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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蓬相當冷靜的說：

「才不是這樣呢，這只是因為我有我自己的看法。」

「我們需要推進工作的。」

「是的。到底，假若她是這一切活動的智囊，我們也不可能希望這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知道，」唐密說：「我對這件事感到很難過。他是……這個……他是個好青年。」

「這個……唔……這個……的確是她的意思。」

在老碼頭的盡頭，那個釣魚的把釣繩投入水中，然後小心地將繩子捲起來。

「什麼？」

「我想，這些東西也可能是別人栽的贓。」

「Ｍ就是普林納太太嗎？」

「是的。不過，假若我們猜錯——假若Ｍ或Ｎ是別的人呢？」

「唔，這個你應該知道。不過，她的運氣也夠壞了。第一、她所愛https://m.hetubook.com.com的男友被捕，第二、她的母親又是這樣一個人物。那麼她所餘的還有什麼希望？你說是不是？」

現在法國的沿海地方完全在德國人的控制中，德軍可能入侵的話已經不是遙遠的揣測了。

唐密嘆息一聲。

「啊，」他說，「又是尊夫人的意思，這是毫無疑問的。」

葛蘭特老先生笑了，這是一種有點兒惡作劇的笑容。

法國海軍的結果如何，誰也不敢逆料。

唐密猜想她必定是的。他慢慢的說：

「他倒是個相當漂亮的孩子。」葛蘭特老先生帶著寬容的態度，這樣說。

「這個我是確信無疑。」

唐密生氣的說：

「白蒂嘛，你這笨蛋！你還記得她在我房裡所做的那hｅｔｕｂｏoｋ.ｃoｍ•ｃｏm種可笑事情嗎？有一次，她不是把我的鞋帶浸在水裡嗎？不過，那當然是因為看到卡爾這樣做過，她不過是模倣他。他害怕她會講出來，才同那女人安排好，把孩子綁走的。」

「唔，我以為我們都應該出發去追蹤普林納太太。看她到那裡去，都是會見些什麼人——樣樣都要查個明白。總可以在什麼地方找出一點兒連繫。你頂好在今天下午就派亞伯特去盯她的梢。」

「原來你反反覆覆的還在講她呀。你相信這不是主觀的想法嗎？」

「恐怕，沒有疑問，什麼疑問也沒有了。」他說。

「你可以派他去。我很忙。」

唐密說：「卡爾．德尼摩只不過是這連鎖中的一環。普林納太太才是這一切活動的根源。」

「和圖書是的。事情慢慢有了頭緒，是值得慶幸的。現在，你可以不要再去想它，將工作積極推進些。」

秋蓬點點頭。

然後，他接著說：

「一點兒疑問都沒有。我們在他的化學公式裡找到一份名單都是他準備接近的工廠員工，這些人可能是同情納粹的。我們還發現到一個很聰明的煽動怠工的計劃，和一個化學藥品製法。這種藥品如果應用到肥料上，就可以大規模的損害農作物。這都是由卡爾少爺那兒發現的秘密。」

時局的確非常暗淡。法國突然出人意表的停止抵抗了，使法國民眾感到困惑和沮喪。

「你這是什麼用意？」

「我並不可笑。她已經騙過你了，唐密啊！就像騙別人一樣！」

秋蓬的腦筋來得比他快。他一把他和格蘭特的談話hｔtps://m•ｈｅｔubook.com.cｏｍ報告一遍，她立即抓到其中最顯著的一件實事。

「是的，我們必須佔她的上風才好。但是，這不是易事。」

「你真的以為那女孩子沒有參與其事嗎？」

「我想，暫時守點兒秘密。看看我們兩人誰是對的。」

「不，要是認真地想起來，我想，我們不能採納她的意見。你知道，他有一種秘密的墨水。這是一種很好的，無可置疑的測驗。假若是栽的贓，就會很明顯，但是，事實上並不明顯。這並不是擺在臉盆架上的『需要時服用』的藥水。事實上，這種墨水設計得非常聰明。我以前只遇到一次有人用這種方法。那是用背心上的鈕扣——你曉得罷，就是用秘密墨水浸過的鈕扣。那傢伙要用的時候，便把鈕扣放在水裡泡泡。卡爾．德尼摩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是利用鈕扣，他是利用鞋帶。非常巧妙！」

「是的，老兄，有這種任務的人，通常都是如此。自告奮勇混入敵國工作的人，在國內並不是屎蛋呀。這一點，你應該明白的。負起這種任務的人，都是勇敢的。但是，事實上，這件事已經證實了。」

唐密暗暗詛咒秋蓬。因為這是他曾經答應要對她說的話，可是他實在有點兒不願說出來：

「秋蓬，你這不是有點可笑嗎？」

「什麼？你打算幹什麼？」

唐密說：「我要去打高爾夫球。」

「鞋帶？唐密啊，這就對了。」

「啊，」唐密的心忽然一動。他忽然有一種模糊的意念……

「願聞其詳。」

唐密說：「那麼，現在搞清楚了。」

「你是說，什麼疑問都沒有嗎？」

「雪拉．普林納呀。我所指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