯;出生地:南非。哈哈!」
隆巴德說:
好吧,那就只有靠自己囉。
有一位是老處女——很迂腐的那種——這種人他最了解了,八成很難應付。那個像軍人的老紳士,看起來真的很有軍人架勢。有位年輕清秀的小姐,但她沒什麼特色,不夠亮眼,夠不上好萊塢的氣質。那個說話直爽、嘻嘻哈哈的先生應該不是什麼有身份的人,可能就是個退休的生意人吧,納拉科心想。另外那個瘦子雖然滿臉饑色,眼神倒很機靈,看來古里古怪。他倒是有可能跟電影界有點關係。
無人回應。戴維斯轉身用手指招了一下。
阿姆斯壯吃了一驚。
十個小小戰士吃飯去,
「天氣惡劣時,一定很難在這邊登岸。」
薇拉背上一陣發冷。這個女人究竟在怕什麼?
「噢,真的嗎?我想歐文夫婦一定很喜歡這地方吧。歐文夫婦長什麼樣子,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
薇拉堅決地表m.hetubook.com.com示:
「呃——不,恐怕我不認識。」
「希望能見到歐文夫婦……真想知道他們是什麼樣子。」
納拉科心想,這位歐文先生一定十分與眾不同,怪的是,他至今還沒見過歐文先生——也沒見過歐文夫人。因為歐文先生從沒來過這兒,所有事全交給那個莫禮斯先生代理。他的一切指示都很清楚,報酬也是當場交付。但還是很奇怪啊!報上說歐文先生是位神秘人物,看來果真不錯。
汽船停靠在岸邊的礁石旁。納拉科跳下船,和隆巴德一起扶其他人下船。然後,他迅速地把船拴在礁石上,領著眾人踏上石階。這些石階都是沿著懸崖開鑿出來的。
管家走上前微微鞠了個躬。他身材修長,一頭灰髮,態度謙恭。他說:
法官再次閉上眼睛,然後冷冷說道:
是的,沒錯,她在害怕!
「為什麼?」
熱氣昇騰的熱水,疲乏的四肢,刮個鬍子,喝杯雞尾酒,晚餐。
因此阿姆斯壯一路只能無關痛癢地和他聊聊天氣、釣魚之類的話題。
薇拉笑了。沒錯!這裏就是戰士島!
歐文夫婦真是一對怪人,薇拉心想。她大聲問道:
阿姆斯壯醫生足足看了他一分鐘,就在他以為老法官睡著時,沃格夫偏又說話了:
大熊抓去剩兩個。
「你曉不曉得康絲婷.卡明頓夫人會來嗎?」
她站起來,煩躁不安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薇拉笑了。
她心想,真是一位文質彬彬的老紳士,一點也不像海濱旅館常見的那些人。看來歐利佛太太或小姐結交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我對德文郡這一帶一點也不熟。敝舍在東德文,剛好與多塞特接壤。」
在這種奇特的地方竟會遇見他……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島上。

他們也不像愛默.羅布森先生的那些朋友。想起那位百萬富翁的客人,一縷微笑浮上了納拉科的唇邊。那些人高興就開個派對,通宵達旦地縱酒狂歡!
沃格夫法官思忖道:
一個不醒剩八個。
別墅前的露台上,一位老紳士正坐在椅中休息。他冷淡的目光讓阿姆斯壯覺得似曾相識。他在哪裏見過這個人?青蛙一樣的臉,烏龜似的短頸,彎腰弓背的身姿——對了,還有那雙暗淡卻精明的小眼睛?噢,沒錯,他是老沃格夫。自己曾在他面前做過證人。別看他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在法律事務上,他可是精明得不能再精明了。據說他對陪審團的影響力甚鉅,可以讓他們在指定的日子做出判決。有一兩次,還讓陪審團判出匪夷所思的罪名。「閻羅法官」,有些人這麼稱呼他。
巴不得找個藉口溜走……丟下這碼事。
其實他心裏很不自在。什麼該死的鬼地方。
在夕陽的照耀下,眾人第一次看到聳立在海面南邊的戰士島。
「颳東南風的時候是不能在戰士島登岸的,有時長達一個多星期斷絕交通哩。」
這事越想越詭異。從頭到尾都很怪,非常的怪……
「你的雇主?」
不,她不願去回想。她不願再憶起。
把詩放在那邊,實在很有意思。
隆巴德說:
羅杰斯盯著他:
「是啊,這種天氣坐火車真的很不舒服。」
麥卡瑟將軍皺著眉頭。
那管家在說什麼呀?
「希望天氣能維持下去,英國夏天的天氣實在太多變了。」
布蘭特小姐生硬地表示「謝謝你」,然後頭一彎,坐進車裏。司機則一直在旁扶著車門。
薇拉又笑了。
羅杰斯太太說:
羅杰斯太太轉身離去,腳步踩地無聲,像個影子似的從房裏消失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或許最終還是嘉寶.特爾小姐買下了戰士島吧。但納拉科轉身再看看船上的客人,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不是同一個圈子,這些人看上去沒一個像是會和明星交往的。
汽船突突有聲地繞過礁石,他們終於看到島上的別墅了。島的南面與其他地區很不一樣,地勢緩緩地沒入海面下。別墅的正面朝南,是一幢低矮的方形建築,外觀很新潮,尤其是那些設計新奇的圓形大窗戶,可以納入所有的天光。
在一家名為「七星」的小旅館外坐著三個人。老法官微駝的身影,挺直腰身的布蘭特小姐,以及第三位人士——一名魁梧而吊兒郎當的男子。男子走上前來自我介紹說:
「我是歐文太太的秘書。車子正在等您呢。」然後又加上一句:「這位是隆巴德先生。」
兩個小小戰士曬太陽,
「外邦人陷在自己所掘的坑中;他們的腳在自己暗設的網羅裏纏住了,上主已經自己顯明了,祂已施行審判;惡人被自己的手所做的纏住了。惡人必將回歸到陰間。」
「戰士島,嗯?看他們能搞出什麼把戲。」
麥卡瑟將軍說:
一名計程車司機向前走了過來。
「我想,你一定出國遊歷過吧?」
「不要緊,」法官說,「她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女人——字尤其寫得讓人納悶。我正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看來我們會有風和日麗的一天。」
「那只是臨時的暑期工作而已,我在女子學校裏有份正職。事實上,我很高興自己能到戰士島。報上有那麼多關於它的報導。戰士島真的那麼迷人嗎?」
「噢,可以,小姐,我忙得過來。如果經常有這麼多客人,或許歐文太太會另外增加人手。」
「歐文太太沒提起過我嗎?」
聽到鑼響時,隆巴德走出房間來到樓梯口。他走路像豹子般沉穩而無聲無息,他整個人其實就像頭豹子——一頭美麗的猛獸。
「看起來她連自己的影子都害怕。」
寬敞的大廳裏,各式飲料都已準備妥當,一排排的瓶罐豎立。東尼.馬斯頓心頭略喜。他本來還想,怎麼碰上一群怪物,跟我都不同掛!老巴杰到底在想什麼,幹嘛要他來這裏?不過,這裏是有些好酒,而且還放了許多冰塊。
就在夕陽沉入海面時,阿姆斯壯醫生來到了戰士島。渡海時他和開船的人聊了一下。船夫是當地人,他很想知道戰士島島主的情形,但納拉科看來消息不甚靈通,或者他根本不想多談。
法官抬著眉,但他只是咕噥一句。
一切全都過去了……
「我小時候就知道這個島了。但怎麼也沒料到有一天會到這裏來幹這種工作。也許人無法預見未來是件好事吧。」
他輕鬆地笑著。
「我們人蠻多的。」
薇拉想:
「這麼遠啊!」
四個小小戰士出海去,
那位法官表示:
幾個人全站起來,隨著帶路者沿石砌小碼頭走過去。一艘汽船停靠在碼頭邊。
「一點也不知道。」
一進法院剩四個。
「這倒麻煩了。我該跟她說自己見過還是沒見過他們呢?」
麥卡瑟將軍問隆巴德說:
「就是有些閉塞……我喜歡遼闊的鄉間,在那兒一切都能盡收眼底……」
「是的,我是歐文太太的秘書。」
八個小小戰士遊德文,
「不熟,以前從沒來過。」為了讓對方明瞭自己的身份,薇拉又迅速地加上一句:「我連我的雇主都還沒見過呢。」
一個小小戰士太孤單,
青年按響喇叭,巨大的聲音在海灣的岩石間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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