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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格達風雲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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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理查打探片刻,就問到了達金先生的住址。他去了他的辦公室。
維多莉亞一面思索刺|激對方的招數,一面說:
「沒有,一點消息也沒有。貝克先生,我覺得不妙。這不是好預兆。她那麼年輕,那麼漂亮,那麼活潑又迷人。」
幾分鐘後,她的身體軟弱無力,攤成了一團。
「由於他沒有給我任何指示,我就把紙片小心保存下來,因為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回來找我討回。幾天前,我聽維多莉亞.瓊斯說,他已經死了。根據她告訴我的事情判斷,我得出這樣的結論:這東西應該交給你。」
克羅比上尉說:
「我想,你最好趁你還能吃的時候多吃點,」凱瑟琳不情不願地回答。
機場人員告訴四名乘客,往巴格達的飛機當天下午起飛,現在,他們會用車將他們送到阿巴斯德旅館去用午餐,稍事休息。
「謝勒小姐得了喉炎,正在床上休息。我是斯摩布盧醫生,謝勒小姐由我負責治療。她隨身帶來一些重要文件,希望大使館派個可靠的人來拿。馬上就來?謝謝。我會在旅館等你。」
「她暈過去了,不過不要緊。」
「這是引自一句名言,」另外那人說。「不過她引錯了,」他又說。
「先生,如果我明天再去巴格達一趟,你會不會介意?」
詢問繼續進行。接下來是第二位女士。
龐希富.瓊斯博士整個注意力突然放在他這位同事身上。他兩眼直視理查,口中說道:
「我們捉住了凱瑟琳.塞拉齊絲和那個醫生。另外那個傢伙跳到露台上,傷勢嚴重,可能會死。」
凱瑟琳裝扮成一個護士,認真地履盡職責。她顯然決定守在維多莉亞身邊,寸步不離。維多莉亞怏怏地躺在床上,喃喃說道:
「對不起,哈登小姐。請跟我到英國海外航空公司辦事處來一下好嗎?你的機票有點小問題。請這邊走。」
達金放下聽筒。
「安娜.謝勒?」一個專員立刻接過電話。「我可以跟謝勒小姐說話嗎?」
第一個人用手搔搔頭。
「葛瑞蒂.哈登確實就是安娜.謝勒,」男人之一說。「她把證件藏在行李當中,刻意夾在一本丹麥雜誌《醫院按摩術》的書頁裏。現在,哈登小姐,」他對維多莉亞裝模作樣地躬身行禮。「謝謝您賜給我這個榮幸,得以陪您一道去用午餐。」
葛瑞蒂.哈登坐在床上,外頭有人輕輕敲門。她開門一看,是個身材高大、膚色很黑的年輕小姐,身穿英國海外航空公司的帶服。
「據我所知,有位哈登小姐剛住進你們旅館。」
「他老是把日期弄錯。維多莉亞.瓊斯有沒有消息?」
維多莉亞小聲說了什麼。「她說什麼?」另一個聲音問。
電話鈴聲一響,馬上有人接起。
「啊,沒有,老天,報警不好,她可能不會喜歡。而且我也非常不喜歡。」
他轉過身子,逼近維多莉亞。維多莉亞看到他手裏揮舞的粗大警棍。就在這一瞬間,她明白了他們的真正意圓。他們根本沒要她在會議上冒充安娜.謝勒。他們怎麼可能冒這樣的風險?巴格達有不少人認識維多莉亞。不,他們的計劃是(而且一直是):在最後時刻,安娜.謝勒被歹徒襲擊而慘遭殺害,五官被打得血肉模糊,難以辨識。只有她隨身帶來的文件——那些精心偽造的假文件——留了下來。
「他們調來了所和*圖*書有的警力,採取全面的防範措施。聽說——你有沒有聽說?共黨份子策劃了一個陰謀,要暗殺總統。已經有六十五個學生被逮捕!你看見俄國警察沒有?他們什麼人都懷疑。不過,這一切對我的生意大有好處,確實大有好處。」
龐希富.瓊斯博士摸不著頭腦地說:「什麼女孩?」
「我要和你面談亨利.卡麥柯之事。理查.貝克。」
葛瑞蒂.哈登一進門,兩個早已候在門後的壯漢立刻用布蒙住她的頭,在她嘴裏塞了個東西。其中一人捲起她的衣袖,拿出針管注射了一針。
「你能告訴我她現在的住址嗎?」
「我很有興趣,」達金說。
「我很擔心那個女孩。我真的很擔心。」
那個空服員把門打開,示意請葛瑞蒂.哈登進去。葛瑞蒂.哈登一進門,她就從外頭關上門,同時摘下門上的牌子。
「我不懂,」理查.貝克邊說邊皺眉,絲毫沒有理會龐希富.瓊斯博士的揣測。「她好像坐上一個年輕男人的車走了,而且一直沒回來。還有,她的行李在旅館,根本就沒打開過。在我看來這件事很怪——想想看她的麻煩處境。我本以為她一定會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說,我們約好一起吃午飯的。唉,我真不懂。希望她沒出什麼事。」
維多莉亞突然帶著興味的眼神望著她。這女人一定是龐希富.瓊斯博士的太太,要來跟他團聚。龐希富.瓊斯博士曾經數度帶著懊惱說妻子那封告知到達日期的信被他弄丟了,不過他幾乎可以確定她二十六日會到。現在,龐希富.瓊斯太太雖然比那個日期早到了一個星期,不過維多莉亞認為這並無可怪之處。
「我現在誰也不見,」達金說。「跟他們說我很抱歉,我正在忙。」
巨型客機急速俯衝而下,做了個完美的降落。它沿著跑道緩緩滑動,在指定地點停住了。乘客陸續走下飛機。繼續搭乘班機飛往巴斯拉的旅客和換機飛往巴格達的旅客就此分開。有四名旅客飛往巴格達。一個看來很有錢的伊拉克商人、一個年輕的英國醫生,外加兩位女士。他們正要通過手續關卡和詢問。
「噢,原來如此。呃,恐怕我什麼也不知道,幫不上忙。我相信她在巴格達還有好幾個朋友,不過我跟她不是太熟,不知道她那些朋友是誰。」
他對房內另外兩個人點點頭。是兩個修女,靜靜坐在窗前。兩個壯漢走出房門。年紀大的修女走到葛瑞蒂.哈登的面前,將她動也不動的身軀上的衣服脫下。那個年輕修女一邊顫抖,一邊把自己的衣服脫掉。沒多久,身著修女裝的葛瑞蒂.哈登已經安靜地躺在床上,而那個年輕修女穿上了葛瑞蒂.哈登的衣服。
「不管怎麼說,我都比你重要多了。我是不可或缺的。你的護士無論什麼人都能演,可是這整場戲都要靠我,非要我演這個角色不可。」
「她回來了?」理查急急叫道。
「根本不是這樣,」理查說。這時他滿臉通紅,看來比平日更為高傲。「我只是,呃,擔心她而已。我明天一定要去巴格達一趟。」
「打從你那天早上粗魯地堅持要見拉思彭博士,我就開始討厭你。」
「她回不回來不是問題,」理查說。「事實上,她並不是維妮夏.薩維m.hetubook.com.com爾。」
「但願我能想起那個在石油公司做事的人的名字。狄肯?狄肯,還是達金?很像是達金。」
「愛德華,愛德華!」凱瑟琳輕蔑地說。「愛德華從來就沒喜歡過你,你這個笨英國女人。愛德華愛的是我!」
「你現在就會知道!」凱瑟琳大叫。
「快,」他說。
她的惡意已經十分明顯。
達金深深吸了一口氣。
未久,理查.貝克和龐希富.瓊斯太太走進房間。理查.貝克說:「我不想佔用你的時間,不過我求學時代有個同學名叫亨利.卡麥柯。我們多年未見,可是幾個星期前,我在巴斯拉領事館的接待室裏和他不期而遇。他打扮得像阿拉伯人,而且絲毫沒有露出認識我的樣子,可是他想了個辦法和我溝通。你有興趣聽嗎?」
「要是我能塞個東西在她的行李當中就好了……」維多莉亞想。
房門一關,達金先生笑著搖搖頭。
「她不是維妮夏.薩維爾?真奇怪。可是我記得你說她的教名是維多莉亞。」
凱瑟琳為什麼這麼高興?
年紀大些的修女接著將注意力轉移到她同伴的淡金頭髮上。她掏出一張照片立在鏡子前面,邊看照片邊為同伴梳頭。她將她的頭髮從前額梳向後,整齊地捲在脖根處。
「維多莉亞行動圓滿完成。」
「這一針能應該可以讓她昏迷六個鐘頭。現在,你們兩個快動手吧。」
「你的改變真是驚人。戴上那副墨鏡。你的眼睛顏色太藍了。對——好極了。」
「博士今天早上沒有和我一起到巴格達來,這是好事,」理查說。「親愛的約翰.龐希富.瓊斯對於周圍發生的事不大注意,不過他很可能會注意到自己的太太和小姨子的差別。」
「要是能見到愛德華多好——」
「很好,」達金說。
門上有人敲了一下,接著又連敲兩下,停頓片刻後,又是一下。
「沒有,我沒引錯,」維多莉亞說完,就暈了過去。
「嗯,這樣好。」
有人輕輕敲門,那兩個男人回來了。他們笑開了嘴。
「告訴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個可怕的女人!」
「噢,我覺得她不可能出事,」龐希富.瓊斯博士安慰他。「明天我打算在H地段開始往下挖。根據總輪廓圖來判斷,我判斷那一塊最可能發現檔案室。從那塊破石碑看來,似乎很有希望。」
維多莉亞從鏡子旁邊轉過身來。她的套裝剪裁合宜,金色頭髮梳理得一絲不亂。她又緊張又興奮。
「好吧,如果你明天一定要去,」龐希富.瓊斯博士說。「順便把那些磚塊運回來。那個笨蛋司機,昨天竟然忘了。」
「她前天來過我這裏。」
之後,接連發生了幾件事。玻璃被人砸破的巨響,一隻重手猛把她的頭往下壓,眼前一片昏黑……接著,在昏黑中她聽到有人說話,令人安心的英國人口音。
「她最近一直在艾斯沃土丘和我們一起挖掘古蹟,」理查解釋道。
維多莉亞猛然撲到她身上,抓住她的肩膀,指甲用力掐進去。
葛瑞蒂.哈登跟隨著她,沿著走廊向南走。一個房間門上掛著一個大牌子,上頭以金字寫著:英國海外航空公司辦事處。
理查說:
巴比倫皇宮旅館辦公室裏,那個溫文儒雅的先生點點頭。「是的,先生,她是從英國來的。」
葛瑞蒂.哈登是個身材瘦削的年輕和*圖*書金髮女郎,戴著一副墨鏡,上嘴唇塗著厚厚的蜜粉,遮住了瑕疵。她的衣著整潔,不過質料不好。
電話鈴響,達金拿起聽筒。電話中傳來的聲音說:
凱瑟琳繼續說道:
維多莉亞跟著他走出房間,朝大廳走去。另外那位女乘客正在櫃台發電報。
沒多久,送名片的服務生回來了。
凱瑟琳懷著同樣的敵意對她點點頭。
服務生把她帶到巴比倫皇宮旅館的樓上房間後,她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凱瑟琳。
「維多莉亞?」龐希富.瓊斯博士望望四周。「她在哪——老天,昨天她沒跟我們一起回來。」
不至一個月前,她看到的景象就是如此。而在那之後,發生了多少事情!
達金撕開信封,唸出聲來:
他站起身,把一張寫著字的骯髒紙片放在達金的桌上。「這張紙對你有任何意義嗎?」
第一個辦手續的是個皮膚黝黑的女人,蓬亂的頭髮隨意繫著一條頭巾,面容顯得疲憊。
「聽著,在找到她之前,我是不會離開巴格達的。」
「我相信她住在蒂歐旅館。」
「哪種事?」
年輕醫生高興地說:
他站起身。
「請他進來,」達金說。
而安娜.謝勒若是不能與會,證據就不夠充分。
「你還好嗎,小姐?」那聲音問。
達金看著龐希富.瓊斯太太,有點吃驚。
「我想不會。你不妨去問問。」
「告訴我——」
他用鉛筆在名片上寫了幾個字,裝在信封裏,派服務生送了上去。
「我沒聽說過,」龐希富.瓊斯博士說。「我打算把穆斯塔法那一隊人馬調到東北角去。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將J溝延伸到——」
「她是我姐姐的朋友。請將我的名片轉交給她。」
僕人出了門,可是沒多久又折回來,遞給達金一封便函。
她的法語說得結結巴巴,有時還得請對方再說一遍。
理查氣沖沖地回到蒂歐旅館,迎面碰上了滿面笑容的馬庫斯。
「不可能,絕無可能,」龐希富.瓊斯博士說。「這幾年伊拉克非常安定。你自己也這麼說。」
「是你!」維多莉亞說,毫不掩飾她的敵意。
「你戀愛了。挖掘場上出現了女人最可怕,特別是漂亮女人。前年跟我們一起工作的西貝兒.繆瑞菲,長相實在不怎麼樣,我本以為絕對不會出問題,結果你看!在倫敦的時候我早該聽克羅德的,那些法國人說話總是一針見血。克羅德就評論過她的腿,還說得口沫橫飛的。當然,這個叫維多莉亞還是維妮夏的女孩——管她叫什麼名字——長得非常漂亮,人又親切和善。理查,我承認你眼光不錯。據我所知,這是你頭一回對女孩子有興趣。有意思。」
維多莉亞望著那張倔強而狂熱的臉,心裏一點也沒有波動。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哈登小姐,你不可以跟同行的乘客說話,」他說。「我們不想讓那位婦人注意到,你不是和她一起從英國搭飛機過來的人。」
「真正的AS還沒有消息?」
「葛瑞蒂.哈登?嗯。國籍?丹麥。從倫敦來。為什麼來巴格達?你是醫院的按摩師?你在巴格達的住址?帶著哪國貨幣?」
「沒錯,沒錯,」理查不想再聽下去。「我想我最好等等,待會再去迎接龐希富.瓊斯太太。」
「我真粗心。我整個心神都在那份巴木達土丘的報告上。他們那種分層方式毫無理由。和*圖*書難道她不知道去哪裏找我們的卡車?」
她後退一步,以法語說道:
「啊,好痛。」
「他們綁架過她,」理查說。「他們再次綁架她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馬庫斯的臉色又變得凝重。
「我姐姐愛爾喜還在英國。我把頭髮染黑,用她的護照進來的。我姐姐的閨名是愛爾喜.謝勒。而我的名字,達金先生,是安娜.謝勒。」
達金先生眉毛微微一揚。
第二天一早理查就進入巴格達市區,直接到了蒂歐旅館。他得知維多莉亞還沒有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這麼高興?」她問。
而她,維多莉亞.瓊斯,在這件盛事當中將要扮演一個角色。
「她說,寧可在天堂為奴,也好過在地獄稱王,」他說,不過口氣並不確定。
「巴格達現在真是熱鬧。」
「啊,親愛的,我們喝一杯吧。今天晚上我的旅館客滿,都是來開會的。可惜的是,龐希富.瓊斯博士前天剛回工地,他太太今天就到了,還等著他來接她呢!她當然很不高興!她說她告訴過他,她就搭這班飛機來。可是你知道博士是個什麼樣的人。只要是日期和時間,他沒有一次不搞錯。不過,他是個大好人,」馬庫斯帶著一貫的博愛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已經把她塞進來了。我拒絕了聯合國一個重要人物——」
飛行時間並不長。維多莉亞又一次從空中往下望,看到巴格達的外形輪廓,看到提格利斯河像條金線般,把這座城市分成兩半。
「這是巴比倫皇宮旅館。安娜.謝勒小姐現在住在這裏。」
「維多莉亞。」
「老天,理查,我怎麼沒看出來是那種事。」
龐希富.瓊斯太太的座位在最前面。維多莉亞坐在機尾靠近艙門的地方,隔著通道坐著她的看守——那個皮膚白皙的年輕人。維多莉亞沒有機會接近龐希富.瓊斯太太,也沒有機會塞紙條在她的隨身行李裏。
「可是我就是不可或缺。看在老天的份上,要他們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來吧。如果我不吃點東西,到時候我怎麼可能把美國銀行家的秘書演好?」
兩天後,世界兩大意識形態的代表們就要在這裏聚會,討論人類的未來。
飛往巴格達的飛機於下午三點鐘起飛。
「沒有,沒有,是龐希富.瓊斯太太來了。我剛聽說她今天就會搭飛機到巴格達。可是龐希富.瓊斯博士告訴我,她下個星期才會到。」
「噢,維多莉亞,」他喃喃說道,像是責備。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她沒回來,」理查說。
僕人送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理查.貝克先生和龐希富.瓊斯太太求見」。
「出去逛街嗎?」她打著招呼。「我正要去市集看看。」
「她的行李在,可是人不見了。」
要是她能讓龐希富.瓊斯太太替自己發個電報給理查.貝克多好……
「你以為你聰明得很,」凱瑟琳輕蔑地說。「你以為一切都要靠你。才怪,你不過是個笨蛋。」
克羅比轉身離去。他一到蒂歐旅館,馬庫斯就迎了上來。
維多莉亞把臉轉向窗戶,大聲尖叫。那男人露出微笑,向她撲來。
他記憶中的那人果然是那樣。他打量著達金駝著的背、猶豫不決的神態和微顫的手。這人不是好東西!他對達金先生說,抱歉浪費他的時間,可是不知道達金先生是否見過維多莉亞。
「美國大使館。」
和-圖-書以低沉悅耳的聲音說道:
可是,她身邊時時刻刻都有人在。
房門開了,一個男人悄然走進來。他身材高大,身穿國際警察的制服,一進門便轉身鎖上門拔下鑰匙,朝凱瑟琳走去。
「老天。多麼奇怪,」龐希富.瓊斯博士沉思片刻。「真奇怪。我希望——這件事不會是我的錯吧?我知道我是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信寄錯了?」
「沒錯,」她說。「是我。現在,請你上床,醫生立刻就到。」
「本來都安排好了,她要跟我一道吃頓特別料理的晚餐的,」馬庫斯說。「我還替她留了一個最好的房間。很奇怪,你說是不是?」
凱瑟琳一本正經又自鳴得意地說:「沒有人是不可或缺的。我們早學到了這個道理。」
「我當時的想法是,卡麥柯認為自己身處危境。這個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證實。一個男人掏出一把左輪槍攻擊他,我架住那人的臂膀,卡麥柯就逃走了。可是我後來發現,他在逃走前在我口袋裏塞了一樣東西。那東西看起來不重要,只是一張紙片,裏面提到一個叫做阿邁德.穆罕默德的人。可是我認為,那東西對卡麥柯而言應該很重要。
維多莉亞安然無恙。而安娜本人,他想,一定已經死了。她堅持要單獨行動,而且再三保證說她十九號一定會到達巴格達。今天就是十九號了,可是沒有安娜.謝勒的蹤影。她不相信官方的諜報網。說不定她是對的,他也不確定。毫無疑問,官方諜報網有漏洞,有叛徒。可是,她自己的本能也沒為她帶來更好的下場。
「那女孩沒受傷吧?」
他怒目瞪了達金先生一眼,大步走出房間。
維多莉亞沒聽出她話中惡毒的弦外之音。
他左思右想,不知道維多莉亞到底出了什麼事。
「有,」他說。「比你想像的更重要。」
「龐希富.瓊斯太太?英國人?沒錯。你要去見你丈夫?請告訴我你在巴格達的住址。帶著哪國貨幣……」
陪著她的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挽著她的臂膀離開了櫃台。
「那位女士不舒服,先生。她喉嚨很痛。醫生馬上就來。有個護士正在照顧她。」
「目前為止,沒有任何消息。」
「沒錯,不過她不是人類學家。她也不認識艾默森。事實上,這整件事是——呃,一場誤會。」
「你報警了沒?」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細繩,和凱瑟琳分工合作,很快就把維多莉亞捆綁在椅子上。接著他掏出一條圍巾,把維多莉亞的嘴堵住。他後退兩步,帶著欣賞的神情點點頭。
他帶維多莉亞走出旅館,來到一家餐館吃午餐。他們回到旅館,龐希富.瓊斯太太正好從旅館前的台階上往下走。她對維多莉亞點點頭,沒有流露出絲毫懷疑。
「明天?可是我們昨天才剛去過!」
她一轉身,就發現凱瑟琳眼中閃著愉悅的光芒,她立即有了警覺。
「你知道,」理查.貝克說。「我很擔心那個女孩。」
「她有可能在橄欖枝協會嗎?」
「我非常感激你,貝克,」他說。「請原諒我必須中止我們的談話,因為很多事情有待立刻處理,一分鐘都不能耽誤。」他一面和龐希富.瓊斯太太握手,一面說:「夫人是來和龐希富.瓊斯博士團聚的吧。希望你過得愉快。」
「不對,」她正在說。「是龐—希—富,龐希富.瓊斯博士。今日抵達蒂歐旅館。旅途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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