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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和往常一樣，然而又不一樣。班崔太太覺得她的丈夫似乎縮小了。

班崔上校不安地看了她一眼。

「哦，不知道。」班崔太太含糊地說，「很多事都十分古怪，不是嗎？」

她坦然地看著他。班崔上校挺直腰桿，眼裏冒出火花。

瑪波小姐說：

「出什麼事了？」

他的話無可挑剔，舉止也無懈可擊，但是這騙不了做了多年溫存妻子的班崔太太。她馬上說：

她站起來。

班崔上校立刻跳起來親吻他的妻子，熱情地說：

「白卓．卜勞克？」上校喊起來。

班崔太太天生是個急性子，絕不服輸。在短時間內她連續撥電話給牧師、普萊絲．雷里夫人、哈娜小姐、衛瑟碧小姐，最後她撥通了魚販的電話，由於其地理位置的優勢，他通常知道村裏每個人的去處。

「我心情很壞。」班崔太太說。

「沒有，桃莉，當然沒有。會出什麼事？」

班崔太太放下電話聽筒，懊惱地歎口氣。她已經撥過兩次，每次的回答都一樣：瑪波小姐不在。

「亞瑟，晚飯後我們去哪兒坐？藏書室？」

「我打電話告訴他們我沒辦法去，和-圖-書希望他們原諒，他們非常諒解。」

「我正到處找你。你去哪兒了？」她回頭瞥了一眼，駱理默已經小心翼翼地走開了。「情況變糟了！人們開始冷落亞瑟。他看起來老了好幾歲。珍，我們必須想想辦法，你必須想想辦法！」

「有些年輕人生活經歷坎坷。我聽說過不少白卓的事。他做過消防工作，當時他只有十八歲，他衝進一幢燃燒的房子裏，把四個孩子一個一個救了出來。雖然別人對他說不安全，但是他還是回頭又去救一條狗，結果房子塌了，他被壓在了裏面。人們把他救了出來，但是他的胸部受到嚴重擠壓，不得不打上石膏，臥床將近一年。之後他又病了很長一段時間。也就是這個時候他開始對設計產生了興趣。」

他看起來更瘦了、腰更彎了，他的眼睛下面出現了眼袋，眼神躲躲閃閃，不願正視她。

「沒有毅力。」上校說，這是他的老生常談。

他仍舊愉快地說：

他笑出聲來，接著嚴厲地克制住自己。

「兇手是誰？」

「他喝醉和-圖-書了？」班崔上校說，口氣裏帶著英國人對酗酒者的那種同情。「哦，那麼，不能憑一個人醉酒時的所作所為來判斷他。我記得當我在劍橋的時候，我把某樣用具放在——好啦，好啦，不說了。為此我挨了一頓倒楣的臭罵。」

她在書桌旁坐下，心不在焉地拿起一把園藝剪刀，然後把第二隻手套的手指一隻一隻剪掉。

班崔太太欣喜若狂，她宛如一個希臘合唱團團員對著一個聽不見的世界放聲說道：

「你幹什麼？桃莉？」

「嗯，實際上，桃莉，這件事似乎出了點差錯。他們問我是否介意換成湯普森先生。」

班崔上校面露愧色。

「沒有去？可是你是會議主席啊？」

「我走不開，親愛的，這兒有許多事情要做。」

「胡扯！如果是他把她放進我的藏書室，那一定是他殺的！這兩件事是一起的。」

「我不認為這是他的本意。」瑪波小姐說，「他把它看成是一個——一個玩笑。他當時醉得很厲害。」

「桃莉，你不必著急。」

「我想我最好親自告訴你這個消息。」

「這樣啊。」班崔太太說。

「你和-圖-書說得對，親愛的。我們去藏書室！」

「她很棒，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說，他勒死了那個女孩，然後再把她放到我的藏書室？」

魚販表示抱歉，他說今天早上在村裏根本沒有看見瑪波小姐。她沒有按往常的路線行事。

「喜歡，喜歡，可憐的人。他是一個好人，一切都太悲慘了。」

「我覺得，」班崔太太說，「我們應該去藏書室！」

「消息？」

「哦，沒什麼。你知道，我去了農場。同意安德森換個新屋頂，舊的已經破得無法再補了。」

「那麼你知道是誰？」

班崔太太直奔前門，她猛地推開它，上氣不接下氣地招呼瑪波小姐：

「好，好，太好了！」

她嚴肅地問：

班崔太太推開書房的門大聲說道，好像在宣佈王室詔告。

「我，呃，事實上我沒有去。」

「不一定。他發現她死在他自己的屋子裏。」

「星期四你和達夫一家一起吃晚飯了嗎？」

「白卓．卜勞克由於謀殺露比．基恩小姐，已經在剛才被捕了。」

他說：

班崔上校出現在書房門口。

「我確定他不是。」

「哦！」上校咳嗽了一wｗｗ.ｈｅｔubooｋ•ｃom.ｃoｍ聲，擤了擤鼻子。「我——呃，從不知道這些事。」

她扔下外衣，班崔上校小心拾起，把它放在沙發背上。

瑪波小姐說，她跟著班崔太太走進書房。

這時從背後傳來一聲咳嗽聲。

他看著瑪波小姐，目光敏銳犀利。他說：

「哦，那件事啊！延期了。他們的廚師病了。」

「我正要請你幫忙。我想，如果我們去薩默塞特教堂走一趟，就會有一個非常圓滿的答案。」

「這女人會在哪裏？」班崔太太不耐煩地大聲說。

「他們諒解，是嗎？」班崔太太冷言道。

「他把她放進了你的藏書室，」瑪波小姐說，「但是他沒有殺她。」

「不過，我還是認為改變一下環境對你有好處。你喜歡傑佛遜一家嗎？」

瑪波小姐說：

她摘下一隻手套，故意把它扔進廢紙簍。她的丈夫走過去撿，被她攔住。她厲聲說：

「一堆傻瓜。」班崔太太說。

「你認為他不是兇手嗎？」

「說得倒像一回事。」上校嘲弄道。「如果你發現一具屍體，你會怎麼辦？如果你是個誠實的人，你自然會打電話報警。」

「雖然如此，」他又義憤填膺https://m.hetubook.com.com，「他為什麼要把謀殺的罪名栽在我的頭上？」

接著她又問：

「別動，我討厭手套。」

班崔上校並未注意這句話。他甚至可能沒有聽到。

「我走以後你都做了些什麼？」

「夫人，您是問瑪波小姐嗎？我看見她正朝家裏走來。」

「因為他從不談這些事。」瑪波小姐說。

「這個，呃，我看不好，你說呢？這裏很不錯，或者客廳。」

「哦！很好玩。你也應該去的，亞瑟。」

「但他不是兇手。」瑪波小姐說。

「昨天你去內勒家了嗎？」

「拉德福郡會議進展如何？」

「啊，」瑪波小姐說，「但是，班崔上校，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那樣大的勇氣。你屬於守舊派。年輕的一代不一樣。」

「亞瑟，我回來了！」

「啊，瑪波小姐，早安。很高興你來了。我太太像瘋子一樣打電話找你。」

「說吧，在戴恩茅斯玩得高興嗎？」

瑪波小姐說：

「呃，對。高尚的品格。這樣的年輕人一定比我想像的要多。以前我總認為他逃避出征。這說明我們以後下結論時應該謹慎。」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特別。

謹慎的駱理默小聲說：

瑪波小姐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