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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女神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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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意外

11 意外

庫克小姐和巴羅小姐不約而同站起身,說她們得去買一兩樣東西,還要到郵局去買郵票。
「噢,不,不是遊覽車,遊覽車沒問題。意外發生在昨天下午的遊覽途中。你大概還記得,那時候刮著大風。雖然怪不了風,可是大家有點迷了路。當時大家正朝著幸運岩山頂的紀念塔走去——一般人常走一條小徑,不過你也可以翻過山丘,兩條路都通。我想,照理說應該有人帶路或關照他們的,可是竟然沒有,結果大家走散了,真是的。這些人腳步不見得都穩當,而且峽谷旁的斜坡非常陡峭。結果一堆碎石還是大石頭從山上滾下來,打到下頭小徑上的某個人。」
「事情往往出之於意外多過於計劃在先,」汪斯岱教授說。「比如說,我們似乎在這裏找到了一處非常適於討論事情的場所。我們並沒有逃避別人的注意,談話也不容易被人偷聽到;我們既未挨近門窗,上面也沒有陽台和窗戶。事實上,我們可以暢所欲言。」
「噢,這實在是太悲慘了,」巴特勒太太說。「真令人難過,你說是不是?每個人都那麼興高采烈的,偏偏出了這種事。可憐的坦普小姐。我總以為她腳步穩得很。可是你看,禍福難測,你說是不是,亨利?」
瑪波小姐下了樓。艾姆林.派斯正在等她,他的頭髮看來比平常還亂,腳下一雙時髦的皮靴,一襲皮夾克配著搶眼的翡翠綠長褲。
「意外?」瑪波小姐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遊覽車出了意外?路上出了車禍?有沒有人受傷?」
「對我的描述?」瑪波小姐又吃了一驚。
再三道別和致謝後,艾姆林.派斯提著瑪波小姐的行李,兩人大步離去。
「或許吧。」
「伊麗莎白.坦普,」瑪波小姐說。「噢,聽到這件事真難過。我跟她很聊得來;我車上的座位就在她旁邊。我想她曾是一所名校的校長,現在退休了。」
「沒錯,而且你這麼做對極了。你對我一無所知,你只知道我是這個專門參觀城堡、古宅和漂亮花園的豪華旅行團的一員。或許花園才是你最大的興趣。」
她現在可沒興趣知道喬安娜什麼時候會叛逆。
「好好留意我!」瑪波小姐說,語氣流露出幾分不悅。「為什麼要留意我?」
瑪波小姐望著他,一面揚起眉毛?
瑪波小姐以她銳利無比的眼角餘光看到,克羅蒂臉上露出一絲不悅的神色。她輕輕搖了搖頭。雖然動作輕微得讓人幾乎注意不到,但還是把格林太太的建議打了回票。
「我當然要跟你一起去,」瑪波小姐說。「立刻就去。」
「沒錯,我昨天曾經過那兒。可憐的坦普小姐。真希望她的傷不嚴重。」
「呀,」汪斯岱教授說。「你已經注意到了。」他繼續說下去:「我的任務是(至少一開始是)留意你、觀察你的所做所為,以備萬一有事發生——噢,我們就說得籠統點吧——萬一有什麼不正當的事情發生,我隨時會在你的身邊。不過現在情況有點改變。你得看清楚,決定我到底是你的敵人還是朋友。」
「我得好好謝謝你們,」她說。「你們真體貼。我住在這兒的兩晚很愉快,不但休息得好,照顧又周到。不過這樁意外實在非常不幸。」
「可能發https://www.hetubook.com.com生像伊麗莎白.坦普小姐那樣的意外,」汪斯岱教授說。
「我沒有料到——」瑪波小姐說,隨即住了口。
「噢,」她說,「他是這麼說的,是嗎?」她搖了搖頭。
「我認為你們出去走走是個好主意,」庫克小姐說。
「謹慎的習慣?」
「是的,我就是珍.瑪波。」
「你可能說得對,」瑪波小姐說。「你說得很明白,可是你並沒有提供任何關於你自己的資料供我判斷。我想你是拉菲爾先生的朋友吧?」
他看到她挑戰的眼光,嘴角一揚露出微笑。
「你這麼說也沒錯,」汪斯岱教授說。「他說你會參加這次旅遊,事實上,是他替你安排的。」
她望著派斯,而他很有把握地說:
「我想,」汪斯岱教授對瑪波小姐說。「到旅館外頭坐坐應該很不錯。這旅館有個小陽台正對著街道。你願意陪我去嗎?」
她轉身向克羅蒂和格林太太告別。
他點點頭,彷彿在對學生的表現表示讚許。
「不,」汪斯岱教授說。「我不是拉菲爾先生的朋友。我只見過他一兩次,一次是在一家醫院的委員會裏,一次是在某個公開場合。我聽說過他,我想他也聽說過我。瑪波小姐,如果我告訴你,我是我們這一行裏的名人,你大概會認為我是個自負而傲慢的傢伙吧。」
「我想是為了保護你。他要確定你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我不確定你意為何指。」
「噢,亨利,別說這麼可怕的話!」
「沒錯,快去吧,」賴里波特太太還沒來得及開口,巴羅小姐就說了。
「我不能說我這麼形容很貼切,不過,我對別人告訴我的任何事一向既相信也不相信。」
「而你接受了?」
瑪波小姐靜默了片刻。她對汪斯岱教授望了幾眼,這才說道:
汪斯岱教授和瑪波小姐坐著沒動。
「沒錯,穿著非常時髦,頭髮很長。不過他其實是來——呃,是來告訴你一個壞消息的。很遺憾,出了個意外。」
「或是自稱對花園感興趣。」
卡斯珀先生操著外國口音說道:
瑪波小姐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他。
「一如我所料。」汪斯岱教授說。「你和我所聽到的描述一樣。」
「只要轉個彎,第一條街道的左邊就是了,」他說。
「所以——」汪斯岱教授欲言又止。
「我自己倒不這麼認為,」瑪波小姐說。「我只能說,某些人會讓我聯想起一些我認識的人,所以我能預卜到他們行為的相似之處。如果你認為我對我到這兒來進行的任務非常清楚,那你就錯了。」
汪斯岱教授沒說話。他只是坐在那裏,仔細地看著她。瑪波小姐想,再過兩分鐘他便會對我說:「老太太,你到底有什麼病痛呢?吞嚥困難?睡眠不足?消化是不是正常?」現在她幾乎確定了,他是個醫生。
「既然已經出了事,或許這問題我們是非討論不可了。」
「噢,老天,」瑪波小姐說。「真遺憾,真令人難過。是誰受傷了?」
「很遺憾,旅遊就這樣被打斷了,」瑪波小姐說。「真是很遺憾,就在每個人都玩得正開心的時候。」
「你的話我十分同意,」瑪波小姐說。「昨天我在鎮上逛了很久,我https://m.hetubook•com•com想今天不必再逛了。我就留在這兒,萬一有事我還能幫忙。倒不是說一定會有事,只是誰料得準呢?」
他們一起穿過了旅館大門。沿著牆角轉過去便是一個方形小花園,園內緊靠旅館的圍牆外,有一條凸起的鋪石小徑,石徑上面擺著幾把形式不一的藤椅。此刻一個人也沒有,兩人於是坐了下來。瑪波小姐若有所思地望著對方。她望著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臉,那兩道濃眉,和他覆滿了灰白頭髮的頭形。他走路有點駝背,瑪波小姐認為,他那張臉很有意思。他的聲音單調而尖刻,她想,他應該是某一類的專家。
「你很謹慎。謹慎是對的。」
「我們在這裏擔心這擔心那是沒有用的,」賴里波特太太以她低沉而權威的語氣說道。「喬安娜,請你把這塊麵包扔進垃圾桶去。真是太難吃了,果醬也是。我可不願意把它剩在盤子裏,看著就不舒服。」
「看在老天的份上,你就告訴我吧,」瑪波小姐說。
「我想我猜得到。他要你自己去接觸種種事實和發生的事,以免你因為別人告訴你的事,而造成先入為主的偏見。」
他們抵達後,發現大夥兒都聚在咖啡廳,咖啡、麵包和糕點都已擺好。巴特勒夫婦正在交談。
「啊,你很有眼光,瑪波小姐。沒錯,你很有洞察力。我是有醫學學位,不過我也有專業的執業證書。我是個病理學家,也是心理學家。我一般不會把證件帶在身上,恐怕你得相信我這些口說無憑的話,雖然我可以把別人寫給我的信拿給你看,或許還可以拿出一些正式文件來取信於你。我的工作基本上和法醫學有關,說得淺白些,我對各種類型的犯罪心理都有興趣。我從事這項研究已有多年,也寫過不少這類的書,有些曾經引起激辯,有些則為我吸引了不少信徒。現在我已不大從事過於費力的工作了,多半的時間都花在著述上,闡釋一些我有興趣的課題。我常碰見吸引我的事情,讓我極想深入研究。這段話在你聽來恐怕是又臭又長吧?」
「我要去配毛線,」庫克小姐說。「另外,市場廣場的另一頭好像有個建築頗值得一看。」
她望著克羅蒂。
「這件意外真是不幸,」他握住瑪波小姐的手。「我想我應該親自來——呃,把這個消息告訴你。我想貝伯利史克小姐已經告訴過你,出事的是坦普小姐,以前當過校長的那位。當時她在做什麼我並不是很清楚,總之是一堆石塊還是大石頭從山上滾下來,斜坡很陡,結果她被落石擊中昏了過去。他們已經連夜把她送進了醫院。我想她傷得很嚴重,還有腦震盪。無論如何,今天的旅遊行程是取消了,我們得在這裏過夜。」
「我知道拉菲爾先生就是在那裏遇見你的,那裏也是——我不妨這麼說——你們攜手合作的地方。」
「我想你不大相信,」她說。「因為你覺得意外。」
「說來你可能不信,不過我的回答是:『其實不然。』」
「我想不會,」瑪波小姐說。「如果你這樣介紹你自己,我會認為你說的大概是真話。你很像個醫生。」
「不過,當然,我想你和其他同伴在一起會更舒服。而且——」
「沒錯,你當時不和-圖-書在場。你——我是不是可以這麼說——當時你正在別處進行任務?」
「草地很滑,」巴羅小姐說。「我自己就滑倒了一兩回,你知道,就在那塊淺草地上。」
「我想旅行社決定今天暫停遊覽是因為他們必須等待,看醫生報告怎麼說。所以我們建議在戈登堡旅館再住一晚,將行程變動一些。這樣一來,我們明天可能就去不成原本安排好的格蘭梅林了。反正我聽他們說,格蘭梅林其實不大好玩。桑伯恩太太今天一大早就到醫院去了,她會在十一點鐘趕回戈登堡旅館和我們會合,一起喝咖啡。我想你可能會想一起來,聽聽最新消息。」
「是的,我聽過有人描述你,」他頓了頓,聲音雖然沒有明顯壓低,不過音量變小了,只是她依然聽得十分清楚。「是拉菲爾先生說的。」
「我該沒弄錯吧,」汪斯岱教授說。「你是珍.瑪波小姐?」
「我發生意外?我倒想知道,我會發生什麼意外?」
「這我倒沒想到。」
「你感到驚訝?」
「我想大家都出去走走比較好,」巴羅小姐說。
「金錢對你很重要嗎?」
「所以你也打算什麼都不告訴我?」瑪波小姐似乎發火了。「真是的,」她說。「什麼事都有個限度吧!」
「我很少對已經發生的事情感到意外,」汪斯岱教授說。「拉菲爾先生是個精明能幹、閱歷甚廣的人,他很善於觀人。他也認為你善於觀人。」
沃克上校夫婦也站起身,向巴特勒夫婦提議一起出去找找有什麼可看的。巴特勒太太說她想去古董店逛逛。
「我想,」庫克小姐說「你未免太悲觀了,巴特勒先生。我相信事情不至於嚴重到那種地步。」
「還有石頭,」庫克小姐說。「我走到小徑一個轉彎處的時候,一堆石頭滾下來,就像下雨一樣,有一塊還正正擊中了我的肩膀。」
「而且他知道你也是——知道你也要參加?」
「你的意思是因為出了這次意外?」
「噢,」瑪波小姐說,狀甚吃驚。「拉菲爾先生。」
「很好的女孩子,」他說。「至少我這麼認為。她現在像頭駝著重負的牲畜對她那專橫的姑媽逆來順受,不過我相信沒多久她就要到叛逆的年紀了。」
庫克小姐和巴羅小姐互望一眼,又歎氣又搖頭的。
「是的,如果它是意外的話。」
「老天,」瑪波小姐說。「多麼不幸!真令人難過。」
「這可不一定,」瑪波小姐說。「我只能告訴你幾個怪異的跡象,不過跡象畢竟不是事實。」
「噢,我記得他,很年輕,對吧?」
「呃,沒錯,我很驚訝。」
「我要去寄幾張明信片,還要問問寄信到中國需要多少郵資,」巴羅小姐說。
「老天,」藍姆莉小姐說,「如果情況無法確定,或許我們應該回家去。我想我得查查火車時刻表,」她轉身對巴特勒太太說:「你知道,我把我的貓託給鄰居照顧,要是我耽擱了一兩天,每個人都會覺得困擾。」
「沒問題,今天空出了好幾個房間,根本不可能住滿。我想桑伯恩太太已經替所有團員訂好房間,打算今晚留宿在那裏,至於明天——呃,明天我們再看著辦吧。」
他們結伴出去了。艾姆林.派斯早已側身從門邊追趕著喬安娜而去,連解釋和*圖*書為什麼離開的口舌都不費。賴里波特太太試著叫侄女回來,但已來不及了,於是說,到旅館大廳坐要比在這兒來得舒服。藍姆莉小姐同意她的看法。卡斯珀先生陪著兩位女士到大廳去了,儼然像個異國的護花使者。
「可以說是不久以前,大概幾星期前吧;換句話說,就在他臨死前。他告訴我你會參加這次旅遊。」
瑪波小姐沉默半晌,這才緩緩說道:
「沒錯,」汪斯岱教授說。他突然露出微笑。「我同意你的話,我們得突破一些限制。我會告訴你一些事,讓你明白若干真相,這樣你也可以告訴我一些事實。」
「這一點我很感激,」瑪波小姐說。「我必須強調,我對自己的任務或是該做的事完全一頭霧水。我不知道拉菲爾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安排。」
「瑪波小姐,樓下有個年輕人要見你。他叫艾姆林.派斯,是旅行團的一員。是他們派他來找你的。」
「我有這個習慣,」瑪波小姐說。
「我對這件事確實一無所知,」瑪波小姐說,口氣很猶豫。
「還是你想去買東西?」他說。「至於我,我寧可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等桑伯恩太太回來。我認為明確知道自己的處境很重要。」
「噢,我只是認為它可能不是意外,如此而已。」
「確實,」汪斯岱教授說。「是很不幸,而且大出眾人意料之外——還是你不覺得那麼意外?」
「我想她傷得挺重的,」艾姆林.派斯說。「當然,你也了解醫生和醫務人員,他們翻來覆去老是說:『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這裏沒有醫院、他們只好把她送到八里外的卡瑞鎮去。總而言之,等你在旅館安頓好,桑伯恩太太就會帶著消息回來了。」
「我接受了。我要老實告訴你,金錢是我的動機。」
「沒錯,」汪斯岱教授說。「這是很好的安排。」
「你剛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瑪波小姐問。
「拉菲爾先生把你描述得十分仔細,瑪波小姐。他建議我加入這次旅遊,自然而然和你結識,因為旅行團的團員遲早會互相認識,雖然結識後總要花個一兩天才會依照嗜好和興趣分成幾個小圈圈。此外,他還建議我——呃,我就這麼說好了——好好留意你。」
「你認為它並不是意外?」
喬安娜.克勞馥從旅館轉角走過來,手裏提著一只購物籃。她經過他們身旁,頤首打了個招呼,帶著幾分好奇的眼光看了他們一眼,就逕自往大街走去了。汪斯岱教授一直等到她消失在視野之外,才又開口說道:
「是的,他是這麼說的,」汪斯岱教授說。「他說你對犯罪事件有一種非凡的洞察力。」
「沒錯,」克羅蒂說。「她的事我很熟。她是法洛原的校長,那所學校很有名。我不知道她也參加了這次旅遊。我想她是一兩年前退休的,新任校長很年輕,也是女性,思想頗為先進。其實坦普小姐也不算老,不過六十左右。她很活躍,喜歡爬山、步行這類的活動。這件意外確實不幸,希望她受傷不重。我現在還不知道詳情。」
「我和派斯去走走,可以嗎?我的意思是,去鎮上看看。光是呆坐在這裏說悲觀的話沒什麼用,對不對?我們什麼也不能做。」
第二天早上,瑪波小姐的早茶七點半就端來了,好讓https://m.hetubook.com.com她有充裕的時間起床梳洗、整理行李。她剛閤上她的小衣箱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克羅蒂走進房間,看起來很不高興。
克羅蒂一把抓住箱子。
茶、咖啡、餅乾、糕點下肚後,大家都開始心不在焉、坐立難安。災禍突然臨頭之際,要知道如何妥當應付可不容易。每個人都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表達了驚訝和難過,現在則是一面等消息一面期待一些有趣的事,好消磨這個早上。午膳要到午後一點鐘才開飯,大家不免覺得再圍坐一塊把同樣的話說來說去確實枯燥乏味。
「我其實不是指真正的古董店;把它稱為舊貨商店更恰當些。有時候在那種店裏還真挑得到一些很有意思的玩意兒。」
「這裏還有一些人對花園也很感興趣。」
「他很體貼,」瑪波小姐說。「真的很體貼。當我發現他替我做這項安排時,我驚訝極了。這樣的花費我自己是負擔不起的。」
瑪波小姐謝過他,隨即站起身來。到目前為止,她和汪斯岱先生幾乎不曾交談過。他隨身帶著幾本看來很有學問的書,不是讀這本就是讀那本,即使在車上也是手不釋卷。
「不出我所料。可是他的提議勾起了你的興趣。你想告訴我的是這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汪斯岱教授?」
「如果你願意再住一晚,」格林太太說。「我相信——」
喬安娜扔了那塊麵包。她說:
「沒錯,他勾起了我的興趣。我對拉菲爾先生認識不多,只是偶然有一段時間相處過;事實上只有幾個星期,在西印度群島。我相信你多少聽過這件事。」
「我來,我提這個容易得很。你跟我下樓,當心樓梯。」
「確實是,」亨利說。「確實是。我其實在想——我們的時間不多,所以這趟旅遊乾脆到此為止好不好?我們就別再繼續了。依我看,要把事情理出個清楚的頭緒勢必有點困難。我的意思是,要是——呃,要是這件事嚴重到出了人命,很可能會有驗屍之類的事情。」
「一點也不,」瑪波小姐說。「我甚至希望從你所說的這些話當中,了解些拉菲爾先生認為無須向我解釋的事情。他要我著手一項計劃,可是沒有提供我任何有用的線索。他只讓我選擇要不要接受這項工作,然後放任我在黑暗中摸索。在我看來,他這樣處理事情真是荒謬極了。」
她有點吃驚,雖然沒有什麼特殊原因。他們這團相處的時間並沒有長到足以讓其他團員彼此認識,再說前兩晚她也沒跟大夥兒在一起。可是他十分自然地認出她來。
「那簡單,」瑪波小姐一面說一面砰然關上衣箱。「我馬上去見派斯先生。」
「噢,沒錯,我也覺得那樣比較好,」瑪波小姐說。「這麼一來我才可以知道大家怎麼計劃、事情該怎麼辦,說不定有些地方我還派得上用場。誰知道呢?再次謝謝你們。我相信在戈登堡旅館找個房間不會很難吧?」
「可是事情真的很嚴重——我昨天聽到的,就在桑伯恩太太打電話給醫生的時候。事情很嚴重、很嚴重。他們說她是劇烈的腦震盪,情況很危險。還有個專家跑來,看能不能替她動手術。真的,情形很嚴重。」
「他是什麼時候跟你談到我的?一定是——」
「我聽說是個叫做坦普還是坦德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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