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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勒比海疑雲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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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開始調查

14 開始調查

「噢,我不想到處宣揚。我——呃,我身體一向不錯又健朗,而且我最不喜歡那種老把自己的毛病掛在嘴邊的人。」
「只能問幾句,不能多,」醫生說。
「沒錯。」
「噢。」
葛雷說著將一張紙往桌子對面一推。
「他知道的當然不只這些,」韋斯頓說,一口輕軟的島民口音。「可是我們只能從他那裏套出這麼多了。」
她的聲音高拔起來,變得歇斯底里。
「對。他們似乎感情不錯。」
「我向上帝發誓,」他說,「我只知道這些,我知道的我都說了。」
「你有醫生處方嗎?」
「她說她最後一次見到那瓶藥,是在我們浴室的架子上。她還說她會四處找找。」
「我只知道這些。很抱歉幫不上忙。這很重要嗎?為什麼?」
「似乎交代得很清楚,」片刻後,韋斯頓說道。「八點五十分之前,你和你太太一起在房裏換衣服,準備進晚餐。然後你走向露台,和卡斯帕羅太太喝了幾杯酒。九點一刻,你和希林頓夫婦一起去吃晚餐。就你記憶所及,你在十一點半左右離開,然後回住屋睡覺去了。」
「沒錯。羅伯遜醫生不得不為她注射鎮定劑。」
「可是這一回,」達文崔提出異議。「情況完全不同,這是謀殺。」
他抽出針頭。
「你到海邊的小徑去做什麼,坎東太太?」
「後來她拿了一瓶藥來,問我是不是那瓶。」
「她那時候還挺神采飛揚,」葛雷說。「又說又笑的。她是個很棒的女孩,我們都很喜歡她。提姆這傢伙很幸運。」
m.hetubook.com.com個身著制服的警察推開房門。
他的話帶著些許詢問的意味,不過韋斯頓警官似乎沒注意到。
「維多利亞。好——好女孩,總是笑——總是一副笑臉……噢!她現在不能笑了!她再也不會笑了。我永遠也忘不了,永遠也忘不了——」
「她怎麼說?」
「但也夠進行勒索了?」
韋斯頓警探臉上現出一絲笑意!
「以目前的情形看來,任何事都很重要。」
「沒有。一如我所說,她只問我,那瓶藥是不是我在找的那瓶,又說她是在帕格夫的房裏發現的。」
「我不懂這和藥丸有什麼關係。我還以為你們想知道那女孩被殺時我的行蹤呢。我已經盡可能詳細寫下來了。」
「海邊,溫暖,很美……」
「莫莉,別這樣,」提姆說。
「據我所知,那女孩是坎東太太發現的?她一定嚇壞了。」
「事情發生在深夜,是不是?大部份的人都已上床就寢?」
「我有話要說。我有話要說!你帶我去見那幾個先生,帶我去見警察。」
「我告訴你我在說誰。我說的是老闆的太太,坎東太太,我說的是她。她手裏拿著刀,跑到外頭去了。那是晚飯之前的事,而她一直沒有回來。」
「是這裏的一個廚子,」他說。「他吵著要見你,說有事要告訴你。」
「我聽說不久前你這瓶藥不見了,是不是?」
葛雷一如平常,滿面春風地走進房間。
「你知道那女孩是誰嗎?」
「我想她不知道——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和圖書「你最後看見坎東太太是什麼時候?」
「冷靜點,」達文崔說。「冷靜點。你在說誰?」
她開始發抖。
「你覺得他是故意的?」
「你是認為他未免太著急了?」達文崔問。
「謝謝你了,戴孫先生。你記得維多利亞還你藥瓶的時候,還說了些什麼嗎?」
「她死了很久嗎?我的意思是,坎東太太發現她的時候?」
「不過什麼,戴孫先生?」
一個面帶驚恐、戴著廚師帽的黑人男子從他身後擠過來,跑進房間。他是飯店的一個廚師副手,來自古巴,不是聖哈諾島當地的人。
「你只知道這些嗎,戴孫先生?」
「可憐的小莫莉,她一定嚇壞了。事實上,我昨晚沒看到她。我還以為她是因為頭疼還是怎樣而去臥床休息了。」
「做案機會呢?樂隊演奏、跳舞,大家來來去去,沒有人能提出不在場的確鑿證明。大家不時會站起身離開桌子,又回來坐定;女人去補妝,男人去散步,戴孫可以趁機溜出去。任何人都可以找機會溜出去。不過他似乎很急著證明他並沒有溜出去,」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張紙。「坎東太太當時在排桌上的刀叉,」他說。「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提到這個。」
「這很難說。你知道,有些人天生就容易擔心自己的安危,最怕跟什麼麻煩事沾上邊,不見得是因為他們犯了罪而心虛。話說回來,他也可能是因為做賊心虛。」
莫莉躺在床上,葛漢醫生和西印度群島的法醫羅伯遜醫生站在床邊,另一邊站著提姆。羅伯遜摸m.hetubook.com.com摸莫莉的脈搏,對床頭一個身穿警察制服的黑瘦男人點點頭。那是聖哈諾警署的韋斯頓警探。
「是的。」
「二十四小時內她不宜回答任何問題,」他說。「等她可以回答問題了,我會告訴你們。」
「你認為他跟她——不論做了什麼——是一夥的嗎?」
「你備用的藥還有很多嗎?」
葛雷走出房間。
「你看見白色的東西,所以你走過去瞧瞧是什麼,是不是?」
「所以,你就問這個叫做維多利亞.強生的女孩有沒有見到你的藥?」
那高大英俊的黑人,來回看著桌邊坐著的幾個人。
「安靜,安靜——」羅伯遜醫生以權威的口吻安撫她。「放鬆一下,放鬆一下就好。現在,只是打一針——」
「一次兩顆,一天三次。」
警官想了想。「我想這有可能。」
「我說:『沒錯,就是它,你在哪裏找到的?』她說是在帕格夫少校的房裏。我就問:『這瓶藥怎麼會跑到那裏去?』」
「你認為他沒有涉案的嫌疑?」達文崔問。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嘈雜,有人高聲喊著要進來。
床上的人好像根本沒聽見,過了半晌才以虛弱而飄忽的聲音說道:
「後來呢?」
「我是想,這樣可以省卻大家的麻煩。」
「你每天吃多少顆藥?」
「在樹叢裏——白的……」
「沒錯,是一種粉紅色的小藥丸。」
「我不知道這稱不稱得上是勒索。我認為這女孩根本就不懂這個字的意思。拿錢堵堵嘴算不上是勒索。你知道,到這裏來的不少是闊綽的花花公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他們的道德可經不起多少檢驗,」他的聲音帶點嘲諷。
「她不知道是誰把藥瓶放進去的?」
「他想的真周到,」韋斯頓以指甲輕彈那張紙。「這麼急著要讓我們知道他昨晚的行蹤。」
對方點點頭。
他滿頭大汗。.達文崔歎了口氣。聖哈諾島的韋斯頓警探揮揮手,表示他可以走了。
「沒有,」他說。「他們沒結婚。這島上結婚的人不多,不過會為孩子施洗。維多利亞為他生了兩個孩子。」
「謝謝你,戴孫先生。」
「她怎麼回答?」
吉姆.艾利斯拖著腳步走出房間。
「她說她不知道,不過——」他語氣猶豫。
「一點也沒錯。」
「是的,我帶了大概六瓶藥來。不過,你知道,我都鎖在公文箱裏,一次只拿出一瓶,也就是現在吃的那瓶。」
「有的,如果你想看,我可以拿給你看。我有點高血壓,現在有這種毛病的人多得是。」
「我來了,」他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那女孩真可憐,她是個好女孩,我和我太太都喜歡她。我猜她是跟什麼男人起了爭執,不過她似乎很快樂,毫無心煩的表現。我昨天晚上還在跟她開玩笑呢。」
「噢,蠻早的,是我去換衣服之前。她當時正在鋪桌巾,擺刀叉。」
「戴孫先生,我想你在服用一種叫什諾奈的藥吧?」
韋斯頓仔細讀著那張紙,達文崔也把椅子拉近,偏過頭去看它。
「我跟你說,跟你說,」他說。「她從廚房跑過去——她跑過去,手裏拿著一把刀。一把刀,我跟你說,她手裏拿著一hetubook.com•com把刀。她從廚房跑過去,打開門跑出去,她跑到花園裏,我有看見。」
「他們沒結婚?」
「大概不是。否則他一定會很緊張。而我敢說,她知道的也不多。」
「我同意,這裏確實什麼人都有,」達文崔說。「譬如說,某個女人不想讓人知道她的風流韻事,於是給侍候她的女孩一樣禮物。雙方心知肚明,這就是所謂花錢堵。」
韋斯頓若有所思地望著他。
「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死亡的時間,」韋斯頓平靜地說。
「沒錯,是這樣。」
韋斯頓聳聳肩。
「不過我認為那女孩並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她看到一些事情,一些可疑而且很可能和這瓶藥有關的事——據我所知,這瓶藥是戴孫先生的。我們最好下一個就找他來問問。」
「當然,」葛雷說。「我不知道那女孩被殺的時間是——」
「好吧,坎東太太,請告訴我們,你是怎麼發現那女孩的?」
「真的?你真是幫忙,戴孫先生。」
「她不能再談這個。」
「似乎沒有幾個人知道你有這個毛病。」
「是的,白的,躺在那裏……我想——我想扶她起來,她……血……我滿手都是血。」
葛漢醫生對他們搖搖頭。羅伯遜低聲說:
「呃,她讓我覺得她有話沒說完,只是我沒有太在意。畢竟這也不是很重要,因為一如我所說,我還有好幾瓶藥。我想我大概是把它留在餐廳還是什麼地方,被老帕格夫撿到了。他可能順手塞進口袋,打算日後還我,後來就忘了。」
「你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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