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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的方法也會，」湯米說。

「因為我也是去做調查的，」湯米說。

「沒這麼快，你得等報告送來。到時候，如果他們能替你找到答案……」

「我不知道，你知道怎麼拼嗎？」

「噢，我以某種，某種……」

「我們倆的調查方法不同，」湯米說。「不過好壞難分高下。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天我突然造訪那間叫做聖守喜的旅館時，第一眼就看到你坐在那裏編織，還自稱是班金索夫人。」

「噢，有時候你猜得也挺準的，」陶品絲說，語氣充滿期望。「你到底做了什麼，湯米？為什麼我應該感到高興？」

「老實說，」陶品絲說。「這麼做還挺恐怖的。不過，你知道，我只是想知道——」

「我們是在這幢房子裏進行歷史性的調查，至少是六、七十年前可能發生過的犯罪事件或其他一些事情。」

「湯米，」陶品絲一面把腳伸向她為湯米返家而在客廳裏先行點起的溫暖爐火，口中一面說道：「讓我聽聽你的新聞。你到麗緻飯店畫廊去看展覽了嗎？」

「可是結果令人非常滿意，」陶品絲說。

「因為這樣聽起來更像謎團？」

「對，搭地鐵似乎是最方便的途徑。」

「你一臉罪惡感的模樣，」陶品絲說。「你該不會告訴我，我有個情敵住在霍斯羅吧？」

「你的意思是有人會跑來告訴你這個名叫瑪麗．喬丹的人出生於某地，接著你就親自出馬去調查。是這樣嗎？」

「不是不是，」湯米說。「恐怕沒有。老實說，我從來就不知道該送你什麼東西。」

「肚子上有洞？」

「遺憾的是，我們自己也不懂園藝。啊，又是一個問題。」

「噢，其實我沒有去霍斯羅。那兒有個停車場，我就在那裏搭地鐵。」

「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聽起來覺得像日文，我可不覺得。有點像吃的東西，也許是米。」

「總有一天我們會把這和*圖*書裏的一切查得水落石出。只是，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忍不住要想，有個非常重要的東西藏在這附近，可能為這裏某個人所有，或是跟這房子有關，要不就是跟以前住在這裏的人有關……我就是不相信會沒有。噢，我知道我們下一步要做什麼了。」

「你打算騎它？它對你來說太小了。」

「在霍斯羅附近。」

他已經習慣在回家的時候在難以想像的地方看到陶品絲，可是這一回，他的驚訝更甚於以往。

「呃，有時候事情很難解釋，」湯米說。「不過我想說的是：調查是有方法的。」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提割草機。」

「這是什麼東西？」

「然後在山腳摔個粉碎，我想。你就是打算這麼做？」

「你到底——」湯米說。

「我想不會，」陶品絲說。「我記得在我父親的教區裏，大家都很討厭教區的視察員，他們稱他們為多管閒事的人。」

「噢，你發現什麼了嗎？」

兩人互相凝望。

「沒錯，」陶品絲說。「確實如此。我自己憑經驗就知道。」

「我要去睡了。我得先去痛快地洗個澡，設法把這些蜘蛛網弄掉，」陶品絲說。

「你說什麼？」

「我去倫敦，」湯米說。「是想著手做一件事。」

「我不知道，我想應該是K-a-i，不只是ＫＫ兩個字母。」

「不一定，不過一個人總會跟某些人有點接觸。總有些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你可以去找這些人，問幾個問題，重溫一下舊情，就像我們在倫敦開偵探社的時候那樣。我想某些人可以提供我們一些情報，或是指點我們從哪裏著手。這要看你的人面熟不熟。」

「它不可能還會動吧？」湯米問。

「聽起來像是日文，」陶品絲說，口氣並不確定。

「還有出生紀錄。不必親自去，只要請人代你去就行。在那裏可以查出某人的ｈtｔps://wｗw.ｈｅｔｕbook•coｍ•ｃｏｍ死亡時間、得知某人的遺囑內容，查到教堂婚禮紀錄或是研究出生證明。這些事情都問得出來。」

「你還可以到報社查閱舊報紙的合訂本。」

「可是這些方法都讓我得到了一些線索，」陶品絲說。

「噢，不算是會動，」陶品絲說。「不過，只要把它搬到坡頂，它就會……噢，你知道，它的輪子會自己轉動，因為你在下坡。」

「噢，因為當你抵達山腳，我是說如果你沒有以腳讓它完全停住的話，你就可能撞進這棵阿提什麼的（管它叫什麼名字）裏面。」

「才不會，」陶品絲說。「你可以用腳剎車。要不要我示範給你看？」

「這年頭大家都在做調查，」陶品絲說。「你知道，每個青少年、每個侄子甥女或是其他人家的兒子女兒，沒有人不做調查。我實在不知道他們在調查什麼，而不管調查什麼，事後總是不了了之。他們只是去調查，享受調查的樂趣，而且還因此志得意滿。唉，真不知道以後會變得怎麼樣。」

「噢，當然。它是孩子的玩意兒，我想比我小時候玩的仙女圈還更早。」

「才怪，」湯米說。「我正和客人在客廳裏談得起勁，你卻跑到隔壁的房間去，所以你非常清楚我會受託去什麼地方，也知道我準備去做什麼，而你設法搶先了一步。竊聽，不折不扣的竊聽。真丟臉。」

「不完全是。你還會知道其他許多的事情，例如人口普查結果、死亡證明和死亡原因之類的。」

「你是說你真的開始對瑪麗．喬丹的問題感到興趣？所以你現在要把這個問題放進日程表裏，」湯米說。「瑪麗．喬丹之謎，或者說是瑪麗．喬丹的問題，現在是不是有點眉目了？」

「啊，」陶品絲說，「調查？你著手調查去了。就某個角度看，我和你做的是一樣的事，只是方法不同。而我調查的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間更為久遠。」

「噢，很像是，」陶品絲說。「我想這就夠了，對不對？」

「有。她熱愛那地方——她喜歡深入非洲人的家庭，寫關於他們的論文。」

「對，就某種意義而言。我的意思是，你確實可以查出一些事情來，然後從這些事情當中得出情報，不一定要騎舊玩具、請老太太回憶往事、詢問可能錯誤百出的老園丁，或是到郵局找那些女孩述說她們曾祖母告訴她們的事，並招來其他辦事員的白眼。」

「你去看了什麼人嗎？你向誰去問問題？」

「你總該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吧？」陶品絲說。

「我又發現一個可以停車的新地點。」

「噢，想到你對這個問題如此感興趣，我就覺得這筆錢花得值得。」

「不管怎麼說，快告訴我你的調查計劃。」

「我當然知道，」湯米說。「我還知道這種樹的別名。」

「對。依我猜想，過去常有人往裏頭塞東西。小孩子出於好玩的心理，會塞進許多枯葉、髒紙、舊抹布、法蘭絨布條和用來擦拭東西的髒油布。」

「我不知道，」陶品絲說。「希望是我們倆的問題。」

「噢，有很多事情。首先，你可以找他們去調查死亡、出生和婚姻之類的事。」

「有時候你真令人摸不透，」湯米說。

「嗨，湯米，」陶品絲說。「你比我料想中回來得更早。」

「噢，專程去做的事不見得都做得成。」

儘管外頭飄著細雨，可是家中不見她的影子。他想她可能正在花園某個角落專心做活，於是出去看個究竟。「你到底——」就是這時候脫口而出的。

「我們的養女貝蒂到東非去了，」湯米說。「你有沒有收到她的信？」

「你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到底是誰的問題？」

「因為你看割草機的目錄看個沒完，」陶品絲說。「你想要割草機快想瘋了。」

「做什麼？」湯和_圖_書米說。

「你是說對過去的事？」

「我相信我在這方面會勝過你，」陶品絲說。

「別管了，」湯米說。「快去把你身上的遠古塵埃洗掉吧。伊薩克的花草技術不錯吧？」

「我只是在為我們最近的問題做一點調查。」

「你在調查什麼？希望不是割草機。」

「別忘了早餐前想出六件不可思議的事，」湯米說。

「什麼樣的事情？什麼樣的地方？」

「你是指某個事件的記載，例如謀殺或審判之類的？」

「只是我一時記不得了，」湯米說。「是不是阿提……」

「我也知道，」陶品絲說。

「不必了，」湯米說。「開始下大雨了。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呃，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我的意思是，這樣不會很有趣吧？」

「噢，不完全是那樣。不過你該記得，陶品絲，我以前曾經和這方面的高手打過交道。你知道，只要付他們一點錢，他們就會幫你查得妥妥當當的，讓你得到絕對可靠的情報。」

「我認為德國間諜之說只是一種傳聞。」

「沒錯，」湯米說。「你好像總有成功的直覺。成功總是跟著你。」

「沒有，」湯米說。「你應該為我做的事感到高興才對。」

「可別是碧翠絲的問題或是類似的芝麻綠豆問題吧？」

「他自認為是能手，」陶品絲說。「我們可以試試他。」

「你花了不少錢吧？」陶品絲說。「我還以為我們付了搬家費以後就要力行節約了。」

「好吧，」陶品絲說。「聽起來挺有意思的。總會有點收穫。」

「你是說愛人？」

「你是什麼意思，沒有時間？你不是專程跑去看展覽的嗎？」

「別老說這兩個字，」陶品絲說。「我根本聽不懂。」

「那倒很有用，」陶品絲說。「在什麼地方？」

「我剛說它叫阿提什麼的嗎？會不會是阿提卡利亞（風疹）吧？不對，是和-圖-書蕁麻，對吧？唉，也罷，」湯米說。「每個人的娛樂都不一樣。」

「對，」陶品絲說。「你真聰明，竟然知道。」

「所以你就跑來問這棵樹？對了，這究竟是棵什麼樹？是智利松，對不對？」

「這名字再尋常不過了。如果她是德國人，這不可能是她的真名，」陶品絲說。「而雖然有人說她是德國間諜，不過我想她也可能是英國人。」

「我說愛人，」陶品絲說。「這是它的名字。」

「你認為那些家庭欣賞貝蒂的興趣嗎？」湯米問。

「什麼？你搭地鐵到倫敦去？」

「當然是在早餐前想出六件不可思議的事，」陶品絲說。「現在已經十點四十五分了，我要上床了。我又累又睏，還因為玩那些滿是灰塵的舊玩具搞得渾身髒兮兮的。我想那裏一定還有別的東西。對了，它為什麼叫做Kay Kay？」

「你的話有點道理，」湯米說。「你的確點出了我在做或是正準備去做的事的難處。」

「噢，我猜你是派他們到薩默塞特郡的戶政單位去了吧。你去那裏查了死亡和婚姻紀錄？」

「那完全是因為我『不適合』去調查，也沒有人願意帶我去調查，」陶品絲說。

「來吧，我們回屋去，」湯米說。

「說下去，湯米。你什麼都沒告訴我。」

「你跑到這個渾身是刺的東西裏做什麼？」

「噢，不是。我只是好奇，不知道這棟屋子裏還藏了些什麼，所以就去看看多年前被胡亂塞在一間怪異舊花房裏的許多玩具。在那裏我看到了這個小馬車和馬蒂德。馬蒂德是個會搖的木馬，肚子上有個洞。」

「我沒去。老實說，我根本沒時間去。」

「噢。難道你買了個禮物給我？」

「可是你對的機率往往比我高，」陶品絲說。「這點有時候想來挺氣人的。噢，這些事就是用來測試我們的。過去誰常對我們說這句話來著？他常掛在口頭上。」

「你到霍斯羅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