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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讎

作者:凌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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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七章 伏擊

第廿七章 伏擊

梅梅撲上枕頭!哭了起來:「我祇愛你一個,我有權趕走別人!」
我們的一輛卡車正要開往前線搬連死傷,我趕緊跳了上去。到戰場後,發現兩邊的人都已經佔據了公路邊的沙包和附近的樓房作為陣地,比我們先到的作戰部戰士趴在沙包後面,漫無目的地射擊,子彈一打完,就把槍往後一扔,伸手接過另一把上了子彈的槍繼續打,就和泥水匠從學徒手裡接過水泥一樣地熟練俐落。我手裡的步槍一下子就被人抓走了。
我們正在面對這些破槍嘆息,突然有人來找沙玉亭。十五分鐘後,他從一間祕密會議室走出來,面帶微笑地說:「現在我們有武器可搶了,還可以避免和軍隊正面衝突了。」
何為明、盧大瑤、大塊頭、汪大銘和他的老婆都到醫院來看我。他們摸我的臉,握我的手,捧我是年輕的「鋼鐵戰士」。梅梅擠身進來告訴我說,母親還不知道我受傷被俘的事,我鬆了一口氣。身體一陣痙攣,我又昏睡了過去。
經過第一輛卡車時,我看到我的男副手的大腿中了彈,躺在一堆死屍裡。我想拖他跟我一起逃,他叫我趕快走,盡快搬救兵來。我迷迷糊糊地往前爬,爬過火車平交道,滾到稻田裡後,這才發覺祇剩下我一個人。我站起身來,沿著鐵道拚命往城市裡跑去。
我愕然地看著她跑出去,回過頭來,看到梅梅似乎很得意氣走了她。梅梅今天是怎麼回事?我光火起來。
同時,梅梅和我的女副部長也拜託了革聯中的一些舊友和老同學疏通。為了報答我們的獲釋,女副部長還答應不再干擾住在廈大附近的大批革聯家屬的水電和配給品供應。
醒來發覺頭枕在梅梅的大腿上,女副部長則坐在床前默默地削蘋果。羞澀之下,我想睡回枕頭上,可是梅梅又把我拉了回去。
我這才記起她就是一月那次抄砸紅衛兵總部時,被我從老板手下救出而對我感激萬分的那個女俘虜。可是,為了免麻煩,我仍然搖搖頭。
另一個奸細是促聯第五團的副團長,也逃離了廈門市。從我們自己的地下工作人員口中,我們也知道了當天向我們發射機槍的是一隊全國聞名的民兵神槍手「前沿十姊妹」娘子軍。革聯自己人怕以後被算賬,沒有一個人敢動手放第一槍,就煽動這些娘子軍代勞,說她們可以趁此機會向她們所尊敬的軍人表示支持,拿出打國民黨的精神來打促聯。這些教育水平還不到初中程度的笨姑娘們果然打個不停。
我們少數幾個頭頭直到後來才知道了這次遭遇伏擊的原因。當時,我們的計劃被組織中的兩個革聯奸細洩露了,其中一人是某當權頭頭的情婦。何為明把這件案子當做內部事件處理,命令那個頭頭離開廈門市。要確定他一定走,老何抓住他的姘頭,把一個手榴彈綁上她的腹部,把她炸死了https://m.hetubook.com.com,然後宣稱這是流氓幹的事。那頭頭當然沒有上當,立刻就逃走了。
卡車猛然停了下來,我從車後翻了下去。我看到有人要住我身上跳,趕緊滾到卡車下面,子彈掀起了我的身旁的泥土。我的心嚇得幾乎停住了。我用雙手擋住耳朵躺在地上,心想:「原來我是這樣死法!」
我搖搖頭。她叫出我的舊官銜。她會不會是紡織廠的女工?
廈門公社決定派幾個自己人去參觀展覽會,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可尋。這次任務的首領必須膽大心細。儘管梅梅一再勸阻我,我還是自告奮勇當上了領隊。
聽說能搶到武器,我們都像著了迷似的,誰也沒問這個消息是否可靠,也不管這是不是陷阱,更沒有管我們的祕密決定會不會洩露出去。
我連回頭看看是誰的勇氣都沒有,也許是個加入了革聯的八中學生吧。我竟完全忘了多少人能輕易地認出我!
她垂下握搶的手,走得更近:「記得嗎?半年前在青年文化宮?」
最後,我們只好自己動手撬,撬開一看,原來不是文件,而是黃金、珠寶、皮貨和其他值錢的私人用品。我們明白這一定是廈門支持革聯的什麼駐軍高級將領怕我們有一天抄家,才把私財藏到這裡來。難怪我們抄田軍的家時,一切顯得那麼蕭條。
突然間,我的肩頭被人從後面一把抓住,祇聽得有人說:「這不是阿促的凌部長嗎?你的大名我是久仰了。凌老兄,沒想到你會自己送上門來啦!」
我跑到靶場,那是第一醫院背後的一片曠地,一個我認識的老兵正在教在場的人射擊。他看到了我,就走過來教我怎麼握槍。我上了子彈,瞄準前面的電線桿和樹幹,閉上眼,射完了二十五發子彈。我興奮極了,上了一匣又一匣的子彈,不斷地射,直到手指被震得發麻。我有生以來祇有在高一軍訓課時曾射過十五發子彈。
我在幾輛等待出發的卡車間跑著,拿不定主意究竟上那一輛。卡車閃著大燈,險些把我撞死。今天除非自己也撈到一把槍,我是死不瞑目的。
「我很不高興妳誤會了她。她跟妳一樣盡一切力量來救我。她是以一個做姐姐的心意在幫助我。妳為什麼故意在她的面前說要調職?剛死了一個副部長,如果把妳拉進來,一腳踢開她,別人會怎麼想?請妳不要把愛情變成妒忌。我早就說過配不上妳,我不是開玩笑。」我沒敢說她這樣做辱沒了自己的人格。
我們直截了當地頂回去:「革聯是我們的敵人,你們打台灣,我們打革聯,武器被搶了,中央還會發新的給你們,可是中央不管我們的派系戰爭。」說著衝向哨兵,用我們的黑手在他們的臉上、衣服上擦擦,然後兩個抓一個,搶到了三十多支自動步槍。
「但這是工作!我早就把心都給了妳,妳還懷疑嗎?」
中午,雙方暫時停火。在和_圖_書我們的要求之下,我們從醫院帶來的醫生、護士舉著紅十字旗,進入了交火線之間的那片約六百公尺的地帶,搶救傷亡戰士。當拖出了第十三具屍體時,革聯破壞了短暫的停火,射傷了一名醫護人員,並且宣布不准再從現場搬屍體,顯然是怕我們把屍體送到北京去告狀。事後,促聯就利用這一點宣稱自己這邊祇死了十三人,事實上,革聯另外還埋了二十三具屍體。
回到城裡,我跌跌衝衝地來到了文化宮的廣場。我看到了一幕復仇的狂劇。沙玉亭混身是泥,站在廣場上,臉色可怕至極。他揮舞著一把槍,連連向空中亂射,嘴裡不住大叫:「去給我搶槍!去給我上前線!」
我同時也知道我的男副部長和另六個頭頭在八月十九日中伏被俘,已經不幸身死。革聯的通告上說,他們是受傷死的。可是半年後,兩派休戰時,才知道這七人是在我們獲釋的前兩天被革聯處決的。他們在一個無人的海濱被槍斃,屍體用草蓆一捲就地埋葬了。後來我們出了高薪,僱了七個工人去掘屍,等到運回來後,除了從身上所攜帶的東西以外,已經無從辨認誰是誰了。
有人很好奇,想看看「軍事機密」,見到幾個封著「軍事機密」字樣的箱子,都懷疑裡面裝的是武器,不是文件。於是,我們命令軍官拿鑰匙來開,軍官不肯。我們七嘴八舌一齊說:「我們祇看一看,如果沒有武器,你再鎖上就是了。」
「不!不是懷疑!祇是我怕可能發生的事太多了,而且夜長夢多。」
我們真後悔沒有帶照相機來。但在最後離開隧道時,仍然盡可能破壞了所有的珍貴物品。
過了不知多久,我聽到一陣聲音。地板門開了,借著透進來的光,我看到戰友們疲憊而鼻青臉腫的面孔。我發覺有人走下來後,趕緊閉上眼睛。這時,我聞到一陣香氣,睜眼一看,原來是一個女人端著蠟燭,上面的門又關上了。
這次在隧道中長達三小時的搶槍行動中,我得到的戰利品是六、七支自動步槍和一些軍用餅乾。我把餅乾塞進挎包,又喝了一肚子的鮮牛奶。這鮮牛奶是隧道中官兵的特別補給品的一部分。
「謝謝你。」其實,我在心底一點也不感激她,相反的,她殘酷地讓其他俘虜挨餓,使我頓萌殺機。我心中冷冷地盤算了一個念頭:搶下她的槍,要不是老板身受重傷,我還真想讓他享受享受,然後,以她作人質,我們可以逃——。
「沒有必要經過組織,何老頭說過你可以自己決定要誰做副手,所以——」
兩天一夜後,我們突然被釋放了,由軍分區司令部的人用教護車送回城裡。如果在黑牢裡多待幾天,我們可能會寫自白書了。現在,我們卻像英雄似地凱旋歸來了。
女人越走越近。我覺得她有點臉熟,她的另一手握著槍,胳膊下夾著一包東西。她將蠟燭湊近我說:「你一定就是凌總指揮了。hetubook.com.com
說完扭頭就走。
我們五個人飽受了一頓拳腳,又被拖著在碎石子路上走,直到我們求饒才罷手。我最擔心眼睛受傷,在我看來,眼睛瞎了比死還要命。
「你是個好人。」她說著拿出一條手帕替我擦臉,然後又交給我一包東西:「喏,吃吧,我偷偷帶進來的。你們囚犯除了豆渣外什麼也不准吃,有些餓得要吃蝙蝠了。」
我被揪住頭髮拖下卡車。一個傢伙跑來一把抓住我的手指,我雖然明白他要幹什麼,但已經沒辦法阻止他。啪噠一聲,我左手的小指被捏斷了,痛得我跪了下去。這時突然發覺有人想拍攝我下跪的姿態,我連忙往前一栽。有幾個人氣憤填膺,用力踹我,抓我起來,把我的頭往車門上猛撞。
天色已經大亮了,從第一醫院那邊傳來步槍的聲音,顯然有人在練習打靶。我跳上一輛卡車,命令司機開往第一醫院。到了醫院大廳一看,祇見許多面色灰白的司機在要求醫生替他們注射葡萄糖和鎮靜劑,到處都是從我們被伏擊的地區運回來的傷者,都是第一批搶到槍後立刻趕往前線去的人。我的男副部長和這次夜行的其他人員都還沒被找到。
我的頭腦清醒了一點,知道躲在車下相當安全。
「這要經過組織的決定才行。」我說。我已經看到另一個少女垂下了頭。
八月十八日早晨,我們從廈門市科學技術發展委員會又搶來了十三支沒有彈藥的小口徑手槍和一挺機槍,還到各工廠、學校去搜查文革初期沒有繳清的武器,結果祇找到了幾支步槍,舊得根本不能用了。
促聯的卡車全部出動,急急忙忙地往外開,車上的人連站都站不穩。車輛分頭急駛,有的到軍分區司令部,有的到砲兵營房,有的到海軍司令部,有的到軍分區衛戍司令部,全廈門市軍營的槍械都要被搶一空。
「打吧!我反正是死路一條了。」
「用不著裝蒜了。從那天被你們打了後,我們就加入了革聯。現在我是頭頭,負責看守審問你們。我們已經抓住了好多你們的人,都關在這附近的十幾個地窖裡。」
不過,他們暫時要留活口。於是,把我們帶到他們的總部後,就把我們關在地窖裡,上面壓上一扇厚厚的地板門。地窖裡是又髒又溼,到處都是蝙蝠,也許以前是個簡陋的防空洞。我們五個人靠在牆上喘息,動彈不得。我從來沒有為派系鬥爭而賣命的打算。最近,看到同志們的屍體,我祇有輕蔑他們,不會同情他們。現在,恐怕快輪到我自己被嘲笑了吧。
「我要向你要求一件事。」她說:「我要請調外事部,做你的副部長,可以照顧你。」
傍晚,雙方都增加了援兵,繼續火拚。
她舉起了手,我閉上眼,繃緊臉上的肌肉,但願她不要用手槍柄打下來。我默默數著:「一、二、三——。」唇上軟軟的,我驚得連忙睜開眼睛,舔舔嘴唇,餘香猶存。她竟吻了和_圖_書我!
八月十七日,廈門附近一個小鎮中初次發生向駐軍搶槍支的事件。罪犯是革聯,他們實際上是和軍隊勾結,串演了一幕明搶暗送的活劇。
當時,我們並不知道有國民黨的地下工作人員正在利用這次抄襲從事諜報工作。後來發現有一個地下工作人員竟是促聯第九聯防團政委。他隨一輛卡車來到此地,慫恿我們衝過各個機要室,大概趁亂拍下了不少隧道中的軍事設備的照片。後來,他被抓了。結果,中央大肆斥責促聯。我們組織的一個缺點就是不能控制所有成員的成分。
我們動手打開了幾十箱文革初期各單位上繳封存在這裡的步槍,把這些槍一手傳一手地傳到隧道外。運完了所有的武器後,我們的眼睛轉到哨兵肩頭掛著的嶄新的自動步槍上。士兵們驚慌起來:「我們的武器就是眼睛,不能丟掉!你們從倉庫裡拿的已經夠多了。如果國民黨打過來,我們沒有武器怎麼辦?」
我帶著老板和促聯的其他三名學生順利地通過了雙方的哨崗。我們穿的是普通學生制服,沒有帶武器。到達伏擊現場後,發現革聯要使效果逼真,甚至用硬紙板做了假人,標出促聯戰士中彈傷亡的位置。
我自言自語著,祇覺心頭一緊,尿了一褲子。
後來,革聯非但沒有表揚她們,反而想盡了一切方法去排擠她們。最後有一天晚上,大約五十個祇穿著短褲的公安局革聯份子衝進十姊妹民兵班的隊部,除了一個麻臉外,其餘的全被姦污了。然後,革聯發給她們十張火車票,打發她們離開廈門。
「子彈啊子彈,請你不要找上我這個又有溫暖的家、又有可愛的情人的青年啊!」
這些警告由軍方轉告革聯後,革聯讓步了。
我們的卡車接近紙廠大門約三百公尺時,一陣機槍聲突然響起,剎那間,閃爍的子彈似乎朝我的眼睛直飛過來,一陣星火似地擊中了卡車。
這時,每天早上,都有一小部分人可以在這條戰線上來住。這因為革聯准許受不了封鎖的市民逃到鄉下來投靠親友,促聯也歡迎農民將菜蔬運到城裡來賣。公路祇有下午和晚上才實行戒嚴。
「不錯。你們以前打過我,我恨你們!」
這場伏擊戰的傷亡人數很可觀。我們後來才知道這次死亡了三十六人,受傷了五十人,被俘虜的有兩百人。沙玉亭和我是少數從虎口逃生的。
我說:「打仗總有兵敗的時候——。我想,妳大概要揍我報報仇吧。」
八月十八日午夜,我和一夥組織裡的中堅分子分乘五輛卡車開往紙廠。這次行動是由沙玉亭自己指揮,我乘第四輛車,我的男副部長在第一輛車上。
我靜靜地說:「妳很漂亮!」我的心頭一亮。
當著女副部長的面說要頂替她,這完全不像梅梅的為人。
於是我說:「我希望妳能多留一會兒。坦白告訴我,我會不會被槍斃?給我一支筆,我告訴妳什麼地方可以掘到財寶——。」
我走到幾https://m.hetubook.com.com天前首先中埋伏的那第一輛卡車前,看到車裡暗紅色的血跡時,我幾乎昏倒了。我勉強地爬上車去聽嚮導一面講解,一面用教鞭指出子彈孔。他還請我和同伴們把封鎖下的城市生活苦況說來聽聽,好讓革聯拿來當做宣傳材料。
當天晚上廈門公社的最高首領徹夜開會,計劃發動一次類似的搶劫。我興奮得手腳冰涼,混身發抖。我是多麼希望自己能有一把手槍!
我們被送到了後勤部三樓的醫院,這才知道我們獲釋的經過。原來,何為明因我們被抓而大發雷霆,又因知道八月十九日中了埋伏的俘虜們受到慘無人道的虐待,就抓了廈門市內革聯頭頭們的家屬,透過擴音器威脅對方,如果四十八小時內不放俘虜,就要把他們家屬統統丟下海裡去餵魚。
我們全體落網。展覽場地立刻宣布戒嚴,顯然他們疑心我們帶了大批的人員來破壞展覽,警告信號彈也射入了天空。
她狠狠地回敬了我一記耳光:「這就是我報的仇!」她說:「那天,我把戒指給你,你也這樣對待過我。」
他解釋說,據一個我方派在革聯的間諜報告說,革聯已暫時把武器存在郊外的一家紙廠裡,準備在第二天發下去。據說有好幾百支自動步槍。
突然,一陣大嚷:「阿促聽著!你們全被包圍了,快點投降吧!」說完又是一陣機槍掃射,紅光織成一張密密的網,切斷了所有的退路。我隨著幾個還能動彈的人,用盡全力爬向前面的一個小土坡。
過了一會兒,我似乎覺得自己還活著,從卡車下望出去,祇見子彈的紅光像一條惡魔揮舞著的緞帶。附近有人在呻|吟著,我還看到有人站起來想跑,跑了幾步,身體一弓就跌倒了。
女副部長放下蘋果和小刀,掩面而去。
終於,我跳上運載作戰部人員前往八中後山的一輛車上。八中的後山是廈門最大的地下掩蔽防衛系統所在地。到了後,我們和守軍衝突得相當厲害。他們奉中央命令不能開槍,祇能憑著空拳作戰,很快地就被人多勢眾的我們打垮了。我們硬擠進去,到了地下隧道。正在看圖和收發訊號的軍官看到我們闖進辦公室,驚愕地抬起頭來。
事後不久,我們還在追根究柢時,聽說革聯要在伏擊的現場舉行一次展覽會,目的是告訴市民是促聯先來侵犯農村引起大禍的。
「這裡是重要的機密地區,是對美、蔣作戰的指揮中心哪!」他們抗議。
我消了氣,心疼地摟住她,千方百計地安慰她。我說,我生來命運多舛,野心又太大,希望她能諒解我,她躺在我的臂彎裡,沒有作聲。
我背著沉重的槍支,一步步地爬到外面,不料槍被人家一支支搶走了,最後祇剩下一支。我緊緊地抱著它,用槍柄磨著臉,開心得幾乎發狂。
我們嗤之以鼻:「你們這些傢伙躲在地洞裡太久了,連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革命造反是不管什麼機密不機密的,我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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