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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騷老闆娘

作者:黑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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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知道痛怎麼不早點說?」瞧她足踝都腫得快有個拳頭大了。
杜念秋經過前幾次經驗,早看準他不會打她,反倒抬頭挺胸地對他道:「怎麼,你想打我?打啊,打啊!」
「湊合個鬼!」她還想敲他,石頭早乘機閃人了。
杜念秋瞪著空蕩蕩的客棧,真不敢相信那群男人竟然就這樣全跑了!
杜念秋閃電般摘下兩片樹葉,疾射向冷如風,「閉上你的王八嘴!」跟著便氣息敗壞的進門去了。
「呼吸啊!笨女人!」看她一副昏死過去的樣子,石頭忍不住對她吼叫。
「哇!我的衣服!你怎麼可以扯爛它!」
將腳伸入冰涼的潭水中,蘭兒舒服的嘆了口氣。想來自己真的是嬌生慣養,才在廚房站那麼幾個時辰,兩腳就無法負荷,竟然長起水泡來了。她懊惱的皺起秀眉,都一個月了,怎麼身體還沒習慣呢?
「誰說歇業的?我才是老板娘,我說繼續營業。」杜念秋怒瞪著冷如風,她還沒找他算帳呢!他竟然還敢要她歇業!
「哇——這死沒良心的真要打我!你打死我好了,最好教兒子知道你冤枉我,當年沒讓我死在沙漠裡,現在還作賊心虛的想毀屍滅跡!你這沒良心的大混蛋、大王八、大色狼,狼心狗肺的傢伙——你上哪去?」她還沒罵完,就見他只穿著褲子,抓著長劍甩門出去。
杜念秋這下可樂了,她得意洋洋的在凳子上轉了個身,斜倚在桌上嫵媚地環顧眾家漢子,巧笑倩兮的揚聲道:「小樓,送盤花生、一壺烏龍到這兒,每桌再免費給諸位大爺們送壺酒去。」
今兒個客棧休息,聽說是大娘的相公找來了。方才小樓興奮的對著她直嚷嚷,描述今早的情形,她聽了只覺得大娘的膽子好大啊!要換了她,肯定早嚇昏了。
「什麼孩童?我十八了。」一回頭見著那兩撇小鬍子,戚小樓嚇得往旁一跳。她什麼時候和這花心大老倌站那麼近?要給人看見去告訴爹爹,她就是跳到黃河都非得嫁他了。
杜念秋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心底更加不平,手一揚,杯裡的酒全向他飛濺而去。「除非天下紅雨!」
「咦,怎麼不見了?」才一眨眼,這大堂裡就剩她和小鬍子而已。
「放手、放手,你不要臉,我可還要做人。」她氣息敗壞地猛拍他的大手,要他放人。「我——我可警告你,剛才發生的事不過是——是——你少得意,最好趕快給我忘記!」說了半天接不下去,她乾脆含糊帶過。
「真的很痛嘛!」她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男人還在說風涼話。
他們倆本來就不是親姊妹啊!她也想和冬月姊一樣,但個性是天生的嘛。蘭兒被他念得眼眶一紅,淚珠就一顆顆的滾了下來。
「妳別叫得那麼浪行不行?」這女人真是生來剋他的!原本他天性冷酷嚴謹、不愛女色、不生是非,可一遇見了她,他那脾性和慾望就像看似無礙的火藥彈遇著了打火石,每每一點即著。
她咕嚕咕嚕的喝了好幾口水,上回溺水的恐怖經驗全湧上腦海。她越怕手腳越僵,雙手猛拍著水,身子卻似有千斤重,直往水底流去。蘭兒漸感手腳無力,看著陽光透進水裡,只覺得光源離自己越來越遠,心肺漲得難過。
豈料她才放下第一壺酒,赫連鷹長劍一揮,連壺和圖書帶桌,整個被他劈成兩半,乾淨例落。眾人看著酒壺和桌子倒在地上,一眨眼間全跑得一乾二淨,偌大的客棧前頭只剩杜念秋、戚小樓、赫連鷹和冷如風。
念秋聞言卻頓時紅了臉。拜託,一開始是和他吵架吵到都忘了腳疼。到後來她根本就——怎麼可能還記得腳痛。
「臭小子!誰讓你這麼待蘭兒的?嘴巴這麼缺德,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杜念秋正在氣頭上,順手就敲了他腦袋一記。
從頭到尾,她就當沒赫連鷹這個人存在。
開玩笑,誰家的腦袋比木桌還硬?看他砍木桌比切豆腐還輕鬆,他們就算有十個腦袋都不夠他砍。就算他們色膽再大,一見這景況,想想還是保命要緊。
她滿臉鬱悶的坐在凳子上,拉起裙襬察看扭到的腳踝。方才因為太生氣了,結果走路沒看前面,一個不小心腳就扭了一下,差點跌倒。怎知這些臭男人一點用也沒有,每個一讓那赫連鷹瞪一眼,就個個閃得比誰都快,都是群沒用的傢伙。
石頭挨了一記,滿臉不悅的直瞪著蘭兒,卻見她咬著下唇想忍住,身子卻還是忍不住的發抖,看起來實在有點可憐,這才別過臉,不再瞪她。
兩把彎刀突地掃來,赫連鷹急退數步,仍被彎刀劃破胸膛。見著了自個兒的鮮血,他反倒冷靜下來,一旋身閃過對方的第二把,抓起長劍直接出招。
「妳去哪裡?」
「大娘,現在怎麼辦?妳家相公不是已經退婚了,為何又找到這兒來?是不是他又反悔想娶蘭兒啦?」戚小樓這下可急了,蘭兒膽子這麼小,若真嫁給那兇神惡煞當小妾,她不被那人嚇死才怪。
「沙漠之王赫連鷹,就這小子的爹嘛!」
「妳啞巴啊!聲音這麼小。真不敢相信妳和冬月姊是姊妹,兩個人差這麼多!」
「什麼?妳再說一遍!」杜念秋嗓門一拉,驚得蟲鳥四竄。
「我不要她當我的小後娘!」石頭一臉厭惡的看著蘭兒。看她動不動就哭得淅瀝曄啦的,他最討厭這種女人了。「閉上妳的嘴,別哭了行不行?」
赫連鷹衝出悅來客棧大門後就直往對街去,一進門就拿戰不群買回來的老酒猛灌。他當然不可能真去了百花樓,還沒去她就已經很難纏了,若他真去了妓院,她不提刀砍他、將屋頂掀了才怪。
「這是我的!這裡不歡迎你,你最好趕快滾一滾,少在這裡打擾我做生意!」她火大的搶走他手中的酒杯。
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在這兒盯著人家看,蘭兒便要偷偷起身走人,誰知道她一腳踩在青苔上,整個人一滑,連叫都來不及,就掉進水潭裡。
老天!他早該猜到他老娘不可能讓人欺負了去。照這樣看來,他那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親爹被老娘惡意遺棄的可能性還高些。
杜念秋抓起桌上的杯碗盤筷一個個向他扔去,「你不是嫌我膽子小嗎?我這就向天借膽!敢說我是婆娘?你又好到哪裡去,還不是三十幾歲的老頭一個!反正我沒你那些小妾青春妖嬌、溫柔體貼,你不會趕快滾回黑鷹山的溫柔鄉去!」
蘭兒被他一罵,立刻噤聲,淚珠卻止不住的直往下掉,一張清麗的臉蛋梨花帶淚,看起來煞是惹人憐愛。
一顆黑色的頭顱從水中鑽了出來,仔細一看,原來是石頭。蘭兒沒來由的心頭又是一跳,見他似乎不曉得她在這兒,她更不敢出聲了。。
「小子,你怎麼把蘭兒姑娘弄哭了?你爹要是搞不定你娘,這丫頭可會是你的小後娘呢!」
「你—和-圖-書—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算什麼?一時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啊?這叫沒欺負那丫頭?一旁早跟來的戰不群聽了差點昏倒。真不愧是老大的兒子,老的小的統統一個樣。
不管是什麼事,只要和這女人有關,他就是定不下心,什麼冷靜沉穩、理智分析全被她給氣跑了。十四年前就是這樣,十四年後還是這樣,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他都已經想讓事情過去就算了,那娘們卻非要一再重提,還敢說早休了他!他想重修舊好有什麼不對?她本來就是他的娘子,難不成真要他堂堂男子漢低聲下氣去向她陪不是不成?若讓手底下的人看去,他多年來冷酷的形象不就全毀了!
「你——你家老大?」蘭兒全身發著抖問。
冷如風在樓上聽見,探出頭來問:「師妹,妳不是早休了他?他若不去,妳會讓他上妳的床嗎?」
小小一床棉被怎擋得住他,赫連鷹輕輕一拉便將被褥抽掉。她居然敢說剛剛不過是一時胡塗?!既然如此,他非得讓她胡塗一世不可。
赫連鷹怎麼可能讓她就這樣算了,兩眼還盯著她半露酥胸,一揚嘴角道:「剛才發生的事不過是怎樣?」
「丫頭,妳不是大唐李蘭公主嗎?妳已經被許給我家老大啦!」當初就是他自作主張替老大答應和親的,眼前這小姑娘和那幅李蘭公主的畫像明明就是同一個人嘛!
「我說過,妳是我娘子,妳必須和我回去。」
不過,她一點也不覺得這是折磨。自由啊!她寧願成為羽冀雜亂的自由飛鳥,也不願光鮮亮麗的被關在金籠裡。
開玩笑,孤男寡女的,那傢伙又是天下第一大色狼,不跑快點,她保了十八年的貞操豈不沒了?戚小樓在後園中對著前頭做了個鬼臉,她可還想嫁人呢!
「我嫉妒?!是你在嫉妒才對吧!把我的客人全趕走,明明就是見不得他們欣賞我的美貌!」餐具丟完,她開始丟散了一桌的花生。
「孩童不宜。」
「啊,你這王八蛋,你在做什麼?」
「開打?」戚小樓才被他拽到一旁,果真就見大娘氣得對那男人猛扔東西。
杜念秋迅速的從床上坐起來,才要拉好衣衫,就被赫連鷹給拉回去。
石頭開始游起水來,也不知為何,她竟覺得他似乎在和誰生氣,划水踢腳特別用力,就這麼一趟又一趟的來回,好像那潭水和他有仇似的。
老天,她真想大聲尖叫!
哇!冷如風頭一編,差點沒閃過,險險被削掉兩根頭髮,幸好他的寶貝鬍子還是完好如初。
「回房去了。妳真以為他們會在這裡上演活春宮啊。」冷如風瀟灑的搖著扇子,話一說完,卻見戚小樓一溜煙地跑得不見人影。
心情一好,這回石頭可記得問了。「娘,妳那麼兇,難得還有人要妳,妳就勉強湊合一下好了。」
蘭地被他一吼,嚇得一陣嗆咳,總算有了點反應。石頭這才老大不爽的將她抱到岸邊的岩石上。
「哎呀,很痛耶!你輕點會死啊?啊,痛死我了,哎喲——」
杜念秋扶著凳子,忿忿不平的瞪那沒用的大漢一眼。虧他長得手長腳長魁梧強壯,竟然還會怕沒他高的赫連鷹,真是窩囊廢一個。
什麼?小後娘!
蘭兒將頭枕在膝頭上,嘆了口氣。打小她的身子就不好,膽子又小,聽見太大的聲音都覺得心驚膽戰,呼吸急促。真羨慕小樓和大娘的個性,若她能改改自個兒膽怯的性子就好了。
「怎麼,你們有任何意見嗎?」杜念秋叉腰,https://www•hetubook•com.com冷眼看著這群小毛頭。
「對——對不起。」她聲音細如蚊蚋,若不是石頭耳靈,還真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有一人走得太急撞掉了桌上的瓷碗,瓷碗掉在地上奇蹟的沒破,只是打著轉,整間客棧裡就只聽得它轉了一下又一下,最後終於不支躺平。
真是——他乾脆把她弄昏,先帶回黑鷹山再說好了!省得她老在客棧對人搔首弄姿,讓他看了一肚子火!
難得沒聽她回話,赫連鷹抬眼瞄他一眼,卻見她嬌顏泛著一片桃紅,嬌羞的模樣竟讓他心神一蕩。他急忙將視線移向她腳下,卻不小心扯到她的腳,痛得她又哀哀叫。
真不懂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早先兩人溫存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就不知她又發什麼病,突然間又變得潑辣起來。為何她就是不能閉上她那張利嘴?昨晚他守了她一夜,昏睡中的她就似當年那般甜美可愛,誰知一醒來不是怕他宰了她,要不就是將他硬往外推,一副恨他入骨的模樣。若不是見著她還戴著黑玉石,他還真以為她對他已完全無情。
「妳休了他?!」石頭和戚小樓嚇得大叫,就連蘭兒都得忘了哭泣,三個年輕人全當她是怪物一樣看待。
倏地,一道黑影擋住了光。別擋住她的陽光!蘭兒心裡想著。她都要死了,為何還要和她作對?突地,她無力的小手被人一扯,黑影來到身前,一雙有力的手將她帶出水面。
冷如風剛好在此時下了樓,一見赫連鷹怒髮衝冠的模樣,師妹竟然還在現玉腿,為免累及無辜,他忙在梯上就拍了拍手吸引眾人的注意。
「諸位鄉親父老,今兒個本客棧歇業一天,有事沒事都明日請早。」
方才解下她衣衫時,猛然看見那黑玉石躺在她雙峰之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直襲胸口,原本的怒火全化成了一腔柔情。他以為她早該解下這鏈子了,豈料十四年過去,她嘴裡雖說恨他,卻仍將黑玉石掛在身上;這發現瞬間就將他滿胸妒意澆熄,只想好好疼她、補償她。
婆娘!這傢伙竟敢叫她婆娘!她不過才二十九加一歲而已,他竟然說她是婆字輩的!
杜念秋瞪著床帳,真不敢相信。她明明恨他恨得要死,剛剛竟然和他做了那檔子事,現在還和他衣不蔽體的躺在床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難道她真是思春不成?
「百花樓!」他火爆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赫連鷹火大的跟著杜念秋來到客棧前頭,就見她對人投懷送抱,氣得他立時瞪著銅鈴大眼,硬是將那膽敢扶住杜念秋的漢子嚇得放開了手。少了支撐的力量,杜念秋腳踝一個吃痛反更向那漢子倒去,就見那大漢急急一退,彷彿她是什麼毒蛇猛獸似的,幸好她旁邊還有張凳子,才沒讓她就這樣跌到地上。
哼,這下可給她一洩十四年怨氣的機會了。此回她可是理直氣壯,她就不信他打得下手。
就見所有的男人全像見到蜜糖的蒼蠅,個個瞪大了眼瞧著她一雙嫩白|嫩白的天足玉腿,目瞪口呆的猛嚥口水,連他那幾個改扮行裝的手下都忍不住偷看了幾眼。赫連鷹胸口妒火熊熊的燒,一跨步就來到她身前。
「放心,我會記得回來傳染給妳!」赫連鷹這下人已在大街上了,還喊得那麼大聲。
真是吐血啊!
「妳——」赫連鷹握緊拳頭,全身肌肉賁起。
最後一句終於有效的讓他停了下來。
在一旁的冷如風見狀,忙拉走還在這兩人身旁目瞪口呆的戚小樓,「小笨蛋,要開打了,妳還傻傻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站在這兒。」
她才想著要改性子,就聽噗通一聲,登時水花四濺。蘭兒被潭水濺了一頭一臉,差點嚇得心跳停止,連叫都叫不出來,只能瞪大了眼努力喘氣。
「來了。」戚小樓手腳可利落了。雖見情勢不對,但她向來是唯恐天下不亂,這會兒好戲正精彩,她當然是快快將茶酒奉上各桌。
無法相信自己會被她推下床,赫連鷹氣得站起來對她咆哮,「我是妳什麼人?!我是妳相公!妳這不守婦道的騷娘們!」
「我就是親眼看到妳在他懷中!妳扭到了不會叫我嗎?」這女人真是非得氣死他才甘心不成?
被淋了一頭水酒的赫連鷹氣得直想掐住她,「妳這婆娘好大的膽子!」
一群客人看著樓梯上的文士再看看杜大娘,跟著又瞧瞧杜大娘身前一臉陰沉的大漢,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聽誰的,心底又好奇著後續發展。再且杜大娘才真是悅來客棧的老板娘,若此時膽怯一走,下回要再來討美人芳心可就難了,以至於半天竟沒人動一下。
忽然之間,對那可憐的男人,他也不怎麼怨恨了,倒是多了些同情。
赫連鷹幫她將骨頭正位,再拿藥替她抹上,就聽她嬌聲直叫,哼哼唉唉的,逗得他心癢癢的。
見他那表情,她就知道他想岔了。杜念秋沒好氣的將衣衫拉好,「剛在外面就已經扭到了,你少胡思亂想——好痛,你輕點!」
赫連鷹一聽,氣得將她抓到身前,想揍她又揍不下手,猛一低頭,乾脆先堵住她那張吐不出半點好話的利嘴。
「唔,好痛!赫連鷹,你壓到我受傷的腳了啦!」
「那個男人就是沙漠之王赫連鷹,他就是要娶蘭兒的那個強盜頭子!」戚小樓像怕她沒聽清楚似的,扯著嗓子大聲重複。
蘭兒一聽,這下真的昏死過去了。
「我為什麼要叫你?你是我什麼人?」她趁他不注意,兩手一推,就將他推下了床。
「說了你會信嗎?你不早認定了我對人投懷送抱。」杜念秋想到這兒就有氣,「每次還沒弄清楚狀況,你就先定我的罪。為什麼就得要我說、要我解釋?你有眼睛不會看嗎?」
「妳扭到腳時為何不說?」他怎麼會愛上她這種彆扭的女人?明明受了氣,就不肯解釋,硬是要和他吵,十四年前也是這樣。他雖有不對,但她若肯留下來好好解釋,事情又怎會弄到這般田地?
不要臉的男人,根本就是無恥到極點!當初幫蘭兒逃婚時,她壓根沒想到那沙漠之王赫連鷹便是她嫁的那個赫連鷹,因為他十四年前根本和強盜沾不上邊,而且以黑鷹山的財富,根本也不需要他出來搶人錢財,所以她才沒將這兩個人牽在一起。
「沒有。」小樓和蘭兒忙搖頭,只有石頭突然大笑起來。
杜念秋氣得面子也不顧了,大聲吼回去,「赫連鷹,你要敢去百花樓,這輩子就休想再踏進悅來客棧一步!」
被說中心事,赫連鷹惱羞成怒,大聲咆哮,「妳這女人還知不知羞?成天穿得比花街柳巷的娼妓還暴露,到處勾搭漢子,妳是不是恨不得他們都爬上妳的床?」
黑劍出鞘似猛虎出閘,鋒利的劍刃劃過青衣人的頸項;但一招未盡,赫連鷹已支持不住,只見另一人的彎刀已來到身前,對著他當頭砍下——
她要死了嗎?無法呼吸的她覺得好痛苦,意識逐漸遠去。這潭水好像深不見底,她還在往下沉,她不想死——
赫連鷹舉起酒罈還要再灌,卻猛然感到和-圖-書一陣暈眩。他立刻驚覺不對,怎地才半罈老酒,他就站不住腳?
「妳這蠢女人,怎麼老掉到水裡?不會游泳,幹啥不滾遠一點?」莫名其妙冒出個老爹他心情已經夠煩了,本想到這地方好好想想,誰知道這女人硬是挑此處落水,弄得他一肚子火氣。
還好那另外兩個人正吻得火熱——
這下可讓一旁的戚小樓和冷如風大飽眼福。就見戚小樓瞪大了眼直瞧著他們,正精采時,驀地眼前一白,一把紙扇擋住了她的視線。
什——什麼東西?蘭兒緊抓著襟日,瞧著那蕩漾水波的中心點。
「哭什麼哭?我又沒欺負妳!」
「受傷?妳什麼時候受的傷?」該不會是剛才太激烈了吧?他檢查她腫起的腳踝。
「我相公?你十四年前就被我休了,還想教我守什麼狗屁婦道!還有,我再騷都沒你黑鷹山那些浪蹄子騷!王八蛋,你給我滾出去!」杜念秋氣起來,抓起一旁他卸下的長劍,連劍帶鞘就丟到他赤條條的身上去。
杜念秋聞言,一口氣差點順不過來,「你——你你你,氣死我了!我就是不知羞!我就是巴不得他們爬上我的床!我就是喜歡穿成這樣!你不喜歡,別人可喜歡得緊!你看不順眼可以不要看啊!」
該死,又是那群青焰堂的殺手!過重的殺氣讓赫連鷹酒醒了七分,想運功卻發現功力散了大半。都是那女人讓他氣得忘了警覺性,他這次若活不成,非得拖她作伴不可!
他x的!這會兒他心裡頭還真想去向她道歉!每每一思及她當年所受的苦,他就氣不起來,心疼得緊。
「你——」該死的男人!杜念秋抓起一旁的被子遮住前胸,心裡一急便說:「那是我一時胡塗!」
師妹的指功其是越來越厲害了。唉,可憐的赫連鷹,娶了個這麼兇的娘子,看來他下半輩子難過了。
混帳!他若不打她,豈不真讓她笑話?赫連鷹火大的才舉起手,就見她臉一白、嘴一張,跟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嚎啕大哭起來。
女人,女人,該死的女人!
「妳若嫉妒就說一聲,我或許會考慮寵幸妳一、兩天!」赫連鷹擋掉不停飛來的餐具,嘴裡不甘示弱的嘲諷。
這個女人!她到底還知不知羞恥?一尺外就是人來人往的大街,而這客棧內到處是吃飯喝酒的男人,她竟然就這樣大大方方的掀裙脫鞋去襪,露出那如白玉般的小腿和小腳,現給一大群人看?!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腦中只有一個人影——念秋。
石頭和蘭兒聞言都愣住了,兩人四眼全瞪著戰不群。
「什麼我家相公,他十幾年前就被我休了!不過蘭兒妳放心,我不會讓他娶妳。都三十幾歲的老頭了,還想老牛吃嫩草?!不要臉的大色狼,簡直就是死性不改!」真是氣死她了!原先她以為他是為了兒子而來,現在才知道他還要來這兒娶妾!
這女人終於懂得正視他了。赫連鷹這會兒倒像沒事人一樣,坐到板凳上,自顧自的倒了杯酒喝。
看看她那是什麼態度,當著他的面,竟然還敢勾引其他男人!
一旁的蘭兒聞言,嚇得直打顫,淚水又要跑出來了。方才她被石頭拉回客棧,便哭哭啼啼的緊抓著戚小樓,經石頭暴躁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戚小樓弄懂了蘭兒嚇哭的原因,一行三人才一同來找大娘。
這酒有問題!他一轉身,屋子裡就多了兩名手持彎刀的青衣人。
「渾小子,你笑什麼!」杜念秋氣得又想揍他。
「死鬼,你最好被傳染一身花柳病!」杜念秋這下淚也不流了,衝到門口對外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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