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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勒比海疑雲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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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繼續調查

15 繼續調查

「是的,應該……我想還在演奏吧——我真的記不得了。」
「你能不能肯定,她手上到底有沒有一把刀?」
「她從露台走進餐廳後,有沒有跟你說話?」
「據我了解,他是個古巴人。」
「噢,是的,」莫莉說。「我現在已經好了,」她對他們緊張地笑了笑。「我只是受了驚嚇。真的很可怕,你知道。」
「我們不會嚇到她的,」韋斯頓說。「我們只想把事實弄清楚。我們現在不會打擾她,不過一旦醫生允許,我們就得去見她。」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人正在餐廳或廚房裏,那麼她是有可能拿著一把刀。事實上,我記得清清楚楚,她從餐廳進來的時候手裏什麼都沒拿,什麼東西都沒有。這我敢打包票。」
「血,我滿手都是血。」
「我不知道,我沒有概念。」
「但願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提姆又說了一遍。「對不起,你們說要跟我談談,問點事情?」
「餐刀用來殺人似乎不怎麼好用。」
韋斯頓嚴肅地說:
「忙完晚餐後,她常會去那裏緩緩心情,你知道,就是離開客人幾分鐘去透透氣。」
「我——噢,是的,我們總會在賓客當中走來走去,照看一下。」
「是的。」
「她說她在跟誰說話?」
「我想我在——呃,想事情。」
「威脅我?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只是想湊熱鬧。」
「這時候你太太從露台上走進來?」
「只有鋼樂隊有最好的不在場證明了,」達文崔無奈地說。
「但願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提姆說。「可憐的維多利亞——噢,我不該這麼說她,她很不錯,真的,不過——不過這一定事出有因,也許她有什麼秘密或私情,也許她丈夫——」
「有可能。也可能她看見了那個去見維多利亞的人。」
「他說你太太走進廚房,一臉怒容,手裏拿著一把刀。」
她的笑容讓韋斯頓覺得自己有點可笑。他對自己說,伊芙琳.希林頓是個聰明的女人。他看看面上依舊一無表情的達文崔,不知他心裏怎麼想。
她皺起眉頭。
「你們有沒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談起他太太的身體狀況?」
「這對她來說是個可怕的驚嚇,這令她非常不安。」
「刀子?」莫莉的口氣聽來異常吃驚。「我為什麼要帶刀子?」
「呢,我不太清楚……我們這裏不大看時間做事。」
「當然可以,」正埋首辦公桌的提姆抬起頭來。他將桌上的文件推到一旁,請他們坐下。他一副愁眉苦臉。「兩位查到什麼頭緒了嗎?有沒有任何進展?這地方恐怕就此一蹶不起。客人都在打聽班機,打算離開。一切才剛有起色……噢,老天,你不知道這地方對我和莫莉來說意義有多麼重大。我們把所有心血都投注在上面了。」
「你和坎東先生談話,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請別激動,」達文崔說。「提姆,我知道這對你壓力極大,不過我們必須釐清事實。據我所知,你太太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是不是?」
「我知道,真是難為你了,」韋斯頓警官說。「可別認為我們不同情你。」
「有,我們聊了幾句。」
莫莉蹙起眉頭。
「啊,沒錯,他也是這麼說的。」
「是的,一定很可怕。據我所知,你晚餐後就出去散步。」
「噢,我沿著海邊的小徑走。」
「可是我不是從廚房走出去的——噢,你是說稍早,在晚餐前……我,我想我並沒有——」
伊芙琳.希林頓像往常一般沉著冷靜,坐在指定的椅子上。她仔細思索著向她提出的問題,回答也是有條不紊。她深黑而睿智的眼眸若有所思地望著韋斯頓。
「你問完了?」
提姆看著他,神情甚是不安。
「原來如此,」韋斯頓說。
「噢,先是往左,然後往右——我……我其實沒注意。」
「你和希林頓太太在談什麼?」
「我不知道,」莫莉又說了一遍。
「是的,她是個很好的女孩。」
「沒錯,」提姆想了想。「沒錯,我記得。」
「那是什麼時候,坎東太太?」韋斯頓問。
達文崔以平常的語氣問道:
「我們有兩個古巴人,還有一個波多黎各人和-圖-書。」
「總之,」達文崔若有所思說道。「我敢確定她還有話沒說。她對時間的閃爍其詞就很怪——她去了什麼地方?去做什麼?到目前為止,好像還沒有人在那天晚上見到她在餐廳裏。」
她冷冷地說:
「是的——我常去散步。」
提姆看著他,嘴巴張了張,終究什麼也沒說。
「我們只是隨便聊聊,談莫莉、飯店經營等等。」
「你們究竟想說什麼?那個該死的笨蛋恩瑞克還是曼紐爾——管他是誰,到底說了什麼?」
「我知道,這樣的經驗確實令人不好受。她怎麼會走到海灘那條小徑去呢?」
「你認為她是去見什麼人?維多利亞.強生嗎?」
「你散步的時候,身上帶著刀子嗎?」
「你喜歡這個叫維多利亞的女孩嗎?她的工作表現可好?」韋斯頓問。
「是的,」她說。「坎東太太走上台階告訴我們出事的時候,我和她丈夫正在露台上談話。」
「葛雷.戴孫。」
「沒什麼特別的。怎麼了?她說了什麼?」
「所以,你不記得曾經和她說過話,直到三小時後她發現了屍體而跑上台階?」
「提姆知道的,」他一面回座,嘴裏一面重覆說道。「而提姆一口咬定她手裏沒拿刀。」
伊芙琳還是不慌不忙,從容思索。
「喂,你們可不能這麼做。醫生為她注射了鎮定劑,還囑咐不能打擾她。我不准你們去驚嚇她,你們聽到了嗎?」
「我想沒有……我敢確定我沒有」她加上一句。「提姆也在場,他知道的。你去問他。」
「是的,是關於昨天晚上。根據醫檢報告,維多利亞是在晚間十點三十分至午夜左右遭到殺害的。那段時間大家的不在場證明並不容易證實。大家四處走動,有的跳舞,有的離開露台一陣子叉走回來。要取得證明確實很難。」
提姆繼續說道:
「吃飯的時候你太太人在餐廳裏嗎?」
「往左還是往右?」
「據我所知,他想吃她豆腐。他最愛這樣。我很生氣,罵了幾句『混帳』,莫莉笑hetubook.com.com著說她應付得來。莫莉在這方面是很精的。你知道,她的立場不好做,不能冒犯客人,所以像她這樣迷人的女孩只能聳聳肩,一笑置之。葛雷.戴孫看到漂亮女人總是忍不住要動手動腳。」
「不,不,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在想每天要做的一些事,飯店裏要照顧的事,」她的手指再度緊張地交纏又鬆開。「後來,我注意到一個白色的東西,在一簇芙蓉花叢當中。我不知道是什麼,我停下腳步,推開樹枝——」她哆嗦著嚥下一口唾沫。「是她,維多利亞,全身蜷縮成一團……我想把她的頭扶起來,結果我……我滿手是血。」
「噢,我們必須考慮這種可能性,坎東先生。我想問你的是你一個廚子所說的話。」
「我問她在跟什麼人說話,因為我聽到她在外面說話的聲音。」
「這不重要。你知不知道誰有可能殺害她?一點也不知道?」
「胡說……她很好。帕格夫少校的死讓她心情有點低落,但這很自然不過,她這人很敏感。」
「可是那是一把切牛排的餐刀,達文崔先生。那天晚上菜單上有牛排。牛排刀是很鋒利的。」
「確定我記不得內容?這個說法真奇怪。聊天的話題往往是天南地北的。」
「是的,其他人幾乎都睡了。」
她的眼眸避開他的目光,而且達文崔注意到,她的手指不斷交纏又鬆開。
「你朝哪個方向走?」
「那時候鋼樂隊還在演奏?」
「我們不想煩勞你,坎東太太,不過我們必須知道你是如何發現那女孩的。葛漢醫生說你復原得差不多了,可以談談事發的經過。」
「吉姆.艾利斯並不是她丈夫,只是他們同進同出,和夫妻沒兩樣。」
「好了,謝謝你,坎東太太,」他微笑著說。「這沒什麼好怕的,是吧?」
「莫莉拿著一把刀?呃,有何不可?我的意思是——喂,你們該不會認為她……你們在暗示什麼?」
「一小時?半小時?還是一個多鐘頭?」
「她雙手都是血?」
「你確定?」
她瞪著雙手,不敢置信地又說了一遍,彷彿想起和_圖_書一樁匪夷所思的事:
「你是指葛雷.戴孫?」
「我不敢相信剛才和我們談話的女孩,是個滿手沾血的殺人兇手。」
「她丈夫一如平常在餐廳走來走去,可是她卻不在。」
「是,這是很可怕的經歷。這一部份你不必告訴我們。請你想想,你是走了多久之後發現她的?」
「我們知道他稍早和維多利亞說過話,或許兩人約好稍後再見面也不一定。別忘了,露台上的每個人都可以自由來去,喝酒啦、跳舞啦,在酒吧間進進出出的。」
「到目前為止她什麼都沒說。我們還沒找她來。」
「沒有,我想沒有。我們通常都很忙,不常注意對方在做什麼,當然也沒時間說話。」
伊芙琳揚了揚她細細描過的眉毛,明顯表示譴責。
達文崔站起身,為她打開房門,目送她離去。
「你丈夫不在?」
「他們之間有過口角嗎?」
「我想也是。不過聽你這麼說,好像你們已確定維多利亞是被這裏的客人殺害的?」
「謝謝你,希林頓太太,」韋斯頓說。
「沒有,我想是沒有。那時候我正在忙。」
「那時候你可能在排桌上的刀叉。」
「所以,那天晚上你走出廚房的時候,手裏可能拿著一把刀?」
「我指的是客人尚未來到餐廳之前的那段時間,我想應該是八點三十分左右,據我所知,當時你正在餐廳和領班費南多談話?」
「等她恢復,我們會問她幾個問題,」韋斯頓說。
「目前為止,是的。」
「我記不得了……我想我可以肯定她手上沒有刀——沒有,我很肯定她沒拿刀。」
「我這麼問是因為,廚房一裏有個人說你從廚房走進花園的時候,手裏拿著一把刀。」
「一點也不知道,」她的語氣極為肯定。
「這個字眼或許稍嫌過時,不過不比我們現在通用的一些時髦字眼差,例如把上火稱為『病毒感染』,日常的煩緒稱為『神經焦慮』——」
「你為什麼沒注意,坎東太太?」
「沒錯,是這樣,」提姆說。「她會過來把餐桌巡檢一遍。有時候服務生會把東西擺錯,忘了放刀叉什麼的。很可能就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樣,她可能因為重新排了刀叉,所以手上拿了一把多餘的餐刀或湯匙之類的。」
「能不能跟你說幾句話,坎東先生?」
「你在晚餐時分和晚餐後,又和你太太說過話嗎?」
「這問題真怪。沒有,我們的談話毫無特別之處。」
「這個叫恩瑞克的人說,你太太從餐廳走出來,穿過廚房走進花圜,還說她手裏拿著一把刀。」
「我想,做丈夫的都會覺得有義務這麼說。」
他的語氣很輕,但不容辯駁。
「心慌意亂,」韋斯頓重覆了一遍。「你是這麼形容她嗎?」
「噢?哪一個?他說了什麼?」
「你現在還不必相信。坎東太太有可能是在晚餐前走進花園,手裏拿著一把餐桌上多出來的刀——她也許根本沒留意到手上有刀,然後把它隨手放下或掉在什麼地方,結果被人發現而拿去利用。我也認為她不大可能是殺人兇手。」
「然後你太太突然衝上露台的台階,告訴你出事了?」
提姆瞪大眼睛看著他。
「不在,他睡覺去了。」
「想什麼特別的事嗎?」
「那當然!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不知道那女孩怎麼了,所以彎到那女孩身上想扶她起來,當然手上會有血!喂,你們在暗示什麼?難道你們在暗示她——」
「她從來沒有以任何方式威脅過你?」
「有時候我是得重新排一遍,他們會把東西放錯,例如餐刀,不是不夠就是過多,要不然就是餐叉湯匙太多或太少,諸如此類的。」
「你沒跟她起過爭執?」
「所以你根本沒跟她說話?」
「可是你剛說——」
「沒有,我想是沒有。就如我所說,我猜她只是一如往常,一笑置之。」
「我真的記不得了,」她終於開口說道。
「爭執?沒有。」
「據我所知,坎東太太最近健康欠佳。」
「據我所知,她回來的時候你正在跟希林頓太太說話。」
「她看起來很好,或許有點累吧。當然,經營這樣一個地方需要操許多心,而她又是生手,有時候自然會心慌意亂。」
「她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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