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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翠門旅館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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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非常正確。」
「謝謝你,先生。你真是好心。」拉德利將軍聲音粗啞地說。
「希望你不介意我跟您談話。事實上,我是個警察。」
「對,」她說,「我就是瑪波小姐。」
瑪波小姐把視線從她的編織上挪開,看著戴維探長。
「瑪波小姐,聽上去您好像已經知道卡農.賓尼神父沒去盧森。」
老爹趕忙像長輩般使她放下心來。
「對不起,您說『又回來了』是什麼意思?」
「您後來見到他了?什麼時候?」
老爹抬起頭,像任何人一樣,他為亨利的個人特質所折服。儘管高大而肥胖,但他出現的時候,就像能隨心所欲顯形、消失的精靈一樣,當然表面看起來,他和精靈有很大的差別。老爹要了茶。
「我那時以為他要去飛機場,」瑪波小姐說,「所以看到他又回來了,我覺得很驚訝。」
「我知道,我知道,」老爹說,「有這樣的聲望是多麼有利啊!」
「你的意思是,他沒有去那裏?」
「那是盧森會議召開的日期,對的。」
坎貝爾搖了搖頭。
「嗯——」老爹帶著抱歉的口吻說,「有種奇怪的感覺。屬於那種愛說奉承話的人。我不知道他是飯店的所有者還只是個經營者。」
「噢,用不著擔心,瑪波小姐,」他說,「不是你所指的那種事情。沒發生失竊這樣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心不在焉的神父出了點麻煩,僅此而已。我想他是你的一個朋友——卡農和_圖_書.賓尼神父。」
「你知道,」戴維探長若有所思地說,「我不怎麼喜歡那個叫漢合斯的傢伙。」
老爹看了她一會兒。
「哦。他怎麼了?我幾天前見過他,他住在這兒。」
「也沒什麼,」老爹說,「我只是想得到更多此地的資料。我想知道誰在支應它,它的財務狀況如何等等。」
「我這番表達太糟糕了,」瑪波小姐說,「我的意思是,像卡農.賓尼神父這樣的人,如果他們說星期四去某個地方,你應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他們不是指星期四,他們實際上指的是星期三或星期五。通常他們能及時發現,但有時候卻不能。我那時還想呢,這樣的事情一定又發生了。」
「是的,先生,我們的鬆餅的確非常不錯,容我這麼說,每個人都喜歡。您要一份鬆餅嗎,先生?印度茶還是中國茶?」
坎貝爾又搖了搖頭,走開了。老爹沿著走廊來到吸煙室。拉德利將軍剛好從睡夢中醒來。一份《泰晤士報》從他膝上滑落,有點凌亂。老爹把報紙撿起來,把各頁重新整理好,然後遞到他手中。
「我們當然有,先生。」
「呃,什麼?」將軍放一隻手到耳後。
「噢,我是說,他又回這兒來了。」
「是的,」瑪波小姐說,接著又補充一句,「我那時覺得很奇怪。」
「覺得他有什麼問題嗎?」坎貝爾問道。
「沒有人問過我。」瑪波小姐天真地說。
「他是什麼https://m.hetubook.com.com時候回來的?」
「是這樣的。我想大約六點半或者六點四十五分。」
「您就是拉德利將軍嗎?」
「是的,」老爹說,「你說的對。那是他——嗯,人們以為他會去的地方。」
「印度茶,」老爹說,「或者錫蘭茶,要是你們有的話。」
「哦,卡農.賓尼神父。他幾天前還在這兒。是的,我認識他已經很多年了,但交往不深。正如你所說的,他確實非常心不在焉。」她又有些感興趣地加上一句:「他又做了什麼了?」
「回到他在克洛斯大教堂的家,」老爹說,「但他沒有。」
「真的?我希望這裏沒什麼嚴重的問題吧?」
亨利和藹地笑了笑。
「噢,我後來是看到他了,」瑪波小姐說,「我的意思是,我並沒有看到他走進這家旅館。」
「對不起,」他說,「您是珍.瑪波小姐嗎?」
茶和鬆餅送上來了。老爹咬了一大口,牛油順著下巴往下流。他用一塊大手帕將它擦掉。他喝了兩杯放了很多糖的茶。然後他的身子向前靠靠,與坐在他旁邊的女士說起話來。
「是的。」
「沒有,」老爹說,「他沒去。」
「不,不要問他,」老爹說,「把答案找出來——悄悄地。」
這些話更難讓拉德利將軍理解,但他最後終於成功了。
「嗯——」老爹說,他覺得有點暈。
「他從未給我什麼地址。一定是把我跟其他什麼人混淆了。糊塗hetubook.com.com的老笨蛋,總是這樣。你要知道,他是那種學究型的人,他們總是心不在焉。」
他注視著亨利慈父般彎腰站在一位老婦人身邊。他不知道亨利對他老爹是怎麼看法的——如果他有看法的話。老爹認為他挺適合於柏翠門旅館。他可能曾是個富有的地主,也可能是一個以賭賽馬為業的貴族。老爹就認識兩個那樣的人。總而言之,他想,他過關了。但他也覺得可能沒騙過他。「是的,你是個人物,你是。」老爹心裏又這樣說。
「也許他沒趕上飛機。這可能是他回來的原因。」
「但是您說他又回來了。」
「嗯,可以這樣說——他走丟了。」
「他凌晨三點的時候穿著大衣從房間出來,然後走下樓去?」
「卡農.賓尼神父。」
「沒有。他只提到了盧森會議。我想他說是十九號,對嗎?」
「卡農.賓尼神父。」老爹大叫道。
亨利用手指做了個極不顯眼的手勢,於是,他的手下,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便轉身取錫蘭茶和鬆餅去了。亨利又和藹可親地踱往別處。
老爹又硬撐了一會兒,但他很快就發現,與拉德利將軍進行交談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確定不會有什麼收穫。他走進入口大廳,在瑪波小姐的桌旁找了個位子坐下來。
「我想,他待在這兒的時候,沒跟你說過任何對我們有幫助的事?」老爹問道,他說話的口氣輕鬆而充滿信任。「你知道我指的是——除了盧m.hetubook.com.com森會議之外,他碰到的任何朋友,或他所預定的一些計劃?」
「很可能,很可能。」
「他本來打算給我一個地址。他說他會把地址放在你那兒的。」
「你是不是有所顧慮,長官?」
「我父親?他多年前就死了。」
「我沒特別注意日期。我是說——」像大多數老婦人一樣,瑪波小姐這時有些擔心了。「我覺得他說十九號——或者他可能說的是十九號,但與此同時,他或許真正指的是二十號。我的意思是,他可能以為二十號是十九號,或者以為十九號是二十號。」
「我看到你們這兒有鬆餅,對嗎?」他問。
「讓我想想。那時大約凌晨三點鐘。我沒睡好,什麼東西把我弄醒了。是一種聲音。倫敦有許許多多奇怪的噪音。我看了一眼我的小鬧鐘,是三點十分。出於某種原因——我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我感到不安。我的房門外有——也許有,腳步聲。位在鄉下,要是半夜聽到腳步聲,一定會讓人感到緊張。於是我便打開門往外看了看。卡農.賓尼神父正從他的房間裏出來——我住他隔壁——穿著大衣沿樓梯下去了。」
「噢,」瑪波小姐說,「我想他是把日期搞錯了。」
「喝茶嗎,先生?」
坎貝員爾好奇地看著他。
「哦,」老爹很吃驚地說,「您剛才說您見到他了。」
「嗯,我不清楚。我沒看到他回來。」
「你是個人物,的確是,」老爹想道,「不知道他們是怎和圖書麼控制你的,又付給你多少錢。一大包,我敢打賭,而你也值這麼多。」
「恐怕,」瑪波小姐說,「這樣的事情並不是頭一次發生。有一次約好我去查德明斯特和他一起喝茶,他卻沒在家。那時他的管家告訴我,他平常是如何心不在焉。」
「我知道他星期四不在盧森,」瑪波小姐說,「他整天——或者說大半天都待在這兒。這就是我為什麼這樣以為。當然了,儘管他可能對我說過是星期四,但他指的實際上是星期五。他是星期四晚上拎著他的手提包離開這兒的。」
「我可以去問問他。」坎貝爾轉身邁步要向櫃台走去。
「他曾跟我說,」瑪波小姐說,「他要去盧森開一個會,我想是關於死海文獻的會議。要知道,他是個研究希伯來文和亞拉姆文的大學者。」
老爹看上去有點迷惑不解。
瑪波小姐想了想。
「我應該說,如果倫敦還有個地方是絕對不容懷疑的話……」
「現在,讓我們把這件事整理一下吧。」老爹很小心地以一種愉快而追憶的聲音說道,好像這件事並不重要,「您看見那老傢——我是說,你看見卡農先生晚上抬著過夜用的小旅行袋離開這兒——如您所認為的,去飛機場。是這樣的嗎?」
「很抱歉打擾您,」老爹提高嗓門說,「我想和你談談卡農.賓尼神父的事。」
「瑪波小姐,」他說,「您以前為什麼沒把這事告訴任何人呢?」
「哦,天哪,」瑪波小姐說,「他應該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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