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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暗道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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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八、對祖父的回憶

第三部

八、對祖父的回憶

「我的過去,」陶品絲說。
「聽說——太太,聽說你在上回大戰的時候抓過間諜。你,還有你先生。你們調查案件,發現了一個假冒身份的德國間諜。你發現了他,經過各種冒險,終於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你——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想你就是我國所謂的秘密情報員吧。你的工作是情報,大家都說你做得很棒。當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過你在某個事件中很活躍——跟童謠有關的。」
「這樣就行了。這種萵苣很不錯,叫做『韋伯的奇蹟』吧?這可以吃很久。」
「好怪的名字。」
「發掘重要情報。發掘一個眾所周知藏在這裏的東西。」
亨利滿臉通紅,雙腳依然來回摩蹭著。
「噢,其實不是第一手情報,也不能說是第二手。我想很可能是第三手、第四手、第五手,甚至第六手。有些是克拉倫聽來的,有些是克拉倫的朋友亞傑農聽來的,而亞傑農又是從吉米那裏聽來的——」
「兩者都有,」陶品絲說。「不過,大體說來是害怕。」
「對我們的庭院?」
他望著陶品絲,仰慕的眼神令人想起一隻忠心耿耿的長耳狗。
「再說,我認為我們的過去對我們的調查可能很有用。」
「我來找圍巾,」陶品絲說。「到底——噢,掛在那棵小樹上了。」
「他的真名是亨利,不過我想他的朋友都叫他查克。」
「或許吧。」
「你認為你爺爺伊薩克——你認為他知道很多?」
「我想她應該長得很漂亮,是不是?很美吧?」
「沒錯,」陶品絲說,「你說的是『母鵝,母鵝,公鵝』。」
「我沒問。他正等在外頭。」
「說的也是。噢,我倒是常聽人說起她的事情。」
「是的,」陶品絲說。「我想很重要。我們一定要非常小心,亨利,你懂嗎?」
「為什麼?你認為我會打錯人?」
「有件事我——我是想,不知道你——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問問——」
「不是,」陶品絲說。「當然,如果是這樣也很好,不過不是。事實上,他是來表達他的仰慕之情的。」
「噢,那些『你知道』只是用來解釋他聽來的事。」
「啊,這我可不知道,」陶品絲說。「因為她死的時候,我才三歲大。」
「也許,」陶品絲說。「但願不會。」
「是的,那是我的——噢,我想我該叫他祖父才對。我是指昨天舉行死因調查庭的那件事。以前我沒參加過死因調查庭,從來沒有。」
「這棟房子。你知道,他聽過一些傳聞。看見什麼人去了哪裏、做了什麼、在什麼地方跟什麼人見面、把東西藏在什麼地方之類的。有時候他會告訴我們這些事。當然,我媽總是左耳進右耳出,她認為那種話很荒唐。我哥哥強尼也認為無聊,也不喜歡聽。可是我就會聽,而克拉倫對這種事也很感興趣。你知道,他喜歡這類的電影。他還對我說過:『老天,簡直像電影一樣。』然後我們兩個就會談論個沒完。」
兩人穿過庭院,向目的地走去。
「母鵝,母鵝,公鵝!我記得。噢,好久以前了。『上哪兒閒逛?』」
和-圖-書「不行,」湯米說。「絕對不行。」
「陶品絲,你好像非常興奮,上氣不接下氣的,」湯米看到身著工作服的妻子從側門微喘著氣走進來,不禁說道。
「啊,那太好了,」陶品絲說。「你到外頭來指給我看吧。」
「要是我就什麼也不帶,」湯米說。「我會若無其事地到處走動,談論種花種菜的事。也許我會說我們不滿意這幢房子,打算搬到別的地方去。我建議你這麼說。」
「我懂。我當然會小心,盡可能的小心。伊薩克爺爺知道這地方很多事情。真的。」
亨利的表情彷彿那是個喜慶場面似的。陶品絲差點衝口而出:「你覺得有趣嗎?」,幸好話到嘴邊沒說出來。
「你該不會真以為我這麼笨吧?」陶品絲說。
「啊,誰都可以。這種話一定會傳開的。」
「你是說這棟房子還是這個庭院?」
「是的。所以我才會想,他那天被人用棍子打死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他知道的太多了,而且說不定一五一十都告訴了你,所以才會被人殺害。這年頭常有這種事,你知道;假如你對某件事知道得太多,那些人因為擔心警方追查,就會把你殺掉。」
「你不認為伊薩克的事——呃,很常見嗎?你知道,就是流氓之類的勾當。不是有人到處閒晃,不管對象是誰見人就殺嗎?不過他們比較常找那些年紀大、無力抵抗的人下手。」
「你的朋友克拉倫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什麼事?」
「別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陶品絲說,「還有,口氣也不要那麼驚訝。不過,我承認這些美妙的時刻往往來得大出人意料之外。」
「常有老婦頭部遭擊致死,」陶品絲說。「對,沒錯,確實如此。這是頭髮花白、腿因為關節炎而不良於行的不幸後果。當然,對任何人而言,我都是一個很好的目標。我會照顧自己的。你認為我應該隨身帶把槍嗎?」
「那個男孩幾歲?」
「對你?」
「噢,他很老了,」亨利說。「我想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一到秋天,他就咳得厲害,吵得大家都睡不著覺。我只是來問問,這裏是不是有什麼工作要做。我知道——其實是我媽媽說的——現在正是替萵苣疏苗的時候,我想也許你願意讓我做這個。我知道地方,因為伊薩克爺爺工作的時候,我曾經來玩過。你要是願意,我現在就去。」
「你認為,克拉倫和——那孩子叫什麼來著?」
「噢,我想你說的對。不過『有,鼬鼠咔喳跳出來』聽起來也差不多。」
「從哪裏聽來的?」
「啊,」湯米說。「藏在這裏的東西。可是它藏在哪裏?什麼時候藏的?又是怎麼藏的呢?」
「噢,他是從米克那裏聽來的。米克做鐵匠的時候,在這裏住過一陣子。他去世已經很久了,不過他從很多人那裏聽過不少故事。伊薩克爺爺也知道很多,有時候他也會告訴我們。」
「你聽過有人談起瑪麗.喬丹的事嗎?」
「噢,真的好棒,」亨利說。「你介不介意我告訴朋友?我最好的朋友克拉倫。很奇怪的名字,我們常常為此www.hetubook.com.com笑他。不過他人很好,如果他知道村裏住著一個像你這樣的人,不知道有多興奮呢。」
「是的,」湯米說。「我已深陷泥沼、欲罷不能了。」
「噢,不會,我還在上學。我只送報紙,或是夏天摘點果子之類的。」
門外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神情甚是緊張,雙腳不安地動來動去。
「這件事和老伊薩克很有關係,」陶品絲說。「伊薩克一定知道很多內幕。他原本可以告訴我們的。」
「太棒了!」他又說了一次。
「所以你才會到這裏來?你知道,這裏以前也出過事,呃,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情形跟你說的一樣。那人是個潛水艇軍官,出賣了潛水艇設計圖。不過,這我也只是聽說。」
「一開始我們都以為那是意外,因為爺爺心臟不好,常常昏倒,有時也會暈眩發作。可是,後來我參加了死因調查庭訊,才覺得他似乎是被人刻意殺害的。」
「可是其實你都不知道。」
「叫人聯想起『鼬鼠咔喳跳出來』這首兒歌。」
「你必須小心,」湯米說。「你得小心照顧你自己,陶品絲。要是有人怕伊薩克把他聽來的往事告訴我們而殺了他,這人也會在某個夜晚埋伏在黑暗的角落裏,毫不猶豫地對你下同樣的毒手。他們不會有半點顧忌的。他們認為大家只會說:『啊,又發生這種事了!』而不再追究。」
「真是一場悲劇,」陶品絲說。「真可悲。」
亨利把圍巾遞給她,接著站在那裏望著陶品絲,兩隻腳不斷來回摩蹭,一副憂心伸伸、心神不寧的模樣。陶品絲覺得奇怪,他是怎麼回事?
陶品絲抓起庭院工作帽,隨意往頭上一戴就往樓下走。
「可是你不知道為什麼?」亨利說。
「讓我想想,」陶品絲說。「你是亨利.波立科,對不對?」
「你的意思是必須轉譯出來才有意義的那種東西?」亨利問。
「十或十二歲吧。看起來只有十歲,不過我想是十二歲。他還有個叫克拉倫的朋友。」
「什麼事都會傳開,」陶品絲說。「這地方真是萬事傳千里。你也準備到處這麼說嗎,湯米?」
「噢,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陶品絲說。「是在五十年代。」
「不是。其實我什麼也沒做,我只是站在萵苣旁邊說話,或者只是聽人家說話——隨你怎麼說都行。」
「別說了,」湯米說。「夠了。他們聽到了什麼?」
「原來如此,」陶品絲說。「你如果知道合適的人,通知我一聲,我會很高興的。」
「查什麼?」湯米問。
「他真的這麼說?」陶品絲說。「我想,這對我們來說也很有意思。你得好好想想他說過什麼話、提過什麼事,因為那些話可能是查出兇手的線索。他是遭人殺害的,並非意外死亡,對不對?」
「噢,非常謝謝你。」
「那我帶一把自動彈簧刀,」陶品絲說。
「老天!」亨利說。「我的意思是,你跟一般人一樣住在這個村子裏,太棒了。可是,我不知道童謠怎麼會和案件扯上關係。」
「你該不是在庭院工作過度了吧?」
「呃,hetubook.com.com你可能會絆到樹根。你自己也知道,你常跌倒。而且,說不定你用手槍自衛的時候反而射傷自己。」
「沒錯,」陶品絲說。「我是有點興奮。」
「呃,我想都是聽人家說的。他到哪裏都會聽到一些事情,而雖然不常說給我們聽,偶爾也會講講,例如傍晚時分抽了一管煙,或是聽到我、克拉倫和另一個朋友湯姆.吉林漢在旁邊聊天之後。湯姆也喜歡探東探西的,伊薩克爺爺就會說故事給我們聽,一樁接一樁。當然,我們不知道那是爺爺編的還是真的,不過我想他是發現了一些東西,也知道那些東西在什麼地方。爺爺說,要是有人知道東西放在什麼地方,說不定會很有意思。」
「第一個是亨利,然後是克拉倫。」
「這跟我們的調查有什麼關係?」
「沒錯,就是那種早生的小品種,對不對?非常脆,味道很好。」
「沒錯,」陶品絲說。「這我也想到過。可是,我不認為這件事是這樣。我認為一定有什麼東西藏在這裏——我不知道用藏這個字正不正確,不過這房子一定有什麼蹊蹺。那東西會讓過去發生的事曝光,而且是某人將它留在這裏、放在這裏或是交給別人收藏在這裏的。受託的人後來死了,或是把那東西放在某處。有人不希望這些東西被發現。後來伊薩克知道了,他們一定是怕伊薩克告訴我們,因為我們的身份已經傳揚開來。你知道,傳言說我們是有名的反間諜專家。我們在這方面是響噹噹的人物。就某方面而言,這件事和瑪麗.喬丹和其他許多事都脫離不了干係。」
「我並不喜歡——我並不想問,可是我想知道大家都說,他們都在傳——我聽大家說——」
「還沒有,」陶品絲說,「不過,我已經有了一些構想。我可以從那些孩子口中套出更多來——我剛提到的孩子叫什麼名字?」
「所以他對這件事確實知道很多?」
「噢,我可不想忘記,」陶品絲說。「我的意思是,我們為什麼要忘記?如果我們是過去紅極一時的男女巨星,我們應該高興大家還記得我們。」
「你有沒有想過該如何著手?」
「他的句子多半很短,」陶品絲說。「話中常夾雜著:『噢,你知道』、『你知道,就是這樣』,或是『對,所以,你知道』。總而言之,幾乎什麼話都有句『你知道』。」
「『湯姆的大拇指』已經吃完了,」陶品絲說。
「你有什麼事嗎?」她問。
「你當時覺得有趣,還是很害怕?」
「對,對,『樓上,樓下,到我的閨房。母鵝,母鵝,公鵝。找到一個不禱告的老人,於是抓住他左腿,把他推下樓。』我想應該是這樣。不過我說的也可能是不同的童謠。」
「噢,我就想你會有同感,就算你什麼也沒說。我們必須堅持查下去,我告訴你為什麼。主要是因為伊薩克。有人殺了伊薩克,因為他知道一些事情,知道一些對某些人構成威脅的事。所以,我們必須找出什麼人會受到威脅。」
「噢,他仰慕你什麼呢?你的美麗還是你整個庭院?」
「不,」陶品絲說。和-圖-書「對我。」
「就在這裏。你看,現在種得太密了,你必須把苗分開點,等有了適當的空隙再移回來。」
「類似如此,」陶品絲說。「不管怎麼說,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不,我不是這意思,我想起他的名字了。那孩子叫查克。」
「你的過去!」
「是的。他知道我就是上回大戰時揪出一個德國間諜真面目的女人,感到興奮極了。就是那個自稱退伍的假的海軍上校,其實他什麼也不是。」
「老天,又是一個『N或M』事件。唉,難道我們就不能忘了那件事嗎?」
「噢,問什麼呢?」陶品絲停下腳步,詢問的眼光望著他。
「大致是這樣,」陶品絲說。她覺得這樣解釋比較安全,雖然內心在向瑪麗.喬丹的靈魂致歉。
「而瑪麗.喬丹並非自然死亡,」湯米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湯米說。
「我明白了,」陶品絲說。「不是,我們搬到這裏來,完全是因為這是一棟適於居住的好房子,並不是為了那件事。我也聽說過這些傳言,只是不知究竟真相如何。」
「向誰說呢?」
湯米一面若有所思,一面應了一聲:
「關於這三個問號,有很多不同的說法,」陶品絲說。「不過,你該承認這事夠刺|激吧,湯米?」
「呃,原則上會。我會說,我們當初以為我們會喜歡這棟房子,事實上卻不然。」
陶品絲凝視著亨利。她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和亨利就像兩隻追蹤著同一氣味的警犬。
「情形大抵如此,」陶品絲說。
「我對萵苣是一無所知,」陶品絲承認。「花我倒是懂一點。至於豌豆、球芽甘藍、萵苣這些蔬菜,我實在不行。我想你該不會想找個菜園工作做吧?」
「我等下就會想起來,」陶品絲說。「那孩子提到好多名字,我也搞不清楚。有亞傑農這種尊貴的名字,也有吉米、強尼和邁克這種平常的名字——查克!」陶品絲驀然想起。
「是嗎?」陶品絲說,心想亨利不知道為什麼如此戰戰兢兢?難道他對「月桂園」的新住戶貝里福夫婦聽到了什麼?「你聽到什麼了呢?」
「門口來了個男孩,」艾柏說。「說是有話跟您說,夫人。」
「噢,哪天我再告訴你。當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不過大家知道的也不見得是真的。」
「目前毫無關係,」陶品絲說。「不過他和克拉倫是同一國的,我相信他們都會樂意跟我們合作調查,或是告訴我們一些事情。」
「十歲、十二歲的孩子能告訴我們什麼?他們會記得我們想知道的事嗎?」湯米說。「他說了什麼沒有?」
第二天早上,陶品絲正在向水電工解釋她希望重修的不滿意之處,談話被打斷了。
「是的,」陶品絲說。「只要你守口如瓶,不把你發現的事告訴別人就好。我的意思是只對我說,連朋友都不能說,否則事情就會傳開來。」
「是的,」陶品絲說。「我想他是被人刻意殺害的。」
「你做給我看看,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處理這些萵苣的。」
「不過那是很可能的,」亨利和-圖-書說。「這樣好了,如果我知道或聽到什麼,我就到這裏來,假裝要打零工,怎麼樣?這樣我就可以把我知道的事告訴你,別人不會聽到。不過,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可是我有朋友。」亨利突然一本正經起來,擺出一副顯然是從電視上學來的表情。「我知道內情。那些人不知道,而我知道。他們以為我沒聽過,以為我不會記得。可是,有時候我就是知道——你知道,有人會說一些事情,會說還有誰知道,會——噢,反正你只要默不吭聲就能聽到很多東西。我想這件事非常重要吧?」
「你是指『鼬鼠撲通跳出來』吧。」
「沒錯,」陶品絲說。「老伊薩克也被殺了。我們必須查出兇手是誰,為什麼下這個毒手。要不然——」
「我想那是有計劃的犯罪。你是他的親人,一定很想知道是誰做出如此殘忍邪惡的事,而我也想知道。亨利,你也許知道什麼,或是心裏已經有點譜。」
「噢,他叫什麼名字?」
「你在跟誰說話?」
亨利摩蹭著雙腳,不知所措地望她一眼後又開始摩蹭,接著手又捏鼻子又摸耳朵的,雙腳則像踏步般動個不停。
「繼續做我們現在做的事。你呢,陶品絲?有沒有什麼計劃?」
「我懂了。否則兇手聽到了,會對你和貝里福先生不利,是不是?」
「這個問題比較難答,」陶品絲說。「不過我想我會想通的。這些孩子聽到別人提到一些地方和故事,所以心頭癢癢的,很想參與這種樂趣無窮的工作。他們還認為我們搬到這裏來,顯然就是為了這件事。」
「噢,那裏頭藏著某種代號,一種暗碼。」
「一個男孩,」陶品絲說。「一個男孩。」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一起調查?我是說,你會讓我做點偵探工作?」
「對,」湯米說。
「沒錯,」湯米說。「我真的認為你有本事做出這種事來,」湯米說。
「湯米,我想說的是,我們必須堅持下去,尤其是現在。你也有同感吧?」
「不過你也希望繼續調查吧?」
「我現在來可以嗎?」他說。
「噢,當然聽過。是個德國女孩,而且是個間諜,對不對?她從海軍軍官那裏取得海軍的秘密,對不對?」
陶品絲站在一旁,看著亨利.波立科巧妙的手法。
「好的,我會告訴你的。再見了,太太。」
「來幫忙做庭院工作的?」
「噢,你一定要幫助我們,亨利!」
陶品絲轉身向房子走去,發現圍巾掉了,隨即又折回去。亨利.波立科正要回家去,這時停下腳步,向陶品絲走來。
「我其實心裏沒有譜,」亨利說。「我只是聽說過一些事情。我知道伊薩克爺爺三不五時提起的一些人,他為了某些原因常提到他們,他說那是因為他知道太多他們的事,也知道他們所知的真相。不過,爺爺提到的人都是死了很久的,所以我實在想不起來,細節也記不完全。」
「噢,你也會害怕?我想也是。不過說也奇怪,你到這裏來又捲入了同樣的事。是那位海軍軍官吧?我的意思是他雖然自稱英國海軍上校,其實他不是。他是個德國人。至少克拉倫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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