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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的火柴用完了，比爾的打火機打不著，所以我就向一個過路人說：『先生，給根火柴行嗎？』我說。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沒有，當時沒有。那人當時只不過是過路罷了，跟其他過路人一樣，我碰巧問上了他。」

「我正在想呢！等一等，是報紙，《泰晤士報》。最末一版。等一等，在『旅館與家庭公寓』欄，有了，先生，是張舊報紙。我在上面做過縱橫聯字遊戲。」

「也許是太幸運了了。我們立即著手破案吧！不能耽誤時間了。」

帕明特迅速說：「是的。你不這樣認為嗎？」

「瘋狂！是不是，先生？」

「是豪華的莊園別墅。」比爾不贊同，哼了一句。

「可能只有一家，先生。」

偵探長有洞察力的眼睛停留在筆記本的的兩個位址上，加爾維大街七十四號；蒙克斯威爾莊園別墅。

「外面天氣很壞。」

警長朝他手指指點的地方看去。

「正派人，反應遲鈍，為人可靠。」

他匆忙走出房間，很快又洋洋得意地走了回來。「這就是，先生，你看吧！」

凱恩用口哨輕輕吹著曲子：三隻瞎老鼠，你看它們怎樣跑！

「我對比爾說：『我們看一看這個小本子吧！看看重不重要。』呃，先生，我看了一下。『裏邊只有兩個位ｈｔｔｐs://wｗw•heｔuｂoｏk•ｃom•cｏｍ址。』我對比爾說。加爾維大街七十四號，另一個是見鬼的莊園別墅。」

兩個工人走後，帕明特繼續待在那裡望著桌上的小筆記本出神。筆記本很快就要送到有關部門去檢驗指紋，如果有指紋的話，看看是否可以從中找到證據。但是，現在他的注意力已被兩個位址和頁頂上的一行小字吸引住了。

「在哪兒？」

「對了，就是它！這個調子就是簽名。」

他說道：「那麼你認為……」

「是的！」帕明特皺皺眉頭說：「這個女人的身份弄清楚了嗎？」

「加爾維大街七十四號，我對比爾說，『離這兒不遠，拐個彎不就是嗎！我們下班時去看看。』接著，我看到那一頁的頂上橫寫著什麼東西。『這是什麼？』我問比爾。他拿過去讀道：『《三隻瞎老鼠》必須除掉，敲門者。』就在這個時候，是的，就在這個時候，先生，我們聽見有個女人叫喊『殺人啦！』離我們只有一兩個街口！」

兩個衣著整潔、神情不安的工人立刻被帶到他的房間裡。帕明特眼睛一瞟就看透了這兩個人。他善於使人泰然自若，無拘無束。

紙上寫著：「這是頭一個。」下面孩子氣地畫著三隻老鼠和一小節樂譜。

帕和*圖*書明特又點了點頭。

喬在這個具有藝術性的高潮上停住了。

「是的，先生！」

凱恩站在他後面，低聲地打了個口哨，讀道：「《三隻瞎老鼠》！真見鬼！」

「所以我就說：『咱們去把它弄清楚。』當人們發現是七十四號門牌時，我們議論起來。

他等他們接過煙捲，又點燃抽起來。

「對！」比爾同意地說：「就像隻拼命逃跑的野兔。」

「可能。蒙克斯威爾莊園別墅在哪兒，你知道嗎？先生，最近我看到過這個名字，我發誓。」

「你們沒帶火柴？」他又鼓勵他們說。

帕明特警長點點頭，接著他就詳細地詢問時間和地點。嘉曼大街，他知道那是離發生兇殺案的加爾維大街不遠的一條街道。

「是這樣說的。」比爾同意地說。

「比爾咳嗽著，局促不安地用腳在地上滑來滑去，分明是感到自己沒有把事情弄好。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感到不知怎麼說才好。

「我說他像個賊也是很可笑的。當時我並沒有這樣想。我以為他是匆匆忙忙趕著回家去的。這沒什麼可責怪的，天氣那麼冷嘛！」

「是的。」帕明特打開抽屜，拿出半張便條紙放到桌上的筆記本旁邊。這半張便條紙是有意用別針別在被殺害的女人身上的。

「喬，你和-圖-書說吧！」兩人中的大個兒說。

「嘉曼大街，我們在那兒的路上幹活，煤氣總管那兒。」

「清楚了，先生。這是指紋部門的鑒定報告。她自稱里昂太太，真名叫莫林．格雷格，兩個月前從霍洛威監獄刑滿釋放。」

在倫敦員警廳刑事部帕明特警長的房間裡，帕明特對凱恩偵探長說：「現在我要見一見那兩個工人。」

「她叫得真慘，」他繼續說：「『喂！』我對比爾說，『你快去吧！』不久他就回來了，說那邊有一大群人，還有員警，有個女人給割斷了喉管，要不就是被勒死了，是女房東發現的，大喊大叫找員警。我問比爾：『在什麼地方？』他說：『加爾維大街。』我問：『幾號門牌？』他說沒注意。

「凱恩，這個兇殺案絕非出於偶然，而是精心策劃的的。」他停了停，突然補充說：「我不知道英國有多少家叫蒙克斯威爾的莊園別墅。」

「比爾說：『筆記本上的位址也許同這起兇殺案沒有關係。』我說也許有關係。但是，不管怎樣，我們議論之後，聽說員警要查找當時離開那座房子的人，我們就到這兒來問問是否可以見見主管這個案子的先生。我希望沒有浪費您的時間。」

「你做得很對！」帕明特贊許地說：「筆記本帶來了吧？謝謝你。現https://m.hetubook.com.com在……」

「是非常冷。」比爾同意地說。

「我說了一句『謝謝，先生。』把火柴還給他，他轉身就走，走得那樣快，等我發現他身上掉了什麼東西叫他回來時，已經來不及了。那是本小筆記本，準是掏火柴時從衣袋裡掉出來的。『喂，先生，』我衝著他的背影叫，『你丟了東西啦！』但他好像沒有聽見，一個勁兒地加快腳步往前走，一拐彎就不見了。是不是，比爾？」

凱恩偵探長進屋時，他轉過頭去。

「他跑進哈洛路，是哈洛路，看來我們也沒法追上他，他跑得太快了。是呀，晚了點兒，就那麼個小筆記本，又不是錢包什麼的，也沒有什麼要緊的。我對比爾說：『這傢伙真可笑！他把帽子拉下來蓋到眼睛上，鈕扣都扣齊了，就像圖畫上的賊似的。』我是這樣說的吧，比爾？」

「喏，他拿出一盒火柴，給了我們，什麼話也沒說。『冷得要命！』比爾對他說。而他僅僅像耳語似地回答了一句：『是啊！冷得要命！』我以為他感冒了。他全身都裹得緊緊的。

「是，先生。」

喬興奮起來，興致勃勃地繼續說下去。

「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帕明特沉思地說：「她住進加爾維大街七十四號，改名叫莫林．里昂。她偶而喝點酒，曾經發現她有一兩次m.heｔuｂook•ｃoｍ.cｏm帶過一個男人到家裡去。她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未曾有過任何擔驚受怕的表現。沒有理由認為她曾感到自己處在危險這中。這個男人按了電鈴，問了她住哪裡，房東太太叫他上三樓去找她。房東太太說不出他的模樣，只說是中等個兒，像得了重感冒，因而嗓子沙啞。房東太太回到地下室，沒有聽到可疑的聲音，她也沒聽見這個男子出去。大約十分鐘後，房東太太給這位女房客送茶去，發現她已經被勒死。」

喬說道：「是這樣的！你看，我們沒帶火柴。」

「所以說，你們認為可以提供一些有利於偵破里昂案件的情況囉！」他說道：「你們來得好！坐下吧！抽煙嗎？」

「呃，那麼請說說吧！」

「好的。」帕明特警長點點頭。

「凱恩，你過來，看看這個。」

「在什麼地方？」

「伯爾克郡哈普勒登的蒙克斯威爾莊園別墅。」他把電話機挪到身旁。「請接伯爾克郡警察局。」

他的問話變得迅速而又專業化了。他問明了地點、時間、日期，只有一件事沒搞清楚，那就是丟失筆記本的人的相貌。但是正如他從歇斯底里的房東太太那裡所聽到的一樣，這個工人也告訴他，那個人把帽子拉得很低，蓋到眼睛上，大衣紐扣全都扣上，圍巾把臉蒙住了一半，說話聲音很低，還帶著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