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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魔術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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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路易斯.西羅可搖搖頭。
居里警官向書桌靠過去。
「什麼時候?」
路易斯.西羅可平靜地說:

「就是那個年輕的美國人?」
「你怎麼知道?」
「你想不出他來此的理由?」

居里警官暫時不說話。他細讀打字紙。
「我完全不知道。」
路易斯建議道:
居里警官慢慢地說:
「我信仰速戰速決的原則。今天晚上,我阻止我太太吃平常的補藥。盛藥的杯子還放在大廳的橡木鏡檯上;補藥的藥瓶則放在飯廳裏。」
「是的。」
居里警官歎了一口氣。
信件到此突然中斷。
「我想想——」路易斯皺眉苦想。「噢,有,一個電燈的保險絲斷了,瓦特.胡德先生去修理。」
「是的,他是大富翁。他有兒子、女兒和孫子女——在他死後都可能得到財產。不過,我想他的家人不在英國,他們全是可靠又正派的人物。就我所知,沒出過不肖的子孫。」
居里警官好奇地瞥了他一眼說:
「他沒有說,我想他不知道是誰,但也許他起了疑心。現在我覺得他可能起了疑心,否則為什麼遇害?」
「不,我恐怕幫不上忙。這……這一切都叫人難以想像。」
「沒有。」他含含糊糊加上一句:「柯遜是一個很正直的人。」
「好啦,你做何感想?」
「別的我都沒有碰。我知道我在你眼中犯了一項不可饒恕的大錯。我確定我太太會堅持進那個房間,我怕她看到信上的內容。我承認自己錯了,不過遇到同樣的情形,我會再犯一次。我不惜一切——一切——只求保障我太太的幸福。」
「牆上有兩個彈孔,還不算有心?他對你開槍,對不對?」
「瑪波小姐告訴我們,柯遜.葛布蘭森曾問起西羅可夫人的心臟情況。」
「但是他沒有對你提到姓名?」
「是的——是的,應當如此。不過我想你不太了解其中曲折。若不認識我太太凱洛琳這個人,很難解釋。居里警官,我太太是個理想主義者https://m.hetubook.com.com,對誰都信賴不疑。她可以說看不見罪惡,聽不見罪惡,也說不出邪惡的言語。有人竟想害死她,她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我們得更進一步設想。不只是『有人』,事實上,它已成為一樁案件——這你也看到了——也許涉及一個和她很接近、關係密切的人……」
「是的。艾戈和我進來辦公室以後,大廳的情形我當然就不清楚了。」
「他沒有提到姓名。我們說好要徹查這件事,他建議尋求克羅米的主教卡布萊博士的意見和協助。卡布萊博士是葛布蘭森家族的老朋友,也是基金會的理事之一。他頗有智慧和經驗,如果——如果有必要將疑慮告訴我太太,他對我太太會是一大幫助和安慰。我們想請教他該不該報警。」
「說實話,西羅可先生,我覺得他應該送進瘋人院。開槍來支撐自我!人要為整個社會著想,你知道。」
「因為我由打字機抽下這封信。我帶來了。」
坐定以後,路易斯.西羅便若有所思地看向兩位警官。他的面孔凝重而疲乏,像一個通過嚴苛考驗的男人,這讓居里警官有點詫異。因為雖然柯遜.葛布蘭森的死訊對路易斯.西羅可必是一項打擊,不過葛布蘭森既非他的密友,也非他的近親,只是疏遠的姻親而已。
「我想不太可能。他——說真的,他不是那種人。」
「柯遜.葛布蘭森打到這裏就中彈了?」
「他疑心是誰下毒?」
「西羅可先生,我想這該由我們來判斷。現在談談葛布蘭森先生。聽說他是意外來訪?」
「這封信怎麼會留在打字機上呢?」
他壓低了嗓門,以機密的口吻說話,沒有官僚作風。
「西羅可先生,我不大懂你的意思。」
「為什麼,西羅可先生?」
他由胸袋裏拿出一張摺疊的打字紙,遞給居里警官。
「他知道——或自以為知道兇手是誰。」拉克說。
「是的。我也有同感。而他一點都不喜歡……」
和_圖_書什麼?」
「是的。不過他最近才偶爾來做客,他不可能有此動機。何況,他深深敬愛凱洛琳——人人都如此。」
「噢,不,和葛布蘭森基金會無關。」
「還有那個年輕人——他叫什麼名字來著,艾戈.羅生?」
「好危險的表演方式,西羅可先生。」
居里警官說:
「你想毒藥——不管是砒霜或別的玩意兒——如何下法?」
「我們沒有時間談到這一點。我們的會面很匆忙。他只說明他來訪的用意,而且雙方講好,事情沒確定以前,什麼都別告訴我太太。」
「這是下下策——我是指對他而言。」
別打草驚蛇,我有理由相信,這個純真而甜蜜的老太太被人慢性下毒了。我初次起疑,是在——
居里不敢置信,連忙向前探身。西羅可點點頭。
「頗不尋常。」居里說。
「好,西羅可先生——」
他由書桌抽屜中拿出一小瓶紅色的液體。
「不過他情緒不平衡。今晚他攻擊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的,可以這麼說。有梅夫里醫生,一兩個常常和我們在一起的教職員,還有佣人。不過坦白說,他們有什麼動機呢?」
「那麼,你認為柯遜.葛布蘭森的懷疑頗有根據?」
「是的,你可以想像,這對我是一大打擊。我自己從來沒有疑心過,不過柯遜一告訴我,我就察覺我太太最近的某些症狀,相當符合他的想法。她以為是風濕、腿部疼痛和偶發病疾。這些都和砒霜中毒的現象相吻合。」
路易斯.西羅可稍停一下才回答:
「葛布蘭森沒有暗示他懷疑誰——如果他起了疑心的話?」
「請原諒,西羅可先生,你為什麼一心想瞞著你太太?你怕她會產生恐慌嗎?為了她好,當然該讓她有一點警覺。」
「我很難斷定。這裏有佣人,有家屬和客人。照你的看法,都有可能。我只能告訴你,就我所知,柯遜回房後,除了佣人,大家都在大廳裏。我在那裏的時候,沒https://m.hetubook.com.com有人離開。」
說也奇怪,主客情勢彷彿倒轉了。路易斯.西羅可好像不是進來答覆警察的調查,倒像是來主持庭訊的。居里警官有點不高興。
「噢,固定的,我認為如此。因為葛布蘭森除非相當確定,否則他不會特意來提這個問題。他是一個謹慎又固執的人,很難說服,但是非常精明。」
「真的?真有意思。我猜他認為有人下了對心臟不利的毒藥,可以造成暴斃而不讓人起疑心。不過我自己認為可能是砒霜。」
「西羅可先生,你不能再給我更近的線索了?」
「我猜是為了葛布蘭森基金會的事情?」
「純粹是孩子氣,他無心傷害我。」
西羅可煩躁地擺擺手。
「他無意打中我,那只是演戲罷了。」
「我只能想出兩個理由。其一是兇手不知道葛布蘭森正在打什麼、信件的內容如何。其二,他也許來不及。他可能聽到有人走近,只能匆匆逃脫。」
親愛的卡布萊博士:
路易斯.西羅可似乎還在想心事。他歎了一口氣說:
路易斯.西羅可沒有立刻回答。
「貝勒佛小姐似乎認為有關。」
「你不懂,你必須和我們的精神治療師梅夫里醫生談談。艾戈是一個私生子,他騙自己說,他是名人的兒子,以補償沒有父親和出身低賤的痛苦。告訴你,這是人人皆知的現象。他的病情本來有所起色,大有起色,但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又故態復萌。他指陳我是他『父親』,發動戲劇化的攻擊,拿一把手槍威脅我。我一點都不驚慌。他真的開槍以後,痛哭失聲,梅夫里醫生把他帶走,給他服下鎮定劑。明天早上,他也許又恢復了正常。」
路易斯平靜地說:
路易斯.西羅可慢慢地說:
「噢,知道,我知道他來此的理由,他告訴我了。」
若有可能,我求你接到信立刻到石門莊園來一趟。出現了一項重大的危機,我不知道如何處置。我知道你熱愛我們親愛的凱莉.勞思,和她有關的事情,你一向很關心。該讓她知道多少?我們能瞞她多少?這些問題我覺得很難答覆。hetubook•com•com
路易斯.西羅可走進辦公室,房間的焦點立刻為之一變。他反身關上房門,這製造出一種秘密的氣氛。他走過來,不坐瑪波小姐剛剛空出來的椅子,卻坐上自己書桌後面的大位。貝勒佛小姐剛才請居里警官坐在書桌邊的一張椅子上,看似不知不覺保留了路易斯.西羅可先生的座椅,等他光臨。
居里警官說:
他說:
「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正確。」
「我們得面對現實,眼前就有兩百個偏執而身心有障礙的人,他們常常表現得粗魯而暴烈。不過照事情的本質來判斷,他們沒有一個是嫌疑犯。慢性下毒的人是與她家居生活中關係密切的人物。想想屋裏的這些人;她的丈夫,女兒,外孫女,外孫婿,她視如己出的繼子,她多年的忠僕兼好友貝勒佛小姐,這些人和她都很接近,關係非常密切。但是我們不禁懷疑,是不是他們之中的某一位?」
稍後,他一本正經說:
「你告訴大家,他們可以回房睡覺了。我明天再找他們談。」
「葛布蘭森每年固定回來兩次,參加理事會議。上次的會議一個月前才剛剛開過,他應該再過五個月才來。所以我認為,大家都知道他是為緊急事務而來的,不過我想大家正常的猜測仍是公務訪問,事情無論多麼緊急,也一定是信託基金的問題。就我所知,葛布蘭森沒有去糾正這種印象,或者自以為沒有。是的,也許這樣更接近真實——他自以為沒有。」
路易斯.西羅可慢慢地說:
他精神勃勃地說:
「那麼就只剩這棟建築和屋裏的人囉?屋裏有誰會殺他?」
「我已經弄了一份樣品。是今天晚餐前留下的。」
「找梅夫里醫生談這個問題,他會提出職業上的觀點。」他又說,「反正可憐的艾戈絕對沒有射殺葛布蘭森先生。他當時在這裏威脅要射死我。」
「他有何證據?」
和_圖_書我知道葛布蘭森這一死——是謀殺,是謀殺無疑,我非得向你道出一切事實。不過,坦白說,我關心我太太的幸福,不希望破壞她內心的平靜。警官,我無權指揮你,不過你若能盡量瞞著她,我將感激不盡。居里警官,你知道,柯遜專程來告訴我,他認為我太太被人慢性下毒。」
「因為我們都有共識,絕不能讓人想到他來訪的真正用意。」
「真正的用意是什麼?」
「你不想控告他?」
「飯後葛布蘭森回房寫信給卡布萊博士。他中彈的時候,其實正在打一封信。」
西羅可走出房間以後,居里警官對拉克巡佐說:
路易斯.西羅可沉默了一兩分鐘,然後歎了一口氣。
「你不該拿下這封信,或者碰房間裏的東西。」
警官厲聲說:
「這就是你的想法?」
居里警官說:
「我換晚餐服的時候,仔細想過了,我覺得最可能的媒介是我太太吃的一種補樂。至於食品嘛,我們都吃同樣的菜色,我太太沒有另外吃什麼。而誰都可以在藥瓶內加入砒霜。」
「我由車站走回來時,他在屋裏看到了,於是出來接我。當時,他便說明他來此地的原因。」
「他有沒有仇人?」
「我們得拿她的補藥來化驗。」
「相當意外。」
「還有外人——」
「一個都沒有?」
「這也難怪,大家都這麼猜想。葛布蘭森不曾糾正大家這種印象,我也沒有。」
路易斯平靜地說:
「西羅可先生,我要談的就是這個問題,我們連屋外一併考慮——既然露台的門沒有關,誰都可以從外面進來射殺葛布蘭森先生。不過屋裏的範圍小一點,照你剛才說的話看來,我們得密切注意這個問題。除了我,呃——對了,除了瑪波小姐恰好在眺望窗外之外,可能沒有人發現你和柯遜.葛布蘭森密談過了。若是如此,兇手射殺葛布蘭森,也許是阻止他向你報告心中的疑慮。還有什麼別的動機,現在還言之過早。我想葛布蘭森是大富翁吧?」
「西羅可先生,你樣樣都想到了。」
「你不知道他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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