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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波包姆終於放開老媽，轉身面對我們。「你們這些孩子，要好好照顧你們美麗的母親，知道嗎？」

「是角度的問題啦，誰教椅子那麼低。」我說。

「我敢打賭他真的會在。」溫蒂說。

「我相信他有勃起。」他一離開溫蒂馬上這麼說。

「啊……看看這些寂寞的人們啊。」菲利浦唱著。

「胡說，沒這回事。」老媽說。

他緊緊抱住她，老媽拍拍他的背。

「你看，」溫蒂竊竊私語。「他盯著她胸部httｐs://www•heｔuｂｏｏｋ•ｃom•ｃoｍ看，她的頭根本就在他的膝蓋中間。」

「我一點也不懷疑。」

「你們這些人真恐怖。你們幾乎已經認識彼得一輩子了，他是個好人。」

我記得艾波包姆的太太阿黛爾，她是個高大活潑的婦人，牙齒很大，笑聲宏亮。我還小的時候，她會抓著我的頭髮說：「噢，希拉蕊，以後會有一堆女孩為這小子瘋狂！」而後她對我眨眨眼說：「你長大後要來找我啊，我們再一起私奔。」幾年前她中了風，我記得他推著她的輪椅來參加保羅的婚禮。她只有半邊臉能笑，枯乾的手再也搆不到我的頭髮，我想她可能有對我眨眼https://www.hetubook.com.com睛，但實在很難看出來。

「他講話的時候向來習慣如此，他就是那樣。」

艾波包姆嘆口氣後望著她，很不甘心地放下她的手。「我明天會再過來看看妳。」

「可能會非常寂寞。」

他站起來，也拉著她站起來，給她一個緊緊的熊抱。「一切都會沒事的，希拉蕊。」

「我覺得好像在看退休協會播映的色|情|片開場。」菲利浦說。

「我不知道，」老媽說，坐回她的椅子，「我也可以相當具有說服力。」

「我也是過來人，希拉蕊。」他說。他深色濃密的眉毛像充滿同情心似地彎著，配上鋼絲般的銀髮，讓人忍不住聯想到政治卡https://www.hetubook.com.com通裡的人物。「阿黛爾過世的時候，社區都支援我們。摩頓真是個好人，妳還記得嗎？他在我服喪期間來幫我把空調修好——屋裡那麼多人，空氣處理機偏偏挑那個時候壞掉。」

「那個好人和妳調情。」保羅說。

「只要呼喚我的名，」菲利浦用假音唱著。「我就會出現。」

「他懂機械的東西。」老媽說。

艾波包姆摩擦著媽媽的手腕。現在他是唯一的訪客，所以他逼得她無處可躲，倒不是她喜歡這htｔps://m•ｈetｕｂoｏk.cｏm.com樣。

「他對別人絕對不會那麼有同情心。」

「這老傢伙趁機吃豆腐。」保羅也加入我們的行列了。

「他一副就是在挑逗妳的樣子。」溫蒂說。

「如果他夠有紳士風度的話，或許該等妳服完喪再來毛手毛腳。」

「哦，看在老天的份上，」老媽說。「他只是要表達慰問之意。」

艾波包姆先生不斷向老媽獻殷勤。他緊緊握住她的手，輕拍她的手臂，手指在她腰間繞來繞去，眼睛在她的胸部轉來轉去，就像在她的乳|溝舉行一個迷你網球賽。他把折疊椅拉出來緊挨著她坐，而老媽坐在比較低的息瓦椅，他的位置正好可以讓眼睛吃冰琪淋吃個夠。

「所以，他很寂寞，至少妳和我要同情他的處境。」和-圖-書老媽說。「在我們這個年紀，寂寞似乎是無窮無盡的。」

琳達看著老媽，搖搖頭說：「妳說的那些話，一半以上妳都不會真的相信吧？」

「她沒有露少一點的衣服。」

「如果妳需要找人說說話，希拉蕊，不管白天或夜晚，只要打電話來，我都在。」

「謝謝你，彼得，銘感五內。」

「這些椅子真的是笑話，媽不應該穿那麼暴露的上衣。」

「饒了他吧，他們已經認識很久了。」我說。

「都快七十歲了還能舉，真是會保養。」菲利浦喃喃自語道。

琳達從廚房探出頭來問：「那隻老色羊走了嗎？」

「好。」

「他絕對不是在和我調情。」老媽說，樂得臉都紅了。