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５ 尾聲
艾莎笑道：
「不，我不認為你會。我覺得你這輩子從沒在意過別人的想法。你若是在意過，或許會幸福得多。」
「而她竟然覺得我可憐！你能理解這對我的打擊嗎？我找到毒藥讓他服下，我坐在那裏看著他死去。我從未覺得那麼青春煥發，那麼快活自在，那麼充滿力量。我看著他死……」她一揮手。「我不明白我其實是在毀滅自己，而不是他。後來我看見她中了圈套——但那也無濟於事。和-圖-書我傷不了她，她不在乎，她全都逃開了，她的心根本不在那兒。她和阿瑪斯都逃開了，他們藏在某個我找不到的地方，但他們沒死，死的人是我。」
「因為，孩子，你還有好多東西要學哪。」
「你挺聰明的，是吧？」
「你指望我做什麼？懺悔嗎？」
她盯著他。
「我看見卡蘿琳拿毒芹碱，心想她打算想自殺，這樣事情倒簡單。然而第二天早上我聽到阿瑪斯告訴卡https://m.hetubook.com.com蘿琳說，他根本不在乎我，他在乎過，但一切都結束了。等一畫完，他就讓我收拾東西走，她沒什麼好擔心的。
「把他們帶走，默狄思。我要跟白羅先生談談。」
「沒錯。」
艾莎．戴蒂罕站起身走到門口，又說了一次：
「我不在乎。要是我得站在被告席上，為我的生命抗爭——這件事也許有點意思，有點刺|激，有點過癮——也許我會玩得很樂哩。」
「成和圖書人的感情——悲憫、同情、理解。你懂得，你唯一懂過的，只有愛與恨。」
白羅沒有回答。
「因為我絕對不會這樣做！我什麼也不會承認，我們一起在這裏討論的不算數，因為這只能算是我們各執一詞罷了。」
他搖搖頭。艾莎說：
司機打開車門，戴蒂罕夫人鑽了進去，司機替她將毛毯圍在膝上。
「死的人是我……」
「我會在執法者面前說出我的結論，他們若決定起訴你，便可據此行動。不過照m.hetubook.com.com我的看法是，證據並不夠充份——只有一些資料而已，但不是事實。而且除非理由夠強硬，否則他們不會控訴像你這樣聲名顯赫的人。」
「你幹嘛可憐我？」她尖聲說。
「你的丈夫可不會樂意。」
艾莎．戴蒂罕挪動一下身子，然後開口了。她說：
「我得學什麼？」
她動也不動地坐著，直至門在眾人身後閤上，才說道：
接下來是一片死寂——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怖寂靜，落日的餘暉漸漸退去，最和-圖-書後一抹殘光落在窗邊女子身上，映著她的黑髮與白色皮衣，然後淡去。
白羅說：
艾莎說：
（全書完）
「真荒謬！為一個不曾犯過的罪名除罪。」她又說：「那我呢？」
在大廳裏，艾莎．戴蒂罕從兩名即將共同生活的年輕人身邊走過。
「我想盡一切努力說服當局為卡蘿琳．奎雷除罪。」
「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麼辦？」
「你以為我會在乎我先生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