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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能不能獲准！你不知道你可能會因柯遜舅舅的命案而被捕嗎？我討厭居里警官看你的表情。活像一隻貓張牙舞爪盯著一隻小老鼠。就因為你離開大廳修電燈去了，也因為你不是英國人，我相信他們會將罪名套在你身上。」

「沒有一個人比凱拉更不問世事——」

瑪波小姐繼續說：

瑪波小姐說：

「瓦特，我很替你擔心，我好害怕。」

瑪波小姐說：

「現在我知道他讓我想起什麼人了，剛剛突然想到的。他讓我想起一個名叫李歐納．章利的年輕人。他父親是牙醫，年紀大了，眼睛也瞎了，雙手常抖個不停，於是大家寧願找他兒子看病。老頭子很傷心，整天垂頭喪氣，說他年老不中用了。李歐納心軟又傻氣，竟假裝酗酒，身上經常帶有威士忌酒味，病人來的時候，他便裝出酩酊大醉的樣子。他以為大家會回頭找他父親，說年輕人還是不好。」

瓦特溫柔、拖拖拉拉的語調沒有特殊的含意，紀娜卻有點畏縮。

紀娜大叫說：

瓦特盤算道：

「真的嗎？」

「我恨你，我恨你，你真可怕—和*圖*書—野獸，無情的野獸。我盡量為你著想，你還這樣！你要甩掉我，就算永遠見不到我，你都不在乎。算了，我也不在乎這輩子能不能再見你一面！我嫁給你，真是個小傻瓜。我要盡快離婚，我要嫁給史蒂夫或亞歷，那比跟你在一起幸福多了。希望你回美國娶一個可怕的女孩子，讓你悲慘一生！」

「明天舉行審訊。然後須延後兩個禮拜左右再審。至少，這是居里警官間接的提示。」

「是的，她還好。不過你知道，發現有人要殺她，必然是很大的打擊。我意思是說，對她尤其是一大打擊，因為她不諳暴力。」

「找你呀，紀娜。這是最容易找到你的地方，對不對？」

「他們有沒有回頭？」

紀娜說：

她正站在那天下午居里警官和竇吉警官實驗的地點。

紀娜由劇場的暗處走出來，瓦特．胡德的身影在微光中浮現，她嚇得往後踉蹌。天色還不算太暗，卻朦朧而淒清，萬物都失去真實感，顯出噩夢般的虛幻外觀。

「瑪波小姐，太陽下山以後站在外面會著涼的。」

「我走不走和圖書你都不在乎？是不是這樣？」

瑪波小姐說：

她們由邊門走進屋內。

貝勒佛小姐說：

「你是說，你不要我同行？」

「說這種話未免太殘酷、太邪惡了。我很喜歡柯遜舅舅。你不知道這幾個月有人默默下毒想害外婆嗎？真恐怖！」

「聽著，紀娜，這一點我們得攤牌來談。我們結婚的時候，對雙方的了解並不深，對彼此的身世和彼此的親人都沒有什麼了解。我們以為沒有關係，只要兩人在一起過得愉快，其他的問題都算不了什麼。好啦，第一階段過去了，你的親人看不起我。他們也許沒有錯，我不是他們那種人。但是，你若以為我肯留在這兒，乾耗時日，在我認為是瘋人院的地方打零工——噢，休想！我要住在自己的國家，做我想做又能做的差事。我心目中的太太是跟拓荒者同行，準備接受一切艱苦、不熟悉的國度、危險、陌生環境等等的賢妻。這樣要求你也許太過份了，但是我寧缺勿濫！也許是我害你倉促結婚。若是如此，你還是擺脫我開創新生吧，這完全看你。你若和-圖-書寧可從這些藝術家中擇一而嫁……這是你的終身幸福，你得自己選擇。但是我要回家。」

「是的，對你很重要，我看得出來。紀娜，你想案情要多久才能澄清？」

「若只看事情的某一面，就只能看到某一面。但是你只要分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幻象，一切就完全吻合了。」她猝然說，「凱莉．勞思——還好吧？」

「凱莉．勞思了解的事情比我們多，她一向如此。」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她超脫於塵俗之外。」

紀娜停下來，抬眼看看丈夫。陰影的陪襯使他顯得很高大。一個安靜的大個子，聳立在她面前，她覺得有一點威脅性……威脅——什麼？

貝勒佛小姐看看他，有點驚訝。瑪波小姐說話很少這麼難解，這麼支離破碎。她暗想，「這些驚嚇對老太太的打擊太大了。」

「我正在想魔術師所變的把戲。你望著他們的時候，很難看出其中的奧妙，但是說穿了，實在很簡單（不過，我至今還想像不出魔術師怎麼變出金魚缸來的！）。你有沒有看過『活鋸美人』的魔術——好刺|激的把戲。我記和_圖_書得十一歲那年，我看得簡直神魂顛倒。我永遠想不通那是怎麼變的。不過第二天報上有一篇文章，道出了整個原委。我覺得報紙不該寫出來，你說呢？上面好像說不是一個女人，而是兩個。某甲的上半身加上某乙的下半身。大家以為是一個人被鋸成兩半，其實是兩個人——反過來也行得通，對不對？」

「噢，瓦特，你嚇我一跳！」

紀娜痛哭失聲。

紀娜說：

她突然生氣了。

「我不相信你真心要我一起回美國……」

艾戈．羅生由她們身邊走過，大步向前，瑪波小姐連忙住口。他羞慚地點點頭，擦身而過時卻別開面孔。

「兩個禮拜，我明白了。就算三個禮拜吧，然後，我們就自由了。我要回美國。」

瑪波小姐柔順地跟上去，兩個人快步走向樓房。

「哦，沒有——我沒說這種話。」

「他們得先有證據。」

紀娜猛吸了一口氣。

貝勒佛小姐訝然望著她。

貝勒佛小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嚇了她一跳。

瑪波小姐若有所思說：

瓦特．胡德不答腔。

「噢，我不能匆匆忙忙走掉，我不能撇下外婆，hetubook.com.com我們還有兩個新戲要演出——」

「當然沒有。結果如何，稍有知識的人都猜得出來，病人去找一個和他們競爭的牙醫雷利先生去了。許多好心的人都沒有常識；何況李歐納．韋利根本騙不了人……他裝出的醉態一點都不像真正喝醉的人，威士忌也灑得太濃了，滿衣服都是，叫人難以置信。」

「你真是霸道的豬玀，我在這邊過得很愉快。」

「我沒說『我們』。我只說我要回去。」

他們默默走回家。

「好！我們總算是說清楚了！」

「真的？我可不愉快。我想你連發生命案都覺得好玩吧？」

「擔心也沒用。告訴你，他們挑不出我的毛病！」

她遲疑不決：

瑪波小姐看到紀娜和瓦特一起走進屋內。

「你不覺得這話也許——」

「這是一種工作，我很著迷。我喜歡油漆、帆布和整個後台的氣氛。」

「你來幹什麼？你平日從來不走近劇場的。」

「我說過我不喜歡這裏，我不喜歡此地發生的一切，我要離開。」

瓦特說：

紀娜．胡德轉向他，猛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