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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鏡謀殺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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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戴蒙突然間感覺到,這個男人會是個非常冷酷無情的對手。
「我或許是個好管閒事的老女人,可是我真的想知道,是否……」
「噢,她當然不會這麼想。她會以為那樣的事涉及個人恩怨。」
「你幼稚園就結婚了嗎?」他問,「或者可能是穿連褲童裝的時候結的哩!我得趕快走了,我要去趕火車。」
「這似乎是一個被普遍接受的觀點。」蓋達克表示同意。
「您說了很多話,不是嗎,布魯斯小姐?據我了解,您威脅要一槍打死瑪力娜.葛雷。」
他出門到薩伏飯店去。
「噢,那是因為我們吵了架,」蘿拉說,「我失去了理智。」
「可能有一打人。」亞威克.芬恩說,「這是說,如果他們不用親自做什麼的話。如果說僅僅是按一下牆上的按鈕這樣的事,我敢說,會有很多人樂意動手。」
「噢,我保證我從沒說過這種話。」蘿拉大笑起來。
「噢,我只是經常碰見她而已。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工作相當出色。她專拍熱門的話題,首演的夜場、盛大演出,專攻從特殊角度拍攝。自認是藝術家!她把照相機穩穩地架在樓梯中間的拐角上,拍每個上來的人和在樓梯上進行接待的狀況。蘿拉.布魯斯就在我前面。開始我沒認出她。她弄了個新的褐紅色髮型,是最時興的斐濟人樣式。我上一次看見她是一頭平直的波浪垂下來,繞得臉和下巴在一片紅褐色的陰影中。一個高大黝黑的男人跟她在一起,是美國人,我不知道他是誰,但看來是個重要人物。」
「噢,那是因為她對每件事都大驚小怪。比如不愉快的戀愛、不能有孩子等等。」
「你早該知道了。本地警方立刻就知道了。這是個丟臉的事。因為我就在謀殺案的現場,事實上我看見了謀殺案的發生,一定在那時下手的,但我根本不知道是誰幹的。我很不好意思地承認,我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見那個可憐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氣,接著就死了。當然,這是個非常好的目擊敘述。對我來說,這是個可以搶先發佈的獨家新聞。但是,我坦白跟你說,我為我只知道這些而感到恥辱。我應該知道得更多一些。而你也騙不了我說那藥是衝著希瑟.貝德克下的。她是個話太多的好人,但是沒人會因此要謀殺她,當然除非他們洩漏了秘密。但是我認為沒人會把秘密告訴希瑟.貝德克,她不是那種對別人的秘密感興趣的女人。我認為,她是一個總在談論自己的人。」
「有意思。」瑪波小姐又說了一次。
「如果瑪力娜違約放棄她的角色,萊妮將遞補上去,而且得到這個角色對萊妮來說很重要。但是儘管如此,我不認為她會派秘使帶著毒藥過來。這種想法真像是鬧劇的情節。」
「確實,」瑪波小姐沉吟道,「有意思。」
沒有人比唐諾.麥尼爾更樂意談話的了。他是個友善的紅髮青年。他愉快而好奇地迎接了戴蒙.蓋達克。
「據說,據說!我想這些您都是從機密文件上得知的吧?」
「是的,對,戈辛頓莊。」
「那麼您沒有什麼想法可以幫助我們的嗎?不知道誰可能殺她?」
「我不知道。不久以後他們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似的。她厭倦了他們,我想,就像他厭煩了每樣東西一樣。」
「我從報紙上得知,這個https://m.hetubook.com.com叫什麼名字的太太是被誤殺的。那藥是衝著瑪力娜放的。是這樣的嗎?」
「奧塞羅的職位丟了。」
「您說這話是在特別暗示什麼嗎,蓋達克警官?」
「我們的電話壞了?電話根本沒什麼毛病。您為什麼這麼以為?」
「人們在劑量上總是會弄錯,而且錯得很厲害。」
班崔太太的目光尾隨著她遠去,然後又移回到她的花園。她滿意地看著它。連一根雜草也看不到。
「噢,不,不是。這只是個想法。我沒有什麼推論。我只是一個無辜的旁觀者。」
「我對它有投資上的興趣。」
他拿起幾份電報,在塞進口袋之前再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看到最後一份,他衝自己笑了一會兒。
「我一直都很喜歡她。」
「我跟您說過了,人們總是有話好說。我是很可能說出那樣的話,但我當然不會真的槍殺任何人。」
「是的,我當然看著她。」
「我想,您確實運用了您的影響力,讓她丟了一部正在拍攝的片子。」
「儘管幾年後亂槍射殺艾迪.戈羅夫?」
「呃,事情看起來很古怪。那個秘書小姐在路邊的公共電話亭打電話。她多事地費心跟我解釋這是因為戈辛頓莊的電話線路出了問題。但是我打電話過去,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是的,桃莉。怎麼了?」
亞威克.芬恩笑了。
「蘿拉.布魯斯住在哪兒?」
「噢,沒關係。我已經在用一種非常好的噴霧式專利藥品。不過還是要謝謝您。」
「是嗎?我不知道。我認識她已經有好多年了。換句話說,斷斷續續地知道她一些事情。」
「我跟您說,沒人會想殺瑪力娜。她其實也是個非常愚蠢的女人。她總是對她的健康狀況抱怨得厲害,老是改變主意,想要這個、那個,還有別的,而當她得到的時候又不滿意了!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人們那樣喜歡她。傑森狂熱地迷戀著她。這個男人真有得受了!但就是這樣。每個人都容忍瑪力娜,為她赴湯蹈火,然後她給他們一個悲傷而甜蜜的微笑,感謝了他們!顯然這樣就能使他們覺得所有的麻煩都是值得的。我實在不明白她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您最好把有人想殺死她這個念頭趕出您的大腦。」
「人們也太誇張了。」一個迷人的笑容在她臉上綻放,「當時我只是氣瘋了,您知道。」她悄悄地低聲說道,「一個人生氣的時候,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但是您不會真的認為,我會等上十四年再來到英國,拜訪瑪力娜,在見到她三分鐘之內把一些致命的毒藥下到她的雞尾酒杯裏吧?」
「我想,那之前的幾年您和她曾經是密友?」
「太令人滿意了,我感覺安全多了。」
「那多麻煩。如果您需要的話,請隨時來我這兒打。」
「這是一個繼續生活的好方法,https://m.hetubook.com.com芬恩先生。」
「是的,但是有了企圖。」
「我是東門房的班崔太太。」
「噢,對某些人來說,維多利亞時代的穩固是種難得的特質。」
「還是像平常一樣敷衍人。你還是老樣子。和藹可親、沉默寡言!你還沒到邀請某人來『協助你調查』的階段嗎?」
「據我所知,她跟她的某幾個朋友說過她怕您,是嗎?」
亞威克.芬恩聳聳肩。
「我有非常權威的根據,布魯斯小姐,您當時說——據說您說的就是以下這些,內容原封不動,」(他從一本筆記本上唸出來)「『那個賤女人,別以為她會逃得掉。如果現在我不槍殺她,我會等待時機用別的方法殺死她。我不在乎會等多久,需要的話也許是很多年,可是我最後會跟她扯平的!』」
「那不是正常劑量。」他說。
「也許。」
「我想也許我能為您做些事,要是你們的電話壞了的話。」
「您是要來問我更多可怕的問題嗎?像那個本地警官那樣。」
「我一定是弄錯了,」班崔太太說,「我的耳朵一向不大靈敏。」她解釋得面不改色。
「我願意這麼做,」戴蒙.蓋達克說,「不幸的是,我不能把它趕出腦子。因為,您明白,它發生了。」
「呃,蓋……探長,」亞威克.芬恩低頭看著他手中的名片。
一疊整潔而加了標籤的文件放在蘇格蘭警場蓋達克探長的書桌上。他隨便瞥了一眼,回頭問了一個問題。
班崔太太對自己困惑地嘟囔著:
「是的,是這樣沒錯。藥是下在瑪力娜的酒杯裏。貝德克太太打翻了她的酒,瑪力娜把自己的酒杯遞給了她。」
「我希望我的問題不會太可怕,布魯斯小姐。」
「我懂了。」戴蒙.蓋達克說。
話被一陣噴嚏打斷了。
「萊妮.布朗?」蓋達克有點糊塗。
「是的,我想是的。」
下一個,多徹斯特,一九〇房。
「您認為她用不著怕您?」
「這表示您有某種想法?」
戴蒙咧開嘴笑了。
「我不懂傑森.拉帝買那樣一個地方是為了什麼。英國有很多喬治時代的好房子,甚至是安妮女王時代的。戈辛頓莊是個純粹維多利亞時代的建築。那裏面有什麼吸引他的東西?我感到奇怪。」
片刻的猶豫之後,班崔太太還是屈服於那種誘惑了。她就是個好管閒事的老女人,豁出去了!她大步走進屋子到了電話機前,持起話筒就開始撥號,聽筒內傳來一個活潑的美國人口音。
麥尼爾無辜地瞪大了眼睛。
蓋達克搖搖頭。
「正是。」
她離開的時候又打起噴嚏起來,然後步履輕盈地走上車道。
「我保證,布魯斯小姐,您說過。」
「很奇怪,你竟然那麼說。我的確認為有那麼一會兒她快暈過去了。」
班崔太太更覺得意外了。她納悶艾拉.齊琳思為什麼要費心解釋她的行為。她有禮貌地回答道:
「我想,您乾脆明講您的意思。」亞威克.芬恩說。
「是嗎?依我看,她不是個非常快樂的女人。」
「她收養的孩子怎麼樣了?」
「是的。」
「我可沒暗示任何情況。」蓋達克說。
亞威克.芬恩繼續說著:
「你進行得怎麼樣了?」他快樂地問道,「給我帶來了什麼有趣的新聞啊?」
https://www.hetubook.com.com您已經很久沒見她了?」
「瑪力娜.葛雷看見您很吃驚嗎?」
「您非常在乎?」
「這表示對這個問題我沒什麼可說的。而且,蓋達克探長,您能從我這裏問到的就是這些。」
「我不想說。」亞威克.芬恩說。
「這樣我們就來談談著名的瑪力娜.葛雷。我保證有許多謀殺瑪力娜的好動機:羨慕、嫉妒、愛情糾葛,所有戲劇的好題材。但這是誰幹的?我猜,是一個頭腦不太正常的人。對了!你已經得到了我的寶貴觀點。這是你想要的嗎?」
班崔太太正跪著。這是個鋤草的好天氣,泥土乾鬆。但光是鋤草還不夠,還要鋤掉薊草,還有蒲公英。她精力充沛地處理這些討厭的東西。
「珍?我是桃莉。」
「但是你似乎相當肯定不是我下的手。真令人失望。假設結果證明我是瑪力娜的第一任丈夫呢?沒人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相當微不足道,以至於連名字都被遺忘了。」
「戈辛頓莊。」
「嗯,我想是的,警官。當然現在我明白,那是發生在我身上最好的事情。您知道,我不想我們那個家被拆散,我當時真的很擔心孩子們。恐怕那時候我已經意識到我和羅伯個性不合。我想您知道我一離婚後就跟艾迪.戈羅夫結婚了。我想我其實愛了他很久,但是因為孩子的關係,我自然不想結束婚姻。孩子們有一個家是非常重要的,不是嗎?」
他的聲音起了一點點變化,出現了剛才所沒有的東西,一種鋼鐵般強硬的威脅口氣。
他驚詫的聲音打斷了她。
「您得了花粉症?」班崔太太立即診斷說,「試試喝些稀釋的小蘇打和開水。」
「你跟她很熟嗎?」
「啊,女人在充滿野心時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您聽了一定會驚訝不已。」亞威克.芬恩說,「請注意,也許不是想讓她死,也許只是要嚇她一嚇,足以讓她病倒但不讓她完蛋。」
「薩伏飯店,先生。一八〇〇號房。她在等您。」
她擱回話筒,等了一會兒,接著又撥了另一個電話。
「很好。」
「不僅僅要這個。我知道你是跟牧師和市長同時到達並上樓的。」
她站起身來,氣喘吁吁,可是充滿了勝利感。她的目光越過籬笆向路上望去。她看見那個記不起名字來的黑髮秘書從對面公車站旁的電話亭裏走出來。她心裏有點驚訝。
「以前有一段時間我是很迷戀她,是的。」他承認說,「她那時是個美麗又迷人的女人,而且現在還是。要說我曾經恐嚇過她,那就有點過份了。探長,我不喜歡別人妨礙我,而大多數妨礙了我的人會後悔他們做過的事。但是,這個原則主要運用在我的生意方面。」
「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找到。」蓋達克說。
「還沒有。以後也許會有。」
「您很了解她,芬恩先生?」
「您對電影界很了解嗎?」
「她沒有什麼錢,布魯斯小姐。」
「我能為您做什麼呢?」
「一點兒都不。是馬奇班罕那件事吧——不,實際名字叫什麼?聖瑪莉米德?」
「這似乎有點牽強。」戴蒙不動聲色地說。
她到底叫什麼名字?叫碧什麼,還是蕾什麼的?不,齊琳思,對了。當艾拉穿過馬路走進門房旁邊的私人車道上時,班崔太太正好及時地想起來了。
和-圖-書我來找你啦。」戴蒙.蓋達克咧咧嘴說。
「這我倒不知道。」
「因此您一定知道很多事?」
「這真的是您的推論嗎?」
「事實上,你們相處得非常融洽?」
「我只是向您指出,布魯斯小姐,過去被恐嚇過的瑪力娜.葛雷,那天看見上樓的某個人時確實嚇了一跳並且感到害怕。自然人們覺得那個人一定是您。」
「是的,是的,你應該不會吧?這樣很對。好,我們開始吧。當時我在那兒。我有機會但是我有動機嗎?啊,這是你想知道的。我的動機是什麼?」
「而這也許有很多原因。」
「蓋達克。」
「是的,這才是千真萬確的事。」
「噢,好吧,還有別的原因。總之,如果我是您,我不會替瑪力娜擔心。瑪力娜一直都很平安!」
「是的。你知道,我是那種成天東遊西逛的人,去這兒到那兒的。我帶了一個攝影記者。我先下樓拍了幾張市長到來、投環套物、尋寶插旗之類的照片。然後再上樓,不是為了工作,而是去拿幾杯酒,那酒很不錯。」
「那天您在那兒。您看見了她,還跟她說了話。您認為在那段短短的時間內,也就是從您抵達直到希瑟.貝德克死去的期間,您周圍的任何人之中,您能暗示——只是暗示,請注意,我只要求您做個猜測——任何一個可能毒死瑪力娜.葛雷的人嗎?」
「是的,對她來說,這完全是個出乎意料的事情。」他覺得有趣而大笑起來,「真不敢相信她看見我上樓時會有那種眼神。我得說,她很熱情地歡迎了我。」
「噢,早安,班崔太太。我是赫立.普雷斯。派對那天我見過您。我能為您效勞嗎?」
蓋達克審視著他。他皮膚黝黑,體格組壯,厚厚的鏡片下有一雙精明銳利的眼睛,顎骨和下巴骨骼粗大。
「您的判斷很值得聽取。您能向我提供任何可能怨恨瑪力娜.葛雷甚至不惜除掉她的人嗎?」
「我正準備這麼做,芬恩先生。我必須調查那天在那兒的每個人過去跟瑪力娜有何關係。似乎普遍謠傳,在我剛才提過的那段時間,您瘋狂地愛著瑪力娜.葛雷。」
「她不適合那個角色,她跟導演有衝突。我在那部片子上有投資,我不想血本無歸。我向您保證,那純粹是商業上的行為。」
「噢,非常感謝您……」
「噢,人們總是有話好說。」蘿拉含糊地說。
「早安。」艾拉說。接著她立刻又說:「我來這兒打電話。今天我們家的電話線路出了毛病。」
戴蒙.蓋達克的確不這麼認為。對他來說,這極不可能。但他只是說:
「我明白了。那麼你記得你上樓時還有誰在樓梯上?」
「您真的這麼認為?」
「但也許瑪力娜.葛雷不這麼想?」
「亞威克.芬恩呢?」
「當然。無論有什麼個人的挫折,我也很快就把它拋在腦後。只要涉及女人,我總是根據這樣的原則行事:天涯何處無芳草。」
「這麼說,那似乎有相當的確定性了。我實在不能想像,誰會想毒死瑪力娜。萊妮.布朗又不在那兒。」
「早安,齊琳思小姐。」她親切地打招呼。
「她看上去沒有心緒不寧或是吃了一驚或嚇了一跳的樣子?」
「據說是她鼓勵了您而後來卻拒絕了您,您因此感到憤恨不平。」
芬恩聳聳肩。
「『它發m.hetubook.com.com生了』,您是什麼意思?又沒人殺瑪力娜,不是嗎?」
「人偶爾會有這種癡迷,警官。但很幸運,這些都是過往雲煙了。」
亞威克.芬恩聳聳肩膀。
亞威克.芬恩向後甩了甩頭,露出他公牛般粗壯的脖子。
「我明白了,」蓋達克若有所思地說,「謝謝。你沒有什麼事要再告訴我的嗎?」
「噢,少來了,布魯斯小姐,難道十一、二年前你們沒有發生過什麼不快嗎?」
「我不信任你。」蓋達克說。
「噢,那件事啊。」蘿拉不耐煩地揮揮手,「當時我神經緊張得厲害,幾乎發狂,我和羅伯驚天動地地大吵了一架。當時我們倆都不正常,瑪力娜剛剛瘋狂地愛上了他,弄得他手忙腳亂,可憐的寶貝。」
「這句話裏可有討厭的雙關含義嗎?你真的懷疑我謀殺了希瑟.貝德克?你認為我本來要殺瑪力娜.葛雷卻誤殺了她?還是我本來就想謀殺希瑟.貝德克,而你認為我把藥錯下在瑪莉娜.葛雷的酒杯;或者是我一直都想謀殺希瑟.貝德克?」
「還可能有什麼?」
「不過,大家說您非常沮喪。」
「是的,那些都是胡說八道。你們真的認為有人試圖毒死瑪力娜嗎?究竟是誰想毒死瑪力娜?她是個可愛到了極點的人,您知道,大家都喜歡她。」
「穩固?呃,也許這樣還稍微說得通。瑪力娜,我猜想,嚮往穩定。這是她向來缺的,可憐的女孩,因此我想那是她一直渴望的力量。也許這個地方可以稍稍滿足她。」
「她收養了幾個孩子,不是嗎?」戴蒙清晰地想起了瑪波小姐急促的聲音。
「這是由消息靈通人士和明智人士告訴我的。」
她頓了一下,思索合適的詞彙來表達其意。
「你上樓時有看著瑪力娜.葛雷本人嗎?」
「我只對你那天看見了什麼感興趣。」
「別以為我辦事不牢,珍阿姨。」他低聲地自言自語道。
「相當正確。但我不是剛到,早些時候我已經在那兒了。」
「有四、五年了,大概。」
「我希望您不介意我問您幾個問題。」
「噢,但是我猜一定很可怕,而且我相信這件事一定是個可怕的錯誤。」
「包括您嗎?」
蘿拉在她的套房內份外殷勤地迎接他。根據他剛看過的報告,他開始仔細研究起她。依然是個美人,他想,雍容華貴,態度也許有點誇張,但仍然令人喜愛。當然,和瑪力娜.葛雷是完全不同的類型。他禮貌性地寒暄了幾句之後,蘿拉把她的仿斐濟人頭髮向後推了推,挑逗般地噘起塗得濃濃的嘴唇,閃爍著棕色大眼上的藍眼皮,說:
「她曾經收養過,但我想結果不是很完滿。她老是做下衝動的事情然後又希望自己沒做過。」
「他住在多徹斯特,一九〇房,二樓。」
「我才不信!我認為兇手想殺的是另一個女人,那個已經死了的女人。我想,她死了有人能得到一筆錢財。」
「可是,親愛的瑪力娜看見我很高興!她吻了我並大聲說太棒了。噢,真的,警官,我確實認為你們非常、非常地可笑。」
艾拉.齊琳思跳了起來。與其說那是跳,不如說是一種驚跳——馬受驚嚇的那種驚跳。這讓班崔太太詫異不已。
「是嗎?多麼幼稚。我想她喜歡引起關注。」
「你認為是什麼原因?」
「嗯,顯然,她不想被人聽見。」
「倫敦來的瑪歌.彭絲帶著她的相機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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