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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勒比海疑雲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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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瑪波小姐求援

16 瑪波小姐求援

她停下話頭,以詢問的眼神望著拉菲爾先生。
「沒錯,確實。」瑪波小姐一邊坐下一邊說。
「只要這裏那裏竊竊私語幾句,」瑪波小姐說。「不用說是你自己發現的,只要說是乙太太對你說是丙上校告訴她的就成了。消息轉了二手、三手甚至是四手後,就很難查出誰是始作俑者。沒錯,這樣就行了。從你口中聽到傳言的人會再對別人說,說的好像是他們親身發現似的。」
「你確定嗎?」她問。
「你知道,帕格夫少校說他自己從未見過那個人。這故事是一個醫生告訴他的,而且那個醫生把那張照片獻寶似地送給了他。帕格夫少校當時可能仔細看過照片,不過事後就塞進皮夾,當做紀念保存下來,只在說故事的時候偶爾拿出來讓人瞧瞧。還有一點,拉菲爾先生,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告訴我的時候,壓根沒提到時間。我的意思是,這個故事他可能已經說了好幾年,五年、十年,甚或更久。他說的那些老虎故事就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
「正是如此,」瑪波小姐說。「而且這人還以高明的手法散播謠言,說他常對人提起自己有高血壓。不過,你知道,散佈消息很容易,簡直易如反掌。這種事我碰過很多了。」
「噢,大概吧。沒錯,我是聽過這種話,不過,說話的人並不認真。」
「沒錯。不過這都過去了,我們不必再擔心這個,我們要注意的是未來,是現在。現在帕格夫少校已經不能擋路,照片也毀了,這人一定會依照預謀進行他的殺人計劃。」
「不,你別去,你就待在這裏,把事情理清楚。兇手到底是誰?是放蕩的葛雷?安靜的愛德華.希林頓?還是我的傑克遜?一定是這三人中的一個,對不對?」
「這問題我也想了很久,」瑪波小姐說。「當時我正坐在草屋外,他的座位算在我的正對面——不管他看見了什麼,都是越過我右肩頭看到的。」
「是的,」瑪波小姐說。「我也認為這人相當聰明。」
「他說他知道一個殺人兇手,」瑪波小姐說。「其實這沒什麼,」她以溫柔的嗓音繼續說道。「我相信每個人大概都碰過這種事。」
「我想,那女孩看到或知道了什麼秘密,於是去勒索兇手,」拉菲爾先生說。
「噢?說說看。」
「他們發現他體內有種致命的物質,那名字只有醫生才唸得出來。就我記憶所及,好像叫什麼氯氫什麼碳酸不純苯之類的。這唸法並不正確,不過大致是如此。我想,法醫故意這麼唸是因為不想讓人聽懂。那東西可能還有個簡單好記的俗名,例如巴比妥或伊斯登糖漿之類的。學名是專門用來唬外行人的。總之,這種東西大量服用後會導致死亡,而且症狀和飲酒過量引起的高血壓非常類似。事實上,一切都看似自自然然,沒有人產生半點懷疑,大家頂多歎一聲『可憐的傢伙』,就趕緊把他埋了。現在,他們在懷疑他到底有沒有高血壓。他告https://www.hetubook•com•com訴過你嗎?」
「如果什麼?」
「因為他看見了某樣東西,」瑪波小姐說。「我相信是看見了某個人。他的臉一下子變得紫紅,急忙把照片塞回皮夾,接著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拉菲爾先生緊盯著她。
「賺錢?在這裏賺錢?」
「你都想清楚了,是不是?」
「為什麼呢?」
片刻後,一個聲音傳入她耳朵,但那不像是回應她的祈禱——簡直是天差地遠;乍聽之下,她還以為有人在叫他的狗。
純粹是習慣使然,她從提袋中拿出針線。
「說清楚點,」他說。
「如果真是這樣,如果這個——這個人已經為另一樁謀殺命案安排好了一切,比如說想除掉他另一個妻子,又如果這是他第三或第四次下手,那麼少校說的故事就舉足輕重了。兇手不能冒險讓別人發現其中有任何相似之處。你還記得吧,史密斯正是因為如此而被捕歸案的。也就是有個人注意到案情的類似,將該案和報上另一樁案件的剪報加以對照才得以破案。所以,你該看出來了吧?這個壞蛋已經計劃好另一次犯罪,而且不久就要下手,他絕不能讓帕格夫少校到處說這個故事,還把照片拿給人家看。」
「所以呢?把你的想法說來聽聽。」
「我不太會解釋事情,」瑪波小姐開始連珠炮般說道,有點語無倫次,臉上也泛起紅暈。「假設有人正在預謀一樁兇殺案——你還記得帕格夫少校說的故事嗎?是關於一個男人,妻子不明不白地暴斃。過了一段時間,又發生了一起命案,情況完全相同。兩個名字不同的男人,妻子的死因如出一轍,而那個醫生認出這兩人其實是同一個人,儘管他改了名字。所以,你看這兇手是不是有點嗜殺成性了?」
「他顯然對誰說過。」
「這就跟碰見鬼的傳說一樣,」拉菲爾先生說。「你永遠找不到那個真正見鬼的人,永遠是某人的遠方表親、朋友或是朋友的朋友。不過,我們先不談這個。他們認為他有高血壓,是因為他房裏有一瓶控制血壓的藥,可是——我們說到重點了,據我猜想,那女孩到處宣揚那瓶藥是別人放進去的,而且藥原本是葛雷那傢伙的。」
瑪波小姐沒回答,逕自往下說:
「我認為說得通,」瑪波小姐說。
不過,這位慈祥老太太心中盤算的完全不是這些。她的腦子正飛快地轉動。
「噢,絕對是,」拉菲爾先生說。
拉菲爾先生再度搖頭。他說:
「匪夷所思,太不可能了,任誰聽到這故事都會失聲大笑。一個饒舌的老傢伙在說一個別人告訴他的故事,還拿出照片為證,而故事還是多年前發生的一起謀殺案,至少是一兩年前。這怎麼可能會讓那個有問題的人擔心呢?根本沒有證據,不過是道聽塗說、轉了好幾手的故事。他甚至可以大方承認自己和兇手長得很像。他可以這麼說:『沒錯,我跟這傢伙確實很像,對不和-圖-書對?哈,哈!』沒有人會把老帕格夫的指認當真,至少我就不會相信。不對,那個兇手——如果他真是兇手的話,根本不用畏懼,根本不必。這種指證他大可一笑置之。所以,他為什麼要殺害老帕格夫?毫無必要啊,你知道。」
瑪波小姐找到自己的手提袋,提起就走了過去。
「她可能不認為那是勒索,」瑪波小姐說。「在這種大飯店裏,女佣很容易知道一些不便公開的事,所以常會得到一筆闊綽的小費或紅包。那女孩可能一開始並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對,我非常確定,是達文崔告訴我的。我這不是洩密,反正等驗屍結果出來,真相就會公開了。你告訴葛漢後,他去找達文崔,達文崔又去找行政官員,行政官員通知了刑事調查局,他們也認為其中似乎大有文章,所以把老帕格夫挖出來驗屍。」
任何人看到那位一臉慈祥、站在草屋前廊沉思的老太太,都會認為她腦中想的無非是一天安排的計劃:也許去古堡懸崖尋幽探勝,去詹姆斯鎮,或者搭車去鵜鶘角吃午餐,要不乾脆安安靜靜在海灘上待一上午。
「總得想點辦法,」瑪波小姐自言自語道。
「喂!」聲音提高了些,瑪波小姐茫然四顧。
「是的。」
「如果有另一起命案必須發生。」
一開始瑪波小姐沒意識到拉菲爾先生的「唉,就是你」是對她而發。從來沒有人對她這樣說話,這種打招呼的方式實在不夠紳士。瑪波小姐倒不介意,因為大家對他那種目中無人的行事風格甚少在意。他自己制定了一套律法,而大家也都理所當然地接受。瑪波小姐的視線越過兩間草屋之間的空地,看見拉菲爾先生在他的涼廊上向她招手。
「我可能——完全弄錯了,」瑪波小姐遲疑地說道。
瑪波小姐兀自沉浸在思緒中,沒有理會。
她難過地想到她在英國的朋友。總是全心全意傾聽她說話的亨利.克什林爵士,還有爵士的教子戴蒙——雖然他在蘇格蘭警場的地位越來越高,但每當瑪波小姐認為某事頗有蹊蹺,他定然深信不疑。
「他說那個兇手是個男人?」
「在這種情況下,」瑪波小姐不甘示弱。「說點閒話也是難免的。」
「他可能並不確定,」拉菲爾先生銳利地指出。
「他看見誰了?」
「也沒差,我敢打賭你知道的還是比我多。你一直在聽別人的流言蜚語。」
「事實上,就是在當天晚上,對吧?」
「果然如此!可是好像所有的人都認定他有高血壓。」
瑪波小姐若有所思地望他一眼。
「他們告訴你的一定比我多,」瑪波小姐直言。
「是的,」瑪波小姐說。「很大聲,他向來是大嗓門。」
「噢,我知道,」瑪波小姐說。「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正因為如此,我才感到不安。我心神不寧,昨晚整夜睡不著。」
瑪波小姐把針線放回提袋。她這麼做純粹是對一個暴躁病人的寬容大度,倒不是出於怯懦而曲意服從。
和*圖*書「或是你自己,」瑪波小姐說。
「別再織了,」拉菲爾先生說。「我受不了,我討厭女人織毛線,煩人。」
她痛苦地意識到,在這個天堂般的小島上,她連一個盟友都沒有。
「是的。」
「這其中或許含有強烈的動機,如果——」
「戴孫夫婦和希林頓夫婦。」
「所以,你也看得出,他必須盡快採取行動,愈快愈好。」
「當然了,」瑪波小姐說。
「那能讓你消息靈通,有時很有用的。」
「戴孫先生確實有高血壓,他太太提過。」瑪波小姐說。
「可是她背後還是挨了一刀,」拉菲爾先生說,口氣甚是無情。
「沒錯。顯然有人要殺她滅口。」
「我去找他們。」
她相信已經沒有時間可浪費了,事情已經迫在眉睫。
「我不是特別指某個事件,」瑪波小姐說。「不過,拉菲爾先生,如果你回憶一生中的各種經歷,是不是曾碰過有人隨口這麼說:『噢,我跟某某人很熟,他突然死了,大家都說是他太太下的毒手,不過我敢說那只是瞎扯。』這種話你應該聽過吧?」
「喂!」拉菲爾先生的叫聲帶著不耐,後頭還加上一句:「唉,就是你——」
拉菲爾先生朝他身旁的椅子一指。
「因為你有錢,而且地位顯要,」瑪波小姐說得很乾脆。「你說的話別人會留心聽。他們絕對不會聽我的,他們會說是我這個老太婆胡思亂想。」
「或許你知道的並不多,」拉菲爾先生說。「不過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拉菲爾先生沉思片刻,接著搖搖頭。
拉菲爾先生沒理會她最後這句話。
「這裏有點問題——動機不足,絕對不足。他跟你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大,對不對?」
「我?」拉菲爾先生顯得很吃驚。「為什麼是我?」
「別惹我。」他說。「我告訴你我最納悶的是什麼,這你似乎沒想到。如果兇手是這三人當中的一個,老帕格夫為什麼先前沒認出來?他們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少說也有兩星期了。這似乎說不通。」
「你為什麼認為我知道的比你多,拉菲爾先生?」
「為什麼?」
「喂!」
我能派誰去?
「他們找到什麼沒有?」瑪波小姐焦急地問。
瑪波小姐覺得自己有如萬能之神下的一個卑微副手,幾乎想口唸聖經文句大聲向上帝喊出她的需要。
「啊,這麼說,我們該把依瑟.華特絲和我雇用的那個傑克遜也算在內,是不是?我想,他或她那時候有可能從草屋裏出來又進去,而你沒看見。」
「噢,是呀,」瑪波小姐說。「我很了解。」
「我就不會,」他說,「繼續說。事情是因為帕格夫說的一個故事而起,對不對?」
「投標嗎?」瑪波小姐問,口氣遲疑得有如說外國話。
「地方官員也不這麼認為。」
「我得說,隔著老遠都聽得見。」
「我知道,那些故事多半無聊透頂。而且你還不會只聽一遍,聽三、四遍都不足為奇。」
可是誰會相信她呢?
「因為我在這裏閒著沒事https://www.hetubook.com.com做,」拉菲爾先生說。「除了賺錢。」
「如果你願意,你每天都可以發出半打的電報,」拉菲爾先生說。「我就是靠這個自娛。」
「我知道,」瑪波小姐說。「恐怕人老了都不免如此。」
「不過你並不認為你錯了,對不對?」拉菲爾先生很精明。
「好,那麼伊芙琳.希林頓、好運和依瑟.華特絲就可以排除在外。所以,這個兇手——先當這些胡說八道是真的——不是戴孫、希林頓,就是我那個油嘴滑舌的傑克遜。」
拉菲爾先生吹了聲口哨。
拉菲爾先生銳利的目光瞄了她一眼。
「你在叫我?」她問。
「恐怕是的,」瑪波小姐說。
「所以,如果帕格夫少校在不經意間遇到這人,他不會馬上就認出是照片中的那張臉。據我猜想——而且我認為八九不離十——事情的經過應該是:他一邊說故事一邊在皮夾裏摸索,拿出照片後低頭端詳那張臉,再猛一抬頭後,竟然看見同一張或是非常相像的臉正從十或十二呎外走過來。」
拉菲爾先生開口說道:
「戴孫夫婦、希林頓夫婦、依瑟、傑克遜,他們其中之一就是兇手。噢,當然,還有我自己,」他又加了一句,顯然是後來才想起。
「我當然在叫你,」拉菲爾先生說。「不然你以為我在叫誰?叫貓嗎?你過來這裏。」
「把你心底的話說出來吧,」他平靜地說。
「除非有人幫我,要不然我不可能走到你那邊,」拉菲爾先生解釋。「所以,你得到我這裏來。」
瑪波小姐倒吸一口氣。
「還有別人嗎?」
「依瑟和傑克遜又死到哪裏去了?」他說。「我得動動身子。不,你弄不來,你力氣不夠,真不知道他們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是什麼意思。」
「我敢打賭你一定是,」拉菲爾先生說。
她認為只要假以時日,她自己便能夠找出事情的真相來。她已有不少發現,可是還不夠——差得遠了。但時間已經不多了。
「是誰沿著那條小路走過來?」
「那個本地女孩被人用刀刺死,屍體在樹叢裏被發現。這種事也可能尋常不過。她的同居人或許是嫉妒另一個男人,也可能他自己另有新歡而引起她吃醋,兩人就吵起來。無非是熱帶地區的男歡女愛,你說是不是?」
「不對,」瑪波小姐搖頭。
「算是吧,」拉菲爾先生說。「跟人鬥鬥智罷了。問題是它不用花去我所有的時間,所以我就對這檔子事產生了興趣,它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帕格夫常跟你一聊就是大半天。我想其他人都沒把他看在眼裏。他都說些什麼?」
「沒錯,」拉菲爾先生邊思索邊說。「沒錯,是有這個可能。」
「對,」瑪波小姐說。
「有可能,」拉菲爾先生一如往常,說話毫不客氣。「不過,至少讓我聽聽你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拉菲爾先生仔細打量著瑪波小姐。「我看錯你了。我很少看錯人的。你並不如我想像的那麼簡單。說到帕格夫少校的傳言和他和_圖_書說的那些故事,你認為他是被人做掉的,是不是?」
「沒有。」
可是,那些一口軟語的本地警官,有誰會相信一個老太太所謂的緊急情況呢?葛漢醫生會不會?可是她不需要葛漢醫生這樣的人。他太溫和又優柔寡斷,絕對不是個當機立斷、說做就做的行動派。
「除了聽流言蜚語之外,你是不是沒有別的事好做?」
「手腳真快,」拉菲爾先生說。「不過這也不難達成。把藥瓶放在老帕格夫的房裏,四處散佈謠言說他有高血壓,再在莊園水果酒裏摻進一點那個學名長得要命的藥,對不對?」
「有可能,」瑪波小姐說。「我當時並沒有立刻回頭。」
「我們必須阻止他。你必須阻止他,拉菲爾先生。」
誰能替我去?
「老天,」拉菲爾先生說。
「所以,有人把藥放在帕格夫房裏,是想暗示他患有高血壓,好讓他的死顯得很自然。」
「你是說像史密斯命案、新娘洗澡溺斃的那個事件?是有點像。」
他不舒服地在椅子上動了動。
瑪波小姐似乎有點吃驚。
「沒錯,」瑪波小姐說。「可是帕格夫少校很認真。我認為他很喜歡說這個故事。他說他有一張殺人兇手的照片,正打算拿給我看,可是——沒讓我看成。」
瑪波小姐點點頭。她以一種少見、堅定且近乎獨斷的口吻說道:
瑪波小姐微微一笑。
「沒錯,」瑪波小姐說。「他可能不太確定,不過他事後一定仔細研究過那張照片,再和那人加以對照,想確定他們只是面孔相像,還是其實是同一個人。」
「大概吧,」拉菲爾先生說。「如果真是那樣,他們就太蠢了。不過我得說,聽你平常說的那些話,沒人會認為你有頭腦。事實上,你還挺有邏輯的,很少女人是這樣。」
「我不懂你的意思,」拉菲爾先生說。
「依我推斷,」瑪波小姐說。「也根據我過去的所見所聞,如果一個人頭一回犯下這種惡行後卻逍遙法外,他等於是受到鼓勵。他認為做這種事易如反掌,會自鳴得意而故技重施,到頭來殺人就成了習慣,就像你說的史密斯命案和新娘洗澡溺斃的事件一樣。他每次在不同的地點下手,每次都會改名換姓,可是手法如出一轍。所以,在我看來——不過我有可能弄錯……」
「他大為驚愕,」瑪波小姐說。「於是匆匆把照片塞回皮夾,故意大聲說話轉移了話題。」
拉菲爾先生瞪著她。他努力在椅子上坐直。
「閒言閒語很多,」拉菲爾先生說。「我敢說始作俑者的就是你。你、那個牧師還有他妹妹。」
「這倒是。沒錯,他說話老像扯著喉嚨。所以,無論什麼人走到近旁都聽得見?」
「坐下,」他說,「我有話跟你說。島上出了怪事?」
「這人很聰明,」拉菲爾先生若有所思地說。
「他告訴我好多故事,」瑪波小姐說。
「我沒看見其他人。當然,你的草屋也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有人沿著那條通往水溪和停車場的小路,從你的右後方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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