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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福機場怪客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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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國內國外 十七、德國總理史畢斯

第三部 國內國外

十七、德國總理史畢斯

「史畢斯先生有一套說法——」
「他們並不是愛鬧事的學生而已,這批青年軍的後面還有科學家——年輕的生物學家、化學家、物理學家,準備發動全歐洲的核戰。」史畢斯先生搖搖頭。「德國已經有人意圖在科隆的供水系統下毒了——施放傷寒菌。」
「不需再提紐倫堡大審的事了,」賴增比先生斬釘截鐵地說,「那都是陳年往事了。我們應該寄望未來,在貴國政府、葛斯尚先生的政府及歐洲友邦的協助下,攜手共創共同市場。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他們只是年輕的示威英雄,憑藉著暴力、痛苦和仇恨來獵取榮耀。現在他們的追隨者不再限於南美和歐洲,已經向北拓散了。美國也有大批青年響應西格里德的號召,接受他所受過的訓練,學會殺人、享受痛苦、學習死亡令的規章、希姆勒的規則。他們接受訓練及秘密洗腦,他們並不知道這些訓練的目的何在;但我們曉得,至少我們幾個人知道。貴國呢?」他問。
「你是說,他們並不是真正的領導者?」
「很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作法是沒錯,但目前的暴動情勢已經像你所說的,變得『不可收拾』了。他們有武器、槍枝、機關槍、彈藥、手榴彈、炸彈、化學製劑和毒氣——」
「國內需要你,」他說,聲音裏帶著一絲無法抗拒的權威,「你是政府首腦,國家不可一日無主。我們有一些訓練精良的密探,我們的大使也可以執行國外的任務。」
「當然,當然。」
沒想到只有一個人做出反應。
「前不久我得到消息,覺得有必要告知諸位。這消息為最近的紛亂局勢帶來一線曙光,請容我向大家介紹,這位是賴卡特醫師。」
史畢斯先生一臉憂色,而他也無心加以掩飾。因為他們五人聚首討論的事,確實十分嚴重,無甚可喜之處。不過史畢斯依然不失沉穩,這是他在處理德國近來各種政治危機時,最有力的憑恃。史畢斯是堅毅而思慮周密的人,參加任何會議都能展現出合理的判斷。他並不恃才傲物,也因此讓人覺得可靠。許多國家的紛亂,三分之二都是那些自以為是的政客搞出來的;另外三分之一則是那些不懂掩飾自己無能的笨蛋造成的,儘管他們由民主政府拔擢而出,卻毫無判斷力及常識可言。
「胡來,」賴增比先生說,「一旦這些獲得制止,整齣鬧劇就會全面崩盤了。太荒謬了!他們能幹什麼?」賴增比頗不以為然地說。
「沒有人願意相信情報人員其實也很聰明,但他們真的都很優秀,都受過各種嚴格的訓練,而且他們的報告十之八九是正確的。可是結果呢?高層拒絕相信、不願相信,而且更進一步地拒絕採取行動。」
賴卡特醫生驚訝地看著他。
「因為怕他們走漏風聲或嘴巴太大嗎?」
「你的意思是,賴卡特醫師,你同意他的誇張論調嗎?」
「真是太離奇了!」喬治爵士說。
「是很離奇,」史畢斯先生說,「但離奇的事是可能發生的。在歷史上,在日常生活裏,匪夷所思的事比比皆是。」
「我不懂——」喬治爵士正要開口。
「他們走後,其中一名患者的言行變得更異常了。這名病患原本是所有病人中長得最像希特勒的,因此對自己的形象信心滿滿。現在他更加堅持自己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元首了,口口聲聲說得馬上趕回柏林,召集眾將領開會。之前他的病情很輕,現在卻急轉直下,完全變了個樣,我實在想不透他為什麼會有這種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幸好兩天後他的家屬將他帶回去做私人治療,令我鬆了口大氣。」
「我想當時他已經開始以為自己是全能的上帝了。」派克韋上校突然說道,然後咯咯地笑了起來。
「現在已經有八百人了。」
「是有一些謠傳,但謠傳本來就不曾斷過。假如你還記得的話,曾有人說過俄國沙皇的女兒逃過紅軍搜捕,如今還活在世界某處呢。」
「真正的希特勒經由事先安排好的路線,偷偷被人送到阿根廷,在那兒生活了好些年。他與一位家世良好、美麗的亞利安女孩生下了一個兒子,有人說那少女是英國人。但希特勒的精神狀況愈來愈糟,一直相信自己仍在戰場上指揮大軍,最後終因瘋狂而死。療養院是唯一能讓他逃離德國的辦法,所以他就接受了這項安排。」
「我們的確有許多優秀的探員,」霍沙姆平靜地表示,「這些人幫我們蒐情,史畢斯先生今天也告訴我們許多消息,這些消息也都是德國探員幫他弄來的。問題是——問題一向都是——沒有人願意相信他們得來的情報,這點只要看看二次大戰的經驗就知道了。」
「我必須承認,這種情形確實可能發生,但我跟你保證不會太多。沒錯,有的時候是——」
賴卡特醫師說:
「為了我們的英國朋友著想,我還是用『妄想症』這個詞吧,雖然不是完全貼切。」史畢斯急忙打斷他說,「賴卡特醫師,就像我剛說的,貴院裏有六百位這樣的病人是嗎?」
「記得紐倫堡大審時——」
「他們非常清楚,」史畢斯先生聳聳肩說:「至於他們會承認自己知道多少,就很難說了。要蘇聯開誠佈公,向來難如登天。他們在中國邊界的問題已經夠多了,也許不會像我們認為那麼嚴重。」
「噢,嗯,是的,嗯——我了解,我想一定很有意思。」
「性能毀滅自身。古羅馬時期,那些沉溺於淫|亂、濫交、縱欲的人,會厭煩和疲倦於性,有時甚至逃離它,躲避到沙漠裏去,成為隱士。性有耗盡之時,雖然性是一種衝動,但它不會像毒品那樣控制你。毒品、虐待、權力慾和仇恨都能帶來一種邪惡的快|感,一旦對這種快|感著了迷,你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這是個很周密的計劃,經過仔細的安排與籌劃。逃亡路線已經有了,詳情則不很清楚,但可以重點式地猜到。我們在調查過程中發現,有些當時隱姓埋名,喬裝打扮,輾轉遷移的涉案人員,最後都不得善終。」
「患者們進去後,我就退出房間關上門,在門外與兩位陪同前來的侍從聊天了。我說,元首的神情似乎十分焦急,是否有什麼不對勁?當時他確實遇到不少麻煩,因為大戰快結束了,許多事都每況愈下。侍從告訴我,元首最近非常沮喪,但他們堅決相信,只要能實踐他所提出的理念,領袖必能很快地打贏這場戰爭。」
「我們沒有必要討論他的心理狀況,」史畢斯先生說,「他的精神已經完全錯亂了,好幾次都得暫時幫他停權,不過這在各位對本國的研究資料裏www.hetubook•com•com都有記載。」
「親愛的總理,我實在無法相信你的話——我的意思是,嗯,如果出現這些現象,我們一定得採取強烈的手段來打壓。人不能在這類事項中遊走,一定得站穩腳步,採取堅定的立場。」
「即使在貴國,也有同樣的問題吧?揭示真相的報告遞上來了,卻未見行動。因為人們不想知道醜陋的真相。」
「沒錯。」史畢斯先生說,「但我們現在提的正是過去的事。馬丁和希特勒在集會室裏只待了一會兒,約莫七分鐘就出來了。馬丁對賴卡特醫師表示非常滿意這次的會面,由於車子正在等著,他們得趕往另一個會議,因此便匆匆離去了。」
「賴卡特醫師說,他最大的成就在於治療一般所稱的妄想症,這類患者自以為是別人、自以為無比重要、有迫害妄想症——」
「都沒人起疑,沒人知道嗎?」
「別再說了,喬治。」賴增比拿出煙斗,看了一下,然後又放回口袋中。「我想,最好的計劃,就是我到蘇聯去一趟。據我所知,他們已知道這些真相了。」
「噢,是的。」賴卡特醫師說。
「噢,不是的。」賴卡特醫師說,「我不醫迫害妄想症,我的診所裏也不收容這一類患者,我對他們不特別感興趣。我的病人情形剛好相反,他們是因為希望自己快樂,所以才緊守住幻覺不放的。我要是把他們治好了,他們反而不快樂,因此我必須找出一個既能使他們恢復神志正常,又能保有那份快樂的治療辦法。我們稱這種特殊的心理狀況為——」
「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露出破綻?沒人知道?」
「太不可思議了,」賴增比抱著希望看看眾人,「柴德文,門羅,布倫特?」
賴增比有些不解。
「他向我問了一些事,他說馬丁告訴他,我有不少病人居然自以為是希特勒,這不是很奇怪嗎?我說這種情形並不稀奇,因為他們崇拜領袖,一心效仿領袖,自然而然地就把自己當成領袖了。我在解釋時其實蠻擔心的,看到他滿意的表情後,才放下心。他覺得有人願意模仿他,是一種恭維。接著他又問我能不能見見幾位代表性病患,我們商議了一下,馬丁先生原先有些擔心,但他把我拉到旁邊,向我保證元首真的很想看看那些病患,只是他怕——簡言之,不能讓希特勒有任何風險。萬一這些自稱希特勒的病患採取暴力或十分危險……我跟他擔保不用擔心,並建議由我來召集這些人,讓元首看一看。可是馬丁先生說,元首想單獨與他們會見,不希望我在場,以免主治醫生出現使病人不自在,如果沒有危險的話……我再度向他保證不會有暴力行為發生,不過馬丁先生若能在場做陪會更好。事情敲定後,我便去做安排了。我通知幾位病患到房間集合,與貴賓會面,交換意見。
他吐出一個長如裹腳布的德文字。
霍沙姆轉身對德國總理說:
「賴卡特醫師是卡斯魯市附近某大醫院的院長,看護一批精神病患。你的患者在五、六百人之間,對吧?」
「親愛的霍沙姆,我不能——」
「這些人,剛開始的時候——」
「可是我們有核武呀,用核武來嚇他們——」
「有一天,某位備受尊崇的執政黨官員去找他——對了,那是在大戰期間的事。現在暫時就稱他為馬丁和-圖-書,等一下你們會明白我所指的是誰。馬丁還帶著他的上司,也就是當時的元首。」
眾人一陣沉默。
「我要是你的話,我會留在國內。」
「俄國已經知道,美國也已開始有所覺察。他們知道那些人是青年英雄西格里德的信徒,西格里德是北歐傳說中的真命天子,這已成了他們的新宗教,他們信奉這位金童,信奉青年人的光榮勝利。北歐諸神在西格里德身上復活了。」
「然後呢?」派克韋上校問,「發生什麼事了?」
「但那是——」喬治爵士停了一下,「假的,全是假的。」
賴卡特醫師是位高大清秀的男子,說起話不時會來上一句「噢,是的」。
「當然了,」史畢斯恢復平時的聲音說,「這一切亂象並不單純,因為背後有更強的人在操縱——一群心思邪惡、腦袋一流的人。一位優秀的金融家、一名卓越的企業家、某位控制各種礦業油田和大量鈾料及各種不同能源的人,他擁有一批最頂尖的科學家。這些人也許本身看起來不怎麼特出,但卻握有生殺大權。他們控制了權力的來源,並用特定方法來控制這些青年。他們利用毒品來製造忠心不二的奴隸,讓每個國家的奴隸日漸陷入毒品的世界而無法自拔,只能完全屈從、依賴那些他們連見都沒見過卻掌握住他們身心的人。他們對毒品的渴求使他們成為奴僕,要不了多久,這些奴僕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因為他們藥癮太深,只能頹然地做著白日夢,最後被棄之不顧,坐以待斃,無法分享他們所信仰的烏托邦。他們被灌輸一些邪教思想,其實不過是些假藉神明的旁門左道罷了。」
「噢,」賴卡特醫師說,「你問我啊——我要說的都說了。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來到療養院的是馬丁先生,帶元首來的也是他,馬丁對他必恭必敬。我整天跟幾百名希特勒、拿破崙和凱撒大帝周旋,各位要知道,住在我院裏的那些希特勒,看起來可能都很像他。因為他們若沒有一定程度的神似,藉助化裝、服裝,並不斷的模仿及扮演,便很難相信自己就是希特勒本人。我以前從未見過希特勒,只在報上看過照片,大家對這位大天才的認識也都僅止於此,只是看到他希望讓我們看到的一面而已。他來了,同行的馬丁說他是希特勒,我當然不會有懷疑,並乖乖地聽命。希特勒想在房裏見他的一些——怎麼說呢,見他的分身,他進入房間,然後出來了,這期間要交換衣服是輕而易舉的事。走出房間的是他本人還是冒牌貨?沒人知道。馬丁匆匆坐車離去,真正的希特勒有可能留在房裏,開心地扮演自己的新角色,因為他知道這是唯一能逃離隨時會戰降的德國的辦法。他原本心情就很煩亂,氣憤那些本來對他言聽計從的部屬,不再理會他那些異想天開的命令了。他已經感受到自己不再擁有至高無上的領導權,但他還有幾位忠心的部屬幫他安排脫逃,遠離德國,逃出歐洲,讓他可以到其他洲陸重新結集納粹黨人,號召那些盲目相信他的青年,讓納粹的旗幟再度飄揚。他應該很樂於扮演瘋子的角色吧,他可以讓其他患者看到,他扮演的希特勒比他們的都像,他偶爾自顧自地大笑,我的醫護人員去看了,只覺得有名病患鬧得特別兇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我們有那裏和*圖*書太多的拿破崙、凱撒了。我只能這樣說而已,現在請史畢斯先生繼續說吧。」
「是秘密警察幹的。比起賜給這些人高官厚祿,斬草除根要來得容易多了!死亡對秘密警察而言是家常便飯,他們有各種暗殺手法,懂得如何湮滅屍體……噢,順便一提,我們對這件事已經調查一段時間了,找到不少文件資料,真相也已水落石出。希特勒的確逃到了南美洲,據說還曾舉行婚禮,並生下一個孩子。孩子還在襁褓時,腳上便被烙下納粹的印記。我派出一些可靠的探員,他們在南美親眼看到他烙著印記的腳。孩子在嚴密的保護下,在南美長大,他像達賴喇嘛一樣地受到培育,準備將來大展宏圖。那些瘋狂的學生運動背後,其實還有更大的企圖,不單單是在追求新納粹黨及新的德國優等民族的復甦而已,還有更多其他的東西。他們要讓許多其他國家的青年,讓歐洲每個國家的優等青年聯合起來,加入無政府主義的行列,摧毀舊的世界,破壞物質主義,結集以殘忍、謀殺及暴力為標誌的新黨派,藉助破壞手段來爭取權力。現在這些人有了領袖,他雖然長得跟死去的父親不像,卻有純正的血統。這人繼承了母親的金髮碧眼,像一個典型的北歐男孩。這是一個全世界都會接受的金童,日爾曼人和奧地利人因為信仰及音樂的關係——年輕的西格里德——而首先拜倒在他腳下。這位年輕人以『年輕的西格里德』姿態竄起,指揮眾人,帶領他們走向應許之地。那不是摩西帶領討厭的猶太人要去的應許之地,猶太人都葬在地底下,或毒死在煤氣室裏了。這將是他們自己的理想國,是他們以自己的力量掙來的。歐洲各國將與南美洲聯盟,他們已有自己的先鋒部隊、無政府主義理論家、預言家、游擊隊和跟隨者。他們都經過長時間殘酷而磨人的訓練,無懼暴力,不畏死亡,準備邁向光榮,邁向自由!成為新世界的統治者,命定的征服者。」
「其中有全能的上帝,」賴卡特醫師說,「你懂嗎?」
「不是說法,」史畢斯先生表示,「我要告訴諸位的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俄國曾隱瞞這個消息,我國政府也秘而不宣,但已經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支持我的論點了——希特勒在訪問療養院那天,自願留在療養院裏,與馬丁一起離開的則是最像希特勒的那個患者。後來自殺死在地下室的也是這個人。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們不必去討論無謂的細節了。」
「性是不是也是很浮濫?」
「元首會來視查,這在當時是至高無上的榮譽啊。」醫師繼續說,「元首很客氣,他聽說我的研究成果斐然,表示近來軍方遇到一些麻煩,老有幾個人相信自己是拿破崙,或拿破崙的手下大將,然後亂下軍令,搞得大家不知所以。我當時很想給他一些有用的專業建議,但陪他前來的馬丁先生說不需要。」賴卡特醫師有點不安地看著史畢斯,然後繼續說:「我們偉大的元首不想聽那些煩人的細節,他說能有經驗豐富的專業醫生給他意見當然很好,但他想——嗯,他想四處看看,我很快便發現,他真的對本院很感興趣。我並不訝異,因為,唉,那是一種明顯的病徵,壓力在他身上已經開始產生影響了。」
「當然了,情治單位——」
「我想我還是應該www•hetubook•com•com擔起這項特殊任務。」
「某一批人認為是假的,另一批人卻接受這種說法,而且雙方都認識她。後來出現的安娜西雅究竟是真正的俄國公主,抑只是尋常的農家女?哪個才是真的?謠言這種東西傳得愈久,相信的人就愈少,只有那些愛胡思亂想的人才會繼續相信。一直以來,坊間就盛傳希特勒沒死,還好端端地活著。沒有一個人有把握他所檢查過的那具屍體,就是希特勒本人。只因為首先攻入地下室的俄國人這樣說,大家就這樣相信了,但俄國人並沒有提出任何證據。」
賴卡特醫師的句子變得短多了,史畢斯先生則繼續翻譯。
「我們先別爭論情報的事,目前的問題在於要不要根據所獲得的情報來採取行動。這不是單一國家的災難,而是全球性的危機,高層必須做出決議——我們必須出面。門羅上校,軍方必須出動,以支援警方。史畢斯先生,貴國向來是強盛的軍事國家,軍方得在暴動演變到不可收拾之前予以鎮壓。我相信你會同意我的作法吧?」
「噢,是的。各種精神病患都有,不過我的興趣主要在一種特殊的精神病類型上,也專治這類型的患者。」
「密探?」喬治爵士狐疑地問,「密探在這種階段能做什麼?我們應該找安全部門——啊,霍沙姆,你也在這裏,我剛才怎麼沒看到你?來來來,你來告訴我們,我們有什麼密探?他們能做些什麼?」
「我們有四、五個人大概知道了。」派克韋上校說。
「八百!」
「當然了。他們有一位很可靠的醫生同行,而且,這位患者是自願入院的,並非法院判定的精神患者,他有自行來去的權利。所以他就走了。」
「你就這樣放他走啦?」史畢斯先生問。
「你那邊各種精神病例都有吧?」
「但我們必須知道事情的真相。」賴增比說。
「噢,是的。」賴卡特醫師說。
「我來告訴你答案吧,答案就是——他們也不知道。他們不知道將來的目的和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將來會如何。」
史畢斯沉重地搖搖他那顆智慧的頭說:
亞特曼爵爺平靜的聲音從角落傳來,他虛弱地坐在椅子裏。
接著醫師改用德文表達,史畢斯很快幫他做簡短的翻譯,以免在場的幾位英國友人聽不懂。
「各位都了解這不是官方的正式訪問吧?」總理說。
「我想,」喬治爵士表示,「希特勒當時一定是處在一種——」
「當然啦,有一兩名年輕人自以為是耶穌基督,但是自以為是全能上帝的人最多,另外還有其他各種角色。有一段時期,我的病人裏有二十四個希特勒,不過這是希特勒仍在世的時期,是的,有二十四、五個希特勒——」他從口袋裏掏出小記事本,「我都有記錄的。十五個拿破崙——拿破崙這個角色向來很受歡迎——十個墨索里尼,五個凱撒大帝再世,還有其他各種有趣的個案。但這不是我今天要報告的重點,我想各位對醫療報告並不感興趣。現在就來談談正事吧。」
賴增比又去掏煙斗了。
「我不知道海軍能幫上什麼忙,這不是我們的專長。不過我倒可以給你一點建議,如果想為自己打算,那麼就帶著你的煙斗和足量的煙草,遠離核戰範圍,到南極露營,或到輻射塵飄很久才能飄到的地方。歐斯坦教授已經警告過我們了,他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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