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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翠門旅館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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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她知道,有了那筆錢她就會得到他,而沒有那筆錢就會失去他。」老爹說,「所以她計劃了一場殘忍的謀殺。她當然沒有藏在那個地方。那裏沒有一個人。她就站在欄杆邊上,開一槍,然後尖叫,當邁克.戈爾曼從旅館衝到大街上時,她在很近的距離開槍將他打死。接著她繼續尖叫。她是個冷靜的老手。她不想連累拉迪斯洛。她偷了他的手槍,是因為這是她能輕易弄到槍的唯一途徑;她做夢都沒想到他會涉嫌這樁案子,也沒想到那天晚上他就在附近。她以為可以歸罪到某個利用大霧犯案的暴徒身上。是的,她是個冷靜的老手。但那天晚上她很害怕——後來,她媽媽又為她感到擔心……」
「不,我並不怎麼吃驚,許多奇怪的事情好像都不太搭調。一切都太完美了就不會是真實的——要是你明白我意思的話。在戲劇界,他們叫做『漂亮的表演』。的確是表演,不是真實的。所以,有許許多多機會,人們以為看到朋友或者熟人——卻發現自己弄錯了。」
她猛然一揮手,將話筒往電話架上一摔。
貝施.塞奇威猛然扭頭看著他。
「我們有很多對拉迪斯洛.馬利諾斯基不利的證據,」老爹說,「要知道,他是個粗心大意的人。他在不應該來的時候到這附近來溜達。第一次來的時候,他是來與你女兒聯絡的。他們設有暗號。」
「哦,不,這一點都不荒謬。你有頭腦,有勇氣,有膽量。你大多數事情都嘗試過,你覺得,最好再試試犯罪。那裏面充滿刺|激,充滿危險。吸引你的不是金錢,我可以這樣說,而是這樣的事所帶來的樂趣。但你並不主張謀殺,也不主張不恰當的暴力。沒有殺戮,沒有暴力襲擊,只是在必要的時候好心、悄悄、科學地在誰頭上敲敲。要知道,你是個非常有意思的女人,極少數真正讓人感興趣的偉大罪犯。」
「我沒有。」她猛然反駁說,「我是他的好朋友,僅此而已。哦,是的,我們曾經是關係親密的情人,但我並不愛他。在我這一生中,我只愛過一個人——約翰.塞奇威。」她說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變得輕柔起來。「可是拉迪斯洛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讓他為自己沒做過的事而蒙冤入獄。我殺害了邁克.戈爾曼。我這樣說過,而且瑪波小姐也聽到了……現在,親愛的戴維探長——」她興奮地提高了聲音,大笑起來,「把我抓起來呀。」
她掃了瑪波小姐一眼。
「那是當然,」老爹說,「它原該如此。許多人花費大量的金錢、時間和精力把它建成現在這個樣子。真正的人和假冒的人非常聰明地混雜在一起。你們有一個極棒的演員經理掌管演出——亨利。你們還有那個伙計——漢合斯,極為能說善道。他在這個國家還沒有不良記錄,但他曾與國外一些相當奇怪的旅館案件有牽連。一些非常不錯的性格演員在這裏扮演了不同的角色。不過我得承認,對這整個組織我不由感到非常欽佩。它花了國家不少的錢。它一直使刑事調查部和地方警察局感到頭痛。每次我們好像有了一定的進展,發現了某個事件——但結果卻發現它與別的事件沒有和*圖*書任何關係。但我們沒有就此停手,那兒查一點,這兒查一點,一家汽車修理廠裏放著成堆的車牌,能在瞬間換到某些車子上;一家公司擁有數輛家具車,一輛送肉車,一輛雜貨車,甚至一兩輛假冒郵車;一個賽車手開著賽車在難以置信的時間內跑過難以置信的路程;而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是,一個老牧師開輛老掉牙的莫里斯牛津吃力地爬行著;一家農舍住著以種蔬菜水果為業的農夫,他在必要的時候給予緊急救援,還與一位醫生保持聯繫。我用不著一一列舉,這些分支似乎是無止境的,而那只是其中一半。來柏翠門的外國遊客是另一半。他們大多來自美國或大英帝國的自治領地,不會引起懷疑的富人攜帶大量豪華的行李前來,又帶著大量豪華的行李離去,它們看起來都是一樣的,而實際上並不是。進入法國的富有遊客沒怎麼受到海關的打擾,因為如果遊客往這國家裏帶入貨幣,海關是不會驚動他們的。同一遊客出現的次數並不多。泥做的罐子不可能總到井裏去打水。這些事件都很難找到證據或聯繫在一起,但最終都會兜起來的。我們已經著手行動了。比方說,卡伯特夫婦——」
「哦,不,」她說。
短時間的停頓後,老爹一拳砸在桌上。
「她是個好駕駛,必定的。非常好的駕駛。但是,那一個差一點!」
「對,」瑪波小姐同意道,「像賽利納.哈茨就會犯這樣的錯誤。但其他很多人也是,那你就禁不住要注意這種情況了。」
戴維探長表情冷酷地說:
「也許你這樣說,是因為你愛馬利諾斯基。」戴維探長暗示說。
「對,」瑪波小姐說,「我聽到了。」她停了停,「那不是真的,當然。」瑪波小姐平靜地說。
「她會掉下去的,她不能那樣」
「可是正如我跟你說的,很可能甚至不會到那個地步。沒有證據……拿你自己為例,你將被傳喚,為她媽所說的話、所做的犯罪供詞做證。」
連著臥室的門開了,艾薇拉.布萊克走了出來。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寬鬆直式長裙,金黃色的頭髮從兩邊臉上垂下來。她看上去就像早期義大利油畫中的一個天使。她看看這個,又看看另外一個。她說:
「嗯,她敘述了事情的經過。你聽到她說的話了。」
有幾分鐘的時間,大家都沒說話。
「這樣的事情是會發生,」戴維探長說,「但這裏發生得太頻繁了。對嗎,瑪波小姐?」
「你還記得他們?很不錯的美國人,真的非常不錯。他們去年在這兒住過,今年又來了這裏。但他們不會再來第三次了。沒有人能來這兒享受兩次以上。是的,他們到達加來的時候被我們逮捕了。安排得非常不錯——他們帶著的衣箱,裏面整整齊齊地藏著三十多萬英螃——那是貝德漢普頓火車搶劫案的贓款。當然了,那只不過是滄海之一粟。
「可是,有一天這幫傢伙遇上一件不走運的事,那個糊塗的老神父,卡農.賓尼神父,在錯誤的日子裏去趕飛機。他們將他從機場打發走後,他毫無目的地走到克倫威爾路,看了場電影,半夜後回到這兒,來到和圖書樓上他的房間——他的口袋裏裝著房門的鑰匙,他打開房門,走進去,極為震驚地看見自己正坐在一把朝著他的椅子上!這夥人最沒預料到的是看到真正的卡農.賓尼神父——他本該安安穩穩地待在盧森的,現在卻活生生走進來!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已準備好動身去貝德漢普頓扮演他的角色,這時候真正的人走了進來。他們不知怎麼辦好,但這夥人中的一員反應迅速採取了行動。我猜是漢合斯。他猛擊老人的頭部,使他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有人,我想,為此感到生氣,非常生氣。然而,他們檢查這老人之後,發現他只不過是給擊昏了,以後很可能會甦醒過來,於是他們繼續按計劃進行。假卡農.賓尼神父離開房間,走出旅館,驅車趕到活動地點,他將在那兒扮演神父的替身。他們如何處置真的卡農.賓尼神父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能猜測。我推測那天晚上他也給挪動了,被放在車裏帶到那個以種植蔬菜水果為生的農夫家裏,他的農舍所在離攔劫火車的地方不太遠,而且那裏還有個醫生能照顧他。這樣,如果有報告說,有人在那附近看到卡農.賓尼神父,那一切就非常吻合。這段時間裏,那些相關的人必定都感到焦慮不安。等到他重新甦醒過來,他們發現至少三天的時間已經被那一擊趕出了他的記憶。」
他們注視中的女人從視線中消失了。老爹往房間裏縮回身子。
他轉身回到屋子中間沉重地說:
她一甩手臂,用沉重的電話機座砸碎窗戶,在老爹能站起身之前,她就跳出了窗戶,斜著身子沿狹窄的護牆飛快地向前挪動著。戴維拖著肥胖的身軀以令人吃驚的速度迅速跑到另一扇窗,推開窗櫺。與此同時,他吹響了從口袋裏掏出來的警笛。
「否則他們就會殺了他?」瑪波小姐問道。
「她成功了,她跑進自己的車子。」
他非常平靜地站在那裏耐心等待,這種耐心是他那龐大身軀所特有的。瑪波小姐靜靜地站在他旁邊。然後,像接力一樣,話沿著大街傳下去。對面人行道上的一個人抬頭看著戴維探長,用手迅速做了幾個信號。
「她會掉下去的。她正沿著水管往上爬,」瑪波小姐驚歎道,「可是為什麼往上爬呢?」
「願上帝寬恕她的靈魂。」她說。
貝施.塞奇威扭頭看著她。
「那樣做又有什麼用呢?」貝施問道。
「再一想,我討厭律師……好吧,你說得很對。是的,我操縱著這場演出。你說得很對,這齣戲很有趣。我喜歡它的每一分鐘。從銀行、火車、郵局以及所謂的押款車裏拿錢很讓人開心!做安排、做決定都讓人開心,非常有趣的事情,得到它們我很高興。泥做的罐子在井裏打水一次都嫌多?你剛才是這樣說的,對嗎?我想你說得對。為了錢,我已經玩得非常開心了。但你說拉迪斯洛.馬利諾斯基開槍打死了邁克.戈爾曼,你錯了!不是他,是我。」她突然高聲而激動地大笑起來。「不要追問他做了些什麼,他是怎麼威脅的……我跟他說過,我要打死他。我的做法基本上跟你所說拉迪斯洛的做法一樣。我躲在那地方,當艾薇拉m.hetubook.com.com經過的時候,我胡亂地開了一槍,當她尖叫起來,米基衝到大街上之後,我打中了他身上的目標,讓他罪有應得!當然,我有這個旅館所有入口的鑰匙。我從朝向那塊廢區的門溜進來,上樓到我的房間。我從來沒想到你會查出這把槍是拉迪斯洛的——並懷疑他。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從他的車子裏偷了它。但絕對沒有——我向你保證——把嫌疑轉嫁到他頭上的念頭。」
瑪波小姐半閉著眼睛喃喃說道:
然後,貝施.塞奇威站起來。
他停住,因為突然傳來重重汽車排氣所發出的聲音、車輪的尖叫聲以及一輛大型賽車引擎的轟鳴聲。他探身往外看看。
「你是說,她說……是她?」
「沒有,」她說,「我沒有任何要補充的。」
沉默了一分半鐘,瑪波小姐開口了。
「胡說,我親口跟你說過,她不認識他。」
「我知道是她幹的,」老爹說,「可是我沒有證據。也許她會有初犯者的運氣……現在連法律好像都奉行這樣的準則:每隻狗都准牠咬一次——解釋成通俗的話就是如此。老練的律師能夠利用這些博人憐憫的事情編一齣好戲——這麼小的女孩,這麼不幸的成長過程,而且,她還很漂亮。」
「不,」他咆哮著。「不,我向上帝發誓,我絕不善罷干休!」
「對,是與錢有關,」戴維探長說,「她父親留給她一筆巨大的財富。發現她媽媽己與邁克.戈爾曼結婚的時候,她意識到她媽媽與科尼斯的婚姻不是合法的。她以為那表示她不會得到那筆錢,因為,儘管她是他女兒,但她不是婚生子。你知道,她錯了。我們以前也有一個與此類似的案件,最後取決於遺囑裏的條款。科尼斯非常明確地把財產留給她了,指名道姓。她一定會得到它的,而她卻不知道這一點,而且她不打算失去那筆錢。」
「啊!你什麼時候開始這樣認為?」
「你知道她打算幹什麼嗎?」
「她為什麼如此需要錢呢?」
艾薇拉輕輕地倒吸一口氣。
「不會的,」老爹說,「我想他們不會殺害他的,有人不允許那種事發生。自始至終,這一點很明顯:不管是誰操縱這場演出,他都反對謀財害命。」
「卡伯特夫婦怎麼了?」貝施猛然問道。
「在貝德漢普頓火車搶劫案發生之後、贓物到達倫敦之前,至少有四種交通工具參與其中。馬利諾斯基開的一輛賽車參與了,一輛假的箱型貨車,一輛裏面坐著海軍上將的老式戴姆勒轎車,以及一個長著亂蓬蓬白髮的老年神父駕駛一輛莫里斯牛津。這一切真是一次絕妙的行動,安排得非常漂亮。
「柏翠門旅館,讓我告訴你吧,正是指揮這一切的總司令部!有一半的員工參與其中,一些客人也參與其中。有些客人確是他們自稱的那個人——但有一些不是。真正的卡伯特一家,此時正在尤卡旦。再拿法官勒果夫先生為例,熟悉的臉龐,又大又圓的鼻子,還有一顆疣子。非常容易模仿。卡農.賓尼神父,一個和善的鄉村神父,有著一簇亂蓬蓬的白髮和心不在焉的舉止。他的特殊習慣,他從眼鏡往上看的方式——都非常容易被一個硬底子的演員和-圖-書所模仿。」
「她會害死人的,」老爹說,「她會害死很多人……即使她不自殺。」
老爹看著她。
「你真的是問我嗎?那不是很明顯嗎?法官勒果夫先生,有人在一次銀行搶劫案現場附近看到他。有人認出他來,提到這件事。我們進行調查,發現完全是誤會。那時候他在別的地方。我們過了很長的時間才意識到,這些都是所謂的『刻意的誤會』。沒有人會奇怪有人長得如此相似——而實際上又不是特別的像。他卸掉化裝停止表演他的角色。這一切都引起混亂。每一次,我們都有一個高等法院法官或一個副主教、一個海軍上將、一個少將在犯罪現場附近被人看到。
那輛汽車兩個輪子貼地得從轉角處經過時,發出更多的尖叫聲,隨著一聲吼叫,那漂亮的白色怪物把整個大街撕成碎片。
「聽起來真是荒誕,」貝施.塞奇威說,「極其荒誕!我不相信你們有任何證據把拉迪斯洛.馬利諾斯基與這些連篇廢話連在一起。」
「她跟我這樣說過,但那不是真的,她正狂戀著他。她希望這傢伙娶她。」
「我不相信!」
然後她轉身離開了房間。
老爹搖搖頭。
「不知道,那是她的天賦——出人意料。要知道,她一定已經把這件事想透了。她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她坐在那裏看著我們,讓一切繼續進行,又一邊進行思考。努力地思考、計劃。我想,啊——」
「在你這樣的位子是不會知道的,」戴維探長指出,「馬利諾斯基不是那種心裏藏不住話的人,而你的女兒,你根本就不了解。你也放任這種情形。當你發現馬利諾斯基來到柏翠門旅館的時候,你非常生氣,是嗎?」
「我想你一定是瘋了。」她將手伸向電話。
「你好像並不感到吃驚,瑪波小姐。」
「我知道,」瑪波小姐說。她解釋道,「我那天在貝特西公園看到她的神情……」
「我不知道。」瑪波小姐說。
「我當然知道。」瑪波小姐說,「那女孩。」
很長一段時間,艾薇拉看著他。非常輕微地,她搖了搖頭。
「我一直這樣懷疑。」瑪波小姐說。
瑪波小姐問:
「我為什麼要生氣呢?」
「你不相信她?」
他們聽到汽車吼叫著疾馳而去,喇叭不停地高聲鳴叫,吼叫聲漸漸微弱。哭聲,喊叫聲,煞車聲,汽車鳴喇叭、停車,最後是輪胎淒厲的尖叫聲,低沉的排氣聲以及——
「在她逃跑之前,」戴維探長說,「那的確是逃跑——她承認是她殺了邁克.戈爾曼。」
「你是這些話的見證人。記住,我殺了戈爾曼。」
戴維探長對貝施.塞奇威說,好像瑪波小姐是他一隻會表演的愛狗。
貝施.塞奇威看著他大笑起來。
「我從沒聽說過這麼荒謬的事情!」她說。
「是的,」瑪波小姐說,「撒旦的孩子都很漂亮,眾所周知,她們像綠月桂樹一樣枝繁葉茂。」
「她得到了報應,」老爹沉重地說,「死了!以每小時九十英里的速度撞上公園的欄桿。除了一些輕微的碰撞之外,沒有其他人傷亡。了不起的駕駛技術。是的,她死了。」
「你相信嗎?」
「我知道,」瑪波小姐說,「那是她強加於我的,不是https://m.hetubook.com.com嗎?她為自己選擇了死亡,以求讓她女兒獲得自由。她把它當作一個臨死的請求而強迫我」
「她注意很多事情。」
「你說這個地方是一個犯罪集團的總部,是什麼意思?柏翠門旅館是世界上最正派的地方。」
(全書完)
瑪波小姐緩慢而沉重地點點頭。
「我很難過地告訴你,布萊克小姐,」戴維探長嚴肅地說,「你母親去世了。」
「我這樣的身子去有什麼用?我已經讓手下準備好應付這樣的事,他們知道該怎麼辦。過幾分鐘我們就會知道……我想她不可能鬥得過這麼多的人!要知道,她是個千里挑一的女人。」他歎口氣,「野蠻人種。唉,每一代都有些這樣的人。你不能馴化他們,你不能把他們帶回社會,讓他們生活在法紀之中。他們只按自己的方式生活。如果是聖教徒,他們會去做照顧麻瘋病患的事,或者在叢林中殉道;如果是壞人,他們會做些你聽都不想聽的殘忍之事,有時候——他們就是野蠻!要是生在另外一個時代,一個每個人都得靠自己的雙手、通過競爭來維持生活的時代,我想他們是可以接受的。時時有危險,處處是危險,而他們對別人也必然造成危險。那樣的世界適於他們,他們在那裏會如魚得水的。這一個卻不是。」
「你不想去——」
「打算給你的律師打電話?在你說得太多之前,這樣做是很對的。」
「因為你是這場演出的領導者,」老爹說,「你和亨利。財政方面的事由霍夫曼兄弟負責。他們安排聯繫歐陸銀行、設帳戶及其他方面的事情,但是這個集團的老闆,管理並安排它的大腦,是你的大腦,塞奇威夫人。」
「那麼,」瑪波小姐說,「你打算讓她逍遙法外嗎?」
瑪波小姐費了更大的氣力經過了一會兒才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他們一起注視著柏翠門旅館的正面牆壁。
「對,」老爹說,「她是這麼說的,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她撞車了。」老爹說。
「以收買拉迪斯洛.馬利諾斯基的心。他可能是為了她的錢才想娶她的,沒了那筆錢就不會娶她。那女孩不是個傻子。她知道這點。但她需要他,不惜任何條件。她不顧一切地熱戀著他。」
「真是非常有意思。」她交談般地說。
「不,」老爹說,「不,那不是事情真正的經過,是她想出來的,這樣就能與案子完全相符。但那不是真的。她沒有打死邁克.戈爾曼。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那使我也感到迷惑不解,」瑪波小姐說,「她發現了她母親的婚姻是重婚,但一個女孩子會為這個而去殺人嗎?如今不會吧!我猜裏面有金錢的因素。」
那是種無力、拿不定主意的抗議。
「我聽到汽車聲,相撞聲,還有人們的叫喊聲……出了交通事故了嗎?」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到房頂上去。那是她唯一的機會,她知道這一點。老天,看她,爬得像貓一樣靈活。她看上去就像貼在牆上的一隻蒼蠅。看她冒的這個險!」
「我也是,」老爹說,「她那天晚上充滿恐懼。她撒的謊都很拙劣。但我一開始卻看不出有什麼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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