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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魔術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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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誰都可以從邊門走上露台。我們睡覺的時候才鎖門,因為大家都由那邊進進出出,前往學院大樓。」
「婆婆,你有沒有注意到打字機上有一張信函或白紙?」
「我說不上來。我想是外面的槍聲使然吧。當時看來沒有任何意義,不過事後我又想起來了。我對自己說,大概只是瑞斯塔立先生的汽車發生逆燃——」
「葛布蘭森?為什麼找上葛布蘭森?這地方有兩百多個人格失調的少年犯,未見得不是他們幹的。說不定兇手是其中之一。不過為什麼找上葛布蘭森?一個本地的陌生人。」
「這話不假,不過他由庭園走上來時,葛布蘭森先生走出去接他,他們在露台上踱來踱去。」
「恐怕只有零碎的片段。」瑪波小姐輕聲說。
「噢,沒有,西羅可先生警告我們別亂動,」
貝勒佛小姐細細思量。她身子往後靠,拼命轉動眼珠。居里警官想,她具有照相般的記憶力。
她泛出抱歉的笑容。「當然,這是小事情……」
「沒有,沒有,我並不那麼想。你知道,槍聲不發自這間辦公室,我們都鬆了一口氣。」貝勒佛小姐冷冷加上一句:「你不可能想到兇殺案會和殺人未遂案同時發生在同一間房子裏。」
她說:
「你記不記得什麼特殊或者重要的事情?」
「我自己沒聽見。你知道,我有點耳聾。不過西羅可夫人說是外面庭園裏傳來的。」
「那麼他一定是來找西羅可先生談公務囉?」
居里警官迅速瞥了她一眼。
「我是裘麗.貝勒佛,西羅可夫人的侍伴兼秘書。」
「剛才你帶我們到那個房間時,一切是不是和你發現屍體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自忖道:「能幹的女人,似乎將事態整個衡量過了。」
「沒錯,一切都那麼戲劇化,你知道。先有西羅可先生和——」他俯視剛才的筆記。「艾戈.羅生之間的一幕。」
「是的。大家大部份在圖書室——由那扇門過去。西羅可先生留在葛布蘭森先生的房間,免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現場被人移動。最先檢查屍體的梅夫里醫生馬上過來。他帶一名——病例到側廂去。我來帶路好嗎?」
「今天晚上,西羅可先生和艾戈.羅生先生發生爭執的時候,你聽到一聲槍響?」
「今天晚飯後,葛布蘭森先生說要回房工作;而上過咖啡,他就和大家道晚安。對不對?」
「情況很特殊。」
「我想也是。然後,刺|激的場面過去了,葛布蘭森卻中彈死亡。我聽說你陪西羅可夫人去看——呃,屍體。」
「沒有。西羅可先生留在大廳。」
「是的,我幾乎可以確定,我看到白白的紙邊突出來。」
居里警官對金雀沒有興趣。
她領頭穿過大廳,居里警官和隨行的巡佐跟在後面。
瑪波小姐進房的時候,他連忙站起來,態度十分殷勤。她似乎有點緊張,他連忙安慰她。
「那位白髮的婦人,她是西羅可夫人的同學,她四天前來此拜訪。」
貝勒佛小姐突然說:
居里警官盯著她好一會兒。
「上面沒有。我立刻注意到,是因為我覺得很奇怪。葛布蘭森先生坐在打字機前,一定是在打什麼資料。是的,我認為很奇怪。」
「真的?什麼時候?聽說西羅可先生晚飯前才剛到家。」
「我不知道。」
瑪波小姐補充說:
「婆婆,別怕。」他心中暗想,老人家喜歡「婆婆」的稱呼。在她們眼中,警官比她們低一層,應該對尊長表示敬意。「我知道,這種事很令人沮喪。不過我們得把事情弄清楚,完全弄清楚。」
路易斯.西羅可帶他到圖書室,他打量屋裏的人,心裏做了簡單的評註。一個白髮老太太,一個中年貴婦,那個美麗少女曾開車四處閒逛,她那樣子怪怪的美國丈夫。兩個外型相同的年輕人,報警等他來的能幹女人貝勒佛小姐。
「不過,你知道,我後來去葛布蘭森先生的房間——我相信是與此有關。我真的想問他要什麼,不過這只是一種藉和-圖-書口,其實我想確保一切平安無事。」
「也許是我們聽見槍聲的時候。果真如此,就是九點二十三分。」
「是的。亞歷.瑞斯塔立。他今天晚上開車來此,剛巧在事發後抵達。」
「你怎麼會擔心有事呢?」
「是的,必然如此——一定是有關機構的事情。」
「於是你走到葛布蘭森先生的房間。你們在房裏有沒有碰什麼東西?」
她詳細說明路易斯.西羅可和艾戈.羅生之間的一幕。
「麻煩你。」
貝勒佛小姐似乎第一次覺得事有蹊蹺。
他跟她步上走廊。
貝勒佛小姐猶豫片刻。
「西羅可先生沒有陪他回房?」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他沒有表示要和西羅可先生會談?」
貝勒佛小姐走出去。
居里警官對她簡明的答案相當滿意。
「葛布蘭森在這裏時,你和他談過多少話?」
她停頓了一會。
瑪波小姐沉默片刻才說:
「是,他沒有。」
「你會不會恰好聽見他們的談話?」
「看鳥。」瑪波小姐停了一會又說:「我想大概是金雀。」
「那麼,沒有人覺得槍擊也許發生在屋內?」
「當然是西羅可先生。我來接你們,他留在那兒。還有西羅可夫人和瑪波小姐去過,西羅可夫人堅持要去。」
貝勒佛小姐以斥責的口吻說:
「我明白了。你發現葛布蘭森先生的遺體後,有沒有動房間裏的東西?」
「聽說葛布蘭森飯後馬上離席?」
路易斯.西羅可說:
「他發現西羅可先生不在,十分懊惱,立刻決定等他回來?」
他清清嗓子。
「看鳥?」
「我正要這麼建議。」
「有一件東西不一樣。打字機上空空的。」
貝勒佛小姐讓他們坐好,自己也穩穩坐下來,看來好像負責調查的是她,而不是居里警官。
「你知道,他們已經短短談了幾句。」
「我的辦公室好吧,裘麗?」
居里警官望著天花板。
她立刻走上前去。
瑪波小姐天真的瓷青色明眸迎上他的目光。
「是的。」
m.hetubook.com.com嗯,貝勒佛小姐,請你親口說明你發現屍體的經過。」
「我想,學院裏有兩百至兩百五十位少年犯?」
「當然。好了,謝謝你,瑪波小姐。」
「這棟房屋有哪些入口和出口?安不安全?會不會有人從外面進來,卻沒人看到或聽到?」
他繼續往下說:
居里警官說:
「他是一個古怪的年輕人,我一直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瑪波小姐說:
「我想沒有人知道,除非西羅可先生告訴西羅可夫人。那時我剛好眺望窗外——在看幾隻小鳥。」
「對。」
「你是說,你第一次進去的時候,發現葛布蘭森先生用打字機打了一封信,後來那封信被人拿走了?」
不過,由他主動的一刻終於來臨了。居里警官的語調和態度都相當和善。他顯得安詳又嚴肅,可是有點不好意思的意味。有些人往往低估了他。其實他就如貝勒佛小姐一般有他能幹的一面,但是他寧可不展露這個事實。
居里警官說:
居里警官已經想好一番話,他現在依計說出來。
「謝謝你,貝勒佛小姐。我們抵達之前,還有誰進過那個房間?」
「麻煩你。」
「西羅可先生出門到利物浦,今天晚上六點半乘車回來。」
「他來訪的目的是什麼?」
「我想這件事的詳細情形,你最好去問西羅可先生本人,你知道。」
「她的心臟?她的心臟有毛病嗎?」
「我們還不了解情況。」
「你知不知道葛布蘭森先生何時中彈?」
「有一件不尋常的事件。西羅可先生阻止西羅可夫人吃藥,貝勒佛小姐很氣憤。」
瑪波小姐說:
居里警官說:
「是的,我去了,她要我陪她去,我們是老朋友。」
「是的。不過學院大樓門戶嚴謹,而且有人巡邏。我想沒有人能擅自走出學院。」
「是你發現屍體,打電話給我們的?」
「當然沒有。我當然知道不能觸碰或移動任何東西。」
「是的,很奇怪。」
「當然啦,我們得調查這一點。葛布蘭森先生有沒有被和_圖_書害的理由——譬如與人結怨之類的?政策上有沒有不受歡迎的決定?」
他說:
「我們會的,婆婆。今天晚上還有沒有發生其他一些你認為不對勁的事。」
「這件事你們恐怕相當難受,但願今天晚上不會留你們太久。明天我們可以進一步調查。是貝勒佛小姐先發現葛布蘭森先生的屍體,我要貝勒佛小姐概述一般情況,免得重覆太多遍。西羅可先生,你若想上樓看尊夫人,請便,等我問完貝勒佛小姐,我再和你談談。我說得夠清楚了吧?也許有一個小房間——」
「好,謝謝你,貝勒佛小姐。你的表達都很清楚。現在我要詢問西羅可先生。啊,不過,瑪波小姐是老婦人,對不對?我先和她說一兩句話,好讓她回房就寢。讓老太太熬夜,未免太殘忍,」居里警官厚道地說,「她一定嚇壞了。」
「噢,是的,我知道。很難,對不對?我是說把每一件事情弄清楚。因為你若專心看一樣東西,就觀察不到另外一樣。人往往會看錯,事情到底是巧合還是刻意如此,實在很難說。魔術師稱此為障眼法。他們真聰明,對不對?我永遠想不通他們怎麼安置一缸金魚——不可能真的愈摺愈小,對不對?」
居里警官和他的隨員來到時,大廳上只有貝勒佛小姐一個人。
某件事突然閃躍進瑪波小姐的記憶中。
「瑞斯塔立先生的汽車?」
「她年紀雖大,人倒很機警……」
此後二十分鐘,警方的例行公務恰當運轉。照相師拍下必要的照片。法醫來了,梅夫里醫生也來幫忙。半個鐘頭後,救護車載走了柯遜.葛布蘭森的遺體,居里警官開始正式問案。
拉克巡佐說:
「沒有,沒時間。西羅可先生今天晚飯前剛剛趕回來。」
「是的。」
瑪波小姐立刻說:
「你們聽見槍聲?你們沒有受驚動?」
居里警官說:
「很少。」
瑪波小姐思考了一下。
瑪波小姐細細思量。
「我已由西羅可口中獲知主要的事實,如柯遜.葛布蘭森是葛布蘭森信託www.hetubook.com.com基金和獎助金的創始人故艾利克.葛布蘭森的長子等等。他是此地的理事之一,他昨天意外來訪。這些都沒錯吧?」
「說些什麼?」
「要不要我轉告她?」
拉克巡佐說:
居里警官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
「他問起西羅可夫人的健康情形,尤其是她的心臟。」
「是的,大概如此。他有沒有和西羅可先生會談?」
「我聽說沒有。」
瑪波小姐說:
「到目前為止,我們一無所知。」
「沒錯,沒錯。」
「今天晚上有一件相當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一個年輕的精神病患心理失去平衡,用手槍威脅西羅可先生。他們關在這個房間裏。最後年輕人開槍——你看那邊牆上有彈孔。幸虧西羅可先生沒有受傷。開槍後,那個人立刻崩潰了。西羅可先生派我去找梅夫里醫生。我接上宿舍電話,但是他不在房間裏。我發現他和一位同事在一起,就傳話給他。他立刻過來了。回程中我轉往葛布蘭森先生的房間,想問他需要什麼——臨睡前要不要熱牛奶或威士忌。我敲門,沒有反應,於是我打開房門,便發現葛布蘭森先生斷氣了。於是我打電話報警。」
貝勒佛小姐搖搖頭。
「整個過程都很不對勁,如果你了解我的意思——」
貝勒佛小姐點點頭說:
居里警官承認這話不假。
「是的。」
「但是飯後葛布蘭森先生說他要寫重要的信函,立即告退。他沒有說要和西羅可先生談談?」
「噢,沒有。葛布蘭森先生和學院的管理或行政事務沒有牽連。」
「是的,他說他要寫信。」
「這就奇怪了——如果他特意留下來等著見西羅可先生,怎會如此?」
瑪波小姐走出房間。
他謹慎地說:
「我不知道他們商談的題目,不過他們一心想瞞著西羅可夫人,不傷害她——這是葛布蘭森先生的說法。西羅可先生說:『我同意得先顧慮她。』他們還提到一項『重大責任』,說他們也許該接受『外來的忠告』。」
「西羅可夫人和瑪波小姐。哪一個是瑪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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