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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他回答，「現在有誰待在這所房子裡？」

克拉麗莎和她的朋友們同時開了口。雨果喊道：「什麼？」傑瑞米驚叫：「謀殺！」羅蘭爵士高呼：「天哪。」而克拉麗莎則說：「這真是太不尋常了。」他們都完全是一付驚訝的樣子。

「有兩個僕人，是一對夫婦。但今天晚上輪到他們放假，他們去梅德斯通看電影了。」

他停下來，挨個掃了他們一眼，然後對克拉麗莎說：「那麼，對你來說，今天晚上這兒沒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情？」沒等答覆，他又說，「也許我最好還是先見見赫爾森．布朗先生。」

羅蘭爵士若有所思，嘴裡喃喃地念著：「一萬四千英鎊。」然後他提高嗓門繼續說道：「是的，確實是一大筆錢。現在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猜，是珠寶，但是出現贗品這個詞——不知道，也許是一幅畫？」

「羅蘭．德拉海耶爵士，沃仁德先生，」克拉麗莎指著他們依次介紹，「還有貝斯先生，這你已經知道了，今天晚上在這兒。」

「很有可能，爵士。」警巡同意，「但是，那個可能存在的賊也可能沒能找到它。」

「是的，」她告訴他，「大概六週。」

「奇怪的汽車？你什麼意思？」

「嗯，」警巡回答，「按你們的說法，有一兩次他不得不向我們解釋幾件事情。而且毒品科曾經從倫敦趕來和他談過話……」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但這些都只不過是懷疑。」

羅蘭爵士緩緩地點點頭。「所以他很可能是被謀殺的，而那東西，不管是什麼，已經被偷了。」

「埃爾金，先生。」管家回答，「我的確不希望——」

「那麼，非官方的——？」羅蘭hｔｔｐs://ｍ•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om.cｏm爵士催促他。

「有人在裡面嗎？」

通往走廊的門被打開了，鐘斯警士拿著一個摺頁冊和一雙手套走了進來。

「鐘斯！」克拉麗莎有些吃驚，不知不覺喊了出來。

「我看不清，長官。」

「你說什麼？」警巡轉身問她。

「沒錯，」警巡說，「他頭衝下從樓梯上摔了下來。」他看了看傑瑞米和雨果，接著說，「他們宣判為意外死亡。情況可能是這樣，但也可能不是。」

「你是指，」克拉麗莎問，「可能有人推了他？」

克拉麗莎很快恢復了正常。她對警巡微微一笑，含含糊糊地說：「沒什麼——只不過——我覺得他看起來不是那麼像威爾士人。」

「哦，你為什麼這麼想？」羅蘭爵士問。

警巡很留心地看著她，「你住到這兒以後，沒發生任何性質的有趣的事情吧？」

「是的，在局裡我們接到一個電話。」警巡對雨果點點頭，加了一句，「晚上好，貝斯先生。」

「我只是喜歡普通意義上的遊戲。」警巡說，「赫爾森．布朗夫人，告訴我，你在這兒沒住多長時間，是吧？」

克拉麗莎一付迷惑的樣子。「警巡，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所有這些事情？」

「僕人呢？」警巡想知道。

「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長官。」

「謀殺？」埃爾金屏住了氣。

「對，」克拉麗莎記起來了，「他出了意外事故，對不對？」

在克拉麗莎能作出回答之前，羅蘭爵士插嘴了。「警巡，你所講的有趣的事情到底是指什麼？」

「我們幾乎是馬上就返回來了，夫人。」埃爾金解釋，「我太太不大舒服。」他有些窘迫，措詞小心地又加了一和_圖_書句，「嗯——胃的毛病。一定是她吃了什麼不衛生的東西。」他看看警巡，再看看警士，「出了——什麼事嗎？」

「不是，真的不是。」

警巡轉向她，「對，或者可能是有人打破了他的頭——」

「嗯——晚上好，警巡。」雨果含含糊糊地說。

「也就是官方的說法。」羅蘭爵士評價說。

克拉麗莎目瞪口呆地喊道：「我以為你在電影院呢，埃爾金。」警巡給了她銳利的一瞥。

警巡轉過身對他說：「嗯，這是個相當古怪的故事，爵士。這所房子曾經屬於古董商塞爾隆先生。他六個月前死了。」

其他人點頭表示支援。克拉麗莎又問：「他們說誰被謀殺了？」

「沒有提及姓名。」警巡告訴他們，「打電話的人只是說，有個男人在卡朋斯通府被謀殺了，我們最好立刻趕過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我們來不及獲得任何額外的資訊。」

「長官，我已經檢查了汽車。」他回答，「只發現一雙手套扔在駕駛座上。不過在側面的袋子裡我還找到了這個汽車登記本。」他把登記本遞給警巡。聽到警士濃重的威爾士口音，克拉麗莎和傑瑞米交換了一個微笑。

「對，這張桌子就有一個。」克拉麗莎告訴他，「但裡面沒什麼讓人非常興奮的東西。不過是一些舊的簽名。」

他頓了一下，聽眾中間迷漫的緊張氣氛是顯而易見的。警巡裝作毫無察覺地繼續說下去：「然後把屍體放到樓梯下面，弄得看起來像是摔下去的樣子。」

警巡很感興趣。「我聽說舊的簽名可能會非常值錢。都是誰的簽名呀？」

「哦，沒有——沒有。」克拉麗莎回答，「我們並不期待其他人的出現。你瞧，我們hetubook.com.com剛好湊夠四個人打橋牌。」

「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非常有趣。」警巡研究著書桌，「你要知道，這種東西經常會有個秘密抽屜。」

他的話被警巡打斷了。「有人給警察局打電話，說這兒發生了一樁謀殺案。」

「恐怕我們不能探究這個。」警巡回答，「不過，有個相當古怪的情況。在塞爾隆先生的桌子上有一封沒寫完的信，在信裡他提到他已經擁有了一樣他描述為稀世珍品的東西，他將——」在這兒警巡停了下來，好像是回憶確切的措詞，「——將擔保那絕非贗品，為此他開價一萬四千英鎊。」

「真的嗎？」警巡說，「我自己也很喜歡一種橋牌遊戲。」

「怎麼樣，鐘斯？那是什麼？」警巡問他。

「是的，長官。」埃爾金現在神經過分緊張，態度上顯得更恭順了。

「對這個你知道什麼嗎？」

警巡轉向他。「沒錯，爵士，」他意味深長地說，「官方的說法。」

「赫爾森．布朗夫人，」警巡轉身對她說，「因為我突然想到被塞爾隆先生藏起來的那樣東西很可能是藏在這所房子裡，而不是在他梅德斯通的商店裡。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問你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引起過你的注意。」

「因為，」警巡回答，「從那以後，商店被破門而入兩次。被破門而入而且被徹底搜索。」

警巡穿過房間去看那張書桌。「是這兒的這張桌子嗎？」

他緩慢而慎重地開始發言了：「看起來今晚有個不請自來的人。」他看著克拉麗莎，「你能肯定沒在等什麼人？」

就在這時，埃爾金從走廊進到房間，差點撞上仍舊站在那兒充當門衛的警士。埃爾金用置疑的眼光很和圖書快掃了一眼警巡，然後對克拉麗莎說：「夫人，您需要什麼嗎？」

「他不在，」克拉麗莎告訴警巡，「今天要到很晚才回來。」

「以哪種方式呢，警巡？」羅蘭爵士問他。

克拉麗莎舉起一隻手，好像是她突然想起來了。她興奮地說：「就在今天，有個人打電話來要求跟我通話，等我去接的時候那邊就掛斷了。在某種程度上，這相當古怪，是不是？」她轉向傑瑞米，「哦，對了，當然。你知道的，前幾天，有個人到這兒來想買東西——那個穿著格子外套的高大笨拙的男人。他想買那張書桌。」

「對。」克拉麗莎回答，「當然，我告訴他我們沒有權利賣它，但看起來他就是不相信我。他給我出了個大價錢，遠遠超過那桌子的價值。」

警巡檢查著汽車登記本，大聲念道。「『奧利弗．卡斯楚，摩根大廈27號，倫敦SW3區』。」然後，他轉向克拉麗莎，嚴厲地問：「今天有個叫卡斯楚的人來過這裡嗎？」

「你回來的時候，是從後門進來的吧——至少我猜你是？」

「我知道了。」警巡嚴肅地點點頭。

「我可以向你保證，警巡，」羅蘭爵士告訴他，「那些東西都值不過一兩磅。」

「你叫什麼名字？」警巡問他。

「哦，是嗎？」克拉麗莎回答，「你玩黑木問叫嗎？」

「是這所房子的樓梯嗎？」克拉麗莎惴惴不安地問道。

兩位警官中年長的那位是個粗壯的灰髮男人，他跟著克拉麗莎進了房間。而他的同事則是黑髮，二十多歲，有一付足球員體格的年輕人，他留在走廊門口站著。「這位是羅德警巡，」克拉麗莎宣佈，「還有——」她轉回身向年輕的那位警官問道，「對不起，你剛才說https://m.hetubook.com.com你怎麼稱呼來著？」

傑瑞米繼續大嚼著三明治。而警巡回答，「是的，也許是。在店裡沒什麼東西值這麼大一筆錢。保險清單列得很清楚。塞爾隆先生的合夥人是位女士，她在倫敦有自己的生意，她寫信說她提供不了任何說明或資訊。」

「那麼，不是你打的電話？」警巡問他。

「鐘斯，去看看。」警巡命令他的警士。

「一定是惡作劇。」克拉麗莎宣稱，然後又充滿正義感地補充了一句，「這麼做真是太缺德了。」

「當時我很奇怪會是誰的車，」埃爾金回憶，「把車停在那兒看起來很古怪。」

「看來像是有人在戲弄你們，警巡。」羅蘭爵士說。

羅蘭爵士和傑瑞米喃喃地表示確認。「哦，對了，」克拉麗莎好像剛剛才想起來，「還有我的小繼女。」她強調著「小」字，「她已經上床睡覺了。」

雨果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警巡回答說：「夫人，對於人們所做的蠢事，你會感到驚訝的。」

警巡替他回答：「那是鐘斯警士。」他轉向三個男人繼續說道：「先生們，我很抱歉這樣闖進來。但我們收到情報說這裡發生了謀殺案。」

管家想了一會兒，然後回答說：「現在我想起來了，馬廄旁邊停了一輛奇怪的汽車。」

「不，是在他的店裡。」警巡告訴她，「當然，沒什麼確鑿的證據——但是塞爾隆先生可算是一匹黑馬。」

「沒錯，」克拉麗莎同意，「我們整晚都在這兒打橋牌。」

警巡向鐘斯警士和埃爾金打手勢，指示他們該走了。他們一起離開了房間，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傑瑞米走去坐到沙發裡，開始吃三明治。警巡把帽子和手套放到扶手椅上，然後深吸一口氣，轉過身面對這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